第39章 圣诞计划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
詹姆和西里斯像平常一样拉着艾西娅溜进男寝，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看见她已经见怪不怪，还不正经地逗笑几句。
“又来做客啦？”
“才不是。有正事。”詹姆替她回答。
西里斯满脸淡漠，直接把她拉进寝室关上门。
城堡外面早就飘起了雪花，如果艾西娅没记错的话，大概是魁地奇赛胜利后的那几天下的初雪，他们那时正在开庆祝派对。
艾米丽·沃特森拉着她，身后是一群往这里偷偷关注情况的女孩们，艾西娅和她其实不算熟悉。
毕竟庆祝派对嘛，不好驳人面子。
“我听说，你和布莱克交往了？”艾米丽掩着嘴笑，小声问她，目光瞟向舞池中央被女孩们围得水泄不通的西里斯，他笑的意气风发，高举着的黄油啤酒几次险些洒出来。
她干笑一声。
“谣言吧。”
“也是。之前还有人说你和斯莱特林那个埃吉尔的事呢……那大概也不是真的吧？”
后面那群女孩们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没回答。
艾米丽也不需要她回答，她热络地抓起艾西娅的手，道：“我觉得啊，你不适合布莱克。他太好看了，这样的男人不好把握。”
像那种历经风霜的老妇人给自己女儿建议的语气，虽然这话不见得真是善意的。
“嗯。”艾西娅不动声色地挣开，余光撇到詹姆摇摇晃晃往她这边来。
得救了。
这些女孩怎么就盯着那几个男孩的看呢，多没劲啊。就没人注意到她的魅力么？
不识抬举。
詹姆喝黄油啤酒喝大了（虽然那根本没可能醉，但谁让他是詹姆斯·波特呢，什么离奇事儿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
然后艾西娅就被他以“醒酒”的名义拽出了休息室。
艾西娅当时语气很不满：“女孩们上厕所要结伴，你醒个酒怎么也要？”
但实际上她很高兴能有借口先离开。
“你怎么能把我和正常人放在一个位置比较！”詹姆手舞足蹈，看起来确实有点不清醒。
“你的意思是你又发神经了吗？”
“他一天清醒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十分钟。”艾西娅身后有人说，是漫不经心，而且永远带着讥讽意味的语气。
西里斯两手揣在裤兜里，看见他们出去，也一起跟着出来，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退散。
艾西娅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不愧他“风流”二字，舞池里哪儿都不挤，就他身边人潮泛滥。
她就不该还担心他会不会应付不过来，却忘记了他原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
比她应付人还要自如的多。
“詹姆，你到底是太兴奋还是喝大了？”西里斯笑道，一把揽着詹姆的脖子往下压：“还偷偷溜出来？”
“我又不是去把艾西娅卖掉，你那么紧张干嘛啊？你不是在舞池里贴身热舞？”
这下艾西娅可以确定了——詹姆这家伙就是喝大了，她憋住笑。
“胡说什么，我怕你被她卖了。艾西娅的把戏可比你多得多。”西里斯摸摸鼻尖，眼睛不知道往哪瞄，打圆场的话倒是说的一套一套。
一抹凉意落在她的鼻尖，艾西娅伸手一摸，捻起一片冰凉的水，指尖的热度将雪花融化。
“下雪了——”她雀跃地说：“第一片雪花是不是就落在我这里呢？”
詹姆很不给面子的摇头：“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干嘛要拉你出来。我知道要下雪的嘛，是你不知好歹！”他大叫道，引来了周围一片目光。
西里斯扶额。
“先带他回寝了。”
艾西娅轻轻地点头。
“那我先进去了，莱姆斯还在里面呢。”
西里斯也朝她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就说开了的事——比如她对西里斯有意思，现在看起来又暧昧极了。
他们两个人都开始变得更成熟。
有些情意逐渐开始变得朦胧而不可言说，让人不知道是深陷其中而享受，还是因为无法自拔而深陷其中。
回过神。
艾西娅看见詹姆在他的床底下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东西。
“我的标记粉去哪了，西里斯——”他半个身子都探进床底，灰头土脸地出来，仍然一无所获。
为什么要找标记粉？
噢，对了——他们要确认打人柳的机关，所以要在莱姆斯的两只手上动点手脚。到时候再跟踪去看看他的动作细节，就不难摸清莱姆斯是怎么凭空消失在打人柳下的了。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放在哪里。”西里斯的声音从盥洗室传出来，隐约带着雾气似的。
