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改变
程越哲回到程家别墅，秦玉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客厅端坐，电视开着，面前放着一个果盘。
秦玉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转过头来，发现是程越哲回来了，冲他微笑。
说了每晚都会说的话，“阿哲回来啦？”
“吃饭了吗？”
程越哲换完鞋，走到楼梯前，顿了顿，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秦玉。
程越哲面色认真，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道：“嗯，吃过了。”
秦玉愣了愣，有些惊讶，短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坐在那里。
程越哲等了等，没等到秦玉开口，程越哲皱了皱眉。
啊，好尴尬，今天突然想起来程越哲和秦玉的关系，刚才秦玉和他打招呼就想着回应一下。
是不是太急了？本来应该慢慢来的。
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就说了句话。
而且，刚刚很难不回应啊，一个人多年如一日的每晚都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电视，无论多晚她都在那里，等你回来后和你打招呼并问你吃饭了吗？
秦玉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会很好的为程越哲考虑，知道两人的关系有些尴尬，知道程越哲不喜欢和她亲近，还是做好自己的责任。
就两人的关系来说，秦玉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关注关心这么多，毕竟程越哲的亲生父亲都没有做到这样，常年不在家，两人也不联系。
秦玉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她会包容程越哲，关心他，记着他。
程越哲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我上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没再管身后愣神的人，回了房间。
秦玉回过神的时候，程越哲已经回了房间，惊喜的同时又有些遗憾。
惊喜的是程越哲回她的话了，还认真的看着她，以前的这个时候，都只是回答，“嗯，吃过了。”就上楼了。
虽然今天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秦玉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今天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呢？
可能是认真的表情，也可能是说话中的语气？还是最后的您早点休息？
遗憾自己错过了机会，没有及时回应。
不过，有了变化就好，总归是好事。
秦玉想起来，她第一次看见程越哲的时候，他才十岁，小小的男孩站在那里，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大声质问，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宣布以后是他的母亲。
太突然了，秦玉和程敬业恋爱的时候，她知道对方有一个很大的孩子，但是她没在乎，这是两个人恋爱，和孩子没关系，再说了，两人只不过是恋爱而已，没有到最后那个地步。
等到秦玉和程敬业感情稳定并且谈婚论嫁的时候，秦玉也没有在意孩子，两个人的感情没必要去牵扯一个孩子，她不会恶意对他，普通对待就好。
等到秦玉和程敬业领了证，秦玉很高兴，自己遇见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他对自己很好。
等到她去程家别墅，以后就住在那里的时候，她遇见了那个孩子。
他安静懂事的让人惊讶，她以为会听见他吵闹或者是哭着不同意，或者是懵懂的问为什么。
他只是开始有些惊讶，后来就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冷静的听自己的父亲介绍她，被告知以后别墅里面多一个人。
程敬业：“以后你就有母亲了，你要对她尊敬，不能耍小脾气，那是不成熟的表现，你已经十岁了，知道吗？”
秦玉当时太过惊讶，这个对话不像是父子，而是同辈人的交谈。
“敬业……”
程敬业收起严肃的表情，温和握住她的手，关怀道：“怎么了？”
程越哲也安静地看向她。
秦玉犹豫了一下，笑道：“没事，我是觉得你对待……阿哲有点太严苛了，他还是个孩子……”
“阿玉，他已经十岁了，该成熟了，还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用他太过操心，只要知道这个事情就可以了。”
秦玉不再说话，是啊，他是个孩子，没有权利说不行或者行，只是告知而已。
可是……秦玉认为，这是不对的……
程越哲：“知道的，爸爸。”
程敬业点头，又问，“你有什么意见或者想法吗？”
“没有。”
