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下水道里的臭老鼠
凤凰金业。
洛楠乘电梯上五楼，刚出电梯，就有人迎上来帮忙做指引。
那人见来者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脸上笑容便加深，语气熟稔起来：“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洛楠也笑：“吃啦。”
在签到处签到之后，洛楠熟门熟路地去了化妆间，要先给手做个全面的护理，然后开始拍摄。
洛楠来的时间比较早，化妆间比较空，并没几个人，几个化妆师都在闲聊，洛楠看了看，去了自己比较熟悉的那位化妆师那里。
“来啦。”化妆师见她过来，笑着打招呼。
洛楠走过去坐下，同样笑：“昂。”
护理流程说繁琐也并不，但要说不繁琐，前前后后也需要一个小时。
先给手上敷一层手膜，等待十五分钟之后，取下来，将手上剩余的精华按摩让其吸收，然后就像面部护肤一样，在手上以及腕部涂抹一层又一层的保湿水乳及精华。最后，还会擦上一层薄薄的粉底液，用散粉定妆。
除此之外，还要在手指指甲上，贴上一层浅粉色的软甲片，刷上一层透明的亮甲油，精中求精，便全部结束。
用时一个小时，洛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化妆师拿着自己的手摆置。
结束之后，时间还没到，一般是准备好之后就在化妆间等着，等负责手模这块的负责人助理过来叫，然后去拍摄间，眼下人还没过来，洛楠手刚做完准备，不能瞎摸也就不能将手机拿出来看，便只能坐在那干巴巴地等着。
“你为什么只兼职手模啊？以你的外形条件，像项链和耳饰那些也可以拍摄的呀。”两人面对面坐着，化妆师也是找话题随便聊，当然也比较好奇。
这个问题，时间长了很多人都会问，洛楠早已习惯：“项链和耳饰那些要拍摄的话，得拍脸衬托一下吧？我不喜欢照相，所以就没做。”
“不喜欢照相？”化妆师挺惊讶：“长这么好看为什么会不喜欢照相呀？”
这——
难道颜值决定喜不喜欢照相吗？
洛楠也不知道，只是笑了笑算是回答了。
正好，负责手模这块儿的负责人助理出现，敲了敲化妆间的门，目光在室内随意一扫，就看见洛楠了，朝她招了下手：“楠楠。”
洛楠站起来应了一声，和化妆师挥了挥手，就过去了。
两人一边往拍摄间走，助理一边提醒着：“今天要拍的好像还很多，你有个心理准备。”
“好。”
多无所谓，越多越好。
因为是按拍摄时长计费，多的话拍摄时间自然是久，而到手的钱相对来说也多得多，这样一来，她后续看牙的治疗费用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等到了之后，洛楠才知道助理说的比较委婉，不是好像“还很多”，而是得把洛楠今年来所拍摄的次数加起来才勉强够这次的所有。
不过，穷让她不嫌多。
从早上八点开始拍摄，一直到中午十二点结束，共计四个小时，除补妆外，几乎不停歇。
结束之后，她去卫生间洗手。
两只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的侧边，都因为摘取手镯的次数太过于频繁而将那块肌肤搓得发红。食指中指无名指的关节处，也因为频繁摘戒指戴戒指而在洗完手之后，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红的略微发肿，有种马上就要破皮的既视感。
洛楠将手擦干净，从包里拿出自己用的修护护手霜，擦了好几层才从卫生间出来，助理就在电梯口候着，看见洛楠过来，一边往她跟前走，一边道：“钱转给你了，你查收一下。”
“好。”
“辛苦啦~新品比较多，上面要求抓紧时间拍摄进行宣传，所以今天安排了挺多。”
“都辛苦，你们也不轻松。”
洛楠从凤凰金业出来，掏出手机看了眼账户，见钱已经到账，便往学校赶去。
*
下午五点。
最后一节课结束，洛楠从学校出来，没急着回去，而是坐公交到了附近商场一趟，给欧阳晗挑选礼物。
欧阳晗明天过生日。
