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元素世界（二）
“这时候系统倒不作妖了。”
牧谦撇撇嘴。
他不是很想秒懂这个暗指。
——两位副本孤儿组队竟然不拆了。
“还会牵连到其他人吗。”
“不好说。最多强制两人，但我们同队只占一个位置。”
牧谦闻言垂下眼眸。
晏肆嘴里的高死亡率准是远高于他所预想的数字，外加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有没有携带复活卡，可见棘手程度非同一般。
云卷云舒从身侧过，二人所在之地鸦雀无声。不知是不是看透了牧谦的摇摆不定，晏肆低沉的嗓音成了唯一的注意点。
“死亡的感觉不好受。好歹有我在。”
这句话成更将牧谦的烦恼首位替换。
为什么这个人那么会察言观色？
牧谦狐疑地瞥去：“你有读心术的buff？”
“有也不想。”晏肆耸肩，“走吧，到处逛逛。”
二人在出生点刷新的这片区域望不见边际，可荒地的占据面积并不大，远处能辨别貌似建筑的部分。待二人考据，才看清这片所谓的“建筑”。
只有在科幻片当中的军舰耸立。基地为蔚蓝色，底层被机械表面包裹，上层从外部可见的设施仅有高处的露天休息场所。基地外没有任务陷阱设置的迹象，也未备有护卫。
不过，来都来了。
基地的入口在侧面，两人以防空城计设埋伏，靠近时放缓脚步。
晏肆在牧谦身前半米的位置，距离入口仅两米时门似是有感应般地开启，像是在迷茫前路上撒下的糖果，引诱着人进入。
而事实上他们也的确这样做了。
若说有埋伏，在入口时便可动手，根本不需要故意敞开门邀请入内。
两人走进基地，除去比外界直视更能体会内部占地之大外，科技感扑面而来。
基地采用螺旋上升式，直观可见的有三层。二层往上的主色调是机械灰蓝，周边一圈暂且认定为玻璃制半身防护栏。
一层大厅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物种存在，四周的信息板面的消息却层出不穷。半透明的信息屏绝非原世界的技术可达，无人操纵的情况下依旧能各自分领任务进行分析，其智能化系统比现存的早百年有余。
牧谦走近一边的浮空信息屏扫了两眼内容，果不其然是看不懂的文字符号。“未来时代？”
“看起来是。”晏肆走向另一个方向浏览页面，时不时伸手滑动屏幕调看着什么，牧谦以为发现了什么见状凑过头。
但看到的是和他那边如出一辙的乱码。
牧谦放弃解读，转头看向操纵得很像回事的某人，问：“你看得懂？”
“世界语。”晏肆说着翻出一张平面图，“记录的是这个基地的基本信息，这是平面图。”
世界语看不懂，平面图还是能看看的。
晏肆像在干对口专业，将进行的数据分析缩到最小化扔到角落后调出一张平面图，半途还调高了浮空信息屏的透明度，好看起来不是重影。
按图所示加晏肆的介绍，一层是公开信息搜查部、活动室和练习场。二层为私人房间和公共休息处，三层则是实验室及指挥中枢。
而引起两人注意的是角落里显示的基地内部人数：
2
空城计还是两人高估水平了，这座基地原原本本就是个空壳！
晏肆也觉得奇怪，反复确认过显示的意思没错：“设备都在运行，不像没人。”
“万一整个基地就是个高维生物呢。”牧谦随口说道。
晏肆一顿，陷入了迷之沉默，牧谦眨眼意会到了晏肆的停滞。
两人内心咯噔：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防止事态变为恐怖等级，晏肆和牧谦不约而同地忽视这部份可能性，向高层进发。
整个基地静得可怕。
算是例行公事，两人到达二层后分头搜查，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说是私人房间却没有一间有住过人的痕迹。
房间采用同样的布局，厅卫寝各自分开占一间，厨房在厅内一沿，设备齐全到堪比平层的高级公寓。
寝室内纯白的床铺被子枕头成套，摆放平整无一丝褶皱，常备品上的文字看不懂不干扰辨别全是未开封。
牧谦赶到约定碰面的公共休息处时，晏肆已经在了。
他径直走向玻璃制的栏杆边展望。
近处的草原，小森林后的溪流，沿上坠落的瀑布尽数可见，仅是远观便让人叹为观止。
“没有发现？”
“嗯。”牧谦说，“这里真的是副本？”
“总不能是来度假。”晏肆笑道，“要休息一下么。”
牧谦摇摇头。
他的疲惫感不是出自搜查的体力消耗，而是各方压迫下的无法取舍。
没人且一无所知的副本是其一，在他无法找到副本丧命和正常生活的平衡时被突然告知，有人替他做了决定并强制执行拉进本，眼睁睁看着对方送死。
这般无情的冷漠令他感慨良多。
但明显，现在不是发呆的好时机。
牧谦定神：“直接去指挥中枢吧。”
他跟着晏肆直进指挥中枢，两人的警惕性一时间放松，在跨入区域后眼前淡蓝色的全身扫描下呼吸一滞。
按理说检测到允许通过需要消耗时间，而入侵者判断则是即刻发出警报。因而意识到跨入已然过去两秒但没有任何警报响起，牧谦拉住欲撤步防备的晏肆赌博静待。
隔秒后，中枢的门开了。
