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雨
三人一起被送到这，外面的人把他们关起来，说了同样的话，叫他们不要吵。
他们也不闹，三餐都有人送进来，想上厕所敲门，会有人带你去。
相处的还算和气，直到那些人又送来了五名小孩，小雨的情绪就开始不对劲了。
时不时地询问，“他们是谁？也是被领养的吗？”
后面送进来的小孩，他们说了来历，的确是从另一个孤儿院领过来的人。
小雨开始絮絮叨叨，“他们领养这么多人干嘛？还会要我们吗？他们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李家锌与小茂对他的改变都感到摸不着头脑，被小雨这样问了一番，他们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但他们觉得能有饭吃就很好了，也并未想太多。
可小雨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表现出与平常不一样的焦躁。
时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外面的人送饭来了，他还跑上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爸爸，你是要领养我的对不对？你带我出去吧，我很听话的，我不想跟他们在一起。”瞧见送饭的人进来了，小雨上前，摆出乖巧的姿态。
送饭的男子错愕，“滚开，谁是你爸。”
其他几个小男孩都惊呆了，瞧着小雨这个情况，都感觉他有点不正常。
小雨主动去扯着男子的裤脚，可怜巴巴地说，“爸爸，我很乖的，你不能不要我。”
“你这小子有病吗？”男子看着小雨可怜的样子，居然觉得心头一软，但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将裤脚扯了扯，把小雨推开。
他打量了屋子里其他几个小孩，再看看小雨，觉得这小孩怕是疯了，“邪门的很，脑子有问题吧。”，说完赶紧出去了。
小茂上前拉住小雨的手，关心的问他，“小雨你没事吧？”
谁知小雨居然一把甩开小茂的手，怒吼道，“你懂什么？你们都是要被抛弃的，我才是爸爸的孩子，你们都别想跟我抢。”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一次性领养了我们，那就应该是我们的爸爸，怎么能说是你一个人的。”
被小雨的话一激，单纯的小茂居然信了他的话，有了跟小雨一样的想法。
其他几个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小雨原来是在争宠，大家相互打量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是啊，这么多人，真的会一次性领养吗？会不会又被送回孤儿院？
“小雨，你冷静点，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别发疯好吗？”李家锌皱眉，感觉事情不对劲。
“你闭嘴，你是这里年龄最大的，比我们懂的多，别想摆出一副聪明的样子，然后一个人霸占爸爸！”小雨话风一转，矛头直怼李家锌。
其他几个小男孩，甚至连小茂都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李家锌。
李家锌也是小孩，被这么多怀疑的目光看着，一时搞不清状况，居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跟小雨一样的心思。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小雨的话弄的几个小孩子心神不宁，不再互相和睦，倒像是突然间就有了隔阂，也不再多话了。
目前房间里有八个小孩，都是男孩子，小雨小茂李家锌是一所孤儿院来的，另外五个是另一家孤儿院。
八个人分成两个阵营。
小雨小茂李家锌三人，小茂李家锌两人心中，已经开始渐渐排斥小雨，在不知不觉中孤立他。
心思敏感的小雨察觉出自己被孤立了，也不闹，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待着。
只是每次瞧见送饭的人，也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都上去亲近一番，见谁都叫爸爸。
其他几个小孩瞧着小雨的做法，心中竟也蠢蠢欲动，想要效仿小雨。
他们以前都是在孤儿院生活，年龄又小，少经人事。
又在纯朴的环境下长大，突然遇到这种事情，根本没自己的主见。
外面看守的人，都是轮着去送饭。
这次几个人坐在一起，正在聊天。
其中第一个被小雨叫爸爸的人，
“孤儿院领养的一个小男孩，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去送饭居然叫我爸爸。”
“我cao，牛逼啊，哎对了，你别说，我去送饭也有个小男孩叫我爸爸。”
“对啊，我去的时候也有，是不是同一个啊？”
另外两个人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三人形容了一下，发现居然是同一个小孩。
