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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陆则渊看了看屋内的靖安侯,又看了看屋内的靖安侯夫人和陆濯辞。

        他才离开京城几个月,裴彦琛居然就登堂入室了,靖安侯,靖安侯夫人和陆濯辞居然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裴彦琛觊觎李倚薰。

        他合理怀疑,之所以没有人敢给李倚薰说亲,就是裴彦琛在背后搞鬼。毕竟哪个男子敢跟太子殿下抢女人?

        靖安侯夫人正在拿针线给陆则渊裁制新衣,陆则渊出去几个月,比从前瘦了许多。她还准备给李倚薰和陆濯辞也做几件新衣。

        靖安侯端起面前的茶盏,若无其事地品茶。

        裴彦琛硬要来靖安侯府,他这个做臣子的总不能够将裴彦琛撵出去吧……

        陆濯辞抬手摸了摸鼻子,眼中有些无奈。

        他人微言轻,没有说话的份儿。只是陆则渊如果想要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陆则渊的。

        “好久未与太子殿下切磋武艺,太子殿下可要同我去练武场切磋武艺?”

        陆则渊站起身,凌厉的视线落在裴彦琛的身上。

        他从前给裴彦琛做过伴读,二人也是交心的好友。往日里二人便没少切磋武艺。

        不然之前陆则渊也不可能拦住躲开靖安侯府守卫的裴彦琛。

        “愿意奉陪。”裴彦琛站起身,淡淡看了陆则渊一眼。

        说罢,裴彦琛随陆则渊朝练武场走去。

        见状,陆濯辞也站起身,跟上陆则渊和裴彦琛。

        李倚薰看着陆则渊,陆濯辞和裴彦琛离开的身影,有些担心地蹙了蹙眉。

        靖安侯夫人拍了拍李倚薰的手,笑说道:“你大哥有分寸的,不会伤害太子殿下的。你大哥和你二哥只是舍不得你,心疼你,害怕你被别人给欺负了。”

        李倚薰抿了抿唇,红着脸说道:“我没有担心太子殿下会被大哥和二哥伤到……”

        裴彦琛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武功又高,谁能够伤害他?她只是……担心陆则渊和陆濯辞会打不赢裴彦琛……

        ……

        练武场,陆则渊挑中一把□□,扔给裴彦琛。然后又从架子上拿了一把□□。

        裴彦琛抬手接住陆则渊扔过来的□□,不等他反应过来,陆则渊的手上的□□就朝他刺了过来。

        陆则渊曾经做过裴彦琛的伴读,两人的武功还是一个师傅教导的,对彼此的武功招数都比较熟悉,一时间难分上下。

        很快陆则渊就发现裴彦琛大部分时候都在防守,没有主动朝他进攻的意思。

        “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切磋武艺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尊重对手。”

        陆则渊扔了手中的□□,赤手空拳与裴彦琛对打。

        裴彦琛一时不察,胸膛上挨了陆则渊一下。

        见状,裴彦琛只好也扔了手中的□□,不再顾忌,空手与陆则渊对打。

        陆濯辞捡起地上的□□,默默将两把□□放回原处。

        许久之后,陆则渊和裴彦琛同时收手。

        陆则渊抹了抹嘴角被裴彦琛伤到的地方,说道:“瑰安过去受了许多的苦,我们一直想补偿她,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孤知道。”裴彦琛平静地看着陆则渊。

        他何尝不是想将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李倚薰?

        陆则渊看着对面的裴彦琛,一字一句说道:“太子殿下以后若是负了瑰安,我不会顾忌往日的情分,也不会因为太子殿下是储君而心存顾忌……”

        他和裴彦琛曾经是好友,其实他哪里会不相信裴彦琛的品行?只是裴彦琛觊觎的那个女人是李倚薰,哪怕有一点儿可能,他也不希望看见李倚薰受到伤害……

        裴彦琛看了一旁的陆濯辞一眼,说道:“孤日后若是负了瑰安,你们可以再来找孤切磋武艺,孤绝不还手。”

        ……

        陆则渊回京的第三日,纯宣帝正式下旨给裴彦琛和李倚薰赐婚。

        大燕的百姓和官员得知纯宣帝给李倚薰和裴彦琛赐婚的事情,纷纷羡慕地看着靖安侯府的方向。

        靖安侯府本来就屡立大功,深得纯宣帝信任,如今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的女儿又成了太子妃,除了皇家,大燕的哪个府邸还能比得上靖安侯府?