下一秒，把手转动，热气涌进一点房间，西里斯从盥洗室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衬衫，下身下身是黑色的长裤，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颚线窜进脖颈，洇湿一小片衬衫。
微微凸起的喉结一滚动，又落下一粒水珠。
詹姆瘫在地上，衣襟大开，嘲笑他说：“兄弟，现在怎么又穿的那么拘谨了？”
西里斯没有理会他，拿了毛巾去擦他的头发，艾西娅只能看见他的背部，湿濡的衬衫紧贴他的腰部，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西里斯，圣诞节你能留校吧？”艾西娅问道，她移开自己的目光。
他们的计划定在圣诞节前一个晚上。
那晚正好是十二月月圆的晚上，莱姆斯差不多就要在那一段时间消失，而他一般都选择留校。
“嗯。”西里斯应到，刚洗完澡的嗓音还有点哑：“他们也不能来把我绑回去。”
“说不定呢？”艾西娅伸展了一下身子，“你该准备好接受吼叫信了。”
“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有影响？”他反问。
詹姆蹦起来，一副心疼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西里斯头发上的水珠落到他的金飞贼模型上了。
“对你来说世界爆炸都没影响。但是对我来说，你现在的位置，会弄湿我的限量模型，这有很大影响。”
艾西娅不想听他们两个斗嘴，抓了一个枕头，想要睡一会，自从上了二年级，詹姆夜游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不得不抓紧一切碎片时间补觉。
转眼就到了圣诞前夕。
艾西娅和彼得在图书馆里狂写魔药论文。
他们的魔药教授一定是疯了！艾西娅想，难道是有人把那位老教授那个所谓的“鼻涕虫俱乐部”的招牌给砸了？不然他为什么发了疯似的布置了三篇论文？三篇！
三篇是个什么概念！？
西里斯坐在她的另一边埋着头睡觉，论文也才写到一半。
他写着写着就睡着了，詹姆也是这样。艾西娅心里窃喜，非常不厚道地希望他们多睡一会，这样她的论文进度就没人能赶超了。
只是写着写着她也有点犯困，眼皮越发沉重，她抖了一激灵，回过神来，口水差点淌到论文上去。
彼得的论文已经水深火热，艾西娅不得不把他的论文先从他的下巴底下扯出来，不让十个烘干咒都救不了他的写了半天的论文（尽管才不到一英寸）。
“天要黑了…”
艾西娅凝眉，拽了一把西里斯，又拽了一把詹姆，这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货，叫醒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只好卷起自己心爱的魔药课课本，点兵点将，先砸一下詹姆，再砸一下西里斯，然后又一下彼得。
“点到谁谁就是王八蛋！”她的课本最后落在了西里斯的头上，作为“王八蛋”的奖励，当然是吃她一套组合课本拳。
于是西里斯是第一个醒的，在艾西娅惨无人道地用她的课本敲了他将近一百下的时候醒的。
四目相对，他的没睡醒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艾西娅莫名感觉有点心虚，率先结束对视。
“你刚刚在干什么？”
“不好说…”艾西娅吞了吞口水：“帮你们几个算了算运气。”
“你还会这些把戏？”他直起腰，不着调地把椅子后移，腿搭上了图书馆的桌子。
“谁是运气最好的？”他问。
艾西娅撇撇嘴。这家伙，还是先祈祷一下别被他们尽职尽责的图书馆管理员丢出去吧。
“你是运气最差的。”
她本来想说他就是那只王八，想了想，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这话还是她自己知道就好（也许可以悄悄和詹姆讲，顺便以后也能甩锅给他）。
“那你肯定算的不准。”西里斯挑眉道。
艾西娅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义，况且这原本就是她胡诌说的话。
两个人合力把詹姆晃醒，詹姆一醒，摸索着想要找人把口水抹到别人身上去。
艾西娅拿魔药课本挡在胸前，他一靠近，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脸上，彻底就把詹姆砸醒了。
“你还有没有人道主义了？”他大叫，显然忘了几个人现在坐在图书馆的板凳上，他们亲爱的图书管理员已经面色不善地盯了他们好一会。
这一喊，就给了把他们五个人铲出图书馆的理由。
几个人只好一边拌嘴一边往礼堂走。
“詹姆，东西带了吧？”
艾西娅忽然压低声音问。
“当然，待会你负责把标记粉弄到莱姆斯身上去，两只手都要。”詹姆答，把一个纸包塞进艾西娅的校袍口袋。
莱姆斯没多久也来到了礼堂，笑意盈盈地朝他们走过来，但脸色苍白难掩。
他看今天也一切照常，只是不知为什么艾西娅原先右边那个位置坐的总是彼得，今天却空了下来，他没多想，就坐在了艾西娅旁边。
