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学期末
最近这座古老的城堡一直都不太安生，老管理员卡普先生为此操碎了心。
皮皮鬼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新的恶作剧道具，专门整蛊那些他看不顺眼的学生。
如果你走在旋转楼梯上，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被水淋了一头，不用怀疑——你成为了皮皮鬼最新一号关照对象，接下来几天你的生活将会充满惊喜。
直到你说出改进这个恶作剧道具的最好方法，皮皮鬼才会停止他对你无休无止的捉弄。当然，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改进后的道具将会挑中下一个倒霉蛋，截止至这个倒霉蛋忍无可忍，为他的道具提供又一个有建设性的建议的时候。
“皮皮鬼，这几天怎么样了？”
艾西娅在走廊上碰见皮皮鬼，他正贴着天花板游荡，见到她像看见新玩具的小孩子。
“坏孩子都吃尽了苦头！”他咧开嘴笑，忽然拔高音量：“皮皮鬼不算坏孩子！”
艾西娅揣着课本，忙着去上魔药课，她看着皮皮鬼的眼睛，向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皮皮鬼。”
皮皮鬼骄傲地挺起胸膛，绕着她转了好几圈，忽然凑近她耳旁，用他又尖又小的声音道：“皮皮鬼没有告诉任何人！”然后尖叫着冲到另外一条走廊。
事实上，皮皮鬼的许多“玩具”都出自艾西娅之手，他去捉弄那些学生，很多时候是艾西娅授意，当然，这个“授意”可能只是一句抱怨。
“那个泰勒天天追着我跑，真烦。”
第二天泰勒就被皮皮鬼追着扔了一天粉笔头，一出课室，他就得走进皮皮鬼的埋伏，浑身狼狈地去上下一节课。
詹姆把皮皮鬼视为掠夺者的第六名成员，尽管皮皮鬼有时候根本不愿意和他好好交谈，他的说话模式似乎只有艾西娅能习惯。
对此，艾西娅的解释是——皮皮鬼的讲话方式，和伦敦边缘的贫民窟小孩一模一样，至于为什么她会知道，无非是因为她小时候就是那里面的一员。
斯拉格霍恩教授穿着他最经常穿的那件格子西装，圆滚滚的大肚子把衬衫扣子崩的紧紧的。他拿着自己的魔杖在空中一挥，无梦酣睡剂的配方凭空出现。
“相信大家都知道距离期末考核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无梦酣睡剂是这学期的重点，这节课我们重点复习一下它的制作方法。”
他转身去取材料派发，意有所指道：“优秀的同学，现在应该已经弄清楚你们的复习方向了。”
艾西娅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两个水晶药罐，晶莹的瓶身碰在一起时清脆的“叮”了一声。
“他是在给我们透题吗？”她不确定地问。
西里斯在一旁顺走她的瓶子，看着趴在课桌上的艾西娅回答：“准确来说，他在给你们这些拿不到e的人放水。”
确实如此——艾西娅想，她不回头都能想象出西里斯得意的表情，可是她没有底气转头瞪他一眼，因为自己就是那个魔药成绩没有e的可怜蛋。
詹姆和彼得把五个人份的魔药材料一起领了回来，艾西娅跑去和莱姆斯一组，因为只有跟着莱姆斯才有可能学到一星半点东西。
西里斯不爽地哼了一声。
无梦酣睡剂的步骤说不上简单，也算不了很难。艾西娅给莱姆斯处理处理材料，拌拌坩埚，然后听莱姆斯语重心长地把重点给她重复个两三遍。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成品应该是什么颜色？”
“橙色？”
“错了，紫色。”
“哦，”艾西娅侧头看莱姆斯拌坩埚：“紫色，你再问我一个问题，答不上来我就是猪头！”
莱姆斯无奈地看她一眼，把她的头挪开：“会烫到，小心点。”他思酌了一会，可能在想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保全一下艾西娅的自尊心。
“无梦酣睡剂的生效时长和什么有关呢？”他一边问，一边把最后一剂材料放进坩埚里。
魔药颜色随即开始转变。
艾西娅看着坩埚里的魔药颜色逐渐转变成漂亮剔透的紫色，回答：“也许，是和服用量有关？”
“是的。”莱姆斯放下搅拌勺，欣慰且无奈的补充：“生效时长与服用量成正比。”