        而且太子殿下对李倚薰的上心,如今谁看不出来?陆则渊还未回京时,裴彦琛就经常去靖安侯府,名义上是去找靖安侯和陆二公子,但是如今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真正想见的人是李倚薰。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纯宣帝下旨给裴彦琛和李倚薰赐婚的那日,裴彦琛也去了靖安侯府。

        “恭喜陆大姑娘,日后奴才要唤陆大姑娘为太子妃了。”

        来宣旨的太监宣读完圣旨,笑容满面地将赐婚圣旨递给李倚薰。

        来宣旨的太监暗暗看了一旁身形颀长的裴彦琛,视线落在李倚薰闭月羞花的脸上。

        这位陆大姑娘是生得极美,难怪太子殿下对这位陆大姑娘如此上心,靖安侯府上下都极爱护这位陆大姑娘。

        靖安侯夫人走上前,将一个装了银票的荷包塞到来宣旨的太监的手中。李倚薰日后若是嫁给了裴彦琛,以后说不定这个人还能够帮衬李倚薰。

        来宣旨的太监看了一旁的裴彦琛一眼,心中一跳,连忙将荷包又还给了靖安侯夫人。

        太子殿下还在旁边看着,他哪里敢收靖安侯夫人的银钱?

        “奴才在皇宫还有事情,便不久留了。”

        说完,他对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提出告辞,快步离开靖安侯府。

        他觉得他再不走,他快要被太子殿下扔出靖安侯府了。

        等来宣旨的太监离开,靖安侯府的其他人也离开了,将空间留给裴彦琛和李倚薰。

        李倚薰捧着赐婚圣旨,与裴彦琛朝菀苑走去。

        路上遇见靖安侯府的下人,下人们吩咐恭敬地行礼。

        李倚薰拿着赐婚圣旨的手紧了紧。明明这些下人的脑袋都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她和裴彦琛,可是她还是觉得他们的目光落在她和裴彦琛的身上似的,她的脸蛋烫烫的。

        李倚薰加快了脚步,快步回到了菀苑。

        “未来的太子妃……”

        裴彦琛走到李倚薰的面前,抬手捏了捏李倚薰的耳垂,视线落在李倚薰的怀里的赐婚圣旨上。

        李倚薰听出裴彦琛语气中的挪逾,姣好的脸蛋比刚才更红了。她轻轻咬了下樱唇,娇声说道:“太子殿下现在就如此欺负我,日后我若是嫁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日后也不知道该如何的欺负我……”

        声音要多楚楚可怜有多楚楚可怜。

        裴彦琛不禁想起小时候他和李倚薰在皇宫遇见,李倚薰为了摆脱他,说担心日后会被他欺骗的话语。

        虽然知道李倚薰是故意的,裴彦琛还是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李倚薰的樱唇,温声说道:“我哪里敢欺负你?”

        李倚薰的小手落在裴彦琛的胸膛上,小声说道:“我可不相信太子殿下的话语。”

        “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够相信我的话语?”

        对上女子狡黠的眼眸,裴彦琛的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几分。

        李倚薰歪了歪脑袋,娇声说道:“我如果说出来,太子殿下能够办到,我就相信太子殿下的话语。”

        话语说到这个份上,也容不得裴彦琛说出反对的话语,他说道:“好,你说。”

        “我要在太子殿下的脸上画一个大老虎,太子殿下允许吗?”

        李倚薰的澄澈的眼眸眨巴了两下,一本正经说道。

        裴彦琛:“……”

        似乎看出裴彦琛的犹豫,李倚薰推开裴彦琛,她将赐婚圣旨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去,背对着裴彦琛,说道:“太子殿下刚才的话语果然是故意哄骗我的,等我以后嫁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要欺负我了……”

        作为纯宣帝亲封的储君,岂能做出言而无信之事?裴彦琛将李倚薰的身子转过来,无奈说道:“你画。”

        他可以肯定他日后肯定欺负不了李倚薰,反而会被李倚薰吃得死死的。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眼眸中浮现一抹讶异。她刚才的话语何尝不是在测试裴彦琛?哪怕她的心中已经确定了对裴彦琛的心意,也决定嫁给裴彦琛了。可是真正拿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刻,她如世间上无数将要出嫁的女子一样,也会忐忑和不安。

        她也会害怕当她嫁给了裴彦琛,她和裴彦琛的婚后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甚至裴彦琛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对她好……

        可是此时面对裴彦琛纵容的眼神,她的心中的那点儿不安和忐忑缓缓消散了。

        李倚薰拿起桌上的毫笔,对裴彦琛叮嘱道:“太子殿下殿下将眼睛闭起来,没有我的允许,太子殿下不许睁开眼睛。”

