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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玉佩


翌日,沐明前脚刚走,后脚宋易辞和舒白相伴来到谢昀卿的院子。

        昨夜的问题又在脑海中浮现,谢云卿的注意力不禁放在两人脚下。

        步履轻快、身轻如燕八个字浮现在脑海中,谢昀卿抬眼看着两人,眼神复杂。

        宋易辞已经停了咳嗽,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舒白一如既往地走在他身边,面色温和。只看面相谁又能想到看似瘦弱的两人居然身怀武功。谢昀卿转而开始怀疑,宋易辞的病真有传闻中的那么严重吗?

        “国公,舒公子。”

        “世子。”

        “见过世子。”

        谢昀卿招呼两人在屋内坐下,好奇道:“两位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宋易辞明明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如今却亲自登门,实在是有些稀奇。

        “有件事想与世子商议商议。”宋易辞温声道,舒白安静地在一旁当背景板。

        “国公请说。”

        “昨夜的黑衣人虽然尽数身亡,但也不能保证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为确保世子的计划能够成功被人相信,不如将计就计。”

        “国公的意思是以国寺为幌子,假装在外面医治?”谢昀卿眼珠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易辞颔首。

        谢昀卿略作沉思,坦然接受了他的提议:“多谢国公,我明白了。”

        “我要说的就这个,世子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宋易辞和舒白起身离开,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在这儿久待。

        看着他俩的动作,谢昀卿无声叹了口气,目光流转间间突然瞥见了宋易辞腰间的玉佩,立马出声唤住了走到门口的两人。

        “世子还有何事?”宋易辞回头。

        “国公这枚玉佩······”谢昀卿不由自主地抬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粘在了那枚玉佩上。

        “你说这个。”宋易辞扫了他一眼,伸手解下玉佩呈到他面前。

        谢昀卿才发现这块玉佩上的图案虽然与宋意宛的那枚相似,但背面刻的却是“白”字。

        白?谢昀卿脑子宕了机:“这玉佩上的字······”

        “这个呀,这原本是他的玉佩,”宋易辞指了指一旁的舒白,解释道,“我们儿时父亲得了块好玉,就给我们兄妹三人都做了块玉佩,背面刻了我们名字里的第二个字。当初我回京时,我们三人就交换了玉佩。我的在小妹手中,舍妹的在他手中,他的在我这儿。”

        话落,舒白也从袖中拿出了一枚同样的玉佩给他看。

        看见玉佩背面的“意”字,谢昀卿讪笑:“原来是这样。”目光却忍不住往舒白身上瞟。

        迎上他的目光,舒白温和一笑。

        谢昀卿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目光停留在那么青白色背影上,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有道理。”两人回到院子里,舒白突然来了这么句。

        “什么有道理?”宋易辞一头雾水。

        “谢昀卿对阿宛心思不简单,以后还是让他们少接触为妙。”

        舒白勾唇,方才背后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他可没有忽略,既然都把他当假想敌了,那他不做点儿什么实在对不起他的猜测。

        “对吧,我就觉得那小子心思不纯,你还不信。”宋易辞眼睛一亮,拍了拍舒白的肩,“就该好好护着那丫头,免得被谢昀卿那小子拐跑了。”

        舒白重重点头:“说的对,就该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宝贝不是谁都能拐走的。”

        两人达成共识,自此以后,宋意宛发现自己的两个哥哥好像突然变得黏人了些。

        大理寺少卿方自朗带着人赶到,就见谢昀卿臭着一张脸坐在院子里,还以为是自己来迟了惹得这位不快,吓得连连请罪。

        “下官来迟,还请世子勿怪。”方自朗躬身行了个大礼。

        陷入沉思中的谢昀卿突然听见他这句话只觉得奇怪:“方大人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从京城赶到国寺已是不易,何来怪罪一说,难不成在大人心中我是这般不通情理之人?”

