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扭
鹿双笙视角
在大三下接近半期时，鹿双笙最近发现韩七不对劲，一到教室，张嘴闭嘴就是韩奇。
“你不对劲。”
“咋啦？”
“你天天来教室都是问韩奇。”
韩七笑着说：“啊？有吗？”
“哼。”
坏女人，朝三暮四，都不和我聊天说话了。
“我们玩飞花令吧？”她忽然问我。
“好啊！”
我欣慰地笑了，还是我的好姐妹。
“问韩奇一起吧？”
我看着韩七里闪着星星的眼睛，强扯起微笑，一字一顿说道：“好啊。”
韩奇，你敢答应，我鹿双笙就敢把你挫、骨、扬、灰。
“韩奇，要不要玩飞花令？”
“可以啊。”
鹿双笙：……
那天从乔敏和韩七告诉我韩奇欢喜许清后，几度观察，发现好像确有其事。
只是，乔敏的话我并不全信。
窗外下着暴雨，教室里人很少，看来许多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绊住了脚步，韩奇和韩七都还未到。
乔敏对拿着许清的本子和我说，许清喜欢韩奇。
我那时只是在吃瓜，很久以后，当我知道韩七也对韩奇心动时，我明白了，乔敏希望我能明里暗里撮合许清和韩奇。
然而当时也是榆木脑袋，一心在磕韩奇和韩七的cp，只是韩七欢喜步一归，为此我还很是失望了一段时间。
初三的时候也问过韩七对韩奇的感觉，每一次韩七都是斩钉截铁的不可能，那时候韩奇倒是安静地听着。仔细想，才发现每次这种话题，韩七都是极力否认，韩奇则是不否认也不承认。
最后，韩七错过了，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当时我也没有发现，说不定便可提点韩七一二了。廖杨听见我说的话，嗤笑一声：“就你？”
从我拒绝他以后，他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一段时间以后，又以另一种形象出现了。
不再是以前处处让着我的样子，有事没事儿就要和我计较一番，无可计较就喜欢笑话我。竟然还笑话我的数学题，真是可恶。
我白他一眼，问他：“我有什么不行的？”
廖杨笑了，他说：“你要和韩七说什么，说韩奇可能喜欢她？”
我沉默了。因为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韩七喜欢韩奇，我不会说的，就算他俩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也不说的，韩七连承认喜欢的勇气都没有，就别提恋爱了。
廖杨也不说话，廖杨是还知道另一种情况，韩七不会相信的，她不会相信韩奇喜欢她。
韩七和韩奇似乎走到了分岔路口，他俩开始渐行渐远。
而廖杨此刻仿佛坐上了火箭，以光速离开了我们的范围——他谈恋爱了。对象是隔壁班的，叫曼雪华。
曼雪华的名字我听韩七讲过，初一的时候追了廖杨三个月，之后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两年多，初三寒假分手，初三下半期作用，和廖杨在一起。
刚知道这个消息，我也不知道作何感想，韩七盯着我的脸看，我觉得她想要把我看穿，我说：“你干啥？我要写作业了。”
韩七这个人见不得别人脸黑，她很害怕别人的怒气，看见我不高兴，便乖乖地写自己的东西了。
那天天气正好，班主任在教室门口看了一眼，把廖杨叫进了办公室。
韩七皱着眉头，似有些担忧。
我问韩七怎么了。
韩七用充满遗憾的口吻对我说：“都马上毕业了，他怎么就谈恋爱了呢？”
我没说话，却肯定了，韩七心里一定会以学业为重的理由拒绝恋爱的。
不知道那天廖杨和老班说了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廖杨还是在校园里自顾自地谈恋爱，而老班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七视角：
到初三后半期，我与乔敏话说得很少了，从她和我分享他们三人在一起的画开始，我就意识到
了，许清和韩奇是她的好朋友，她很磕韩奇许清的cp。
廖杨谈恋爱了。
他真叛逆啊，这是我当时内心最直接的想法了。
可是三年以后，我再回想起来，只是一句，真羡慕他啊，如果我当初也勇敢一点……
那个时候我去观察鹿双笙，我觉得毕竟是关心她那么久的男生，恋爱了，多多少少她心里会有些难过吧。
我想找个机会安慰她。
然而，绝情女魔头就是绝情女魔头，她丝毫不受这件事的影响。
我叫她绝情女魔头是因为，从我认识她到现在，两年多的时间，她没有因为别人的任何事情，情绪而产生过波澜。
我们感叹于那个谁谁谁小肚鸡肠，吐槽那个谁谁谁心有城府，她从来不发表她内心关于那个人的
看法，只是顺着别人的话说：“哦，这样啊。”
少男少女为了心里的白月光而唉声叹气，她没有；或是为了喜欢的偶像疯狂心动，她也没有；为了成绩而忽喜忽悲，她就更没有了，毕竟几乎没有下过年级前三。
