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市场调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周庭就早早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奔了前院。
孙胖子比他起的的更早，按照他昨晚的吩咐，早就准备好了早饭。
周庭刚坐定，胡一山也到了，昨天晚饭时胡一山说了今天要返回福禄县。
有说有笑的吃完早饭，周庭送胡一山出了客栈的大门，两人心照不宣的上演了一出洒泪分别。
胡一山话说的无比仗义，让周庭遇到难处就派人到福禄县通知他一声，他为了周庭可以两肋插刀。
周庭心里想你这秃子不给我两刀我就谢天谢地了，嘴上却说的比胡一山还要仗义，为了胡大哥、章大哥他周庭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份手足情深差点把跟在后边送行的孙胖子看哭了。
送走了胡一山，周庭叫上顾松来到账房找孙先生。
“孙先生，昨天您和顾掌柜都说今年咱们客栈生意不好，我想知道到底差到了什么程度？”
周庭开门见山的问到。
孙先生知道新东家今天肯定会详细了解客栈的经营情况，所以早有准备，听周庭问起，便直接拿出了账本一条条的向周庭解释起来。
原来这云来客栈的经营状况比周庭想象中的还要好些，受到四海客栈的影响，收益虽然不如往年，但仍然是盈利的状态。
听完孙先生的讲解，周庭端起茶杯问到:“顾掌柜，孙先生不知二位对这客栈的经营可有什么办法吗？”
顾松也早有准备，听周庭问起，便开口说到:“东家，依我看来，这经营之道无非是开源和节流两条，如今受四海客栈的冲击，这开源之道怕是要从长计议，这节流吗，倒是可行。”
听顾松说到节流，周庭就知道他想说的无非是些裁员降薪的办法，本不想听他废话，可转念一想，这顾松乃是章忠智、胡一山他们的人，现在不宜在他面前表现的过于强势。
“顾掌柜详细说说，这流您打算怎么节呢？”
“东家，现在咱们住客不多，有一个伙计足以应付，另外厨师我看也不必常备了，客人若是想要吃饭，咱们去外边酒楼要了饭菜端过来就行了，辞掉两人，这样每个月就能省下不少银子。”
顾松心里也知道，这样做无非是苟延残喘，并不能真正解决客栈生意下滑的问题。
周庭听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开口说到:“顾掌柜，这辞退工人的事还是看看再说吧，眼下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两个伙计和孙胖子他们都是在咱们客栈做熟了的，日后要是生意好起来，还用得着他们。”
“东家说的是，我心里也不愿意让他们走，只是如今生意确实难做，才会出此下策。”
顾松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之前东家是黄大年的时候，客栈只是黄大年众多生意当中的一个，所以并不会过多关注，经营上的一切事务，都是顾松自己说了算。
周庭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说到:“办法我再想想，一会让孙胖子陪我去街上转转，店里还请二位费心。”
顾松点头称是，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发笑，办法你再想想？倒要看看你一个当铺的伙计能想出什么办法。
孙胖子隐隐的也猜到了客栈要把自己辞了，因为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有住客在客栈吃饭，他每天除了给伙计们做饭，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多多少有点拿工钱不干活的意思。
本来应该回房休息的孙胖子，因为心里有事就没回去，此刻正坐在厨房发呆。听小武叫他去找去前边找周庭，心中暗道一声完蛋，挪动肥胖的身子，忐忑的来到前院。
“东家，您找我？”
见周庭已经站在门前等着了，孙胖子赶紧小跑了几步，身上的肉也随着跑动一颤一颤的。
“嗯，孙师傅，不急，叫你来没什么急事，是想让你陪我到街上转转吧。”
周庭见他如此庞大的身躯竟然能跑起来，还真怕他摔了。
看东家叫自己过来，满脸笑意，似乎不是要说辞退的事情，孙胖子顿时放下心来说道：“好，不知东家要转什么？老孙我对这肃州城最是熟悉，不是我吹，您想看什么，吃什么，只要是这肃州城里有的，我闭着眼睛也能带您找到。”
昨天大家一起吃饭时，周庭就看出了这孙胖子爱说爱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话痨，对他的性格很是喜欢，再加上他每天都要外出采买，对肃州肯定熟悉，所以才让他陪自己出去。
“好，孙师傅咱们先到城南的四海客栈看看。”
这一路上，孙胖子的嘴就没有停过，什么这家酒楼的饭菜好吃，那家妓馆的姑娘漂亮，好像这肃州城里就没有他孙胖子不知道的事情。
周庭倒也听的津津有味，看来带孙胖子出来还真带对了，至少不会太乏味。
四海客栈门前很是热闹，三四个伙计正殷勤的帮着一位贩卖皮货的客商搬运行李货物。
周庭和孙胖子已经在客栈对面的茶馆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看的出来，四海客栈的生意要比自己的云来客栈好的多，这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入住了三批客商。
其实周庭不来也大概知道，四海的硬件条件肯定要比云来那边强的多，但是针对竞争对手的调研工作还是要做的。这是他前世的习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皮货还是北武那边的最好，您想呀，北武那边多是草原，牧民们牛羊养的最多，皮子的出产自然也就多，不像咱们大梁，多是种田为主，不过咱们的瓷器、丝绸他们就没有了，要说到这丝绸呀，还得金陵、苏杭那边的最好，当然蜀地的丝绸也是不错，对了，蜀地不光丝绸不错，这蜀地的女子也是咱们大梁最好的，皮肤最白，就是身姿不如江南的女子那样高挑”
孙胖子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周庭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这些客商来咱们肃州一趟大概会住多长时间？”
听周庭突然发问孙胖子答道：“这可没准，一般来咱们肃州的客商都是带着地方特产的货物来，卖掉之后再进些西秦、北武的货物带回去，这一来一回可以赚到两份差价，若是带来的货物不好出手，就要在咱们这多耽搁一段时间。”
“你可知道，卖什么货物的客商在咱们肃州住的时间最长？”周庭接着问道。
“那就要说是西秦的药材了，咱们店里现在就住着个卖红花的西秦客商，一个月有余了，货物还没出手。”
周庭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说道：“走，回去找那客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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