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直到在船上监视着那群犯罪分子彼得还是担心于枝发现之后自己挨骂。
“我们执行任务时一般不分心。”猎鹰山姆·威尔逊的声音从彼得的通讯器里传到彼得耳朵里。
“很抱歉，我只是在想于枝要是知道了是先用中文骂我还是英文骂我。”彼得回答，利用蛛网束缚住那个曾经出现在武器交易现场的男人的手，用战衣的审讯模式开始盘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
“他真的没问题吗？”山姆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彼得和那个男人交流的声音有些担心，“他还只是个孩子。”
“所以我们要给他成长的机会。”托尼说，语调里是一贯的随意，“希望今天我可以休息休息，新战甲还没研究成功。”
“我也希望。”
正在医院给住院病人复查的于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于枝医生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我没事，可能是有谁背后念叨我。”于枝回答，揉了两下鼻子继续给病人复查。
不管谁骂的，赚钱第一。
今天的于枝心情不错，想起彼得前几天提过想吃宫保鸡丁特意去超市买了材料，甚至还买了个蛋糕准备庆祝彼得约到了喜欢的女孩子。
“约到丽兹了吗？”于枝看着打开房门走出来的彼得问，眼里全是期待和八卦。
“呃……我今天没在学校遇到她，明天再说吧。”一放学就去执行任务压根忘了这件事的彼得有些心虚的回答。
“明天周末，你打算直接去人家家里吗？”于枝有些好笑的让彼得过来帮自己处理食材，想起被自己放在房间里本来准备作为惊喜拿出来的蛋糕，决定带去给王。
“那上次给你带回来的香水呢？喜欢吗？”
“嗯，喜欢。”彼得有些机械的回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因为把注意力放在处理食材上才会回答得这么敷衍。
因为担心被于枝看出来放学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在得到想要的情报之后彼得还特意拜托托尼安排人给彼得仔仔细细检查了身体，直到确定完全没有伤之后彼得才放心回家。
但彼得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虚，尤其是发现今天的晚餐有上次自己跟于枝说想吃的宫保鸡丁时。
总觉得像最后的晚餐。
于枝只当他是胃口不太好，也没在意，只是短暂的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厨艺，直到彼得大口大口吃了好多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
今天的帕克家一如既往的和平，卡玛泰姬也是。
“莫度法师厉害！”于枝看着被莫度毫不留情打败躺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的史蒂芬毫不留情的大笑，看着一脸无奈的莫度只是对他吐吐舌头，之后看着被拉起来的史蒂芬在他带了些恼怒的眼神里讨好式的亮出藏在身后的蛋糕问他们吃不吃。
“这就是你的道歉？”
“知道打动不了你，这是给其他人准备的。”
史蒂芬拳头硬了。
“但这个是给你的。”于枝把自己来之前特意去买的咖啡递给史蒂芬，“百分百黑卡，防癌，对身体好。”
习惯家几颗糖的史蒂芬短暂的考虑了一下于枝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但看到于枝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带着些不太习惯把这杯咖啡喝完。
利用了自己在欧美人眼里很幼很乖的外表的于枝看着史蒂芬微微皱着的眉低头藏起自己的笑，把切好的蛋糕分给其他人。
古一突然起了给于枝讲讲他们的魔法的奥秘，但于枝只是咬着沾着奶油的叉子一副“哇好厉害”的敷衍表情，很显然什么都没听懂。
古一心累。
于枝只是乐呵呵的往古一身上一靠，在她几次试图把自己赶下去的时候哼哼唧唧的撒娇，最后只好让她继续那样呆着。
最后还是王把于枝拉起来的。
准确来说是于枝在看到王走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坐直。
她都能想象王过来看到她这副样子第一句话是什么，之后又会怎么一直跟她念叨这样不行那样不行。
王妈妈的念叨永远是于枝最大的敌人。
于枝第二天还要上班，没办法在卡玛泰姬呆太久，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只能承诺下次放假一定会多呆一会儿。
回家躺上床准备睡觉时于枝久违的听到了9521的声音。
“看起来你在这个世界适应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于枝的错觉，9521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更有温度了，至少不像最开始于枝听到的冰冷的机械音。
“托你的福，这么久没来给我发任务，过得还挺自由，在其他世界适应得挺好？”
9521突如其来的沉默激起了于枝的八卦心。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和我以前看的系统文里一样系统最后和女主在一起了吧？”于枝刻意带了些调笑的语调似乎刺激了9521，于枝甚至能从他的话语间感受到恼怒。
“没事少看点小说。”
“行啊，那你给我搞点钱呗。”
于枝看着手机下一秒出现的到账提示沉默了。
还真给啊。
给金手指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利索？
“下个任务，救活古一。”
