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弱
下山的路上，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阮苏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少年的一双黑眸雾蒙蒙的，比平时看起来更加无辜。一双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凉凉的像是舒服的冰绸。
“你发烧了。”阮苏惊讶道。
少年确实觉得有些热，许是刚才的伤口沾了水发炎，只不过一点小伤，要不了他的性命。
只是少年看了看一旁的阮苏，随即扶着自己的额头虚弱道：“我有些晕。”
阮苏没想到少年的身子竟然比她想的还要娇弱，她表现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阮苏扶着少年在青石处坐下：“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水。”
少年拉住她的衣袖，俊秀的脸因病显得有几分虚弱。少年仰头看着她：“你是不是要走了？”
“走了还回来吗？”
少年一副要被抛弃的模样，阮苏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当然回来呀。”
少年转头躲过她的手，背对着阮苏：“算了，我如今这样只能拖累你，你还是先走吧。”
“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呢？”阮苏哄他，“我去弄点水来给你降温。”
少年就这么看着她，好像阮苏真的会一去不回一样。
阮苏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说好了，不骗人。”
“若是骗我的话……”少年眼皮微敛，掩藏住眼底的杀意。他勾着阮苏的小指，看起来还是一副单纯良善的模样。
阮苏看着眼前格外脆弱的少年，像是被诱惑一般地，低头吻了吻少年的唇角。
她开口：“不骗你。”
清冽的山风裹着少女的馨香，像春日疯长的藤蔓，少年眼底划过一丝幽暗。阮苏其实没什么实战经验，就这么贴一贴已经是极限了。阮苏想退出去的时候突然被按住了腰肢，方才还虚弱的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阮苏竟有些挣脱不开。
少年也没什么经验，只不过靠着本能掠夺，阮苏唇瓣都有些痛了。少年捏了捏她的下巴，阮苏不自觉张口，少年抓住机会，一寸寸掠夺她的气息。
阮苏像是在江南雨雾中行驶的一只小船，既害怕撞上暗礁，又好奇前路的风景。阮苏迷迷糊糊地学会了，原来亲亲不只是亲亲。
阮苏被亲得面红耳赤，好一会儿才找到机会推开他：“你……你不是不舒服吗？”
少年笑了笑，面容更加靡丽勾人：“现在舒服了。”
她竟然被一个单纯少年郎调戏到落荒而逃！阮苏站在溪边愤愤不平。
阮苏用溪水冰了冰自己发烫的脸，暗自下定决心，她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调戏回来。
阮苏回来后用打湿的衣帛敷在了少年的额头上：“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衣帛湿漉漉的，哪里会有她的手舒服。
少年抬眸看着她：“我有点儿冷。”
少年脸色泛红，呼吸稍促，一双眼睛像是从水潭里捞出来的一般。阮苏原本是有些被少年刚才的模样吓到的，但现在看着少年一副无辜模样，心猛地被击中，谁能拒绝病弱美少年呢？
阮苏伸手抱住有些发抖的少年，环住他劲瘦的腰腹，阮苏心下感叹，原来少年只是看起来单薄。
阮苏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狡黠：“现在舒服了吗？”
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腰间，如愿听见他一声闷哼，身体更加僵直。阮苏觉得她方才在少年身上吃了亏，这下看到少年紧张的模样，心里平衡多了。
少年额上沁出一层细汗，阮苏正好压在他的伤口上，她要是再用几分力气，他就要不治身亡了。
阮苏觉得少年害羞的模样有几分可爱，也不再逗他，老老实实地抱着他给他取暖。
少年口上说冷，但身子像一个小火炉，烘得阮苏身上也出了一层细汗，阮苏觉得不太舒服，刚想松开他凉一凉，腰背处突然一麻，阮苏渐渐失去了神识。
少年在此时睁开眼睛，他看着阮苏，眼睛清明又锐利。他随便找了点草药敷在伤口处，苍白的唇色这才好了几分。
他看着倒在青石板上的阮苏，他原本想就这么把她带回京师的，只不过比起一个困在京师整日寻死觅活的囚徒，他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愿意靠近他，对他笑的玩伴。若她只喜欢他如今装出来的这幅模样，他也不介意陪她演一段时日。
要是将来有一日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等那时再将她锁起来也不迟。
这世间给他的东西从来不多，但他想要的东西，抢也要抢到他手里。
少年的手指从她的眉眼，划过她娟秀的鼻子，停在她红润的唇瓣，最后蜿蜒至她小巧的下巴。
少年的眼中划过一丝冷厉，属于他的东西，就应该留下一点属于他的印记。
阮苏是被一阵支吾声吵醒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睡着了。阮苏起身的时候衣裳松了松，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起了一些奇怪的红疹子，阮苏伸手碰了碰，不疼也不痒。也许是山中蚊虫咬的，她也没太在意。
阮苏起身后有给少年检查了一番，少年的脸色好了许多，阮苏这才放下心。
那阵支吾声又响了起来，阮苏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一团灰扑扑的东西上，那东西正趴在少年胸口上，身子还一拱一拱的。
阮苏一看就来气了，她还没这般占过便宜，竟然被这小东西抢了先。阮苏单手把那团灰扑扑毛茸茸的东西拎起来，刚想开口教训它，少年突然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阮苏猛地扑进少年怀里，装作害怕道：“这是什么东西！吓死人家了！”
阮苏好巧不巧又砸在了少年受伤的胸口，少年刚红润没一会儿的脸颊又苍白了几分。
少年跟龇牙咧嘴的小东西对视了一眼，随手在它身上撸了两把，小东西突然乖顺了起来。
阮苏看少年对这小东西这么温柔，突然觉得自己方才动作太过暴力，不符合她弱不禁风，心地善良的形象。
她看了一眼趴在少年身上灰扑扑的小东西，开口道：“这只小狗好可爱呀！”
少年看了一眼，它哪里是什么狗，这明明是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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