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艾西娅的脑海中形成：如果一下子灌进去一大桶酣睡剂，是不是就能直接睡到饿死过去呢？
她转身和詹姆分享这个想法，刚转过身去就听见身后的坩埚“咕咚”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抛了进去。
艾西娅下意识抽出魔杖，盔甲护身的咒语脱口而出：“protego！”
果不其然，坩埚下一秒就变了颜色，滚烫的魔药炸开在四周，没反应过来的学生皮肤很快就被烫伤，周围许多人都没能幸免于难。
西里斯和莱姆斯几乎在她念出咒语的那一瞬间，也一起放出了铁甲咒，身后的詹姆一脸懵前面的三重盔甲咒牢牢护住了他，他的嘴张的圆圆的。
詹姆半天才反应过来，吞吞口水又扶了扶眼镜，看着自己三个好朋友道：“酷……”
西里斯第一时间就扭头看旁边的艾西娅，确定她身上一点伤害都没有之后，又去看莱姆斯有没有被烫伤。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下子就跳起来，大肚子在空气中猛地抖动了一下，他生气地质问教室里的人：“是哪个坏心眼的家伙偷摸做的手脚！”
他拽了几个成绩一般的老实孩子，让他们先带受伤的同学去医疗翼。
艾西娅一直皱眉望着右前方的那群斯莱特林，他们神态自若，坩埚里紫色的魔药成色极好。
那一群斯莱特林的中心是埃吉尔，他似乎料到艾西娅往这边看的目光，自若地转头和她对视，然后恶劣的笑了一下。
几乎是那一瞬间，艾西娅就确定了罪魁祸首的身份——那个该死的埃吉尔！就算不是他干的，也绝对是他领导的！
“是他干的？”西里斯发现了她和埃吉尔的对峙，语气不善地问：“你看见是他们那群小混蛋干的了？”
“没有，我没看见。”艾西娅收回视线，肯定地说：“但我确定就是他们搞的鬼。”
莱姆斯清理干净桌面的狼藉，才出声加入他们的对话：“确实是那个方向过来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西娅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这不是猜测，我也不需要证据，”她抬眸，面色平静：“我可没那么讲规矩。”
埃吉尔这个小混球，必须得栽到她手上。
“可怜虫埃尔，又在依仗着那几个无脑的大块头欺压别人，突显你少的可怜的存在感吗？”
艾西娅远远地就冲埃吉尔一行人喊道，詹姆随手给她丢了个声音洪亮咒（这导致他被艾西娅瞪了一眼），她成功把埃吉尔的动作叫停。
他们正把一个瘦弱的格兰芬多堵在角落——也许算不上瘦弱，但比起埃吉尔身旁的那两个大块头，也许瘦弱是最贴切的形容词。
“存在感？你是说，在你面前的存在感吗？”埃吉尔常年带着白色的手套，好像碰到别人就会让他那娇嫩细腻的肌肤长泡似的。
西里斯和詹姆认出了那个格兰芬多的身份。
是麦克米兰举报了埃吉尔一行人，他主动站出来说他看见那场事故的始作俑者就是埃吉尔。
斯拉格霍恩教授觉得没人受伤，打算就此息事宁人。
主动出头的后果就是在走廊的角落惨遭围殴，这种事在艾西娅看来并不新鲜，特别是在校园里。
“给你一个机会，埃吉尔。你，和你旁边那两个小巨怪一起滚蛋，除非你想在走廊来场决斗。”詹姆抽出魔杖，顺便撸起了袖子。
“是吗？如果你认为你有打败我的自信，那我随时欢迎你。但首先你要明白，波特，自信与实力可不成正比。”
“少废话。”西里斯的魔杖直直地对着埃吉尔。
埃吉尔身旁的艾弗里和高尔表情狰狞，一下子就把他挡在身后，把他遮的严严实实的。
“好了，放松点。”埃吉尔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他没有让两个大块头走开，而是揪起他那个格兰芬多的衣领，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西里斯和詹姆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他们毫不犹豫地朝埃吉尔念咒。
“tarantollegra！”詹姆击中了艾弗里。
西里斯想绕过高尔攻击埃吉尔，却偏了一些，还是打在了高尔身上。
高尔中了西里斯的石化咒，而艾弗里原地开始跳塔朗泰拉舞，埃吉尔把麦克米兰拽出来，丢回艾西娅这边。
艾西娅把他扶起来，看着盛气凌人的埃吉尔，从没有这么一个人让她那么讨厌。
