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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入梦(1)


首先是解决这些怨气,楚薄并没有打坐,他并未换一个姿势,桑篱紧紧贴着他,沉沉的睡着,离得这么近,楚薄可以看清桑篱不正常泛红的脸,他不愿让她醒。

        他原本修行就不拘泥于一副模样。

        许是心里的渴求太重,他炼化怨气的速度更快了。

        渡忧河灰暗阴沉,扭曲的枯树隐没在浓浓的雾气里,远远望去,整个渡忧河如同一个丹炉,烧灭一切的生命,没有万物可以逃过。

        突兀地,一个点出现了变化,那里的怨气不知不觉消退,如同微弱的萤火,将四周照的清明,萤火连成一线,飞向了四面八方,它们如同有了思想,扑簌簌地冲向了一切混沌的地方。

        殷漳知晓所有事之后,一贯和善的他面色陡然变冷。

        他知道掌门一贯偏心,月宜尊者的家族在修真界十分强大,而月宜尊者既是天才,又是国师的后辈,国师和掌门如同亲兄弟。

        无论是利益,亦或是感情上,掌门都将月宜尊者当亲闺女看的。

        而桑篱孤身去质问真相,注定什么结果都得不到,反而容易被倒打一耙。

        但殷漳却并不会阻拦桑篱,就算没有这件事,白曜山过去受过的委屈也够多了。

        过去桑篱天真的将白曜山当成自己的家,最后的结果就是恶名远扬。

        既然已经是了这个结果,让桑篱放肆一次又如何。

        只是桑篱对月宜尊者出手这件事是出乎殷漳预料的,桑篱出手的后果殷漳知道,他十分担心桑篱,他原本打算偷偷潜入渡忧河帮助桑篱,而在他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江子裕。

        不是巧遇,是江子裕专门等他的。

        江子裕眼里失去了一贯的傲气,杨硝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眼里多了一丝过去不曾有的沉稳,他声音透着一股狠劲:“真人是要去静庭么。”

        渡忧河的看管并不严,这里没有魔物,又怨气四溢,十分影响修士的修行,来这里看管是个苦差事,被静庭的人推来推去,而真过来看着的人也不敢离得太近,生怕影响日后。

        江子裕就和殷漳轻而易举来到了渡忧河,他们一起远眺渡忧河,江子裕实力低微,他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殷漳察觉到了,他用自己的灵气给江子裕一个屏障。

        江子裕这才好多了,他眉头紧皱,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着,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这段话:“掌门怎么会这么狠的心,将静庭的弟子关在这里受苦。”

        江子裕的不甘心也影响到了殷漳,殷漳面色微沉:“静庭这么大,朱雀宫和白曜山是不同的,不止如此,静庭是有高低之分的,看管渡忧河这种事,是要每个弟子都要做的,而朱雀宫和其他的三两个地方永远不会过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修士之间也是这样。”江子裕嗤笑,他过去是将军之子,已经对人性看的通透,只是他成为修士之后一直在白曜山白曜山一向公平,让他渐渐忘了人世间的利益斗争,如今殷漳浅浅的一番话点醒了他过去的记忆。

        殷漳沉吟道:“我打算进去,尊者她恐怕并不好受。”

        江子裕十分可靠道:“真人你去吧,我从这里放哨。”

        殷漳刚要点头,结果他目光被渡忧河的异变吸引住了。

        渡忧河的怨气千年未散,一直令掌门头疼,可如今这千年未消的怨气,竟然有了消失的迹象。

        殷漳不可置信,喃喃:“怎么会这样。”

        殷漳立刻清醒,对江子裕道:“我们走,如今渡忧河有了变化,掌门必然会派人过来,这个变化对尊者有利,我不必担心她了。”

        走得时候,殷漳扬起嘴角:“尊者,我真是小看你了。”

        而守着渡忧河的弟子忍痛花了重金买了一个好用的屏障,打算抵御渡忧河带来的伤害,他刚换班,突然四周的怨气突如其来的薄了。

        弟子一脸震惊:“神迹啊,我省钱了。”

