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乖乖顺顺？
初晴用尽余下不多的力气挣脱，不耐烦，“不然呢？”
目睹初晴省略了准备活动之后，果然，这姑娘也省了运动结束后的拉伸。
“哦，初晴你忘记拉伸了！”米小米吐出一个单词后，提醒道。
“哪那么多事儿啊？”今天是都要怼她吗？
“长肌肉腿！”三个人异口同声。
好家伙，体育老师这话深入人心。当然，没入初晴心。
米小米还十分体贴地补充说，“就是那种可丑的肉疙瘩！”说着扯过初晴的胳膊到一边。
“拉伸~拉伸~”
“别拽我了，我拉。”
……
跑道上留了脚印，墙角有一地单词。
——
没有坚定的信心，也没有确切的希望，而且身体连续不断又参差不齐的痛着，但是依旧执拗地向前。
十五六岁，硬是要在所谓的南墙上凿个洞。
深秋的凉气附着在时间的指针上，每一秒都在攒聚。86400圈之后，又是另一个层次的升华。
微微星辰，苦苦等待太阳的月亮，暗暗酝酿的珊瑚色霞光，这时节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暖起来之后，米小米铁定是不愿意再动的。在角落缩成一个球，手捧“三加二”，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英语单词。
天色尚早，体育器材是借不到的。林卿能够咬着“三加二”如愿地加入角落的“英语早读”。
“唉，凉的！”林卿蹲着扭扭脖子，抖擞打开塑料袋，“透透儿的！”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米小米的“三加二”，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次加工一下就热了！”头也没抬，脑袋略微膨胀、一片混乱，什么都没记住。
“嗯？”草草咀嚼几口，饼还拉嗓子就要往下咽。
“多嚼一会儿就热了！”脑袋累极了，腿略微调整一下姿势，直接瘫坐在地上，靠在铁网栏杆上，放空。
学习的带动作用还是蛮强的，见米小米瘫倒了，林卿也学着她的样子同款瘫倒。
然后，两个人憋着声音打了一个同款的哈欠。
“累了、困了，”林卿朝米小米瞥一眼，“来点儿甜的！”苦巴巴的小表情，又不知道瞎想啥了。
脑袋保持一个姿势，眼睛静止了，手倒是准确无误地捏住了林卿手里的巧克力，“嗯！”委屈巴巴，带着点儿鼻音。
林卿刚正想安慰几句，米小米忽地嘴角翘起来，已经把整颗巧克力塞进了嘴巴里，林卿有点儿看呆了，这家伙表情切换得可真快！安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味道不错吧！”
兜儿里进进出出就那么两种巧克力，米小米通过各种途径，早就已经尝遍了，所以她决定给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答案，“甜辣甜辣的，”看着林卿诧异的表情，笑着说，“麻婆豆腐的味道！”
指了指林卿的三加二，“你也尝尝，很是香甜！”
“是吗？”林卿真的咬了一大口“麻婆豆腐”又吞下了整颗巧克力，“哈哈……”
可不是嘛。辣椒香，巧克力甜。
墙角缩着的两个人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
初晴净化着肖寒的“冷嘲热讽”，“知道啦，知道啦！”
“couldn''twaittodosth迫不及待做某事，couldn''thelpdoingsth情不自禁做某事。课代表同学，正好颠倒了……”
初晴一心念净化咒来着，没怎么听见，“啊？你再讲一遍！”
肖寒放慢了语速又讲了一遍，回想着初晴一直算是守规矩地努力的那一种，他又补充着说，“couldn''twaittodo中间的‘wait’就是‘等待’的‘待’。”
“你又偷看我试卷了吧？”初晴握拳摆动的胳膊不自觉地叉腰。
目光扫向初晴的胳膊，“我觉得吧，如果你这次跑倒数第一，可能出于‘习惯’，”初晴胳膊的动作收敛，但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执拗，“清点小测验试卷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
路过林卿和米小米那个小角落的时候，一大堆人都缩在那儿，四班的居多。
初晴匆匆扫过一眼，其实只是听那声音就很有安全感。大家都在努力，这种整体的安全感真的很让人心安。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怪不得每次都自告奋勇数试卷，看来，以后这项任务要自己揽过来！