        “不敢不敢。”方自朗连忙否认。

        谢昀卿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皱眉,还要再问,沐阳适时出现与他耳语几句,指出了问题所在。

        闻言,谢昀卿收敛了神色,轻咳一声:“本世子是在为刺客一事烦恼,方大人无需多想。”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早日找出真凶。”方自朗笑得谄媚。

        谢昀卿见状,动了动嘴,还是忍住没说什么。

        大理寺的人动作很快,先是将院子里和梅林里的尸体带走,又将梅林四处的情况探查了一遍。

        可疑的东西没找到,蛇倒是抓了一条,幸好梅林四周早就被方丈安排僧人守了起来,才没引起什么大的恐慌,不过跟着沐阳来的方自朗还是被吓得够呛,要不是沐阳伸手扶了一把怕是要摔地上去。

        事后沐阳提及此事时,谢昀卿听得直皱眉,有想着那人溜须拍马的模样,他实在没想通这么一个人是怎么当上大理寺少卿的。

        听完方自朗的查探结果,大理寺卿简行舟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该查的东西没查,没用的东西倒是查了不少,这让他怎么向皇上交差,简行舟头发都愁白了。

        靖安世子在国寺遇刺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大伙儿都在猜是谁动的手。

        “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靖安世子动手?”

        “你当谢昀卿还是当初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将军呢,现在他腿瘸了,早就比不得当初了。”有人不屑。

        有人叹息:“世子怎么这么惨啊,好不容易等到云神医回来治腿,竟然还遇上了刺杀,不知道受伤没有?”

        “只要伤得不重都没什么事儿吧,云神医医术那么高,这点伤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有人无所谓。

        也有人不解:“云神医不就没治好的腿吗,怎么这次还找他?”

        “这你就不知道吧,”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我听小道消息说啊,云神医给世子开的药本来能治好世子的双腿的,只是被府中的小丫鬟换了药所以才一直没好。”

        “天呐,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换了世子治腿的药!”

        “说明对方就是不想让世子的腿恢复啊。说不定这次刺杀世子的和当初换药的幕后主使就是一个人,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世子的腿好起来。”

        “世子腿好了又不会怎样,为何要费这么多心思?”

        “咳,谁不知道靖安世子与太子殿下是好友,世子腿好了,太子殿下就多了一个助力,那些不想让太子上位的,不就要想方设法的削弱太子殿下的助力。”说话的人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听的人吸了口凉气,连忙制止:“你可别乱说,被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怎么就乱说了,你看京城最近才出了多少事,有好几件不都跟靖安世子有关。”

        周围的人连忙扯开了话题:“丞相府的二公子之前不也遇刺了,闹的动静还不小呢,还跟城门口的守卫借了兵。听说好像是从国寺回来遇上的。”

        “怎么又是国寺?”

        “这谁知道呢。”

        ······

        茶楼里的人议论纷纷,观点层出不穷,落在有些人的耳里就变了味。

        “同一个幕后黑手?”

        二楼的包间里,月白色长袍的男子靠在窗边若有所思,修长有力的手指轻点者额角,右眼下的泪痣若隐若现。

        皇子们对谢昀卿动手的可能性不大,谁都知道靖安王是个保皇党,谢昀卿即使与太子交好,也不会违背父愿,而且就如同楼下的人说的,谢昀卿现在瘸了,手中也没有兵权。

        那几个有野心的实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他动手反到是会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对他们来说,太子的助力一直都是别人。

        对谢昀卿下手的一定另有其人。

        至于太子,男子抬头望了望皇宫的方向,轻笑:“算算日子,太子皇兄也该回来了。”

        御书房里,正如简行舟预料的那般,景帝看着他上报的奏则,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啪!”将奏则扔在一旁,景帝气得不行:“大理寺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呈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陛下息怒。”林全上前劝道。

        “这要朕如何息怒,之前林家兄妹遇刺一事也是,交给大理寺都多久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许是幕后之人狡猾,让人不易抓住他的尾巴。”

        “朕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秋猎之前要是再查不出什么,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就换个人来做。”景帝冷哼。

