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手区（五）
不过这个小插曲让牧谦确定下这位榜一大佬只是神似，并不是他的熟人ceo。至于身份，医师判官二选一。
没有实力者会选择毫无技能的平民任人宰割，杀手权利大，但是获得胜利的概率较小，不敢赌也是高榜玩家的通病。想通了这一点，牧谦觉得自己还有救，开口打破了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
众人移步至牧谦进过的4202，后者如愿以偿地舒舒服服坐在软乎乎的沙发上。房内的布置温馨，好像这个打打杀杀的奇闻完全是饭后闲谈、打发时间的小游戏。
牧谦看着进入两分钟投票倒计时的提醒说：“公投票我弃权。”
寻人哥有些惊讶：“弃权？”
牧谦点头：“信息太少。一旦投错迅速减员，等到第二轮时杀手盲狙很有可能直接带走两个人。”
这样的做法看起来是身为杀手的牧谦吃亏，实则利大于弊。首先，牧谦需要一轮猜测真正的游戏机制，其次是博得红方的信任。
“可是万一剩下的玩家投了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怎么办？”女孩子明显听明白了牧谦的操作。
寻人哥无愧榜首，只顺着思路略微连线，补充解释：“一人领一票。如果系统显示平票且不允许弃票，他作为弃权的发起者大概率会受到系统补票的提醒，如果有问题下一轮投他出去就好。”
牧谦：“……”
话粗理不粗。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普通，牧谦没有补充根本不可能有补票的情况发生。原因显而易见，因为通关条件摆在哪儿。除非一方全灭，否则他们不仅要被耗死在这里，甚至连副本外的进度都赶不上。
公投时间有限，在倒计时归零之际，牧谦只觉眼前瞬间漆黑一片，随之而来的则是久违的系统提示：第一轮公投结束，目前剩余玩家（6/7），第二轮投票开始。
这一次牧谦依旧以飞速填完答案。
毫无意外，直播间再次炸开锅。
【草这是真实的吗，草。说好的杀手杀人要知道id呢。】
【肆大佬快解释！我已经看不懂了】
【有理有据地忽悠所有人弃权，这不比跑环故事好看？】
在牧谦的答案横线上，“新手13696区积分榜第五的玩家”一行字尤为醒目。
“尝试系统的智能性，不错的选择。”晏肆对着始终不变的一视角上扬嘴角，动手在发起的赌局“你猜测，奇遇在第__轮结束”中填上了数字2，“5分钟后截止下注，玩得愉快。”
－
【第二轮投票结束，目前剩余玩家（5/7）】
牧谦、寻人哥带头，几人陆续回到大厅，等了半天不见纹身男。
这让牧谦确定下这场奇遇的所有机制：“摊牌，我是医师，能救人。开局前系统提醒我有玩家称为杀手目标，我选择了救治，然而目前看来只能抵消一次杀手的攻击。”
说话间，牧谦查看过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从女孩子微微吃惊的小动作来看，敲定她应该就是真正的医师。
“我想知道判官有没有查到确切的线索。”牧谦接着说。
见没有人接话，女孩急了：“我才是医师！你是杀手！”
牧谦皱眉：“我认为你现在选择医师的身份冒充不明智。”
“第一轮！第一轮杀手击杀，我救了人才平安无事。上一轮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动手。”
女孩后半句的话底气不足，不由得引发他新的思考。
正常局的狼人杀，医师拥有救治、毒害各一次机会。救治被废，在明显的杀手三选二中宁愿承担自己的失败，也不选赌一把的原因……
真的是没有选，而不是不能选么。
寻人哥关闭了排行榜，眸中的光黯淡不少。眉皱得更是比牧谦还要厉害，看向牧谦的眼神也多了丝飘忽不定和复杂。他似乎是料到了牧谦不会有下文，蓦然开口：“我是判官，这局查了你。”他的目光锁定女孩，“是平民。”
榜首的一席话彻底推翻了女孩的所有预测，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上一局我查的是…从这里离开的人，他的身份是杀手。”
与此同时，直播间内的评论区被数不尽的问号掩埋。在上帝视角的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顶着【杀手】身份的人和真正的【判官】两人联手一唱一和，睁眼净说胡话。
晏肆嘴角的笑意未减，离开了一视角的直播间。
-
时间节点回到投票结束、众人回到套房客厅前。
查完身份的寻人哥的心情就复杂，一抹栗色的出现更是出其不意：“是你？！”
牧谦点头示意，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我知道你查了我的身份，来这里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注意通关要求。”
一句话，也只需要一句话。
不因为别的，既然是遥遥领先的榜一，那么他就应该注意到。
通关要求上写的是：无法继续进行或一方全灭。正常思维下是红方和黑方的争执，可如果这个真的是判断标准，那么系统为什么在纹身男被击杀后不显再度显示改变的阵营人数？
单单将“无法继续”放在前位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什么叫无法继续，假设黑方全灭算不算无法继续？那么第二顺位条件的一方全灭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将所有对于狼人杀的定义重新清除，只留下此次副本中应用的部分。
说到底本场其余参与玩家人数为7人，然而最初显示的阵营方比2:4，原先的解释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一轮游戏出局的玩家身上。
但是如果……和人数没有关系呢？
司怀茗[id：寻人启事]细思极恐。
他能够占据新手区榜首不是运气，因此对于奇遇本身的存在和违和感不落后于任何人，然而直到经他人提醒，才发现所有的解释可以成立。
阵营的判定不以人尽皆知的固定思维，而是以技能为基础。是以开局的6位玩家三位平民的权利是将杀手投出局，医师以救治己方平民、毒害杀手，四人占据红方。杀手以击杀对方阵营为目标，因此占据黑方。
至于判官……
谁规定判官一定所属红方阵营？
判官的技能为每轮开局前任意选择一名玩家查看身份，属于中立方。
所以系统没有因为玩家被投出去显示第二次阵营变动，因为本质上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看着榜五的名字消失，落在牧谦身上的目光带上了点忌惮。
这轮游戏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该传达的话全部带到，牧谦点开系统查看。
【黑方：红方阵营=3:4】
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只是牧谦没有丝毫畅快感。
奇遇不做人，系统最开始显示的“生命只有一次，游戏还将继续”的真正含义……
司怀茗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主动选择迈进黑方阵营。即便事实没有预想的那样糟，新手区失败积分清零的规矩板上钉钉。
能够在两轮的事件内想清楚这些，不得不承认牧谦的思维发散度高于他。一句提醒暴露全部，也正式作为加入黑方的邀请。
司怀茗没有理由将自己放在危险位置，同样也因为他读出来一句提醒后的深层含义——
如果你的选择是红方，那么我丝毫不介意将游戏正式拉向无法继续的局面。
司怀茗确定以及肯定，牧谦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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