        裴彦琛听见李倚薰的话语,听话地将眼睛闭起来。

        李倚薰拿着毫笔走到裴彦琛的面前,近距离地看着裴彦琛的脸。毫无疑问,裴彦琛拥有比其他男子都要优越的面容,五官立体,姿容俊朗。

        若是此时有别的女子看见裴彦琛此时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的痴迷和倾慕。偏偏胆大包天的李倚薰要在裴彦琛的俊脸上画一个大老虎。

        许久,李倚薰终于放下了毫笔,她冲裴彦琛说道:“太子殿下可以睁开眼睛了。”

        话落,裴彦琛便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看见了努力憋笑的李倚薰。

        裴彦琛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到屋内的铜镜前。

        等看清铜镜内他此时的面容,哪怕心中有了极大的准备,裴彦琛的脸色也不禁一沉。

        “你不是说要画大老虎吗?”裴彦琛看着乐不可支的李倚薰,黑着脸说道。

        李倚薰见裴彦琛语气不善,她走到裴彦琛的面前,主动吻了吻裴彦琛的薄唇,笑说道:“猫猫是小老虎,我给太子殿下画的猫猫不可爱吗?”

        裴彦琛凝视着面前的小人儿,若是让人看见他此时的模样,他日后哪里还有威严可言?

        裴彦琛拿起先前李倚薰用过的毫笔,将李倚薰按在梳妆台上,黑着脸说道:“你既然觉得可爱,我也要在你的脸上画一个小老虎。”

        裴彦琛的手上的毫笔落在李倚薰的脸上,李倚薰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彦琛看着女子娇艳的小脸,原本想要惩罚李倚薰的心思也差点儿被李倚薰的笑声给冲散了。

        “太子殿下别生气了,我以后再给太子殿下画一个大老虎,好不好?”

        李倚薰的小手轻轻攥着裴彦琛身前的衣裳,娇滴滴说道。

        裴彦琛避开李倚薰的眼睛,坚决不心软,带着墨汁的毫笔继续落在李倚薰的脸上。

        等李倚薰的脸上也有了一个与他脸上的猫猫相同的猫猫,裴彦琛这才松开了李倚薰,放下了毫笔。

        李倚薰将手上的墨汁蹭在裴彦琛的衣裳上,她瞥了一眼铜镜内她脸上的猫猫,娇娇地哼了一声。猫猫如此可爱,裴彦琛居然不喜欢。

        ……

        皇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李倚薰要嫁的人又是纯宣帝看重的储君,在出嫁前,李倚薰自然有许多的东西要学习。

        所幸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皆是极疼爱李倚薰的,除了必须学习的皇宫里的规矩,各府之间的往来,也不会太拘着李倚薰。

        唯一让李倚薰不习惯的是,她好长时间未看见裴彦琛了。

        虽然成亲前,女子与男子有不能够相见的习俗。可是从前裴彦琛没办法从靖安侯府的正门见她时,他也会悄悄夜探她的闺房。

        如今几个月未看见裴彦琛,李倚薰的心中居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时,不远处的花丛里响起了下人的交谈声。

        “听说了么,钟大夫人差点儿被钟老爷休弃了,如果不是钟大公子在旁边劝阻,钟大夫人都没法在钟府待下去了。”

        “钟大夫人?曾经收留大姑娘的那个钟府?”

        “就是曾经收留大姑娘的那个钟府,钟大夫人和钟大公子曾经还来靖安侯府找过大姑娘。”

        “听说钟老爷之所以要休弃钟大夫人,与钟大夫人的母族袁府有关。”

        “前段日子钟大夫人的母亲袁老夫人突然找上钟府,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钟大夫人一巴掌,然后还让钟老爷将钟大夫人休弃。”

        “袁老夫人既然是钟大夫人的母亲,袁老夫人为什么要让钟老爷将钟大夫人休弃?”

        先前说话的那个下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我听说袁老夫人之所以如此对待钟大夫人,是因为袁老夫人发现了一件陈年的丑事,她发现钟大夫人并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早就被钟大夫人的生母给害死了。”

        “钟大夫人的生母是袁府的妾室,当年袁老夫人与钟大夫人的生母同一日产女,钟大夫人的生母为了女儿的前途,悄悄将钟大夫人与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调换了。”

        李倚薰听着不远处下人的交谈声,顿时愣住了。钟大夫人不是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实际上是袁府的庶女?

        袁老夫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过钟大夫人的身份,为何会突然知晓钟大夫人非她的亲生女儿?