果然是绝情女魔头。
然而，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特别爱磕cp，带来的蝴蝶效应是她又很爱听八卦。当然，是磕别人的cp，听别人的八卦。
每次看见她闻瓜而来的那种机敏，眼睛里闪着强烈的求知的渴望，我一想起平时她封心绝情的样子，反差太大，总是忍不住笑出来。
鹿双笙问我笑什么。
我说：“我笑你。”
于是最后，原本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总是演变成两个女生嬉笑打骂的局面。
韩奇和许清关系越来越好，我却逐渐没了斗志，是燃在学习上的斗志。
成绩不进步也不退步，这里的学习态度倒是为我高中成绩下滑埋了一个大伏笔。
只是当时我可想不了那么多。
苏画姐姐找到我，给我带了一些零食，还和我分享她的摄影作品，有一些是七彩的晚霞，很好看，还有一些小孩儿很灵动；她在我们的学校里也随手拍了几张，庄严的钟楼、图书馆，操场上散步的小情侣。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我仔细地看了一下那操场上一对对地小情侣，画面中间偏右的那对背影，不就是韩奇和许清吗？
我忙把手机还给苏画姐，和她说：“我们去操场散步吧。”
苏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才从操场过来，但也是随即答应了。
我和苏画姐刚到操场就撞见了韩奇和许清，他们只是并肩走着，没有多余的任何动作，我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嗨咯！”
“嗨！”
“hi。”
三个人如常打了声招呼，便错过了。
我这才想起，苏画姐应该才来过操场，应该并不是很想来这里才对。
“我们走吧。”
可是不知怎的，我竟然觉得脚步虚浮，没走两步，便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陌生的环境里，有一个人在我旁边，是一个男生。我心中一紧，可是好一会儿才聚得了焦。
熟悉的轮廓渐渐清晰——韩奇。
我放下心来，甚至有些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窃喜，大概我太渴了，而且很饿。
“我想喝水。”
他把水递过来，我接过杯子，病房里只有两个人，我很开心。
敲门声响起。
韩奇去开门，我以为是苏画姐，没想到是许清。
“你怎么……”
“韩七还好吗？我来看看她。”
“嗯，进来吧，”
我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看啊，他们多配，这都要凑一起，我刚才的开心就像个笑话，不过，反正也没人看出来，也算是幸运。
我对许清扬起一个大笑脸，我要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可是，开心不是你让，它就会的，如若这样，世界上便没有悲伤了。我的脸一下就酸了，不想假
笑了，便低着头，小口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水。
三个人在房间里，谁都很尴尬，韩奇对许清说：“周末晚上有数学测验，你先回去做测验吧，马上中考了，别耽误。”
许清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但是她离去前，忽然说：“韩奇，我会好好写测验，尽力考上一中的。”
韩奇说：“嗯。”
我想，韩奇被保送一中，所以他也鼓励许清去考一中，原来是他们约定好要一起上一中了啊。
“我晚上上课之前，能输完液吧？也能回去做测验了？”我问他。
他黑着脸，冷冰冰地说：“想做就做吧，医生说你压力太大了。”
我沉默。
他不忘讥讽一句：“说不定，做着做着，压力就小了呢。”
我不知道哪里惹他了，可是他和许清走得那样近，对她那么温柔，对自己就阴阳怪气，想到这里鼻头酸了，喉咙也哽咽了。
撇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了。
韩奇许久没有说话，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一擦，便躺下不去看他。
“对不起。”
我听见他说，声音很轻，恰好我能听得清楚。
可是我更难受了，我要他的什么道歉呢？我晕倒了，他宁愿错过晚上的测验守在旁边，虽然，他确实不喜欢做测验，我也不喜欢。
但到底，他没有任何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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