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不堪回首

慕北冥看她的动作，立刻明白了，拿出手机，呈到面前。

        “奕奕你去拿着，我给你拍照。”

        奕奕蹦蹦跳跳的走到唐叔跟前，欢欢喜喜的接过玻璃罐，双手紧紧抓着，“妈咪，是这样吗？”

        楚然按下快门，抓拍到了一张，她觉得还不错，“把萤火虫放了吧。”

        “妈咪你来！”奕奕想把玻璃罐子递给楚然，不小心，手一滑，罐子砸在地面，四碎破裂。

        萤火虫一只接着一只飞向天空。

        楚然慌忙去拉住了奕奕，看着一堆反光的玻璃碎片，还有飞的慢吞吞的萤火虫，迟钝住了。

        这也算是意外所得的风景。

        楚然也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萤火虫，她从小到大，都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精明威严的父亲，慈爱心善的后妈，全是假象，如泡沫一般，轻易破裂。

        “碎碎平安。”唐叔说。

        “天意。”老人家目光悠悠，和夜色相融，可眼里的盼望，思念，无论如何，夜晚都不会接受。

        因为有的人，回不来了。

        慕北冥拿起扫把，收拾了一地的残渣，提议道，“明早出去逛逛吧。”

        楚然先答应了，其他人都没意见，等同于默认。

        小插曲过后，各自回房休息。

        即将要离开的楚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思绪如洪水那般汹涌，痛苦的，不痛苦的，交杂过脑海。

        房间里亮了盏台灯，慕北冥呼吸声均匀，已经进入梦乡。

        楚然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下床，穿上拖鞋，跑去阳台上坐着。深夜的微风，带着阵阵凉意，满脑子的杂念都能吹的七七八八。

        忽然，她肩上有不重不轻的感觉。一回头，是慕北冥睡眼惺忪的拿来了外套。

        “我把你吵醒了？”

        慕北冥睁开眼，蹲在她边上，“没有，睡的浅，迷迷糊糊发现，人不见了，就出来看看。”

        “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去上厕所，或者喝水？”楚然疑惑不清，按道理来说，本该是这样，他为什么出来了？

        “看出你情绪不太好。”慕北冥说，“尽快把事情解决了，你还能来看望外婆，暂时的离别而已。”

        “也不是为了要走难过。”

        楚然只是想起了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支着下巴，面无表情，“你回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慕北冥看向她的侧脸，握住了她手，“有事别憋着，能解决就一起解决，解决不了，我再想想办法。”

        “你说，我要是早点遇见你该多好？”楚然说完，自认为可笑，勾了勾嘴角，用着自嘲的语气，“不对，要没有孩子，你也不会娶我，早遇见没用。”

        童年各有悲惨的两个人，做不到互相救赎，他们没有能力，更没有精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早点遇见你。”慕北冥眉目舒展，眸光闪烁，五官执拗的认真，“我们走正常的程序，相识，相知，相爱。”

        若是一切按照顺序来，楚然就能免受旁人的嫌弃冷眼，以及独自带着孩子漂泊在外的艰辛。

        他可以承担下所有。

        “算了，这辈子稀里糊涂的过了也行。”楚然故作轻松地说，“等事情解决完，我们也搬到这来生活吧。”

        慕北冥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自己，腔调温柔，“好，你喜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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