        李倚薰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件事情与靖安侯以及陆则渊有关。

        袁老夫人会知道钟大夫人非她的亲生女儿确实与靖安侯以及陆则渊有关。

        李倚薰因为钟大夫人无端受了许多的苦楚,靖安侯和陆则渊岂会不心疼李倚薰?可是当年钟府收留了李倚薰也是事实,而且钟越舆确实给了李倚薰许多帮助。

        靖安侯和陆则渊如果执意追究钟大夫人当初将李倚薰卖进花楼的事情,李倚薰在花楼的经历也会饱受别人的非议。

        靖安侯和陆则渊又不想轻松放过伤害过李倚薰的钟大夫人,便派人去调查钟大夫人,不想还真查出了不少的事情。

        钟大夫人当初能够因为钟越舆对李倚薰的在意便要将李倚薰卖进花楼,故意折磨李倚薰,便证明钟大夫人是一个眼里容不得人,嫉妒心很强的女子。

        钟大夫人这些年私底下没少残害钟宏邈的妾室和子嗣,除了李倚薰,也有其她爱慕钟越舆的下人被钟大夫人恶意卖进花楼。

        最让靖安侯和陆则渊比较诧异的当属钟大夫人非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

        当初钟大夫人处处瞧不起李倚薰是一个下人,甚至未将下人的性命放在眼里,谁能够想到钟大夫人并非袁老夫人的嫡女。

        钟大夫人的生母当年将钟大夫人和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调换后,故意饿死了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

        袁老夫人因为被瞒在鼓里,这些年始终将钟大夫人当作亲生女儿对待,对钟越舆这个外孙也是疼爱有加。

        靖安侯当年曾经还受过袁老夫人的恩惠,他调查到这些事情后,便将这些事情告诉给了袁老夫人。

        袁老夫人想到她这些年她始终将害死她女儿的人的女儿当作亲生女儿对待,差点昏厥了过去。

        最让袁老夫人无法接受的是她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钟大夫人的生母如今也不在人世了。哪怕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既没有办法补偿她的亲生女儿,甚至没有办法向钟大夫人的生母寻仇。

        而钟大夫人因为她的帮助,如今是钟府的主母,还有钟越舆如此出色的儿子。

        袁老太爷如今已经去世,如今袁老夫人是袁府最大的主子,袁府的家主是袁老夫人的嫡亲儿子。不仅袁老夫人无法接受自己的亲生女儿已经去世的事情,袁老爷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同胞妹妹不是钟大夫人这件事情,

        想到早早夭折的女儿,袁老夫人肯定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钟大夫人踩着她亲生女儿的血,安枕无忧,享受荣华富贵的。

        所以袁老夫人找上了钟府,将当年的旧事告诉了钟宏邈,并让钟宏邈将钟大夫人休弃。

        袁老夫人和钟宏邈的心中皆清楚,钟宏邈当年会迎娶钟大夫人,是因为他想和袁府联姻。

        如今袁老夫人和袁老爷皆对钟大夫人的鸠占鹊巢恨之入骨,哪怕钟大夫人还是钟府的女主子,两府的联姻也将不复存在。

        钟宏邈自然不想看着钟府与袁府的关系闹僵,只是钟宏邈与钟大夫人好歹是多年的夫妻,还有钟越舆如此出色的儿子,钟宏邈不想因为袁老夫人和袁老爷的威胁就休弃钟大夫人。

        钟宏邈为难与迟疑的时候,靖安侯将钟大夫人私底下残害钟宏邈的妾室和子嗣的事情故意透露给了钟宏邈。

        钟宏邈看着钟大夫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无疑发怒了。高门大户里,谁不希望主母贤良与良善?

        钟大夫人这些年在钟宏邈的面前表现的温柔娴淑,对待下人也是宽宏大度的模样,钟宏邈没有想到钟大夫人私底下却做了如此多的龌龊之事。

        顾念钟大夫人嫁给他多年,又为他生了钟越舆这个儿子,他如果休弃钟大夫人,钟越舆日后的处境也会非常尴尬,钟宏邈并没有休弃钟大夫人,而是让人将钟大夫人送去了钟府的家庙,永远不许钟大夫人踏出家庙一步,甚至不允许钟越舆去家庙探望钟大夫人。

        至于袁府那边,则将钟大夫人从族谱上除名了。以后钟大夫人都不是袁府的姑娘。

        外头的人知道钟府发生的事情,不仅有些唏嘘。从前钟大夫人素来得钟宏邈敬重,钟府上下无不尊敬她这个女主子,还有钟越舆如此出色的儿子,谁能够想到现在钟大夫人只能够在家庙孤独地度过余生,甚至都不能够与儿子相见。