        一个下午过去,渡忧河方圆三四里竟然没有一丝怨气。

        掌门原本正在修行,弟子过来说渡忧河的异变,掌门惊讶,盛泽突然出现,他硬邦邦道:“师尊,我可以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渡忧河力量奇怪,就算是掌门也无法用水镜看出其中发生了什么,如今盛泽这么说,掌门自然不会拒绝,他拿出一个珠子,给了盛泽,对他道:“这个可以保护你不受怨气的影响。”

        渡忧河内。

        怨气已经被消解的差不多了,这些力量化作楚薄的力量,为楚薄帮助桑篱更添了一份信心。

        只是如今桑篱的状态实在是不好,过去桑篱能控制自己的灵气,如今她完全无法控制灵气,她身上孜孜不倦的冒出灵气,充盈着渡忧河。

        渡忧河因怨气的消失,清明了起来。

        楚薄可以彻底看清楚这里,因怨气的缘故,渡忧河和千年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这里如同古战场,四周都是大能斗法后的痕迹,而远处似乎还有一条长河,横贯在中心。

        长河已经干涸,只留下粼粼砂砾的河床,皎洁的月光落下,扭曲的树终于迎来了解脱,它们化作尘灰,消散在整个渡忧河中。

        而它们消失的地方,有灵气四处张望的停留,和月光一起,融入了土地和砂砾之中。

        楚薄没有看太久,如今帮桑篱才是最重要的,他固神守一,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魂魄去帮别人梳理魂魄。

        这并不简单。

        尤其他梳理的还是神女的魂魄,更是难上加难。

        神女除却她力量的强大之外,她的魂魄也异常的复杂。

        她本身是有自己的魂魄的,而当她成为继承者之后,她体内多了神的二魂七魄。

        她的魂魄要比别人复杂得多。

        楚薄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至今做到什么地步,他尽力而为。

        镜子突然紧张道:“主人,你最好快些,盛泽过来了。”

        盛泽是掌门的弟子,当时他败在他的手上,还特意混入白曜山,此刻过来,怕是来着不善。

        若是过去,他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如今不算一个好时候。

        楚薄眼神微沉,他道:“还有多久会到。”

        “大概三炷香。”

        “三炷香么,给我的时间还真是短啊。”楚薄不带有一丝情绪。

        他不能着急,亦不能慌张,他如今要救桑篱,必须要十二分的专注。

        “够了。”

        镜子紧张道:“主人,我也来帮你。”

        楚薄闭上了眼睛,他动用了魂魄的力量。

        镜子化成一道光,走进楚薄的思绪里面。

        楚薄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不是很对,很古怪。

        他发现自己穿着一身长衫,一副书生的打扮。

        镜子化成他腰间的一块玉佩,镜子急忙解释道:“这是神女灵魂的世界,神女的灵魂世界十分复杂,因为是和那个神的身体共用一个身体,所以神女的记忆也会出现她不曾见过的东西,只是神女清醒的时候是察觉不到的。”

        当听到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楚薄有一丝不悦,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那我这副打扮是做什么呢。”楚薄问出自己的疑惑。

        “主人,这是你的身份,你需要找到那二魂七魄,治好他们的痛苦,主人,这对你不难,你的灵魂很强大,只要你遇到那二魂七魄化成的人,救下他/她就可以了。”

        “只是主人,这是神女的世界,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那二魂七魄化成的人,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神女和神无意识的产物。”镜子愧疚。

        楚薄声音温和了起来:“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剩下的让我自己来吧。”

        “只是主人,因为是梦里,所以神女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难以猜测。”镜子十分隐晦的说。

        楚薄想起刚才的桑篱,他眼神晦暗,但声音却如此的和风细雨,“没事,我一定会救她的。”

        镜子突然觉得楚薄有点可怕。

        镜子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起来:“主人,这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同,大概几天才是一炷香,每过一炷香我都会提醒主人的。”

        楚薄打量下自己的东西,发现自己手里是一个书卷,而上面还有一个请柬,请柬上说让他去一个地方当先生。

        请柬的尾端标注是桑府,时间是明日。

        他对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知道,他决定先按照这个请柬走,在去的路上他把他有的那本书看了一遍。

