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她的无条件包容

沈清城就像是一匹精力无限的种马，哪里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一次又一次的索要让秦施颦从最初的努力配合变成最后的无力放任。一夜欢好，惹得屋外守着的侍卫都没能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皇上……”屋外丫鬟小心翼翼地唤着，该是早朝时间了，往常沈清城应是早就醒来，今日却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丫鬟的唤声让尚在沉睡中的秦施颦惊醒，她伸手想推推沈清城，刚抬起来又被迫无力地放了下去。

        看来昨晚疯的来厉害了，内心一阵懊恼，面上却又控制不住浮上一抹羞涩。

        “皇上，该早朝了。”然而羞涩归羞涩，她断然不能让沈清城落了个沉迷美色耽误国家大事的罪名，在沈清城耳边唤道。

        沈清城早就是半梦半醒，听到秦施颦的唤缓缓睁开双眼，犀利的眸子里多了一份迷蒙，看在秦施颦的眼里甚是可爱，“您该起了。”

        “好，”沈清城应得很快，但是却不是起身穿衣，反而是朝秦施颦一侧侧卧着，满目柔情地盯着她的眼睛，忽而温声说了一句，“你再睡会儿吧，昨晚大概累坏了。”

        他这么一说，不经意提起了秦施颦极力忽略的事，后者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细不可闻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沈清城爱极了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一时没忍住，隔着被子抱了她一下，吻了吻她露在外头的发丝，这才满意起身。

        而秦施颦到底是没有继续睡下去。

        帐暖春宵是帐暖春宵，但是她没有忘记昨晚上在沈清城面前坦白的事，如果沈清城今日在早朝上宣布处死沈清北，那她也该做出相应的动作。

        在沈清城离开后不久，弦月就急急求见。

        “调查得如何了？”秦施颦穿好了衣裳，从婢女手里端过一杯茶抿了一口，才开口问着，慢条斯理，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弦月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到秦施颦脖子上明晃晃的印记，低着头一板一眼地回复，“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确实是沈清北在背后作祟，不过属下已经控制了那边的人，随时都可以解决这件事。”

        “嗯。”秦施颦的回应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弦月讶异抬头，眼睛一扫就看到她脖子边的印记，脑袋一下子没有转过来，以为是沈清城欺负了她，担心脱口而出，“主上，莫不是沈清城对您动了手？”

        秦施颦正在思考怎么完美地解决这件事，陡然听到弦月这样的问话，眉间下意识堆起疑惑，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她话里所指的是什么，眼睑扑闪几下，压住那股涩然，佯作镇定，“并不是，你莫要多想。”

        弦月向来是户主心切，秦施颦越是这么说她就越发想要一探究竟，正要开口追问，脑袋里闪过一个可能，又去观察秦施颦的脸色，这才发现比平时多了些不正常的红晕。

        原来如此。

        弦月一下子没有话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主上……”弦月还是犹豫着出声，“您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这皇宫……”

        前一段时间助孕药几乎成了秦施颦的主食，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行房事，是极易有身孕的，主上这么做未免也太冒险了。

        弦月未说完的话秦施颦当然懂，只是有些事哪里是凭理智就能完全阻止的？

        “左右要离开皇宫，便顺遂他一次，也无妨。”秦施颦随意回了一句，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开脱还是在敷衍弦月，弦月自然不会多问，说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懂得乖乖避开，她抿抿唇，识趣地岔开话题，“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控制了大局，应是尽快了结才对。

        “等。”秦施颦薄唇吐出一个字，弦月立马会过意来。

        等沈清北的事情尘埃落定，等沈清城的前路铺平。

        天才微亮，丝缕曙光透过窗户缝隙泄露进来，秦施颦盯着那一点的亮光，眸子里满是复杂。弦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声地陪着她。

        “这皇宫里，哪里有什么永久的情谊，那些坚持不过都只是得不到时的不甘心罢了。”秦施颦管理政事也有了一段时日，那些人情世故早就看透了，如今早就不抱任何的期望。

        弦月不禁抬头望向秦施颦，从她跟着主子开始，就很少看她真正开心起来，整日整日为国事烦忧，根本没有自己的空暇时间。

        “主上，属下定会护在您左右。”弦月一直都是稳重的存在，也说不来好听的话，这句话算是她有史以来说出的最煽情的话。

        秦施颦心里一动，微微笑了一下，弦月初月跟了她最久，也是她最为信任的人，此刻听到她如此说，自然是无比温暖。

        “对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初月的影子，“你和初月碰过面了吗？”

        昨晚上本来是打算询问沈清城的，哪知道后来事情发展得超乎想象，所以也就忘了这事。

        “并没有。”弦月领了命之后就直接去调查暴动的事了，直至今日早晨才回来复命，中间压根儿就没有别的闲暇。

        见秦施颦脸色严肃，也嗅到这其中不正常的地方，初月是她亲妹妹，当即便追问，“初月什么时候走的？”

        “昨日酉时我遣她去清和殿请皇上，之后便没了音讯。”秦施颦回忆着陈述，忽而抓到一条疑点，“……等会下了早朝，和我去皇上那里一趟。”

        她怎么会忘了，这几日沈清城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异，初月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难保不会出言不逊，上一次在沈清城那里挨了罚，却并不会让她长记性。

        “是。”弦月也反应过来，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初月的身份，怎么还会如此轻易就罚了初月？”

        初月性子洒脱，跟着秦施颦那么久也很少规规矩矩的，沈清城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秦施颦也不懂，但是她不会去问，这是沈清城自己的选择，无情冷酷是帝王必备的心理素质，她会心疼初月，但不会怪罪沈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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