“莱姆斯！”艾西娅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献宝似的摊开手心：“你看看，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和往常不一样？”
莱姆斯从不敷衍她，当即掰过她的手，很认真地去寻找那个“不一样”的地方。
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呢，又是艾西娅随口编的胡话罢了。詹姆看她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讲话的腔调自然得没有丝毫破绽，侧过头捂着嘴型，和对面的西里斯交流：“惯犯了啊。”说的是艾西娅。
西里斯没理他，淡定地把艾西娅偷偷挑出来的蔬菜扔回她盘子里去。
谎话精也不喜欢吃蔬菜。
“真笨，莱姆斯，我让你看的是手相啦！你知道手相吗，在东方看手相可是一门学问……”
说着，艾西娅拉起莱姆斯的右手，一本正经地画着圈圈，还装模作样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换一只手。”
莱姆斯没有反抗，像个任由家里的弟妹胡闹的大哥哥，纵容着艾西娅的动作。
却没有发现艾西娅的小动作，更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在不觉中被她动了手脚。
计划第一环，顺利执行。
晚十点。
艾西娅蹲在休息室那张长沙发背后，无聊地把玩着手腕上的发带，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冒出一点泪花，她迅速用袖子抹掉。
男寝门口传来有人下楼的声音，艾西娅警觉起来，探出半个脑袋，看见下来的人果然是莱姆斯。
休息室的落地窗外就是圆滚滚的月亮，但是格兰芬多休息室位于高塔，月光也亮的刺眼，晚上的窗户总是有一层薄纱稍作遮掩。
银发女孩当机立断，刷一声将整面窗的窗帘掀开，惨白的月色洒进休息室。
她有点不适应地揉揉眼。
这是她和詹姆以及西里斯他们约好的暗号之一，要是他们有事在寝室耽搁了时间，艾西娅会先一步留下暗号然后跟上莱姆斯，后续再汇合。
好在那两个男孩关键时刻没掉链子，很快就从男寝下来，几个人对视一眼，披上隐身衣，出了休息室，弓着腰往黑湖那边赶。
由于早就计划好了更短的路线，他们比莱姆斯先一步到达黑湖边，几个人按原计划藏在了打人柳附近的那棵大树背后。
莱姆斯的身影紧随他们其后，来到了打人柳旁，但是这次庞弗雷夫人并不在他身边。
这样更好，三个人默契地想到，可以提前一步来到打人柳旁边，有更多的时间做出反应。
没人先说一声计划有变，三个人拽起隐身衣那一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提前去看莱姆斯的动作，观察打人柳的机关。
莱姆斯喝下瓶那恶心的药剂，先是用魔咒抵御了几次打人柳的攻击，然后目的性极强地把手掌放在詹姆上次看见的那块节疤上面，打人柳几乎是立马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隐身衣下面的三个人同时愣了愣——他们想的太复杂了，还以为有什么高深的魔法阵或者符文，结果这棵树这么好糊弄。
紧接着，他们看见打人柳下面又个隐秘的树洞，与其说是树洞，倒不如说是…密道的入口？
莱姆斯消失在了那个入口。
“要进去么？”艾西娅问道，现在他们已经掌握了进去的方法，虽然不知道密道通往哪去，但毫无疑问的是——
未知的前方永远不会阻挡任何一个格兰芬多的脚步。
隐身衣被他们压在一块石头下，西里斯首先进去摸那块节疤，由于莱姆斯的手上早就沾上了詹姆的标记粉，那块节疤在黑夜下散发着幽光，不算显眼，但是却能少了一半他们摸黑寻找的时间。
谁知道这个打人柳会不会忽然抽风呢？少一点冒险寻找的时间就是多一分安全。
打人柳安静下来，西里斯摁住节疤，艾西娅想要走第一个，被詹姆拉住。
“像什么话，怎么能让女孩子走在危险前面，让我来！”詹姆一拍胸脯，内心得意的觉得自己很帅气，很有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怎么迷倒一大片女生的不是他呢？
不过艾西娅根本不领情。
“少看不起人，起开，我来给你开条道。”
她直接跳进那条黑不溜秋的密道，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回她自己家呢。
詹姆蹲在密道入口，原地怔住，西里斯不耐烦地踹了他一下：“走不走？是要在这里蹲到明天早上，好让艾西娅和狼人睡一宿吗？”
詹姆也就没再磨蹭，和西里斯一前一后地跳进密道里。
计划第二环，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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