        四周十分热闹,街头巷陌小贩游走,行人步履闲适。

        但这安逸之中,也潜藏着一丝不和谐。

        镜子对楚薄道:“有一个少年一直在跟着你,好像要偷主人你的东西。”

        他们是传音,因而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没法得手。”楚薄十分沉稳,并不惊慌,甚至可以说,楚薄在等这个孩子出手。

        和这片闲适格格不入的,也许就是楚薄的目标。

        突然,一匹马冲了,一个艳丽的少女骑着马在街上狂奔,这个少女姿容迤逦,身上的长裙让她飘飘如仙,若是站在街上,其他人必然会被这个少女的容貌吸引。

        可如今街上因这个少女产生了十足的骚乱,街上的行人纷纷跑到一侧,生怕被骏马踩在脚下。

        一时之间,街上混乱一团。

        楚薄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他刚要往一旁躲,却发现一个少年要被卷入马下。

        他瞳孔一缩,随后他换了方向,决定救那个少年。

        在这个梦境之中,他的身体和过去一样,在武学上颇有造诣,他轻而易举制止这匹飞奔的马,救下了少年。

        而那马上的少女却因楚薄的出手差点从马上摔下去,但那少女也是习武中人,她一个鹞子转身,轻盈落地,可脸色奇差。

        楚薄道:“姑娘,你刚才若是没有停下马,这个少年就死了。”

        少女十分不屑:“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是他自己不离开的。”

        随后少女又冷冷质问道:“你拦下我的马,还差点让我摔倒,你怎么赔我。”

        少年不做声,像是被少女这霸道的行径吓傻了,可楚薄却瞧出一丝恨意。

        楚薄隐下疑惑,他十分真挚道:“姑娘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我身后的少年也没有受伤,可谓是皆大欢喜,我需要怎么赔呢。”

        少女恶劣笑了笑:“我自然是没有受伤的,但你让我不快了,在这座城里,没人敢拦我,你拦了我,自然要付出什么的。”她目光落在他的书卷上,“你是书生,不如……”

        少女的话还未说出口,她身后冒出一个男人,那男人见到少女,皱眉道:“你在做什么,父亲该等急了。”

        少女脸色大变,她轻哼一声:“你也配管我。”

        随后少女目光沉沉,盯着楚薄一字一句道:“这次先饶过你,但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她说完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行人重新回来,其他人对他道:“天啊,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敢惹那位。”

        “佩服佩服。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楚薄笑眯眯应答了。

        其实这就是楚薄的本意,这个世界可以说是灵魂的世界,一举一动都是线索,他的确可以隐蔽的救下这个少年,但他判断决定让少女先记住自己。

        等其他人散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也终于要走了,少年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楚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楚薄似笑非笑:“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少年的手中,正是楚薄的玉佩。

        这个少年就是刚才一直跟着楚薄的人,没想到经历了生死大事,少年竟然还想着偷东西,不知该说他冷静还是说他大胆。

        少年也没想到楚薄会发现,他怒瞪了楚薄一样,随后另一个空着的手冲着楚薄就洒了一堆东西,似乎是石灰,楚薄并没有松手,而是抽出随身携带的那本书,挡住了石灰,将少年带出了那片地方。

        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楚薄将他拽入了一个小巷。

        这下少年彻底坐立难安了起来,他没想到楚薄是个这么难以对付的人。

        少年终于开口了,“这玉佩我还你,你别和我计较了,可以么。”

        “那要看你的回答了。”楚薄不慌不忙道。

        少年咬了咬牙:“你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妖偷我的玉佩。”

        “我很穷,想吃东西。”

        少年穿着干净,布料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而他的脸上被没有饿了几日的虚弱,楚薄握着他的胳膊,少年的胳膊十分有力,他在潜伏,等着楚薄松懈的时机,随后就爆发脱离楚薄的控制。

        因而少年说的话楚薄一个字都不信。

        “看样子我们只能出城了,我得把你吊到树上,等个两三天,你也许就说真话了吧。”楚薄斯文的说着这话,让少年觉得畏惧。

        少年看着楚薄一副没有说谎的模样,他不甘心道:“我想赚钱,救我妹妹。”

