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身相许
连着两天的阴天，昨晚上提前看了天气预报，得知今天有雨。乔年年起了个大早，拿着一块面包就出了门。
天空开始逐渐下起了小雨，滴落在公交站的站牌上，打湿了上面的字体。
“怎么没有垃圾桶呢？”乔年年转了一圈，始终没发现附近有垃圾桶。看来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手里拿着刚啃完的面包包装袋，乔年年开始了找垃圾桶的征程。
“妈，你想什么呢，就是一个噩梦，什么事都没有，别想太多，啊。”
乔妈一边给小女儿找校服，一边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乔母。
就在五分钟前，自己的母亲忽然打过来电话，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那头的母亲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将母亲的情绪安抚下来，将事情的真相问了一遍，才知道自己母亲睡午觉时做了噩梦：梦到年年在马路上走，像是找什么东西，却被身后忽然闯出来的车子给撞了。她就这样倒在穴泊之中，身边全是不停走动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她不停地哭喊着，救救年年，却始终没人回应。而自己站在不远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怎么都挪不动一步。所以才惊醒了，醒来后满脸都是泪水，那种心痛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想要给年年打电话，却怕梦境是真的，所以才打到她这里。
挂断电话后，乔妈坐在床边，想起母亲给自己说的话，感觉很不舒服。思来想去，她放下手上的衣服，拿起手机便开始拨号。
“嘟，嘟，嘟，嘟……”
一次，两次，三次……乔妈有些坐立不安。
她在客厅中来回走动，电话始终未接通，气的乔妈直骂‘死丫头’。
陈景行感受到怀中人的手机一直在响，便换了换姿势，从横抱变成将乔年年一手竖抱了起来。看着电梯楼层不断地上升，陈景行的眉头皱的愈发紧。
终于，到了。陈景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将乔年年小心地放在了沙发上。
“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乔年年用手遮住额头，有气无力地回道。
手机来电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陈景行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只是看着面前小姑娘的脸色逐渐难看，最后眼中甚至泛起了泪花。
挂断电话后，接过陈景行递来的蜂蜜水，乔年年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了谢。
“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乔年年，你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这是陈景行第一次用异常严肃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这是第几次了？阿姨她们知道吗？”
一手拉住要走的小姑娘，陈景行语气有些强硬。
自己凌晨刚到家，早起出门倒完垃圾后，感觉到要下雨，忽然想起早晨隔壁的关门声，以防万一，还是拿了雨伞就出门。他就这样忍着困意在街道上到处寻找，尝试着从那些人群中找出小姑娘的身影。
距离前面的临时站点越来越近，陈景行的右眼皮开始直打跳。一身黑色休闲装的乔年年闯进视线中，下着雨，她却像没感觉似的，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陈景行气笑了，这小姑娘真是把自己给难住了，没办法。无奈地向小姑娘跑了过去，想着跑快点，她就不用多淋那么一下雨。就在自己马上要到她的身旁时，一阵刺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陈景行想都没想，直接扑了上去。
他不敢想，明明她看到那辆车，为什么却一动不动？如果今天自己没有给她送伞，如果自己没有跑那两步，如果……
“我散光，真的没看清。还有，我累了，话可不可以留到明天。”
乔年年拉开男人拽着自己的手，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男人为救自己受了伤，她知道，男人此刻的心情，她也知道。只是，现在的她，真的很累很累。
“记得给她们回电话”
…………
又是一夜噩梦，乔年年靠在床头，眼中的情绪被满屋的昏暗遮挡的严严实实。
手臂上的擦伤提醒着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她仍然一动不动，足足半个小时。
陈景行被敲门声震醒，昨晚想了太多事，一夜没睡，以至于今天头一次的醒晚了。
他打开房门，愣了愣。
小姑娘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手中拎着医药箱，见自己开了门，自然的侧过身子走了进来。
关上门，陈景行破天荒的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景行，我真的散光，确实没看到车子，不是故意的。昨天是第一次，我尽量向你保证是最后一次。你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是，也没有。”
乔年年并未在意呆在原地的陈景行，继续开口：“你昨天豁出性命救了我，我真的很感动。昨天晚上我的态度不好，是因为也是第一次，难免被吓住了，不敢面对你。”
“最后，谢谢你，对不起。”
一夜之间像变个人陈景行是怎么也没想到的。他此时该说什么，回答什么？没关系，应该的？
“你怎么保证？”
小姑娘态度端正，神情认真，陈景行还真不好再发什么火。想起刚刚她自己说的保证，陈景行一时有些不解。
以至于话一出口，两人相继无言，愣在原地。
乔年年：我刚刚说的什么玩意儿？
陈景行：我刚刚说什么了？
“你觉得我该怎么保证？”她也被问住了，毕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出门打报告，我同意你就去，实在想要去就带上我。”
乔年年五雷轰顶，她刚刚听见了啥？
对面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从无语震惊再到茫然无措。陈景行忽然十分淡定地坐下来，战术性地喝了口水，等到回复。
“不至于吧哈哈”她词穷了，她从来没想到，散光会让自己面临此情此景。
“你需要认清一个现实，你的命是我豁出自己的命救回来的，你现在生命的决定权在我手上。也就是说……你就是我的。”
“或者说，以身相许也行。”
她这是听到了啥？！以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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