“你会更改答案吗？”肖寒一幅对初晴十分了解的模样，反问道。
“当然不会……”初晴一直认为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自我欺骗。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倔，对别人的事还能拐个弯儿，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肯回头了，肖寒狡黠地笑着说，“而且，我觉得亲身经历的错误，比较让人印象深刻！”
“呵……”初晴的速度越来越慢，怨忿地瞪着肖寒，忿忿地说，“话这么多，你怎么不岔气？”
肖寒拽着初晴的袖子，把她拉出跑道，“我跟你，能一样吗？”
“呦呵，”秦泽恺突然跳出来，搂住肖寒的肩膀，“打架多了去了，当然得跑得快！你这皮糙肉厚的，可跟人乖乖顺顺的妹妹不一样！”
乖乖顺顺？哪只眼睛看见她乖乖顺顺？炸毛起来，跟狮子王差不多。
“你上次不是还说，这姑娘挺刚？”肖寒鄙夷地说。
“我的确是很刚！下次可以让你们见识见识。”管他是谁，初晴白眼儿甩过去，转身就走。
“呦呵，她还挺相信你？！”眼看肖寒就要翻脸了，秦泽恺适时松了手。
“废话，我俩妈还是姐妹呢。”说起来一脸骄傲又有点儿感伤。
嘟嘟嘟~秦泽恺的手机响了，盯着屏幕，眼角勾勒的嬉笑突转，凌厉猛地蹿了上来。
察觉出不对劲，肖寒试探着问，“怎么了？”
“我去趟我妹幼儿园，”习惯性地理了理领子，怒气冲冲却难掩失落。
“有事儿打电话，”肖寒冲着秦泽恺的背影喊。
“好。”隐忍的声音浸着怒火。
好像还和从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了。十五六岁，也是拥有秘密的开始。
肖寒来到那个小角落，看到三个人席地而坐，呈半伏状儿对着地上蓝色粉笔画的条条框框。
好吧，说是岔气肚子疼的又来了精神，本该学习的玩儿起了棋。
初晴焦急地对着地上的条条框框，看样子像是憋不住话儿了。米小米标配着兴奋但又有点儿着急的神情，看样子林卿是让她玩儿坏了。
在条条框框前站定，“干什么呢，这是？单词都记住了？”
顺着脚向上看，林卿眉眼里都是焦灼，“playingchessmakesmehappy”
“呵，都能造句了。”肖寒看起来还有点儿欣慰。
老干部样儿的鼓励，搞得林卿浑身不自在。要知道，记忆里肖寒可是从来都没有夸过他，不损就不错了。
就在他走神儿的时候，米小米张牙舞爪地大叫，“我赢啦！”想站起来的她，腿不受控制地软在了地上。
初晴焦急地问，“怎么了？”
“腿麻了？”委屈巴巴地回答，看着站起来的两个人，“你们腿不麻吗？”
“只有你才会腿麻，”林卿老先生一样一本正经，“负重多少没数儿吗？”画风陡转，撒腿就跑。
——
眼巴巴地瞅着校历，掰着手指头计算，还要贴几张纸倒计时整一点儿仪式感。
运动会别再推迟了吧。秋季运动会都成冬季运动会了。冬季运动会也还成，最怕推没了。
提前好几周琢磨适合自己的项目，既能够“装”一把，又不至于太过勉强自己，损伤元气。找体委改了又改，最终还是决定作为观众呱唧呱唧比较靠谱儿。
扫荡小卖铺，囤积干粮……
预先的兴奋写在脸上，老师们揪着走神儿学生的耳朵，强调学习必须是一个连贯的过程，可又哪里阻挡得了雀跃的心。
先是“嘭”地一声，然后林卿盯着米小米的后脑勺儿哈哈大笑。持续了三秒钟的笑声，在众人的死寂窥视之下，慢慢“尬”停了。意料之外，米小米没有惊得弹跳起来，周围的同学也没有跟着哈哈大笑，只有林卿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肆无忌惮地乐呵儿着。
“呵呵~”林卿摩擦着后脑勺儿尴尬地笑笑，虽说想像得到米小米此刻一定是眉毛拧起来，眼睛翻着2/3的白眼儿，总结起来一副要杀了自己的表情。
但是，林卿还是按捺不住拐了个弯儿，瞄了一眼米小米的表情。他原本计划着，瞄一眼就跑，结果速度没撵上。
米小米装满自来水的小气球“啪”地摊开在林卿的脑袋上，林卿惨叫着往后一步趔趄，腰抵到了桌角上，“嗷”地一声，水顺着眉毛、眼睛、鼻子的沟壑加速流动，流向脖子，沁进毛衣。
林卿的第一反应是托住下巴，然而，指缝儿漏了水。衣服很凉爽地湿了。
倒是这一次，周围的同学全都笑了！林卿想要的就是这效果，只是身份一换自己瞬间变成了被嘲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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