        再过几天,东魏的使臣就会进京朝贡,到时通过秋猎敲打他们一番,也正好发掘一些好苗子。

        景帝心中盘算,同时抬手招来守在暗处的龙虎卫:“去告诉你们老大,让他查一查卿世子遇刺一事。”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景帝深谙其意。

        接到景帝命令的宋易辞丝毫都不意外,转身就安排人去梅林调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那次刺杀后,国寺中一片安宁,京城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谢昀瑞押送杨杰以及相关人员进京入大理寺时,虽然时辰尚早但也被不少人看在眼里,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谢昀瑞到皇宫时正赶上早朝结束。

        “太子到!”御书房外,小太监朗声通报。

        谢昀瑞大步踏入,向上首一丝不苟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扬州的事处理得如何?”

        “回父皇,儿臣乔装打扮到扬州时,先私下查探了扬州周边各城镇的盐价,发现稍微大一点的城镇盐价更高,比京城甚至高了近两倍。

        许多百姓也说现在盐价和之前那位刺史在时相比高了不少。儿臣观察后发现扬州贩卖的盐与朝廷批准贩卖的相比白净细小,在扬州广受欢迎。

        仔细调查盐商背后的身份后发现,他们表面虽与杨杰没什么关系,但几乎都是刺史府上姨娘或者下人的亲眷。杨杰靠着贩卖私盐一年便从中牟取了十万雪花银······”

        听到这儿,景帝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谢昀瑞欲言又止,景帝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儿臣翻查了杨杰以及相关涉事人员的府邸,都没找到贩卖私盐得来的银两,只找到一个账本。”

        谢昀瑞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一旁的林全。

        林全双手从他手上接过,捧给龙椅上的人。

        “账本上记录了每一笔私盐的进账,而进账的大头都会在半年后被送出,儿臣拷问了负责运货的镖局,他们只说每半年杨杰都会让他们向京城走趟镖,给他在京城的妹妹送些特产。

        他们只负责押送并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将货送到尚书府就离开了,偶尔尚书府也会拿些东西请镖局带回去。”

        “杨杰的妹妹,王京的那个继室?”托替嫁得福,景帝将王京府上的人了解得一清二楚。

        “是。”谢昀瑞点头,“至于银两入京城之后的去处,无论如何拷问,杨杰都只说自己不知道。”

        “朕知道了,这一个月你也辛苦了,去看看你皇祖母吧,她也想你了,剩下的就交给大理寺。”

        景帝顿了顿,似又想起了那封奏则,又添了句,“再加上刑部一起。”

        “臣遵命。”

        公事说完,景帝开始跟他唠家常:“你去扬州可见到了老师?”

        “见到了,儿臣将扬州的事处理完后特意去拜访了宋老爷和老夫人。”

        “他们的身体可好?”

        “挺好的,儿臣去时正赶上老夫人出门听戏宋老爷和她拌嘴呢。”

        “老师和师娘的感情还是这么好。”景帝笑着摇头,眼底有几分哀伤。

        谢昀瑞见状,知道他这是又想起宋将军了,便寻了个借口告退。

        贩卖私盐一案出,往日与王京交好的官员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受到牵连,毕竟这个年头当官的谁私下里还没点腌臜事。

        一座精美奢华的府邸中,一衣着华贵的男子气得摔了手中的白玉杯。

        “杨杰那个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今还被谢昀瑞抓了个正招,要他有何用!之前那群诶死士也是!”

        “殿下息怒。”一旁的谋士连忙劝道,“当务之急是如何堵住杨杰和王京的嘴,防止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本皇子知道,只是在这个风尖浪口动手怕是会被人察觉什么。”

        “殿下,这世上有的是方法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真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调查出来的,王京手里的账本已经被销毁,我们只要想办法在他开口之前让他病死在大牢里不就好了,反正他在牢里待的时间也这么长了。”谋士笑得意味深长。

        被称作殿下的男子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当夜,就有小厮悄声离开,朝着大理寺走去,不一会儿后两份被加了料的饭菜就送到了王京和杨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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