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哪个？
暴躁的扯下要往自己脑袋上面爬的鸭子，刚要往外丢出去。就与那双豆豆眼对视：“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阿肆也不愿多待，正要脱离队伍。怀里的鸭子便被抱走了。
愤怒的与宋漾之对视，小声争辩道：“这鸭子是我的！你抢了我两个隐……挂件了！连鸭子都要抢！”
看向鸭子，不耐烦道：“拾柒，过来我这！”
绿豆糕看看宋漾之，又看看阿肆。见两人都在，安心的闭了眼开始睡觉。
见此，阿肆也不走了，重新挤了过来：“你给他惯了什么迷魂汤！”见人不搭理自己，又不争气的看向鸭子，拍了下他的脑袋，“蠢鸭子！”
本来这几天，他是回去打听了一下，天钥宗有没有这号人在做卧底。但各处都打听了，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印象。
原还怀疑是不是以前与自己见过，也同自己一样，喜欢在魔域外边溜达，悄悄混进去的。
但怎么看那人就是天钥宗的一员，还会使用魔气。不止这些，对方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好像还知道他认识那臭鸭子。
看出对方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也没脸没皮了，只要能把拾柒偷回来就好。
巡视了一圈，天已擦黑。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带队师兄不愿再留，打算即刻离开。
不少弟子抱怨着白白跑了一趟，独独刘夏一人兴奋的不行。
宋漾之也无法，看向一脸震惊的阿肆，满脸笑意地挥了挥手。
不等他有其他动作，阿肆先憋不住了。举起两只手掐着嗓子喊道：“小女子知道！城里的一切小女子都知道！你们尽管问我！”等众人停下，赶紧跑到队伍最前头，生怕玩了一步，自己的鸭子就要和别人跑了。狠狠剜了宋漾之一眼，才开始回答起带队师兄提问的问题。
一队人听着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起来一身鸡皮疙瘩，纷纷张望。
只有刘夏故意凑到宋漾之身边，以大师兄看得到的角度眯眼盯着。
宋漾之无奈：“认识，不熟，不想说。”
“好吧~”尾音意味深长，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模样。
队伍重新行动起来，宋漾之倒是越来越犯懒。有点不想再与这些弟子们一起试炼了。
但确实需要保护好师弟师妹，又没办法离开，烦躁的不行。
想起怀里的挂件，才暗骂自己一声蠢，还真是习惯只用灵力了。
围绕着身周幻化出一个魔气组成的分|身，隐去身形轻巧一跃，便飞身上了屋顶。分|身怀里的绿豆糕挣扎了几下，回到了谢星回的灵宠袋内。
见只有对魔气敏感的毕方鸟察觉到了异样，宋漾之勾了勾唇角，幻化出带兜帽的黑袍去往了黑市。
距离魔界越近，黑市的规模便越大。
回溯前，自己的三棱长木仓便是在白言城内的黑市定做的，还有不少防身的暗器毒|药。
东拐西拐进入一个暗道，开门机关却与几年后的不同。
守门的护卫见宋漾之打开不了暗门，正要把人哄走。身后的门却毫无征兆的爆裂开了，两人毫无准备，还不等招出结界保护好自己，却发现身后早已筑起屏障。
呆愣看向披着黑袍的人，只见那兜帽遮挡不住的下半张脸，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唇齿轻起：“抱歉，我不知道现在的机关怎么破。”那声音应是经过了处理，似梦似幻，一不注意就会沉溺其中。
等他们回神时，眼前人已经不在，身后的暗门也完好如初。
只是那句“我不知道现在的机关怎么破。”深深的印刻在了脑子里，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不知道现在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都庆幸着自己没有真的做出赶人的举动，也不知道刚刚是不是碰上了个许久未来的老妖怪。
宋漾之倒是觉得自己进来的有些太容易了，这样岂不是随便谁来，用点暴力都能通过暗门。
才刚走进第一家铺子，便见着不少池七羽先前提过想要，但是不好找的器材、材料。退出去看了眼果然是炼器相关的铺子，挑挑拣拣找了几样对方长挂嘴边的砍价买下。
心情很好的给池七羽传送过去，被好一通骂败家。还问自己是不是抢劫去了，并用很逆耳的语言劝道他不要抢劫，容易被锤死。
宋漾之：“……”
默默收起玉牌，继续逛起“集市”来。
看到还有卖糖葫芦的，新奇的不行。
脑内又浮现出了某人的身影。
自己不爱吃甜，甜食里唯独喜欢吃糖葫芦。
某次养伤，三师弟送来了不少话本。见里面有人馋糖葫芦，宋漾之自己也馋了起来。
就在与黎鸢随意闲聊时提了一嘴，他自己说完事后就忘了。
不想对方做完任务就给他捎了一支回来。说是正好路上有卖，看到了就买了。却满脸心虚，一看就是特意绕路去买的。
“哎~”不要老想他了。
心里才刚劝诫完，腰间弟子玉牌便亮了起来。
见是黎鸢的传讯，赶紧摘下抵于眉间。
——我好累啊师兄，我好累……
宋漾之心下一紧，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仅仅一口茶的时间，便出现在了黎鸢面前。
即使是他那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间竟也找不到黎鸢所在的方位。这里也太暗了些，还异常才阴冷。
收起所有魔气，生怕腐蚀到对方。一点一点寻到了黎鸢身旁，摸上了已被汗湿的额头。
