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十一月下旬，乔雨昕迎来了她的18岁生日。
乔大公主每年的生日都风风火火的，以前她总是喜欢在家里搞生日派对，叫一群小姐妹来拍照。
而今年18岁的成人礼，终究带点特殊的含义和仪式感。
成年，好像是一个既令人向往又带点禁忌色彩的词。
18岁意味着以后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18岁能够合法饮酒，也能持驾照开车；18岁能够独立做决定，行使某些只属于成年人的权利。
18岁好像是一道通向成为大人的门槛，一朝一夕之间，就彻底改变了一个人的身份。
可是没有哪门课教导人们如何成为一个大人。人也不是到了18岁，就自然而然懂得了成熟的真正的定义。
每个人都会在青春里摸爬滚打，不断地在犯错中学会如何成为一个成熟的人，一个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人。
于是这一年，乔雨昕决定提前享受成年人的权利，举办一个成年人的聚会，那就是，约一帮朋友去酒吧过生日！当然，还是得瞒着父母。
乔雨昕的生日在周天，她决定和大家一起过零点。她提前在airbnb上订了一天民宿，和父母说会邀请朋友到民宿roompa，一是喝完酒之后他们可以不用回家，以免被发现，二是能够让乔母和季母都放心他们是在外边过生日，不会乱来。
乔母和季母答应后，乔雨昕就开始计划起她的生日派对。她叫了季念一、周泽初，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朋友，她还不忘叫上了俞白，俞白欣然同意陪自己的女朋友参加。
这天周六下午放学后，季念一跟着乔雨昕回了她家梳妆打扮。
女生爱美是天性。谁不想在生日的时候漂漂亮亮的呢？谁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漂漂亮亮的呢？
季念一拿出书包里的衣服去厕所换上。她一改以往学生气的装扮，穿了一条薄荷绿的吊带长裙。长裙在她的大腿左侧开衩，行走时会露出优美的腿部线条。腰部有收紧的设计，显得人更加纤瘦。颈部是一圈珠宝串起的吊带，露出她的瘦削的双肩和手臂。
薄荷绿显得她的皮肤更加地白皙，气质更加地清冷，以至于季念一从厕所里走出来时，乔雨昕都看呆了几秒。
“宝儿啊，你穿这条裙子也太好看了吧！你好白，贴贴！要是没你这皮肤和身高，都撑不起来这条裙子！”乔雨昕激动地说。
真的吗？俞白也会觉得好看吗？
“嘻嘻，你今天的裙子也很好看！”季念一开心地回夸闺蜜。
她们俩快速化好了妆，季念一又将头发梳起来，扎了一个低矮的丸子头，一些碎发飘在脸颊两旁显得更加随意自然。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整个人既带有一丝少女的轻熟，又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清新和干净。
收拾完将近六点，俞白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楼下了。季念一和乔雨昕穿上大衣就下了楼。
已是初冬，虽然一会儿在酒吧里脱掉大衣也不会冷，但是现在在室外吹着风还是感觉有些凉。
俞白抬头看见从公寓楼里走出来的季念一，呼吸一滞。
显然，她今天精心打扮过了。她本来就很好看，今天格外地赏心悦目。
待季念一走进，俞白已经恢复如常，轻声问，“不冷？”
“嗯，还好。”
“很漂亮。”
“谢谢……”
女为悦己者容，有什么比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夸赞还令人开心的呢？
俞白为两个女生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她们上车后，他才坐上副驾驶，和司机说，“走吧。”
俞白带着她俩去酒吧附近吃了西餐，吃过晚饭以后，三人步行去了酒吧。
晚上九点，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季念一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吵闹的音乐和昏暗的环境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俞白揽了揽她的胳膊以示安抚。他圈着季念一往前走，替她挡着擦肩而过的人群。
走到卡座上，季念一脱掉大衣，俞白就自然地接了过来，替她折好，妥善放在座位上。
一席简约的长裙，被季念一穿得好看极了。她的脖子像天鹅一般，又白又长，直角肩瘦削，锁骨线条凹凸有致，让人忍不住想一探芳泽。
俞白也确实这么做了，手感出奇的好。
他摸了摸季念一的后颈，季念一转过头，笑着望向他，那眼神好像在问怎么了。
“没事”，俞白的手下移，揽住她的腰身，“今天特意打扮给我看的吗？”
“嗯……好看吗？”
