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万剑归宗

　　“傲视八方独孤城，无双剑下历无生。”成建仁抱着肩膀盯着白发的姚君华，“可是号称剑道准圣的，独孤城之主，姚君华前辈？”

　　“不错。少年郎，你又是何来历？”

　　姚君华那一双虎目当真是闪烁着夺目的剑光，换了旁人决计不敢预期对视，唯恐被刺瞎了眼。

　　成建仁身负九转金身诀大圆满，当然不怕姚君华那犀利的剑意。

　　他知道，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姚君华，都已经无限接近了武侠世界运行规则之下的力量上限，所以他们的对峙会引发虚空生雷的异象。而且这个异象还是成建仁设置的规则，除了虚空生雷还有许多，诸如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天道慧剑、三灾五劫等等。

　　在白马驿客栈，成建仁特地打听了一些关于姚君华的事情，说起来到也有意思：独孤城之主不姓独孤而姓姚，他用的却是神兵榜上排名第八的无双剑。无双城之主沈千雄用的，却是血刀孤焰。

　　也是在白马驿客栈，他知晓了江湖上给姚君华的两句判词批语。

　　虽然这事儿在他看来简直是中二气息爆裂，但他也还是出于恶趣味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来了一段，而且是四句：看，我比准圣姚君华字数多一倍。

　　成建仁眯了眯眼睛，“世人都说知道我怒剑白玉楼是铸剑大师白石龙的儿子。只可惜却鲜有人人知，我这些年拜入积雷山之下勤修苦练，终于剑道大成！今日出关，姚剑圣，何其幸也？你能第一个领略万剑归宗的风姿！”

　　姚君华冷笑，“狂妄！”

　　“我承认。但，我有狂妄的资格。”成建仁微笑着，一双眼睛当中满是真诚而发自肺腑的笑。他确实觉得可笑——这场面，太中二了好吗！

　　“只是，我却有些不明白。你老人家今年怕是年近七旬了吧？还真有那个贼心要再娶娇妻？”

　　姚君华半晌无语。

　　早早站在巅峰傲视群雄的他，有多少年没听过如此虎狼之词了？

　　他怒极而笑：“小儿，今日便让你看一看，倒是是老夫的剑归了你的宗，还是你的宗，跪在老夫的无双剑下！”

　　直到此时，吕琳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怕是给成大哥惹了滔天大祸。

　　于是她面露内疚之色，“成……败天定，姚剑圣冠绝武林多年，白大哥，切不可为小女子拼了生死。”

　　“无妨，吕姑娘借我流萤剑一用，你便暂且退在一旁，好生看着你白大哥今日如何剑扫准圣！”

　　姚君华微微一皱眉，无双剑立时出鞘！

　　三尺七寸的无双剑通体如玉，剑出如龙，遥指成建仁，“还不拔剑，更待何时！”

　　成建仁环顾四周，只见数丈方圆的擂台之上已然只剩他二人，于是耸了耸肩，“好！”

　　这话音未落，便只见成建仁白袍骤然飞舞如狂，连带着长发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剑气爆发当中逆冲而起。

　　咔！

　　木制擂台发出一声爆响，似是不堪承受。

　　“天……”

　　“这白玉楼，绝不下于姚剑圣！”

　　人群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后涌，数息之间擂台之下便空余了一大片——若是两个准圣决战，即便是激射而出的剑气也足以要了命！

　　姚君华微微眯起眼睛，任由剑气略过他的脸颊。

　　“不错，有几分成色。少年人，看好了！这是圣灵剑之七！”

　　嗡——

　　姚君华掌中的无双剑骤然之间绽放出妖异的白芒，一剑直刺成建仁咽喉！

　　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似乎是与寻常武林剑客的刺并无区别，但实质上却是快若流光！那剑上散发的，便是真元全力催动之下所幻化出的剑芒。再加上姚君华磅礴无比的剑意，早已是牢牢锁死了成建仁的方位。

　　无论他闪避向何方，这剑始终追随随着他的咽喉，绝不差分毫！

　　这就是为什么境界上有着鸿沟天堑的情况下，高手杀寻常人往往一招毙敌。原因很简单，他可以逼着你硬拼，你躲不了，闪不了更加跑不了，而硬拼就是寻死！

　　成建仁当然不是寻常人，毕竟他花了一个多亿的巨资。

　　他冷笑。

　　姚君华，恐怕你不知道氪金玩家的厉害！

　　九转金身诀瞬间被他催动到了一个极致。功力全开之下，成建仁只觉自己周身上下一片炽热，狂暴的真元自丹田气海而起，眨眼间便沿着奇经八脉游遍全身。

　　在这一刻，成建仁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实：他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真元的存在，这甚至让他有些精神恍惚，因为他的理智分明告诉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经脉，也没有什么真元，一切都是二进制编码而已。

　　呼……

　　成建仁呼出一口气，便如同飞剑般的白雾喷出他的口鼻，一声长啸传遍无双城！

　　“破！”

　　流萤剑在长啸声中爆出漫天剑芒，真如点点萤火飘洒夜空！

　　轰！！！

　　最为顶级的力量，最为顶级的兵器凌空碰撞，剑与剑相交在一处！刹那间剑芒爆发，密密麻麻恍若飞蝗的捡起疯狂攒射。

　　也是亏了观众早早躲开，这才没牵连了无辜。但即便是如此，也是有为数不少的倒霉蛋被捡起所伤，鲜血淋漓。

　　一时间场面纷乱，哀嚎之声四起。

　　姚君华的剑压在成建仁的流萤剑之上，二人隔着神兵四目相对。

　　“不错。没想到，居然能遇到你这等伸手的剑客出手，倒是意外收获。”姚君华白须飞舞，“你究竟是何人！”

　　“是谁让你来的？”成建仁冷声道，“以你的身份，绝不可能为了什么江湖美人参加比武招亲。”

　　“赢了我便告诉你！”

　　“赢了，我便告诉你！”

　　“好！”

　　二人后撤，然后合身而上便战在一处，那真是剑光如雪，笼罩了整个擂台！

　　成建仁手中的剑几乎便是自行迎战。他甚至分不清是因为他直接购买了万剑归宗大成之剑道，还是因为他本就有如此盖世威能——反正，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合乎“天道”。

　　刺、挑、崩、云、斩，这些基础剑招在他的运用之下亦是威力无双，与姚君华的无双剑碰撞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

　　而姚君华的身法剑道，几若闪电。

　　圣之一字，本意就有敏锐、迅捷之意，他这一门圣灵剑法当真是将这个字发挥到了一个极致！即便是以成建仁的万剑归宗大成之剑道，竟也是一时间拿姚君华没有办法。

　　眼见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姚君华似乎也是愈发诧异，竟是流露出了几分焦急。

　　姚君华的神色成建仁自然看在眼中，他不禁有几分疑惑：按常理而言，他这种一心求剑、嗜剑成痴之人，遇到如此高手岂不是应当见猎心喜？又怎会如此急于取胜？

　　无双剑愈发凌厉迅猛，猎猎罡风呼啸不绝。

　　在剑光笼罩当中，成建仁似是愈发自在舒展，那万剑归宗之剑亦是愈发得心应手，甚至他开始察觉，所谓万剑归宗指的到底是什么——并非仅仅是自己的开发团队赋予的数值那么简单。

　　“接下这一剑，就算你赢！”忽然间姚君华凌空而起，跃在半空：“圣灵剑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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