另一个听了他们话，觉得这事有问题，“这小子邪门啊，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就是故意这样说，想趁机逃跑。”
“我觉得脑子出问题的可能不大，孤儿院不会送脑子有问题的人给我们。”有人点点头，赞同那人的话。
“嘶，”第一个男子思索了一下，倒吸口气，“这小子人精啊，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
“对，多半是想逃跑！你们警惕点别被骗了。”说小雨想逃跑的人，觉得自己很机智，给其他几人提提醒。
“m那个把子，我今天还心软了，明天他再这样就拖出来打一顿，我看他老不老实！”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几人打定主意，把话题切了，聊些没营养的事。
屋里几个小孩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已经陷入熟睡。
第二日，天蒙蒙亮。
小雨从睡梦中惊醒，梦到进孤儿院前的事情。
醒来后他坐在屋子的角落，打量着其他人，心中思绪百转。
从记事开始，家里就争吵不断，父亲对他很爱护，但母亲却不知为何对他这个亲生骨肉抱有怨念，每次遇到事，总是对他大打出手。
母亲经常在家里念叨着常常夜不归宿的父亲，“你爸在外面有人了，你也不争气。”
每次她嘴上还在絮絮叨叨，脸色却越来越狰狞，小雨见母亲这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被她打了。
小雨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很听话了，可父亲还是不喜欢回家，导致母亲的情绪越来越暴躁。
最开始他被打时，母亲还会揪小雨一点小毛病，才对他动手。
后来就直接演变成，一念叨父亲，小雨准逃不了一顿毒打。
小雨父亲的确对小雨很疼爱，小雨对父亲也很是依赖。
可这种依赖地来源更多的是因为，母亲单方面对他殴打，只能从父亲那得到疼爱的小雨想寻求父亲的帮助。
结果因为父亲经常不回家，这种依赖感也逐渐消失。
这种家暴持续到两人离婚，父亲如母亲说得那样，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并且也有了小孩。
母亲不要他，说他长大了肯定跟父亲一个德行，她说她还要结婚，不会把时间花在我身上。
而父亲在外面也有了小孩，还是男孩子刚满一岁。
父亲将小雨带到那个女人的家里，女人虽然对小雨心存芥蒂，但也不会像母亲一样对他施暴。
可父亲最后还是把他送进了孤儿院，父亲说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弟弟还那么小，只能把他送到孤儿院，甚至把小雨移出了户籍。
小雨知道，后母虽然没打过他，但她一定在父亲面前表示过对我的不满。
进了孤儿院，他也没哭，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成为一个讨喜的小孩。
这样就不会再被人抛弃。
因为母亲最常说的那句话就是，“如果当初再警惕一点，就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还经常教小雨，如何讨人欢心。
小雨学得很认真，可还是换不回一个变了心的父亲。
他只能怪自己。
小雨表面乖巧懂事，其实内心特别孤僻，他害怕，怕自己再被抛弃，所以让自己更受人欢迎。
他做到了，在孤儿院他是一个大人眼里懂事听话的乖宝宝，是小孩子的最好玩伴。
这次的领养，知道自己被选中后。
他内心是忐忑不安的，跟他一起被领养的有三人，都是孤儿院玩得不错的朋友，也都是聪明懂事的小孩，可小雨有了被抛弃的前例，这次就特别紧张。
三人刚到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一次性领养三个小孩，是家里很有钱吗？
还是只是挑最乖的一个，直到他们被关在房里，脑中都还盘旋着这个问题。
但小雨已经习惯压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和平常没有区别。
直到，当天又来了五个小孩，经询问发现他们也是孤儿院来的，小雨才开始慌了神。
八个人，还都是孤儿院的，怎么想怎么不对。
小雨愁眉不展得思索了半天，得出来的结果就是，领养他们的人，肯定是决定挑选一个最乖的小孩留着。
于是，就有了之后小雨对来人示好得情景。
他想留下来，一次性领养八个小孩的人家里也肯定有钱，他只要留下来就能过上好日子，只要讨好他们，他就一定能被喜欢，不被抛弃。
其他小孩子并不了解他的心境，也就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不过人天生就有占有欲，和不甘人后得精神，他们也知道讨好大人，能得到不少好处。
至少受人欢迎的小孩，糖果就比别人拿得多。
得知小雨这样做是为了讨欢心，他们内心也有了相同的想法。
只是不敢像小雨这般直白，毕竟他们还发现那些大人貌似并不吃小雨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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