“好看，忍不住再夸一次”，俞白赞叹道，“像只森林里的绿精灵。”
季念一挑了挑眉表示开心，又转过头和乔雨昕继续聊天。
没多久，周泽初揽着女朋友过来了，他在俞白旁边的位置落座，再旁边，是他的女朋友张扬。他朝俞白眼神示意，又转向门外，示意他一起出去。
季念一听到旁边的人起身，忙问，“怎么了？”
“吃糖，一会儿回来。”
吃糖？还要出去吃？
奇奇怪怪的。
过了几分钟，俞白和周泽初一同进来落了座。
季念一靠近俞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你出去抽烟了？”
“嗯。鼻子还挺灵。”俞白的食指弯曲，碰了碰季念一的鼻尖。
季念一努着嘴撒娇说，“那你说你出去吃糖。”
俞白笑了笑没再说话，捏了捏季念一的脸蛋儿，怎么那么好欺负呢。
人到齐后，大家开始玩起酒桌游戏。
季念一和俞白在人前不会有过多亲密的举动，他们的举止规矩，不像有些热恋的情侣爱在酒吧做出很亲密的行为。
于是，不熟的人只当他们是认识的朋友，更别说其他桌的客人了。没玩多久，不断有其他桌的客人过来打扰，要么问季念一的联系方式，要么问俞白的联系方式。他们俩默契十足，统一回复，不好意思不是单身。
大家在一起热闹地玩着酒桌游戏，不懂规则的时候，季念一就会悄悄凑到俞白的耳边，问他怎么玩。俞白跟她一一解释。大多时候，季念一在玩，俞白在替她喝输掉的酒。
后来俞白凑过来，想逗逗身边的人，“想不想尝尝洋酒的味道？”
他知道季念一今天不回家也没事，便想看看微醺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喝酒后的俞白，嗓音过分的好听，比平时更低沉一点，也更沙哑一点。他凑过来的时候，季念一闻到一股淡淡的酒精的香味，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于是，俞白将自己的酒杯递到她的嘴边，喂她喝了一点。
“好辣……”季念一撒娇着说，“一点都不好喝。”
“兑点饮料会更好入口”，说完，俞白示意周泽初将橙汁递给他。
他拧开瓶盖，往装有伏特加的杯子里掉了一些橙汁，重新递给季念一。
季念一接过酒杯尝了尝，喝完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好喝诶。”
草，想吻她。
想吻她的唇，想品尝她的舌头，如果现在吻她，一定能尝到她舌尖还没来得及消散的香甜。
……
酒吧的时间好似要流逝得更快一些，不一会，十二点到了。乔雨昕吹完蜡烛之后，气氛更嗨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人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也因此能感受到更大的快乐或者更大的悲伤。
大家都喝了不少，玩着更放肆的酒桌游戏。游戏规则是，所有人跟着音乐的节奏做一套固定的动作，动作的结尾要选择把手伸过头顶，或是手低于头顶，人数较少的那一组继续玩石头剪刀布，直到最后剩下两个输家，一起接受游戏的惩罚。游戏的惩罚要在开始之前就制定好。
大家定的惩罚都越来越大胆，起初，两个输家被罚一人喝一杯酒，到后来两个输家被罚喝交杯酒，嘴对嘴撕纸巾，拥抱等等。有一轮抽到两个男生喝交杯酒，他们互相嫌弃地喝下对方递过来的酒，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季念一运气很好地避开了所有惩罚，但中途有一局，俞白被抽到要公主抱一个女生，他以自罚三杯代替了游戏的惩罚方式。
这一局，输的两个人接吻十秒。还没开始，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尖叫，表达对这一轮游戏的期待。
结果……
季念一和俞白是输家。
大家拍着手起哄，大喊着，接吻，接吻，接吻！
俞白勾了勾唇，拉住季念一的手将她转向自己，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季念一的耳边是嘈杂的电音声，是周围人倒数的声音，还有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就快要蹦出胸腔，就快要冲破这黑夜。
她再也不能比现在更心动了，她想，俞白是有趣的，这个夜晚是有趣的，这个世界也是有趣的。
突然之间，昏暗里有了一抹色彩，便再也忍受不了黑白的世界了。
凌晨一点，生日局临近结束，季念一喝得微醺，脑子迷迷糊糊地，黏着俞白不肯放手。
一行人懒懒散散往酒吧外走，准备打车回家。
俞白将季念一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搂着她往前走，隔掉酒吧里那些猥琐的打探的眼神。
出去之后，季念一的头脑略微清醒了些。俞白搂着她问，“跟我回家吗？还是去乔雨昕定的民宿？”
想跟你回去，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没听到怀里的人回应，他又凑到她耳朵旁，“嗯？跟我回去吧。”