        楚薄眸色一暗,他听到了救人的字眼,也许和那个二魂七魄有关。

        他顺势道:“我会些医术,也许我可以帮你。”

        少年狐疑的看着他,但想起这个人救了自己,也许内心是个良善的人。

        他纠结了一会道:“我没那么多的钱。”

        “只是看看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少年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道:“好吧,我就信信你。”

        “江悝,我叫江悝。”少年道。

        江悝将楚薄带到他的地方,这个地方很陈旧,但不破落,楚薄心道恐怕住在这里的人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好经管了。

        楚薄随着江悝一起进去,他发现这个院子有好几个房子,每个房子都住着孩子,那些孩子不敢出来,才门缝看楚薄。

        江悝不在意道:“他们就那样,你不用管他们。”

        楚薄收回目光,和江悝进了屋,进屋之后,一个女孩在屋里躺着,这个孩子明显脸色很差,脸颊绯红,似是得了重病。

        江悝匆忙过去,给女孩换了毛巾,又给她仔细掖了掖被角。

        楚薄旁观完这一切,他坐了把了把脉,他立刻明白这是灵魂的缘故,这个孩子魂魄受到了损伤,所以才这个样子。

        江悝在一旁道:“这是我妹妹,她三天前突然这样了,我带她去医馆去看,大夫说他治不了,要我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那个人是桑家的大夫,只治疗有钱人,我付不起钱,才一时想岔了,偷你的东西。”

        楚薄总觉得他还有东西没说,他道:“我见你十分灵敏,为何还会在那个小姐的马下呢。”

        江悝脸色一变,恨恨道:“我妹妹出事前去见过她,回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当时是故意的,凭什么我妹妹昏睡不醒,她却可以肆意妄为。”

        “行了,我有救你妹妹的办法,不过是我的独门绝技,不能有人在场,你出去吧。”

        江悝眼睛一亮,他原本抱着楚薄过来看看的心态,如今楚薄说可以救他妹妹,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但他脸色一变,扭捏道:“我没那么多钱。”

        楚薄只是静静的看着江悝,随后说:“你先出去吧。”

        江悝恋恋不舍离开,他关门的时候眼睛还夹在门缝那里。

        屋子里面只有妹妹和楚薄两个人了,楚薄在镜子的指挥下第一次用灵魂救人,他轻而易举救好了妹妹。

        救好之后,他十分肯定:“江悝妹妹不是那个二魂七魄。”

        镜子道:“二魂七魄肯定藏了起来,不让主人那么轻易的找到。”

        “但江悝妹妹应该是去见那个小姐发生了什么,等她醒来,也许会给我一些惊喜。”

        江悝妹妹醒了,她见到楚薄,有些害怕。

        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因为是伤到灵魂的缘故,恐怕没有那么快好起来。

        楚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离开了屋子。

        江悝在门口踱步,不时的挠头,十分焦躁,见到楚薄出来,他三步并一步,冲进去看他的妹妹。

        随后楚薄听到轻微的呜咽。

        片刻之后江悝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江悝递给了楚薄,他脸红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你的东西,你以德报怨,我却无以为报,这是我多年的积蓄,先生你拿着吧。”

        “你妹妹大概一天后会醒过来,她需要补一补,吃点好的,你留下吧,我不缺这些。”楚薄依旧扮演一个好人。

        楚薄说完这些,江悝更敬佩楚薄了,立刻拍胸道:“以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有事用我,我绝不推脱。”

        “我问问你妹妹些事可以么。”

        “自然是可以的。”江悝完全把楚薄当成了自己人。

        楚薄重新进去,江悝进去之后和妹妹解释过了,因而江悝妹妹也没那么惧怕楚薄了,楚薄问了问她生病前发生的事。

        江悝妹妹突如其来的头疼,似乎对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了,楚薄停止了询问。

        江悝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楚薄安静着看着,折腾了一番已经到了下午,楚薄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了。

        楚薄现在只想问问桑府怎么去。

        当他说出来之后,江悝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你把桑府的大小姐惹了,你是去赔罪么。”

        “桑府的大小姐。”楚薄念出来之后,立刻明白今日骑在白马上的是什么人了。

        “她叫什么?”