        袁府那边也不再认钟大夫人。

        靖安侯和陆则渊知道钟大夫人的下场,心中没有愧疚和同情。他们只是将钟大夫人的所作所为透露给钟宏邈和袁老夫人,如果钟大夫人行得正站得直,没有做亏心事,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他们唯一遗憾的是未能够早些发现钟大夫人非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的事情,哪怕知道了这件陈年的旧事,袁老夫人的亲生女儿也不在人世了,袁老夫人还要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

        自然这件事情中,受影响最大的当属钟越舆。有钟大夫人这样的母亲,钟越舆以后的仕途和嫁娶都将受影响。

        下人们的交谈声不知道何时停止了,李倚薰的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不远处的花丛,脑海里浮现她与钟越舆初相遇的场景,风光霁月的少年缓缓朝她伸出手,周身的寒冷和疼痛似乎都被他手心的温暖驱散了。

        只是很快,眼前的画面便被李倚薰驱赶出了脑海。

        ……

        随着李倚薰和裴彦琛的婚期将近,靖安侯夫人等人对李倚薰的不舍也越来越浓烈。

        靖安侯夫人拉着李倚薰的手,红着眼眶说道:“你马上就要嫁人了,我以后见你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我以后嫁给了太子殿下,也会常常回府看望母亲的。”李倚薰坐在靖安侯夫人的身边,乖巧说道。

        靖安侯夫人听见李倚薰的话语,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花。话虽如此,李倚薰嫁的是人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日后岂是李倚薰想回靖安侯府,就能够回靖安侯府的?

        思及此,靖安侯夫人的眼睛的湿意更重了几分。

        坐在上首的陆老夫人笑说道:“瑰安,你看看你母亲,你还没有出嫁,她就要哭成泪人了。”

        靖安侯夫人听见陆老夫人的话语,眼角的湿意顿时收了回去,她红着脸看向陆老夫人,小声说道:“母亲……”

        不得不说,陆老夫人是一个难得的好婆母,哪怕她和靖安侯从前将场面闹得那般难堪,陆老夫人也没有因为靖安侯是她的儿子,指责她这个儿媳。

        靖安侯夫人仔细想了想,她之所以没有选择与靖安侯和离,除了顾忌陆则渊,陆濯辞,李倚薰几个子女,以及聂府和陆府的关系,再就是有陆老夫人这个好婆母在,哪怕她留在靖安侯府,也没有人给她糟心的事情。

        陆老夫人知道靖安侯夫人脸皮薄,也不再打趣靖安侯夫人。她让人将给李倚薰的嫁妆单子拿过来,交给李倚薰。

        李倚薰看清嫁妆单子上的内容,顿时愣住了。靖安侯夫人给她的嫁妆便已经足够多了,可是陆老夫人给她的嫁妆居然比靖安侯夫人给她的嫁妆还要多。

        “祖母这是……”

        李倚薰捏着嫁妆单子,迟疑地看向陆老夫人。

        靖安侯夫人对她这个女儿心存愧疚,又担心她嫁给裴彦琛后,会受欺负和委屈,靖安侯夫人给她的嫁妆是寻常出嫁女儿的三倍。陆老夫人为何要给她如此多的嫁妆?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李倚薰手上的嫁妆单子,眼眶也有了湿意,“这里面的嫁妆,有一部分是我给你准备的,还有一部分是你姑母的。”

        当年陆汐萱死在承毅伯府后,靖安侯便将陆汐萱的嫁妆从承毅伯府拿了回来。

        李倚薰听见陆老夫人的话语,顿时觉得手上的嫁妆单子无比沉重,她说道:“祖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够要。”

        陆老夫人笑说道:“我既然给了你,你收下就是。如今你姑母已经不在人世,她也未留下任何子女,如果你姑母还在,她也会喜欢你的。而且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不收下,难道让我以后赠送给你大哥与你二哥?”

