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绯闻女孩
如果你说有什么东西可以在昏昏沉沉的周四让艾西娅清醒点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詹姆斯·波特带着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巴被扔到了没有人的荒岛上，二是把詹姆斯·波特扔到荒岛上的人是她。
“哇偶，太精彩了对吗？”
詹姆拿着周二就发下来的校刊贱兮兮地笑着说，“让我们大声朗读一下标题——《格兰芬多漂亮女孩不为人知的秘密情史》。”
“詹姆，你是觉得我是里面写的那个‘可怜且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孩’的话，那你大可坐在那里等着我去撕烂你的嘴。”
有些事情逻辑看起来确实没问题，比如里维拉写的这本周刊上，内容和她的剧本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好像有一些地方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就比如说这本周刊上显眼又俗气，可永远都会自带话题度的标题：
《大揭秘！格兰芬多院花艾西娅·怀特和她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人！》
再比如里面的某一段内容：
“据绝对可信消息，斯莱特林最有望获得学院人气奖的下一届已定院草——赫尔曼·埃吉尔先生曾对艾西娅·怀特小姐，有过一段遗憾却美好的爱恋，这到底是年少气盛的荷尔蒙恋情？还是由于背景相差巨大而成为各自分飞的苦命鸳鸯之憾？格兰芬多院花和斯莱特林最有院草竞争力之一的纯血少年，到底该何去何从？是爱被囚于命运的枷锁？还是少年渴望不可的的单相思苦恋？
尽情期待下一周校刊！”
梅——林。
这真的是个对的决定吗？
她已经像上街游行的女王似的，在走廊上被无数双看戏或是同情的目光盯穿了，而詹姆对拿着个周刊嘲笑她的这件事情有独钟，而且到现在为止没有半点要停下的迹象。
“往好处想想，西娅，至少你现在拥有詹姆梦寐以求的人气呢。”
莱姆斯看热闹不显事儿大，一边把詹姆的周刊拿过来放好，一边又开着玩笑。
西里斯嘴角一抽，用他惯有的腔调道：“你是说在走廊上被一群巨怪似的人把他们恶心的视线黏在你的身上，盯着你一举一动，叫做人气？”
“那么这种人气除了詹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如果他的脑子也被巨怪打过一拳的话另说。”艾西娅接话道。
“好吧好吧——看来没人欣赏我幽默的品格。”詹姆耸耸肩，“你们两个和好之后真烦人。”
梅林，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道理可言？他詹姆斯·波特居然也敢大言不惭地说别人烦人？
“话说回来，莱姆斯，你这几天都去哪了？”艾西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奇地问。
“为什么问这个？”莱姆斯的笑容忽然就带了点挣扎的意味。
“我可不会像詹姆一样整天以朋友的身份道德绑架。我只是好奇问问，不愿意回答也没事。”
“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老样子。”莱姆斯不失礼貌地说。
一切都是老样子么？
就在艾西娅想要进一步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时，从窗户飞进礼堂的猫头鹰打断了他们。
几个巨大而沉重的狭长包裹砸到了长桌上，更糟糕的是把离詹姆不远的牛奶冻砸了个粉碎，而且没有一个人免受灾难。
“scourgify。”
西里斯率先甩了个清洁咒给艾西娅，而彼得也在莱姆斯的魔咒下变得整洁。
“那我呢？”詹姆一脸疑惑。
“你的魔杖断了？”
“没有。”
“那是你的手断了？”
“…也没有。”
艾西娅皱眉：“那就是你不会清洁咒？”
詹姆毫无气势地翻了个白眼，抓了一把他原本就不太美观的发型，然后无可奈何的给自己扔了个咒语。
几个人拆开包裹，取出里面包装精美的扫帚，周围的人发出羡慕的议论声，这让詹姆十分受用。
“是我和艾西娅的扫帚！”
他大声嚷嚷道，恨不得再用个声音洪亮咒，好让礼堂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拥有了新扫帚。
但要是说艾西娅不得意，那完全是假的。
谁会拒绝当下最高档次的扫帚呢？她都想好骑在扫帚上大杀四方，春风得意的自己了。
在詹姆拉着周围的可怜同学科普了半天他的扫帚到底有多么威风后，他们才一起回寝室把扫帚放好然后匆匆赶去上第一节十点的变形课。