        “桑篱。”江悝奇怪的说道。

        楚薄心一跳,镜子倒吸一口气。

        桑府。

        今日是桑府老爷的大寿,桑篱回府之后,满院的宾客,他们都打量桑篱,见此她父亲十分不悦,嫌弃道:“你一个姑娘家又去哪里疯了。”

        “给你找大寿的礼物去了。”说完就将一个盒子扔了过去,她的力道不轻,不像是送礼,更像是冲着脸去。

        桑老爷轻而易举的接了过来,但额头的青筋暴露他的怒火,话还未说,之前拦住桑篱的男人进来,他是桑篱同父异母的弟弟桑琦,和桑篱年纪相差不大,但性格更为沉稳。

        桑琦道:“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桑琦从南山带回来的夜明珠,特献给父亲。”

        桑琦的话止住桑老爷的怒火,桑老爷看了眼桑篱,恨铁不成钢:“你有你弟弟一半的稳重就好了。”

        这话戳中桑篱的怒火,她看了眼满堂的宾客,毫不在意走了。

        留下桑老爷更是怒火重重,随后桑篱听到桑老爷的话:“小女性格乖僻,让各位看笑话了,老夫已经找了先生,必然治治她的性子。”

        她走得更快了,回到院子里面,她抽出剑,将怒火发泄到院里的竹林里面,一个婢女打水过来,见此连阻止桑篱道:“小姐,你这又是做什么,你现在生气,岂不是又让桑琦少爷看笑话。”

        桑篱收起了剑。

        “他看得还少么。”

        桑篱和桑琦速来不对付,桑篱的母亲是桑老爷的正妻,但却英年早逝,而桑琦的母亲是续弦,这个后母看不惯桑篱,不知暗害桑篱多少次了,可惜这个后母手段高明,只有桑篱能察觉到后母的恶意,桑老爷和桑琦他们都觉得这个后母心思善良,是桑篱不知好歹。

        不过桑篱也不是好惹的,后母也明里暗里吃了不少次亏。

        婢女劝道:“小姐,你若是对老爷态度好些,哪有夫人和桑琦少爷的事了。”

        桑篱不甘心道:“他是我父亲,他一次次委屈我,凭什么我还有对他好脸色,他天天生气我才开心呢。”

        “那不是便宜少爷和夫人么。”

        “放心,不会便宜的,他们不会得偿所愿的。”桑篱眼中有一丝丝隐藏的疯狂。

        婢女觉得桑篱有点可怕,她不敢说了。

        过了片刻,桑篱到:“我听那个老头给我找个先生,是怎么回事。”

        婢女道:“确有此事,这个先生大有来头,听闻不到十六就过了乡试,是解元呢。”

        桑篱轻哼,“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

        婢女知道桑篱脾气必须要让她服气才行,她不得不为那个先生怜惜一把了,桑篱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桑篱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她想起来一件事,她轻蔑的笑:“今日有人惹了我,我要知道他是谁。”

        婢女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婢女附耳前去,桑篱说了一通,婢女恭谨道:“是。”

        楚薄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他将书卷打开,又看了一遍。

        刚要熄灯,就察觉到窗外有人,他不动声色吹灭了烛火,上床睡觉。

        随后他的屋子出现了迷烟,他屏住呼吸,随后屋子里面出现了几个人。

        楚薄轻而易举制服了这几个人。

        将他们五花大绑绑在那里,嘴被塞住了。

        镜子为这几个人感到可惜,惹谁不好非要惹楚薄,楚薄这下躺下休息了,镜子问:“你不审问他们。”

        “除了桑篱,还能是谁派来的呢。”

        说的也是,镜子想。

        几乎瞬息之间,到了第二日,楚薄醒来叫来小二,给他一点碎银,让小二将这几个人送去官府。

        小二十分热情接下这件事。

        楚薄去了桑府。

        桑老爷一见到楚薄就十分热情,然后将楚薄带到桑篱的院子,桑老爷十分不客气的喊:“给我出来。”

        桑篱一副不愿意的模样,见到楚薄,她目光微微顿住,对桑老爷意味声长的道:“这个先生,十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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