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与顾家也有来往
“你为什么那样看陈飞？”
隋燃听得这话，登时便是一愣，耳朵悄悄红了。
“你当时在院子里吗？”
顾渊沛点头。
隋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为什么对陈飞另眼相待，为什么去靠近他，几句话是说不完的。更何况，说了会被当作得了疯病吧。
重生转世之类的东西……有人会信吗？
可她沉默的时间越长，顾渊沛就越冷。
隋燃打了个寒战，这人能不能把能量收一收。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隋燃有感应，她觉得每个人的能量是不一样的，她的能量像烈火，陈飞的能量像绳索，顾渊沛就像融化掉一半的冰川，或者冰水混合物。
眼看这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隋燃叹了口气，起身走近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手却不动，像一只没有脊柱的猫，一条尾巴顺着他的身形扫一下，就可以把满身的不爽扫走。
顾渊沛暗骂自己没出息。
还是抬手把她抱在怀里，一手顺着隋燃的头发滑动，捻住发尾把玩。
“其实你也是相信我的吧。”隋燃微眯着眼睛说。
确实。顾渊沛“嗯”了一声。隋燃做事有她的道理，他不怀疑。
但就是不爽，需要顺顺毛。
隋燃小声笑。
翌日午后三时，原木茶楼。
隋燃戴着面纱踏进大门。
如今出行，面纱成了必需品，毕竟一群人绕着自己指指点点，说些有的没的，太过烦人。
好在她已经有了揭下面纱的方法，暂且不表。
茶楼分为两层，一层坐着些散客，通常一壶茶一盘茶点，几个人谈天说地，虽不如闲云野鹤的雅致情怀，倒也平添几分安逸闲适。
二楼则是单间，有折叠木门，隔音性也不错。
陈飞在二楼楼梯侧倚着，瞅见一女子戴着面纱进来，黑发如瀑，腰身细窄，步态妩媚而难藏英气，一眼认出是隋燃。
不知为什么，他对隋燃有种熟悉感。
也有种想要摧毁她的感觉。那日比武，看到她掉下去，被血埋藏，他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
有点太疯。陈飞把想法甩出脑子，伸手向隋燃示意。
隋燃的眼睛未被面纱围住，笑眼弯弯，看得陈飞也不自觉带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不得不说，哪怕只一双眼睛，也配得上一句倾城之貌。
二人进隔间坐罢，茶点早已上桌得当。君山银针，九江茶饼，模样倒是喜人。
“隋小姐，先容陈某向比武当日道歉，”陈飞呷了一口茶，装模做样，“毕竟是女子，我下那样的重手，实在不应当。”
隋燃觉得这话好笑。女子又如何，输的人又不是女子。
真是脸很大呢。
“陈先生不必客气，叫我隋燃就好。”
陈飞笑意更甚。这话一出，是在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暗示他可以更进一步。隋燃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令人惊讶的善言。
“好好，隋燃。”
隋燃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腻味过，就像在嘴里滚了两圈，沾满了恶心的口水，再吐出来。
面上却是笑着的。
陈飞：“喝些茶吧，一路走来，想必口渴了。”
隋燃点头，似是娇羞之态，侧过半身去含了半口茶，陈飞看得如痴如醉，只觉得隋燃今日格外不同。
趁着陈飞不注意，隋燃把那半口茶尽数吐到帕子上。
茶比人到的还早，谁知道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果真，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陈飞愈发焦躁起来，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他给自己倒了很多次茶，如果这茶没有问题，那东西应当就在自己的杯子上。
隋燃用手隔着帕子，低眉在杯沿上轻轻蹭着，在旁人看来，便是少女怀羞。
确认好帕子上沾上足够提取检测的数量，她不动声色将帕子收好。
陈飞喝了太多茶，此刻正满脸窘迫。“抱歉。”他示意。
隋燃含笑点头。谁让你喝那么多水。
他侧身出门后，隔间小窗里钻进来一人。
隋燃都不用看，就知道来者是谁：“你怎么只走窗户啊？”
她终于能放松一下脸部肌肉了，假笑太久，脸都僵了。
顾渊沛径直来看她的杯子。
“放心。”
隋燃小声安抚他。顾渊沛点头，揉了两把她的头发：“小心。”
头发都乱了！隋燃瞪他，换来一张嬉皮的笑脸。
门外传来有些焦急的脚步声。门动了，陈飞半只脚将要踏进门。
隋燃有些慌，向顾渊沛做了个口型：快走！
顾渊沛憋屈，怎么跟偷情被正主抓到似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还就不走了。
他钻进隔间设立的屏风之后，距离他们仅几米距离，隋燃一愣，又已来不及再做打算，只能暂时先这样演着。
陈飞坐定后，什么也没发现，拿着杯子就喝了一口茶。
失策，晾了隋燃一会儿，不利于增进感情。
他抬手想碰隋燃的小臂以示亲昵，被不着痕迹躲开，也不在意。
陈飞决定加快速度：“你的眼睛很好看。”
顾渊沛在屏风后脸黑的像锅底。
隋燃笑，眼睛弯成月牙，受了他这一份夸奖。
我的眼睛当然好看，我的鼻子也好看，嘴也好看，不用你说。
她在等。
一，二，三……
陈飞觉得自己身体可能确实是变虚了，感觉有点头重脚轻。
视线也在模糊。
是低血糖了？不应当啊。
阖上眼镜的时候，陈飞还在试图说些什么：“你的眉毛画远山黛一定好看……”
他向旁边栽过去，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屏风一动。
今天风真大啊，他想。
隋燃起身。
趁陈飞走这一趟，她把二人的杯子换了过来，顺便在他的杯子里下了点效果不大的药，遇水便化，日后再查也查不出来。
顾渊沛从屏风后出来，看着陈飞如同白斩鸡一般瘫在地上的样子，嫌恶又满意。
不愧是隋燃。
“陈飞就是伤你的人。”
这不是疑问句，顾渊沛近日终于将流言听全，气的牙痒。但又觉得隋燃有她的法子，他只要护她周全，其余全部由她来做最好。
隋燃点头。
她随口一问：“你了解陈家吗？”
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顾家是世族，高岭之花，想必不屑于去了解陈家这样的野路子。
“陈家和顾家私下往来过不少次。”顾渊沛随口一答，却引得隋燃猛地瞪大眼睛。
“陈家和顾家也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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