前脚他们刚在最后一排坐好，后脚麦格教授就脚步生风地走进教室，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骤降的气压。
毕竟这可是让詹姆都不敢造次的教授，艾西娅觉得还是不要给她留下什么坏的印象才好。
“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课本第六页的‘甘普基本变形法则’批注，周一的课上我布置了背诵的作业，待会我会随机抽查一些同学。”
底下的学生们发出一阵哀嚎，艾西娅记得周一那节变形课她并没有来上，但这不意味着她能靠这个理由逃过一劫。
“西里斯，你背了吗？”她悄悄凑过去问。
西里斯似乎对此半点印象都没有，他粗暴地翻开那本崭新得像刚发下来的课本，不想麦格教授口中的第六页却被他撕了下来，连带着可怜的第五页一起消失不见。
“忘了…你记得那个纸鹤吗？”西里斯烦躁地合上课本，说话时眼神却一个劲往旁边瞄。
“记得，是从这里撕下来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
西里斯依旧眼神飘忽，好像宁愿和麦格教授来个深情对视，也不愿意把他的目光施舍给怀特小姐。
艾西娅已经习惯了。
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结束后，灭天灭地的西里斯·布莱克就变得连正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好吧。”艾西娅乖乖地打开她那页课本，你以为她在背书？
别扯了，她正在试图唤醒她对《圣经》仅有的那丁点可怜记忆，然后在心中背诵以换来上帝的仁慈让她逃过这次抽查。
毕竟梅林是个公正的巫师，也许不会理会她不想背魔法法则的意愿，当然，上帝也不一定理会就是了。
不知道她的祈祷有没有奏效，但可以肯定的是，詹姆的没有奏效。
“波特先生，你来背诵一下法则第二条。”
麦格教授的声音简直与催命符无异！
詹姆蹬地一下跳起来，字正腔圆地说：
”教授，我不会！”
瞧他那理直气壮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说的是：“教授，我整本都会背！”。
艾西娅感觉有点不妙，立马埋下头。
“别点到我…别点到我…”她小声地默念着。
詹姆忽然坏笑一下，那是他捣乱时常带着的的笑。“教授，为什么不问问怀特小姐呢？绯闻女主角哦——”
周围立马有人起哄，在一片人那意味深长的“噢——”声中，艾西娅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而麦格教授的话无疑宣判了她的死罪：“那么，怀特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绯闻女主，但是我想也提问一下你，背诵一下第四条法则的内容。”
詹姆斯·波特，你会下地狱的！
艾西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詹姆，詹姆小声调笑道：“喔，真是让人汗毛倒立啊。
西里斯压抑着笑声，却依然在她旁边笑得肩膀连都在颤抖。
“教授，我也不会背。”她说。“为什么不问问布莱克先生呢？他一定预习的很周全！”
要死大家就都别想活！
西里斯果然也被一脸幽怨的叫了起来，当然，你不能指望一个课本都随便撕的人会背的出来这一大段理论知识，结果自然是三个人排排站在那里接受麦格教授刀子似剜在他们身上的眼神。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梅开三度，西里斯把彼得叫了起来。
于是站着的人很合理的变成了四个。
只有莱姆斯面色淡然地全部背了出来，然后成为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坐着的。
麦格教授对他们上课情况非常怀疑，一个箭步过来抄起他们的课本查看。
詹姆的课本上画满了没有什么艺术水平的小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凡和课堂沾上边笔记倒是半个字都没有。
艾西娅的课本就像新发下来的。
西里斯的除了比她少了几页纸以外，和她的状况如出一辙。
彼得的课本你就更不能指望他什么了，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他淌口水的未干痕迹。
莱姆斯又是那个逃过一劫的人。
“义务劳动！”麦格教授气得不轻。
几个人面面相觑，在各自的眼里都看见了无奈。
这场“事故”并没有持续多久，结束的代价之一是他们必须站到这节课下课。
“翻开你们的课本第六页，今天我们来练习一些基本的变形技巧——把你们手上的弗洛伯毛虫变成一枚任意款式的纽扣，然后再把它们变回来。记住，不要压死它们了，这是我向你们的魔药教授借来的。”