        陆汐萱的芳颜早逝一直是陆老夫人的心中的一大痛,陆老夫人也始终无法释怀陆汐萱的死。

        最初李倚薰被寻回靖安侯府时,陆老夫人看着李倚薰那张与陆汐萱极为相似的脸,心中既心疼李倚薰的遭遇,也不免想起早逝的女儿。

        李倚薰被寻回靖安侯府后,不仅未对过去的事情心怀怨愤,反而乖巧懂事,陆老夫人不禁更加心疼和疼惜李倚薰了几分。

        如今李倚薰要嫁人了,她这个老婆子也只能够多给李倚薰一些嫁妆。

        闻言,李倚薰只好将陆老夫人给的嫁妆收下,笑说道:“谢谢祖母。”

        陆老夫人笑说道:“我本来还想着,你以后若是不嫁人,靖安侯府养你一辈子。谁成想你如今还是要嫁人了,你以后嫁给了太子殿下,若是有不顺心的地方,大可以回来找靖安侯府,靖安侯府永远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了,祖母。”李倚薰的眼眶一红,含泪笑说道。

        ……

        时间飞逝,转移便到了李倚薰和裴彦琛大婚这一日。

        李倚薰被初晴和秋芽从暖和的锦被里扶起来时,天还未大亮,她揉了两下眼睛,这才觉得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一些。

        洗漱后,初晴和几个丫鬟婆子服侍李倚薰穿上嫁衣。

        一旁的秋芽说道:“听说这嫁衣可是太子殿下亲自过目的,嫁衣的样式和布料,礼部还特意询问过太子殿下。”

        李倚薰还在品花楼时,秋芽就跟在李倚薰的身边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李倚薰和裴彦琛之间的事情,如今裴彦琛对李倚薰这般好,她的心中自然为李倚薰感到开心。

        李倚薰听见秋芽的话语,伸手摸了摸华贵的嫁衣。眼前似乎浮现裴彦琛浮现颀长的身影。

        穿好嫁衣,李倚薰被人扶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

        李倚薰闭上眼睛,任由屋内的丫鬟婆子给她梳妆打扮。

        许久,李倚薰终于睁开眼睛,只见铜镜内的女子唇若含丹,容色照人,瀑布般的乌发被人用簪子束起,艳丽又不失端庄,让人误以为是哪位九天仙女误落了红尘。

        一时间屋内的人皆是惊艳的看着李倚薰。满京城怕是再找不出容颜比李倚薰更出众的,难怪李倚薰能够被纯宣帝赐婚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对李倚薰如此上心。

        李倚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递给一旁的初晴,说道:“我今日戴这支步摇。”

        这支步摇的做工虽然不及梳妆台上其他的首饰,却是裴彦琛亲自给她打造的。

        初晴将李倚薰手上的步摇接过来,缓缓插在李倚薰的头上,笑说道:“姑娘今日如此好看,太子殿下若是见了,肯定舍不得移不开眼睛。”

        李倚薰听见初晴的话语,双颊染上红晕,整个人比春日里的娇花还要娇艳欲滴。

        靖安侯夫人站在一旁,凝视着李倚薰姣好的小脸,虽然知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如今居然要嫁人了,又要离开她了。

        靖安侯含笑站在靖安侯夫人的身旁,虽然没有像靖安侯夫人一样失态,眼眸中也尽是对李倚薰的不舍。

        跪拜陆老夫人和靖安侯府的几位长辈后,李倚薰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候裴彦琛和花轿来。

        “太子殿下来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下人的通禀声。

        闻言,一旁的喜娘连忙将红盖头盖在李倚薰的脑袋上,视线被遮挡,李倚薰感觉被人给扶了起来。

        按照大燕的习俗,新娘由兄长背上花轿。

        陆则渊走到李倚薰的面前,让李倚薰趴在他的背上。

        李倚薰双手搂住陆则渊的脖子,待走到一半,陆濯辞将李倚薰从陆则渊的背上给接了过来。

        陆则渊和陆濯辞皆想背李倚薰出嫁,二人决定一人背李倚薰走一段路程。

        眼前的视线被遮挡,李倚薰只能够听见嘈杂的说话声,以及鞭炮声。

        靖安侯府门前,裴彦琛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婚服,凤表龙姿,拥有比寻常男子都要出众的好相貌。

        陆濯辞背着李倚薰从靖安侯府走出来,朝花轿走去。

        裴彦琛的视线追随着李倚薰,虽然他现在看不见李倚薰的脸,眼前却似乎浮现女子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等上了花轿,喜娘站在花轿旁,高声说道:“起轿——”

        然后李倚薰便感觉花轿被人给抬了起来。李倚薰听着外面的喜乐声,对于嫁给裴彦琛这件事情终于有了一种实质感。

        浩长的迎亲队伍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京城的百姓知道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纷纷站在两旁围观迎亲队伍。长长的迎亲队伍排了几条街,壮观又隆重。