秦玉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程越哲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小小的人正襟危坐，而他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坐在他的对面。
程敬业对秦玉是很好的，温柔体贴，体谅秦玉，生意上和自己的父亲是伙伴，自己的父亲也说，他是一个靠谱的丈夫。
他不会出轨，会体贴你，爱护你。
秦玉觉得程敬业是一个完美的丈夫，而今天看来，他确实是一个好丈夫，但他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秦玉能看出来，他并没有故意这样，轻视他的儿子，不关心他，而是真的像他说的一样，程敬业相信程越哲已经大了，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结婚的事情也不是大事，只是自己有了妻子，和儿子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摩擦，儿子和妻子是不一样的身份，没有必要。
秦玉想说这是不对的，但是没有，她没有资格，而且两人互相没问题，只是关系淡薄，她反倒不好劝说。
程敬业很忙，几乎不在家，别墅里只有秦玉和程越哲。
开始的时候，秦玉只是日常的打招呼，接送他放学的是司机，做饭的是阿姨，不用她做什么，她只是每天在家找灵感作画，时而出去工作。
慢慢的，秦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关注那个孩子，对他上心，会提醒他穿衣吃饭，会和他说话，会在沙发上等他回来问他吃没吃饭，怕他饿着，怕他因为性格被同学欺负。
虽然那个孩子从来只是安静地回答她，不主动却也有问必答，礼貌极了，秦玉更加的喜欢这个安静的孩子，也更加心疼他。
不在意会不会得到回应，只是一如既往地等他回家，问他吃没吃饭，早上和他再见。
但是，秦玉更加希望，这个孩子能开心，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会笑，积极面对生活，对生活有热情。
秦玉让阿姨热了一杯牛奶，自己拿着送了过去。
秦玉敲了敲门，“阿哲，我给你送牛奶。”
过了几秒，门从里面打开，秦玉没有进去，站在门口，把牛奶递给程越哲。
程越哲有些惊讶，接过来，“谢谢。”
“没事，阿哲，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
程越哲仰头把杯子里面的牛奶饮尽，把被子递给秦玉。
“麻烦你了。”
“不客气，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秦玉下楼，心里有些惊喜，阿哲的态度真的变了，一切都在变好，真好。
程越哲把门关上，内心有些惊讶，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变化，自己晚上的决定没有错。
手机传来震动，打断了程越哲的思路，打开一看，是赵毅和穆疏的群。
群里只有三个人，赵毅叫程越哲，他没应，赵毅就又发了很多的表情包，在群里刷屏。
赵好好：程哥程哥！
赵好好：hijpg
赵好好：朋友，在吗jpg
赵好好：委屈jpg
赵好好：大喊！jpg
小穆：……你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微笑jpg)。
赵好好：！你怎么能这样！
赵好好：弱小无助又可怜jpg
赵好好：。程哥，明天有篮球赛，和三中的比赛，程哥，去不？
。：篮球赛？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赵好好：！就今天，那帮孙子挑衅我，说咱们技术不行，小身板不行！
赵好好：那我能忍下来吗？不能啊！我就说，孙子！你们等着，有能耐比一比，看看老子打不打的你落花流水。
小穆：……你自己应的自己去打。
赵好好：我也去呀，但是篮球一个人不行啊，加上你们再加上李响他们，就够了，有程哥在，肯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连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小穆：……你这是去打篮球吧？
赵好好：是啊，你必须去！
小穆：……阿哲去我就去。
赵好好：。程哥，程哥，你去吧！
赵好好：求你了jpg
赵好好：可怜巴巴jpg
。：什么时间？
赵好好：晚上放学之后！我知道程哥要学习，不打扰程哥学习！
赵好好：所以，程哥来吧来吧！
哦，那你可能不知道，你程哥在放学之后也在努力补习，不学不行啊，你程哥成绩落下的有点多，唉。
不过，打打篮球也可以，放松一下，学习也需要适当的放松嘛。
。：好。
赵好好：！谢谢程哥！爱你！！mua！
。：……
穆疏惊了，他以为阿哲不能去呢，本来打算阿哲拒绝了，他也跟着拒了，算了，去就去吧，这几天阿哲学习都没打篮球，玩玩也好。
程越哲没再关注群里的消息，说了句晚安就关掉了手机。
明天放学打篮球，那江清月也跟着去吧，免费看一场篮球赛，正好都放松放松，也带着认识认识赵毅他们，以后相处的机会也会很多。
那明天让李叔晚一点来接她和程越哲，说不定打完球几人再吃顿饭什么的？毕竟以前程越哲和赵毅他们经常光顾小吃。
躺在床上的江清月和程越哲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有点馋，有点期待明天的来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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