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别前的日子

好像是在去年秋季开始吧，各科老师就在劝说包括我在内的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去职专学校念书，套用一部电视剧里的台词就是：“他们把我们视为累赘”，主科总分，就是语数英三科总分，连270分都不到，其他科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这是他们与我们看到的现实，按照哲学领域的知识分析，此乃“客观事实”是也。

        但是，去职专对我来说真的是非走不可的道路吗？是不是还有别的出路呢？应该会有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也不想再继续这所学校混下去了，包括普通高中，在这儿的三年初中，经历得实在太多了：上计算机课偷玩游戏被抓、上数学课却在看其他科目的书、历史科考试全年段第一名、生物科考试用错笔以致吞鸭蛋、让某个必须入选的老师成为优秀教师（具体细节我不说，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有印象）以及其他事情。

        这样，说了一个学期，到了第二学期开始，好像是今年3月份吧，虎哥在qq群“我们就是差生”里发布了一个公告，说是要去职专的同学，于4月27日8点整去县城一个地方集中，然后去当地一个餐饮店搞包厢聚会，每个人必须出100元作为聚会费用，不出的人要挨揍、到时候不去的人、到时候迟到的人也要挨揍，还要被踢出qq群、其他人也要将其拉黑、不将其拉黑的人同样要接受惩罚。

        这一条消息发出后，群里炸锅了，各种声音都有，总之意思就是：太过分了、太霸道了、太不像话了：

        同样是管理员的老班长说：“一个人100元，不给钱的要挨揍、不去的人要挨揍、当天迟到的要挨揍，这也就算了，踢出qq群、其他人也要拉黑否则也要挨揍，真不像话！”

        我也发声说：“100元那么多，太坑人了！”

        “觉得坑人的，到时候再交100元，总共200元！”虎哥这时冒了出来。

        此外，凤姐发声了，她也是qq群管理员，她说：“虎哥这是借机敛财，大家别听他的，谁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揍谁。”然后，发个了酷的表情。

        眼镜仔出来冒泡了，他有点底气不足地说：“弱弱地问一句，到底听虎哥还是听凤姐？”紧接着是个冷汗的表情。

        虎哥和凤姐就此事：该听虎哥还是听凤姐而吵了起来。看那场面，可知二者互不相让。

        就这个时候，一个长期潜水的好友，大家都知道，他是优等生，胖哥、凤姐“勉为其难”让他加入，因为他说：如果不让他入群就不给答案，所以才允许他加入。这里，他开口了：“一群二公，如之奈何？”

        “哎呀，优等生来了？！”我看到后，赶紧发了个偷笑的表情。然后是不断加1：

        “哎呀，优等生来了？！”老班长说，+1。

        “哎呀，优等生来了？！”凤姐说，+1。

        “哎呀，优等生来了？！”虎哥说，+1。

        “哎呀，优等生来了？！”眼镜仔说，+1之后统计，足有200条！

        那个优等生横插一杠，发了个捂脸的表情。

        “向优等生看齐！”我发了个偷笑的表情。然后，底下又出现同样的队列。

        “前方高能，优等生出没。”优等生发了个呲牙笑脸，我不禁有点伤感，回忆着过去，我们这些差等生，不止一次求他的各科答案（当然，历史科作业也会找我），各科老师不止一次地点名批评我们，说我们连错的地方也和优等生一样，我至今还记得，为了完成数学作业，我、虎哥、凤姐、老班长四个人在qq群里还以红包为诱饵，希望他告诉我们答案，还比谁出的红包大，他一开始还很大义凛然，最后呵呵。

        “不知今日一别，何时还能重聚？”这时候，不知是谁这样说，群里马上安静了十分钟。十分钟里，谁都不开口。

        10分钟后，发生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谁谁谁，你上次还欠我的钱，怎么到现在还没还”、“谁谁谁，你上次找我借的东西，啥时候还过来”、“都这节骨眼了，谁谁谁，你上个月找我借的钱，合计40元，啥时候还给我？不然我就去告诉班主任”、“谁谁谁，我跟你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已欠了我七七四十九块，这还是从初一年第一学期借到现在的，到现在还没见你还一分钱，你总是说下星期，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最后这个，谁都知道是我和虎哥的。我从初一年第一学期开始就找虎哥借钱，钱到现在还没归还。这件事，已经闹得整个班级的人都知道，就老师们不知道。