不由庆幸先前在外门教授弟子时，两人便交换了通讯符文。
自己也有一片残魂镶嵌在黎鸢的灵魂中，才能直接找到他。
将人抱进怀里，轻拍安抚：“被关多久了？”感知了周围发现身处朝阳峰，更为讶异，“禁闭？”
怀里小人微微点头，跳过被关多久的问题，疑惑开口：“宋师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又往人怀里窝了窝：“我是不是还在梦里？也对，梦里我永远记得宋师兄的通讯符文。”
宋漾之不知道说什么好，将人抱起，回到了黑市里。
有了灯笼的光照，宋漾之总算看清了，怀里孩子的模样。
在黑市里买了条温养稳固神魂的链子绕在黎鸢腕上，便离开了黑市。
找了家酒楼，在店小二看二傻子的表情下，点了一碗加糖的白粥。
等小二走了，才犹豫着问了：“你是哪个？”
“不是梦吗？”怀里人没有愣住多久，从宋漾之的怀里退了出来。
没有回答，反问道：“师兄也是回溯的？之前便是？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体内还有另一个我的？”
宋漾之注视着眼前人，点了点头：“之前便是，不过我也是你遇险那次才知道另一个黎鸢的事。”
“这样。”
宋漾之见黎鸢脸色有所好转，试探的问道：“你怎么被关禁闭了？不是在解毒吗？毒怎么样了。”
“毒已经无碍。只是禁闭……”黎鸢抬眸看向宋漾之，“宋师兄可有收到什么丹药？师尊说我那日炼了三种丹药，可我醒来时，手边却只有养魂丹和固魂丹。”
宋漾之想起了被自己丢在储物戒深处的隐魔丹，此时却不便取出，会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修魔的事。
但从黎鸢话里也能知道，要是自己不告诉对方那是什么丹药，可能还要被关上许久禁闭。
“隐魔丹。”
“什么？”黎鸢惊讶的看向宋漾之，却没有一点惊吓。
反倒让宋漾之不解的挑眉：“他连我回溯前修魔都告诉你了？”
“没有。”黎鸢垂下脑袋，“关于宋师兄的事，他什么都没与我说。只是我在梦中见过。”
“许是那个黎鸢的灵魂比你的强过太多，又不够稳定，才会影响到你。”
两人无语半晌，还是小二过来送粥，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师兄。”
“嗯？”宋漾之看向垂眸吃粥的黎鸢，也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又变回了刚入门时消瘦的模样。
“禁闭的时候，他出来过一次。因为他发现我能窥探到他的部分记忆。”放下勺子，嘴角擒着若有所悟的笑，“他和我说，他知道怎么融合灵魂，或剔除灵魂。只是前者我们都不想，后者又没有适合的容器。我也难以想象世上会存在两个我。”
“要是是宋师兄，你会怎么选择呢？”
“你想抹杀他吗？”宋漾之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黎鸢惊讶抬头，注视着宋师兄毫无波澜的眸子，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吧，宋师兄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宋漾之正要开口，分|身便感知到了危险。丢下句：“等我。”便消失在了原地。
黎鸢长呼出了口气，其实他还有所隐瞒。便是他们已经尝试过融合灵魂，只是融合过于顺利，导致两人都接受不了彼此真的同为一人的事实。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果还想尝试将另一个自己分离出去，两人不管是谁，灵魂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为什么单单只有他要承受着一切。
刚刚将这是摊开在宋师兄面前讲，好像也吓到他了。
只是这事，他也只能找对方寻求帮助了。
宋漾之脑子很乱，他先前单单想着两个灵魂位于一体，要是继续同黎鸢接触，给他带来了多少不便。却不想黎鸢本身可比他烦恼痛苦多了。
眼都不眨，眼前的魔兽便尽数消灭。
没注意到周围弟子不可思议的眼神，取出长木仓直直阵法中心的女娃娃。
正要纵身越入，便被谢星苒喊住：“大师兄！不是她，她被人操控了！”
谢星苒见大师兄没有停下动作，依旧挥出长木仓洞穿了女娃娃的心脏，一时失语。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是下一瞬，那女娃娃便化作一个小小的木片人像。
阵法也霎时消散。
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师兄，又觉得大师兄那么厉害，知道那女娃娃是假的也属实正常。
正要上前，便见大师兄眨眼功夫回到了自己身边，拦住了那个艳丽女子朝自家老弟腰间伸去的手。
宋漾之解下谢星回腰间的灵宠袋，别在自己腰间。微笑着看向一脸憋屈的阿肆。
“混蛋……抢别人东西还理直气壮了！”
宋漾之却没有生气，只是凑近他耳边，拽着他不让他躲开，轻声道：“再过半年，你自己都护不好自己，怎么护他？”
阿肆半信半疑的侧头看向宋漾之：“你会算命？”难怪知道他和拾柒认识，还知道他的名字。
“你就当是吧。”
“啧。”阿肆挠了挠头，“我最烦你们这种算命回答问题含含糊糊的人了，装神弄鬼。”
满脸不耐烦，却还是测了测头靠的更近了些：“你有没有卖什么保命或者转运的东西啊？”
见宋漾之笑的更灿烂了，正要跟着笑，便听对方冷冷吐出两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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