为什么她没有好好学习魔咒！她现在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埃吉尔施咒的速度很快，随手就帮自己的两个跟班解了咒，而教授也正好在他要攻击他们时赶来。
这件事谁都讨不来一点好处，弗立维教授大发雷霆，看见是那几个格兰芬多的熟面孔后，直接就生气地让他们去把奖杯陈列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擦一遍。
詹姆骂骂咧咧地擦着展示柜玻璃，里面金闪闪的奖杯和墙壁上的证书半点吸引力都没有，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埃吉尔那张讨厌的脸。
莱姆斯才是最惨的，他从头到尾都被害怕到发抖的彼得死死拽着，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就被赶来的教授通知一起去领罚。
埃吉尔和那两个大块头也没有逃过一劫，弗立维教授的公正程度不容置疑，就算埃吉尔再怎么暗示他的校董事父亲多么疼爱他，现在他也不得不和他们几个一起老老实实干活。
“莱姆斯，”艾西娅悄悄坐近他：“快要到月圆日了，你打算怎么办？”
“要我们去陪你吗？”詹姆问，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莱姆斯变成狼人后极度危险，他们在他面前只是一堆肉。
“还能怎么办，老样子。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有十几年经验了。”他故作轻松地调侃自己。
“你知道阿尼玛格斯吗？”艾西娅忽然问，听到这句话，三个男孩都愣住了。
彼得挠挠脑袋，有点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是满脸复杂：“我不知道…阿尼玛格斯是什么。”
艾西娅随便和他解释了两句。
“只要我们变成动物，就可以陪莱姆斯一起度过月圆之夜，阻止他伤害自己。”她说。
“不行。”莱姆斯直接拒绝。
阿尼玛格斯练成步骤之复杂，过程之危险，许多资料都有记载，也因此，练习阿尼玛格斯的方法被抹除了许久，只有一些古老的书籍有记载。
他们连练习的方法都没有。
詹姆从没想过练习阿尼玛格斯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练成之后就可以陪伴莱姆斯，让他们一起度过生命中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的话，他们都会考虑。
不只是考虑，他们一定会去尝试。
“不要，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以身犯险。如果因为我而让你们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会内疚后悔地度过我剩余的生命，每天无比痛苦。”
西里斯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着，他盯着莱姆斯看了许久，缓缓道：“我们必须去尝试。”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莱姆斯看见了，他的朋友们同样固执，坚定，对下定决心的事绝不动摇。
莱姆斯最后叹了一口气：“你们找不到练习的方法的，别白费心思了。西娅，你还记得吗，我们一开始就因为阿尼玛格斯认识。”
“记得，”艾西娅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当初讲的那番蠢话，顿时就有些无地自容：“那本讲了阿尼玛格斯的书记载了许多失败案例的照片，我都记得，但那上面没有方法。”
“我记得当时你对上面的照片感受可不太好，我以为你该明白你们在做多么危险的一个决定。”
“我知道，但那些是失败的案例。”她无所谓的耸了耸鼻子，看了一眼詹姆和西里斯。
她从他们眼中的到了答案，眼眸熠熠生辉：
“——但我们不可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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