牧谦滞了秒，慢一拍随晏肆进去。
指挥中枢内放了四把椅子。
正中央的一把前有司令台模样设备，而剩余三把成排在总操纵台前。
操纵台的屏幕全亮，同一层的信息屏一样，看不懂的数据分析不止，刷新速度极快，奇奇怪怪的按钮满布。这方面交给能够看懂什么鬼世界语的晏肆，牧谦则是落在后面坐上了正中央的位置。
操纵台正上方到天花板是浮空显示屏，在中央c位上恰巧可一览所有显示屏，观摩位置正正好。
“牧谦，你——”晏肆找到了有趣的东西正想知会牧谦，回头看向他时却看发现他也同样回首望向天花板，警戒心无由翻倍，“怎么了。”
牧谦：“没事，只是有被谁盯着的感觉。”
晏肆顺着牧谦原先的方向看去，一无所获，不禁皱眉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牧谦没想到会细问，回想了一番：“进指挥室前。”
晏肆调出基地人数显示，盯住指挥室的唯二点，想了想说：“好，你注意些。”
他有了底，确认他们附近安全后收回目光，继续说：“这里有关于这方世界的情报收集。”
说罢，他快速浏览过重点：“我们……可能在城市上空。”
长时间被非常用外语支配的感觉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繁杂的专属词汇夹杂其中，晏肆也只好半猜半就。
因浮现于城市上空且以低于龟速移动的特点，被位于正下方的世界称为浮游遗迹。根据世界现存技术，无人能够进入遗迹地域，至于浮游遗迹上存在什么、拥有什么包括出现的缘由、契机均是世界人民的未解之谜。
牧谦听完很有兴趣，挑眉道：“我们现在成了未解之谜之一？”
“可以这么说。”晏肆补充，“而且基地内有传送点。”
晏肆朝牧谦征求意见的意思很明确，浮游遗迹上能够获取的信息被榨干，没有其他人在安全是安全，但一直滞留在这里只能和强制卡的使用者互消磨耗时间，无疑于坐以待毙。
牧谦毫不犹豫道：“走吧。”
晏肆轻笑，记下位置，在出指挥室后留意过四周，没有特别发现才暂且放置一边在前领路。
—
与此同时，某不知名地域内。
男生的笑声轻飘飘回荡在指挥中枢，身旁的人见怪不怪地瞥去视线，对着那张无害的笑脸无药可救地深深叹气：“master，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好过分，称呼和说话内容不觉得冲突吗。”男生稍微维护了一下自己的地位，话题又自然地偏向他处，“我跟你说啊，浮游等来它的master了，而且其中一个人好像还注意到我了！郁文，我们商量商量，放我去世界找他们好不好？”
男生的声音由兴奋无缝转变为恳求。
“打住打住，前半句很值得庆祝，后半句想都不要想。”郁文的语气从惊喜变为无情拒绝，落差十分和谐，也不知是跟谁学来的。
男生坚持不懈磨道：“万一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世界这两年可不安宁。”
郁文打掉男生的手，“有危险再说，出去想都别想，世界崩塌都跟你没关系。啊啊别过来啊！”
男生起身，眼神中写满了不爽，而被成为郁文的男人熟练地做好了逃跑工作。被男生放置在王座前的屏幕中，两个人身影瞬间出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镜头由此拉远，俯视而观，数十名统一着装、手持武器的人杀意满满，将二人团团包围。
僵持了十数秒，怒目圆瞪的脸上陡然出现片刻的痛苦，之后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望向身后，自动撤身让出条通过来。
晏肆强忍住体内突起的暴动，强装冷静地挡在前方，遮蔽大部分人的视线。
牧谦在离开传送点的同刻不知缘由地同样不好受，五脏六腑宛如正在历经大风浪，前方护卫模样的人群带来的压迫感逐渐减弱，但体内混乱的感觉不止，冷汗直流，乖巧地不撑能，躲在晏肆身后调息。
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肩上抗着斧子走过通路，态度狂妄：“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歹是他人的地盘，晏肆不至于上来就硬碰硬。他压下想动手的反应，从角落里深挖三尺找不得不待活死人的友善态度：“去哪。”
大胡子闻言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他问，他居然问我们去哪里。”
周围的人陆续发笑，半晌，大胡子才正常说出话：“你们还能去哪儿，擅闯军队驻地，出言不逊不伦不类。对付你们，监牢才能让你们长长记性。”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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