怀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埋在他的怀里，头往他的肩膀蹭了蹭。
周泽初这时候也揽着女朋友走了出来，看向俞白，“你俩回哪？她跟你走？”
“嗯。”
“你别乱来。”
“放心，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俞白向大家告辞，扶着季念一上了车。季念一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假寐。
没多久，车到了目的地，俞白在楼下便利店买了卸妆用品和牛奶，付完钱就带着季念一上了楼。
进门之后，俞白将季念一抱在怀里一通亲，把刚刚在酒吧里克制的吻全都补了回来。季念一在他的怀里像只娇羞的猫，不动声色地撩拨。
亲热结束，俞白取了新的浴巾和他的短袖给季念一，又帮她调好了浴室的水温，从柜子里拿出了新的洗漱用品，让季念一先去洗漱。
趁季念一洗漱的时候，俞白给她换了客房的被套和被单。整理完房间，他把刚买的牛奶倒进马克杯里，放进微波炉加热。
“叮”地一声，牛奶热好了，季念一也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了。
俞白将手里热好的牛奶递给季念一，“喝点吧，解酒助眠。”
“唔……我洗好了，你去洗漱吧。”
“好。”
俞白进了浴室，想起刚刚季念一的样子，忍不住有些躁热。
女孩穿着他的短袖从浴室里出来，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大，盖住了她的臀部，下面是一双笔直细长的腿。因为刚刚洗过澡，她的脸颊还有些水汽熏过的红润，连着耳朵也是粉粉的，一双眼睛迷迷糊糊，显然还没从酒劲里完全清醒过来。
那衣服下面，是细腰，是翘臀，是少女最曼妙的身姿。
喝完酒的她，这模样，看着太好欺负了。
俞白咬了咬牙，脱衣服洗澡。
没多久，俞白用浴巾擦着头走了出来，他看见季念一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听到声音缓缓得抬头。
“困了吗？客房收拾好了，去睡吧。”
“嗯。”
俞白等着季念一重新刷牙，等她出来后，便牵着她走向客房。
他替季念一盖好被子，又替她撩开遮挡在额前的碎发，温柔地问，“喝完酒难受吗？”
“不难受。”
“那快睡吧，晚安，一一。”说完，俞白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关灯，轻轻地掩住了门。
难捱的一夜。
对季念一来说是，对俞白来说也是。
季念一就像一阵风住进俞白的心里，起初以为她只是一阵清冷孤傲的风，越往后发现，这阵风有时软糯，有时又带点小脾气，挠得你痒痒的。她还会是什么样子的？
越相处，俞白越发现她有千变万化的样子，只想将她关在心底，害怕她哪天飘走，再也不回来了。
一夜翻来覆去，俞白还是没睡着。凌晨三点多，俞白担心季念一口渴或是踢被子着凉，倒了杯水，悄悄进客房看了她一眼。
季念一喝完酒睡得不沉，俞白一进门她就醒了过来。她听着俞白慢慢走近，又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等俞白坐在她床头时，她伸出手抓住俞白的胳膊。
“没睡着？是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有点睡不沉。”
俞白坐在季念一的床旁，摸了摸她的脸，“快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季念一嗯了一声，然后又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空出一大片区域。
俞白顿了顿，掀开被子躺上了去，把季念一从床的一边捞了过来，一只手穿过她的颈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小声地说了句睡吧。
季念一往俞白的怀里凑了凑，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
她贪恋于这一时的温暖，贪恋于这凌晨时分的安宁，贪恋俞白和她身上有着同一种味道。
第二天，季念一醒来的时候，床边空无一人。她不知道昨晚俞白什么时候走的，只觉得昨晚睡得出奇的好。
吃过早饭，俞白就送她回了学校附近的家。
(https://www.23xsww.net/book/81940/81940924/32317864.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xsw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wap.23xs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