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醉酒
厢房外，卫九和小兵偷偷躲在窗下，小兵犹疑着拿出迷魂香：“大人，我们真的要把殿下迷晕带走吗？”
卫九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去跟殿下单打独斗，赢了把殿下带走？”
小兵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怎么可能赢得了殿下！”
“这不就得了，”卫九用迷香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殿下如今神智不清，我们只能用这法子把殿下带走。”
这迷香还是卫九在鬼市买的，买一包迷魂香还送了一包迷情粉。卫九从前也没用过这迷魂香，好在药效很快，屋内渐渐没了动静。卫九轻手轻脚地推开木窗，脚刚刚落地，匕首的利刃就抵到了他的咽喉。
“找死吗？”
若是这匕首不是抵在他自己的咽喉上，卫九听到殿下的声音简直想热泪盈眶。
“殿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只是想带你回宫治病。”卫九往后缩了缩脖子，稍微与那把杀人无数的匕首拉开了点距离。
“殿下现在失忆了可能不记得，我……我是殿下最信任的侍卫。”其实殿下最相信的只有自己，但现在殿下失忆了，他骗他一两句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容辞把匕首收回去，看着卫九挑了挑眉：“是吗？”
卫九和小兵同时点头。
“我什么时候这么信任你了？卫九。”
卫九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殿下没有失忆。”
“那殿下今日……为何假装不认识我们？”卫九有些奇怪。
少年看了二人一眼：“因为你们长得丑，吓人。”
他还记得软软看见卫九他们时一脸警惕的模样，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的，不能被卫九他们吓跑了。
殿下竟然说他们长得丑，他卫九虽然长得不像殿下那般绝色，但好歹也是眉目清秀，风流倜傥，每次出去办案都会有小姑娘芳心暗许。再说吓人，殿下所行之地，那才真正是寂静阴森，百里不见活人踪迹。
少年阎罗这个称号可是殿下凭自身实力赢来的，如今殿下竟然嫌弃他们吓人，卫九看了殿下一眼，敢怒不敢言。
少年把晕倒的阮苏放回床榻上，回头看着卫九他们：“我不是让马三传消息给你们，让你们办完事情先回京。”
“属下担心殿下有危险……”最主要是他听那个山匪说，他们家殿下跟着一个女子下了山。殿下虽然在别的地方厉害的不像是寻常少年，但终归是血气方刚，万一被外面的女妖精迷了心智怎么办
卫九想到这里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女子，确实长了一张会骗人的脸。
少年察觉到卫九的眼神，不高兴地抬头看了卫九一眼，随即放下帷帐挡住阮苏的脸，阴恻恻地开口：“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卫九连忙低下头：“属下知罪。”
“这几日你们不要再出现，等我办完事之后再回京。”
殿下果然是被女妖精迷了眼睛，这才刚认识几天，就已经有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模样了。
卫九有些为难：“我们虽然找到了饷银，可是威虎山被灭，所有证据都被销毁，栽赃殿下的人还没有找到，殿下孤身在这里恐有危险。”
殿下一个人便罢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卫九试探着：“若殿下真的喜欢这位姑娘，不如带这位姑娘回京。”
少年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卫九，若你是女子，你会愿意同我回京，陪在我身边吗？”
卫九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他突然想起殿下的前两任太子妃，第一任得了重病，第二任刚接到赐婚的圣旨就意外坠崖身亡。
他倒也不是不愿意，主要是他的命不太硬啊。
卫九犹豫了一会儿，少年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卫九立刻道：“愿、愿意，殿下英明神武，谁家姑娘不愿意嫁给殿下。”
少年哼了一声：“说谎。”
卫九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殿下是担心人家姑娘不愿意同他在一起。卫九有了主意：“殿下若是想知道姑娘的真心话，属下倒是有个法子。”
少年有了点兴趣：“什么法子？”
情爱这种事情他确实不大擅长，卫九虽然脑子不大好，但好歹也比他年长几岁，应该会比他有经验一些。
阮苏不知道怎么突然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窗子半开，落下一地月光。
少年换了一身深色常衣，腰封上绣了交缠的云纹，腰身显得极窄，阮苏原以为自己只喜欢少年的脸，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从头到脚哪里都喜欢。
少年手里提了一壶百花酿：“要喝酒吗？”
阮苏眼睛亮了亮：“要。”
阮苏喜欢喝酒，但酒量极差，且酒品不大好。阮家禁止阮苏饮酒作乐，阮苏在江南时经常跟几个堂兄偷溜到乐坊中喝酒听曲儿，看美人。
自从有一次阮苏喝醉了，把一个在乐坊闹事的官家子弟按进了粪坑里，几个堂兄再没敢带她出去玩过。
阮苏看见少年手中的酒，心都开始痒了，但她还是假装矜持了一会儿：“我平日不大喝酒。”
少年面露失望：“我在这里也没有其他朋友，只能一个人独饮了。”
少年眉眼低垂，看上去极为失落，阮苏最看不得美貌郎君失望，她拉住他的手走到桌案旁：“陪你喝一点也无妨。”
阮苏说的喝一点跟少年理解的一点不大相同。阮苏一个人几乎喝了大半坛的百花酿，这样也好，卫九说酒后吐真言，等她喝醉了他就能放心地问了。
少年拿起桌上的百花酿，还没倒出来就被阮苏抢了去。
“这一整坛都是我的！”阮苏抱着酒坛不松手。
少年看她眼色迷离，猜她可能是醉了。他把酒坛从阮苏怀里拿出来：“还认不认识我是谁？”
阮苏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少年确定她是醉了，正打算把酒坛放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手臂突然被抱住，一股酒香混杂着女儿家的馨香传过来，少年感觉唇角一凉。
她捧着少年的脸：“你是我夫君呀。”
卫九和小兵得了殿下的吩咐不敢离香坊太近，只好站在房檐上守夜。
小兵：“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问出什么那姑娘的真心话。”
“放心吧，我在酒里下了我们审案专用的吐真药。”一壶酒哪里够用，加上这包吐真药才能万无一失。
若那位女子对殿下真心便好，倘若她是故意欺骗殿下的感情，或是有其他目的，今晚保准让她原形毕露。
殿下被美色迷昏了头，他卫九可要替殿下擦亮双眼。
小兵一脸佩服：“还是卫大人想得周到。”
小兵说完提了提裤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小兵从裤腰处拿出一包药粉：“不对啊大人，吐真药一直在我这里。”
卫九愣住：“……那我在酒里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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