        京城的女子艳羡地看着花轿的方向,太子殿下不仅容貌出众,还是纯宣帝册封的储君,李倚薰嫁给了太子殿下,不出意外,李倚薰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宁顺的某一处宅院,钟越舆抬眸望着京城的方向。他知道纯宣帝给李倚薰和裴彦琛赐婚了,今日是李倚薰和裴彦琛大婚的日子。

        钟越舆的手指摩挲着手心的银簪,视线落在墙头的樱花树上。女子曾经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闻绾希望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都能够和公子一起来这儿观赏樱花。”

        钟越舆拿着银簪的手微顿。他将这座宅院买下来了,她以后随时都可以这儿欣赏樱花,她却不会再来这儿了。

        纷纷扬扬的樱花花瓣从枝头落下,洒落在钟越舆的肩头。

        许久,钟越舆抬脚走进屋子,将手上的银簪郑重地放进一个木匣内。

        ……

        太子殿下大婚,大燕有头有脸的人自然都到太子府参加裴彦琛和李倚薰的大婚。身份不够,没有资格来太子府的人也郑重地派人送了贺礼到太子府。

        拜完堂后,李倚薰终于被人送到了太子府的回芳院。

        回芳院是太子妃的院子,先前裴彦琛一直未迎娶正妃,回芳院便一直闲置着。纯宣帝给李倚薰和裴彦琛赐婚后,裴彦琛特意按照李倚薰的喜好让人将回芳院重新修缮和布置。

        随着屋门关上,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初晴和秋芽陪在李倚薰的身边。

        李倚薰端坐在喜床上,今日她早早地就起来了,一直未休息,这会儿身体有些疲惫。

        这时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长的嬷嬷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嬷嬷指挥丫鬟将饭菜摆在屋内的檀木桌子上。

        “嬷嬷这是……”

        初晴看着嬷嬷与几个丫鬟的动作,眸露诧异。按照大燕的习俗,新娘在夫君掀盖头前,不能够用餐。

        嬷嬷面向李倚薰,恭敬说道:“太子殿下吩咐了,太子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切以太子妃为主,太子妃若是饿了,先用桌上的膳食。”

        李倚薰听见嬷嬷的话语,这才知道裴彦琛担心她今日未怎么进食,早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等嬷嬷和几个丫鬟出去后,初晴和秋芽扶着李倚薰朝檀木桌走去。

        秋芽笑说道:“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真好。”

        李倚薰听见秋芽的话语,抹了胭脂的脸有些红。

        等用完膳,太子府的下人将檀木桌上的饭菜给撤了下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外面终于传来了裴彦琛的脚步声。

        李倚薰将红盖头重新盖在脑袋上,端坐在喜床榻上。

        “请太子殿下给太子妃掀盖头。”

        一旁的喜娘将喜秤递给裴彦琛。

        李倚薰感觉眼前的光线突然明亮了许多,紧接着她的脑袋上的红盖头被裴彦琛给揭开了,裴彦琛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赐婚圣旨下达后,她和裴彦琛便未见过面了。李倚薰已经许多未看见裴彦琛了,穿着婚服的裴彦琛比往日里少了几分清冷,仍然俊朗无比。

        “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饮合卺酒。”

        喜娘将桌上的合卺酒拿过来,将其中一杯合卺酒递给裴彦琛,另一杯合卺酒递给了李倚薰。

        裴彦琛接过喜娘递过来的合卺酒,将身子朝李倚薰的方向凑过去。

        感受着离她极近的裴彦琛的气息,李倚薰垂下眼眸,红着脸将喜娘递过来合卺酒喝下。

        等喝完合卺酒,喜娘将裴彦琛和李倚薰的手中的酒杯拿过来,然后退出了新房。

        喜娘离开后,其他人也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李倚薰和裴彦琛。

        裴彦琛坐在李倚薰的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倚薰。

        李倚薰许久未见到他,他何尝不是也许久未见李倚薰?

        裴彦琛的目光太炙热,哪怕她和裴彦琛早就做过各种亲密的事情,眼下感受着裴彦琛的目光,她的脸蛋红红的。

        裴彦琛的身子朝李倚薰的方向凑过来,然后李倚薰被裴彦琛平放在喜庆的喜床上。

        感受到裴彦琛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李倚薰的小手落在裴彦琛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裴彦琛的身子,娇声说道:“我与太子殿下许久不见,太子殿下不想与我说说话吗?”

        她还想知道裴彦琛最近的情况,有没有想起她。

        美人在怀,裴彦琛此时哪里有闲谈的心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吻再次落在李倚薰的耳朵上,哄道:“我们明日再说,好不好?”