        “好好好！”我退出群聊界面，打开好友界面，找来虎哥，以发红包的方式一次付清了49元。之后我赶紧返回qq群，虎哥，告诉他钱已经给他了。

        “钱到现在才还，明天第一节课后，小卖部见！”虎哥发了个要揍人的表情。优等生还趁势发言，说：“前方即将发生武打戏，请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我当时的反应，就是发了个郁闷的表情，回复优等生：“这是一个优等生该做的吗？”我还记得，当年他收下红包告诉我们答案，我就用这句话问他。

        算起来，我被虎哥揍了20多次，班主任说了多次也没用，还好总是捡了一条命，这一次挨打后，所有人就要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才能重温虎哥的一记老拳？

        第二天，在小卖部，我得到了虎哥的打：他挥起拳头朝我面颊打去，我因此倒在地上，他又抬起一只脚在我身上使劲磨着，他怒不可遏地说道：“叫你小子欠我钱那么久！”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唉，都快离开这儿还犯浑，没救咯！”而且，这本就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他。我拖着被打疼的脚去男厕所，一是为了解手，二也是为了擦去我身上的脚印什么的。

        对于这些印记，我总是得擦去，可是今天我在擦的时候，就会想起昨天聊天时遇到的：“这一次挨打后，所有人就要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才能重温虎哥的一记老拳？”

        以前挨打，总是有一种期望：“还是赶紧和这种人分道扬镳，越远越好”，可今天我却有另类的想法，真是应了李煜的那句诗：“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上完厕所后，我回教室，继续上课，第二节课我都是在发愣，回想着之前的事。

        第三节课数学课，我发现老师板书存在问题，我大胆地站起身来指出，老师听后，就进行了改正，我觉得洋洋得意，这个错误连优等生都没发现。

        可我后来回想：“这又能怎么样？”指出了老师的错误，也改变不了5月要去职专的事实。中午回家后，家人也在讨论我去职专这件事。

        中午，饭桌上讨论的，都是去职专的事。婶婶说：“大哥，你白养了你这个儿子”，叔叔也随声附和，说：“对对对”，老爸说：“读了那么多年书，最后去了个不入流的职专，唉！”老妈也这么看：“是啊，真不知该如何做。”

        下午上完第二节课后，虎哥组织大家在最后一节课后搞篮球赛，一等奖是1瓶2升的可乐，二等奖是1瓶125升的雪碧，三等奖是1瓶500毫升的芬达，四等奖是一听330毫升的可乐。

        “最后的日子里，来一场篮球赛吧！”虎哥当时是这样对我们说，他还说本次比赛奖品由虎哥家――他家是开便利店的――承担。

        篮球赛这项活动，是在初一年搞起来的，我和群友们知道篮球这项运动，无一例外都是受一部叫《男儿当入樽》的外国知名动漫影响，而我记得小学时代一次作文我就写长大了想当《男儿当入樽》里那样的篮球高手，结果被老师批为“玩物丧志”。

        当时真是感觉无语！而现在就呵呵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篮球赛开打了，由于距离学校大门关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决定简单点，只要能拿到一个篮板就算一方取胜，而且得速战速决。在经过数分钟较量之后，以我的队长的红队战胜由虎哥领导的黄队，“真没想到，还能在这即将结束的初中生涯再经历这样的比赛。”我喘着气，擦着汗。随后，与老班长领导的蓝队较量，打完这一局后我们才宣布比赛结束。拿完奖品后，我们这才收拾东西回家了。当晚，红队全体队友在我家开庆功宴，我将那瓶2升的可乐也拿来庆功。

        结束庆功宴后，qq群那边，公告还是老样子，要大家出10块钱用于4月27日的聚会。“到现在才5个人交钱！”虎哥那边已气炸，连发了数十个发火的表情，我记得当时我也没交。“来来来，虎哥别生气，哥哥我今天就交。”我发了个斜眼笑的表情，以指定人的方式给了虎哥一个100块钱的红包。

        然后，虎哥发了语音对我说：“谢谢老板！”

        次日，又是一个浑浑噩噩的一天，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我没有想起什么，倒是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一天。”我知道这是外国电影《乱世佳人》里女主经常说的一句话。

        过了一阵，日历翻到了4月27日，聚会的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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