9521发布的任务一下刺激到了于枝敏感的神经，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刚刚的轻松已经被浓重的不安取代，控制不住的念出声，声音甚至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强烈的颤抖：“什么意思？”
“我只负责发布任务。”9521回答。
就在于枝以为他又要像之前几次那样去其他世界时于枝又听到了9521的声音。
“放心，你的朋友王会没事。”
那个晚上于枝都没睡好。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古一面临死亡，这对卡玛泰姬和圣殿来说肯定是个很严重的打击，如果古一都面临死亡，其他人……
于枝不敢去想。
第二天盯着很明显的黑眼圈还一脸担忧的于枝让梅很担心，她反复问于枝需不需要向医院请个假好好休息。但于枝想到特意预约的病人和病房里还在等自己复查的病人还是决定去上班。
“真的不要紧吗？不然我送你去上班吧，正好我也去找内德。”彼得看着走路都有些不稳的于枝主动提议，于枝这个样子在他看来实在不像是有能力自己走到医院。
于枝本来想拒绝，她想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想想到底谁会把古一害到住院，但梅和彼得都很坚持，彼得还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边扮可怜一边一刻不停的跟于枝唠叨，把于枝烦到只能答应。
一路上于枝都很沉默，彼得说什么都激不起她的兴趣，只是在彼得看向自己时对彼得扯出一个微笑，希望以此让彼得放心些。
但很显然没什么用。
“你真的还好吗？”
“嗯……老实说，不太好。”于枝看自己瞒不过彼得也只好向他坦白，低头盯着地思考措辞，“如果你知道你的朋友可能要死了……”
“什么？你的哪个朋友？需要我去帮你保护吗？”
“不用了彼得，那件事我们没办法插手。”于枝一想到自己对整件事几乎为零的了解心里更烦了，恨不得马上冲到别的世界把9521揪出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那确实不太好处理。但是有你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你的治愈能力很强大，肯定能把她从死亡线拉回来！而且……就算没拉回来也没关系，死亡本来就是每个人都得面对的事……”
于枝只是沉默。
她在这个世界是个医生，她见过太多身患绝症的病患，所有的治疗方案告诉于枝的都是怎么去尽可能的延缓他们的死亡。
于枝也想过用自己的能力把他们治好，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看起来都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还有个病人在于枝握住她的手试图治好她时轻轻拍了拍于枝的手，让于枝不要伤心。
“你是才来工作的医生吧？其实像我们在知道自己得这种病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人总会有这么一天，你在医院工作会见到更多慢慢走向死亡的人，但你不要太伤心了，你们已经尽力了。”
于枝当时心里有些描述不出的感觉。
她没有尽力，她还有自己的能力可以把他们身上的疾病都去掉。
但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她要无休无止的为所有人提供帮助吗？
于枝从来不是圣人，至多有些心软，她也不想当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她的正义感只够她做一盏小夜灯，想什么时候亮什么时候亮，想照亮哪里就照亮哪里。
于枝后来确实也见到了很多，他们的家属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事情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于枝反而不能接受。
古一还留下了太多东西，还没有足够担起至尊法师称号的法师出现，她的徒弟们还都很稚嫩，她也还没把那些什么宇宙啊黑暗能量的给于枝讲明白……
“那你觉得如果我阻止了她的死亡她会怪我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成为复仇者、邀请丽兹去舞会，还有那个组织，我巴不得有人给我更多的时间。”
“希望她也这样想吧。”于枝看着不远处的医院和彼得道别，和正好在门口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一起走进去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于枝以前没在周末上过班，这次也是因为下周一和同事约好了要去听音乐剧才提前倒班。
她真没想到会这么忙。
“后悔了吗？”于枝在医院关系最好的同事丽塔问，很贴心的给累瘫的于枝一杯冰水，“明明今天不是你的班你来干嘛啊？”
“下周一有场音乐剧，艾德文搞了几张票，约了我和麻醉科几个同事一起去看。”
丽塔搅咖啡的手顿了一下。
“我怎么不记得你爱看音乐剧？”
“我也不记得。”于枝笑嘻嘻的回答，抓头发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但艾德文说那边有家很好吃的披萨……”
丽塔想起了前段时间跟自己打听于枝喜好的艾德文。
来自麻醉科，人还不错，工作也挺认真的，除了烟瘾有点大好像也没别的问题。
“需要我帮你挑衣服吗？”丽塔问。
于枝突然想起9521发布的那个任务。
“再说吧，万一那天发生什么紧急状况没去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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