        裴彦琛的唇流连在李倚薰的脖颈上,他伸手去解李倚薰身上的嫁衣。

        嫁衣设计的非常复杂,不仅不容易穿上,也不容易脱下。等裴彦琛好不容易将嫁衣的带子解开,额头上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裴彦琛将李倚薰的身上的嫁衣脱下,入眼的是李倚薰修长的脖颈,再往下是雪白的肌肤,只是此时李倚薰的身上还穿着碍眼的肚兜。

        裴彦琛的手放到李倚薰的脖子下,便要脱掉李倚薰身上的肚兜。只是床榻上的小人儿突然按住裴彦琛的大手,李倚薰轻轻推开裴彦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好不好?”

        裴彦琛呼吸急促地凝视着李倚薰,嗓音暗哑。

        李倚薰知道裴彦琛现在想要什么,可是她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李倚薰抱膝坐在床榻上,勾魂夺魄的杏眸娇滴滴地看着裴彦琛,说道:“可是我与太子殿下许久未见,想知道太子殿下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

        此时的李倚薰像极了勾人魂魄的小狐狸,他的命都被她攥在手里了,偏偏她还要欲拒还迎,将他心上的那根弦反复拨弄。让他只能够任她摆布。

        “想。”裴彦琛的喉结上下滑动,说道。

        如此简洁的回答自然不能够让李倚薰满意,她咬了咬唇,娇声说道:“太子殿下说说看,太子殿下如何想我了?”

        裴彦琛老实说道:“每日都在想你。”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弯了弯唇角,只是李倚薰这只勾魂夺魄的小狐狸岂肯轻易地放过裴彦琛,李倚薰的小手放在身前,一本正经说道:“时辰确实不早了,只是我与太子殿下许久不见,我觉得今晚我与太子殿下还是分床睡比较好。”

        话落,裴彦琛就再也受不了的拉过李倚薰的身子,他低下脑袋,牙齿啃咬李倚薰的耳垂,语气沉沉说道:“我这段日子如此想念太子妃,太子妃舍得与我分床睡吗?”

        李倚薰听出裴彦琛的声音中的怒意,她搂住裴彦琛的脖子,拿脑袋蹭了蹭裴彦琛的脸,讨好说道:“我哪里舍得与太子殿下分床睡,我这段日子也很想念太子殿下。”

        裴彦琛扬了扬眉,对李倚薰的话语不为所动。他决定用行动好好惩罚一下李倚薰。

        李倚薰的身上的大红色的肚兜被裴彦琛毫不留情地扯下,身上的亵裤也被裴彦琛脱下。

        李倚薰浑身不着寸缕的躺在大红色的锦被上,如凝脂般的肌肤比上好的白玉还要吸引人的目光。

        裴彦琛凝视着床榻上的小人儿,眸光一暗,呼吸烫人。

        女子又娇又媚的呜咽声从新房传出,直到天快要亮,裴彦琛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李倚薰。

        裴彦琛将李倚薰抱进浴室,将热水缓缓浇在李倚薰的身上,女子瀑布般的乌发柔顺地散在肩头,原本白雪般的肌肤上这会儿全是暧昧的痕迹。

        等从浴室出来,裴彦琛将李倚薰放在床榻上,找来药膏给李倚薰上药。

        李倚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裴彦琛,娇娇地哼了一声。

        裴彦琛也知晓他今日将李倚薰欺负狠了,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李倚薰的脸蛋。

        屋内的红烛烧去了一大半,李倚薰躺在锦被下睡得香甜,呼吸沉稳。

        裴彦琛垂眸凝视着身侧的李倚薰,却久久未有睡意。

        裴彦琛忽然想起他与李倚薰最初在客栈遇见的场景,当时女子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内,小脸干干净净的,未抹任何脂粉,脸蛋甚至苍白的过分,却胆大包天的探究的看着马车外的他。

        当时他只当李倚薰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却未料女子在那一眼中就盯上了他。

        她说她对他一见钟情,倾慕他。他明明知道她的话语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沦陷在她的美人乡中,甚至一再沉沦,为她做下了许多他从前压根不可能做的荒唐事。

        他的心被她一点点哄骗了去,哪怕知道她是在哄骗他,却也甘之如饴,不愿意醒来。

        或者准确的说,在更早之前,他与迷路的她在皇宫相遇,她说要对他以身相许时,他的这颗心就已经心甘情愿地被她哄骗去了。

        裴彦琛伸手将身侧的李倚薰揽入他的怀中,嗅着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终于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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