比起对付毛毛虫，艾西娅更想和莉莉讨论一下现在纽扣流行的款式，可是莉莉坐在远在天边的第一排。
那是她永远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于是艾西娅一整节课就对着那只半死不活的虫子念咒语，同时还要听着詹姆炫耀他一次就成功的变形咒。
艾西娅手下那只弗洛伯毛虫压根没起半点变化，彼得和她的情况一样不太妙，而西里斯和莱姆斯显然也是属于那个率先完成的第一梯队。
这直接导致了艾西娅挫败的心理，直到下课她都对自己的失败耿耿于怀。
一行人走出课室的时候，好巧不巧还碰上了斯内普和艾弗里，最中间的是那个小白脸埃吉尔。
冤家路窄。
“鼻涕精，要我看你应该进格兰风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顶着一个油头乱晃的勇气，是不是？”
詹姆主动出击，当然就算他没有先发制人，斯内普他们也绝不会安安稳稳，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走开，一场口舌上的恶战是难以避免的。
“我说，波特，你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推销你们家的洗发水了么？怎么，近两年生意不好做？”埃吉尔回击道。
“闭上你那张臭嘴，埃吉尔，你的娘娘腔把我恶心到了。”西里斯冷笑着。
艾西娅随时注意着他们会不会拿出魔杖来偷袭。
“布莱克，现在街上的狗都知道不应该乱咬人。”斯内普不甘示弱，他的目光像淬了毒。
艾西娅的魔杖在她的指尖上打着漂亮的圈圈，她笑着迎上斯内普一行人的目光。
“很显然，那只被套了项圈才不乱叫的狗是你，对不对，西弗勒斯？还是说是艾弗里？”
“你这个泥巴种少多管闲事！”艾弗里恼羞成怒地大叫，走廊一时间被堵满了人，没人愿意错过这场热闹。
“你再说一遍，你叫她什么？”
西里斯脸色骤变，顿时举起魔杖对着艾弗里，咄咄逼人。
艾弗里往埃吉尔身后退了一步，可是那张嘴还是在胡乱喷屎：“泥巴种就是泥巴种，你护着她难道很光荣？别逞你的英雄主义了，布莱克！”
“densaugeo！”西里斯后不犹豫挥手，甩出一个狠戾迅速的魔咒。
“西里斯！”艾西娅惊呼一声，拉住他的手，“别在这里打起来！”
其实她也很想打，她本来可以直接阻止他，而不是虚虚地拉拉他的手。
口舌之战上升到了更高一层次，局面紧张，剑拔弩张。
詹姆显然和西里斯一样，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举起魔杖对着他们，莱姆斯在旁边的劝阻毫无作用，彼得早早躲在了他们背后。
艾弗里挨了他的咒语，门牙马上就以恐怖的速度生长出来，没几秒他就像是鼹鼠一样顶着他丑陋的大门牙，连咒语都不一定说得清楚。
“布莱克，你们完蛋了，居然敢公然对同学出手。”斯内普吐出几个字，显然不准备再用恶毒的语言继续和他们纠缠。
艾弗里听见周围全是对他的嗤笑，脸上因为耻辱而红的吓人，他满脸恶意地对着西里斯，忽然一个抬杖的动作：
“furnunculus！”
那道咒语以迅雷之势冲西里斯飞过去，詹姆反应极快，上前一挥杖就把那道咒语挡开。
“这就是你们的实力？”他不屑地说：“真弱。”
“波特——”
艾弗里咬牙切齿地叫道，这让他的门牙看上去更加滑稽可笑了，周围有人忍不住发出笑声，这无疑让敏感的艾弗里自尊心碎了一地。
“够了！”埃吉尔大声喝止，“到此结束，这次算我们扯平了，西弗勒斯，带他去医疗翼。”
埃吉尔似乎很有话语权，连斯内普都不再有别的动作，他拽着遮挡着自己的大门牙的艾弗里匆匆离开。
“艾西娅·怀特，我们之间的账，来日再算。”埃吉尔走前转身用复杂的眼光瞥了她一眼。
艾西娅冲他做了个鬼脸，拉着下眼睑吐舌头，然后又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
几个人直接去了礼堂。
詹姆和西里斯都对刚才那句“泥巴种”绝口不提，而莱姆斯也只是浅尝即止地安慰了她一下，大家似乎都在顾忌着什么…也许是怕这个词再提起会让她不适吧。
麦格教授的“义务劳动”也如期而至。
“周五晚，前往猎场看守鲁伯·海格的木屋，他会通知你们劳动的内容。”
读完纸条，詹姆随意揉成团丢到一旁。
“也许会让我们去禁林呢？”他兴奋地说：“我一年级时就想进去看看了！”
“难道你没去？”艾西娅怀疑地问。
“不一样，这次一定会更深入！”
莱姆斯默默地用清洁咒收拾掉那个被詹姆随意扔的纸团，然后加入了话题：“希望麦格教授不要知道今天的矛盾才好，不然又该少了点自由的时间了。”
西里斯在一旁说：“莱姆斯，你都不需要去做那个什么鬼义务劳动。”
“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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