在商场转了一圈，洛楠在一家化妆品专柜前停了下来，给她选了一支口红。然后又多听了一耳朵柜姐说的话，得知现在买粉底液有赠品送，赠品是粉底刷。
粉底液什么的无所谓，洛楠主要是捕捉了赠品字样，并且赠品还是据柜姐所说的“限量版粉底刷”。
洛楠看了看赠品，颜值非常在线，一冲动一咬牙，为了个粉底刷买了瓶粉底液。
付完款出来就后悔。
“贪小便宜吃‘大亏’”能一直流传着，定是无数人倒霉过才口口相传。
回去的时候，欧阳晗在厨房里面做饭，乔思玥还是一如既往地瘫在沙发上——玩游戏。
她换了鞋走过去坐下，问乔思玥：“你准备了什么？”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让乔思玥莫名其妙：“什么准备什么？”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乔思玥是个急脾气，这么一两句就没耐心了：“行了赶紧说吧，怎么了？”
“欧阳晗明天生日啊，你不知道？”
乔思玥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挪开了，安静地看了洛楠一会儿，似乎是在想此时的年月日，然后将手机塞到她怀里：“先帮我骂着，我去准备。”
洛楠：“......”
骂着？
和游戏里面的玩家吗？
往乔思玥消失的方向看了眼，洛楠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手机，只觉得那是个烫手山芋。
乔思玥的确是和游戏里面的玩家在对骂。
起因是有玩家说她找代打。
这种话乔思玥在比赛结束之后就频频看见，想着能忍则忍。毕竟疯狗之所以是疯狗，就是脑子这种东西在它身上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所以才见人就咬。因此，乔思玥想着，何必跟疯狗一般见识？
但乔思玥的这种心态，不但没有让那些疯狗退却，反而还愈演愈烈，甚至于还收到了越来越多的辱骂私信。
那她还忍什么？
便直接在服务区公共频道圈出那个玩家来，开骂。
就这样，两人对骂起来。
愈来愈激烈。
到后面，乔思玥越来越狠，直接充值掏钱买大广播，在大广播里面骂，十个服务区全都能看见，对方玩家刚开始也不甘示弱，但来了几个就不行了，经济实力跟不上。而看见对面乔思玥还一个接一个地甩出大广播，丝毫不间歇，便知道遇见大款了，一个屁也不敢放了，活生生像那下水道里面的臭老鼠，不能见狠招。
不多时，乔思玥提着一个礼盒出来，单从外包装看，好像是某品牌的整套护肤品，乔思玥拎着走过来放在茶几上：“我说奇怪了，欧阳晗怎么今晚上突然买菜回来说要做饭吃——原来是这样。”
洛楠看了看茶几上那价值大几千甚至要过万的护肤品，又想了想自己包里面的价值几百块的口红，突然觉得——拿不出手了。
欧阳晗在炖排骨，现在已经炖上了，还得一会儿才会好，便先从厨房出来，往客厅走。
待走近了，乔思玥将面前的礼盒推到她面前：“生日快乐啊。”
欧阳晗一愣，挺意外。
“别嫌弃。我这大忙人天天记得事情太多了，把你生日给忘了，还是刚楠楠提醒我的。所以准备仓促，临时找了一套未开封的品牌赠送我的护肤品，你别嫌弃啊。”
“怎么会！”欧阳晗简直要高兴疯了好吧。
乔思玥送她的那套护肤品，她已经垂涎好久了，但经济原因让她不能拥有。
没想到，乔思玥满足她了。
“谢谢啦。”
洛楠不满地看了看乔思玥：“你说让晗晗别嫌弃你的？那你还让我的能不能拿出手了？”
她清了清嗓子，从包里拿出礼盒装的口红，摸了摸鼻子：“不比乔思玥家大业大，别嫌弃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欧阳晗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怎么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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