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果
“瑶儿～如果母妃不在你身边了，你会不会恨母妃？”女人美颜的外表，抱着只有5岁的小美人，轻轻的，仔细的抚摸着女孩的眉眼，乌丝，仿佛想要把眼前的女孩深深地印在脑子了。
女孩长得像极了女人，只是眉宇间没有那么柔媚似水，多了一丝阳刚之气。
“母妃，好好的为什么这么说？”女孩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里满是疑惑。
“娴妃娘娘………陛下赐的酒到了……”门外，传来了大盛皇帝贴身内监周生的声音，语气带着些许悲伤。
“瑶儿，母亲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要好好长大，长大后母亲就回来看你，不要恨你父皇……”她紧紧的搂着女孩，想要把她揉进骨髓里，最后还是不舍的放开了……
“……周公公，麻烦你带公主殿下出去玩吧。”她看着走进的周公公，一把放开了怀中的女孩，把女孩推给周生。
“公主殿下，老奴那有些民间的新鲜玩意儿，老奴差人带您去玩。”周公公接过女孩的手，朝门外喊到“苏二，带公主殿下出去。”
门外进来了一个弓着腰的小太监“公主殿下，请。”
女孩不愿意走，看着站起的美艳女人一言不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难道是母妃体内的蛊虫又发作了？可是现在是秋天，蛊虫只有在春天才发作呀。
“乖芊瑶，快去玩，母亲给你做你喜欢的吃食等你回来。”女人拼命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哄骗着女儿出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悲惨的结局。
“嗯，我去去就回，母亲不要说话不算数哦。”女孩虽然疑惑，可还是跟苏二走了，只是她不知道，这将是母亲与她的诀别。
“娘娘……请问您还有什么……遗言么……”周公公问这句话时语言哽咽，满脸惋惜。
王妃平时待他不薄，为人和善，人又美艳，又是圣上的宠妃，他自然是不舍的。
“周公公，麻烦你跟圣上说一声：当初在祁唐山上的话阿乐还记得，希望圣上也不要忘了，现在只求圣上能善待瑶儿，阿乐死而无憾……”说罢仰头饮尽了杯中酒，跌坐在凳子上看着手里的空杯发呆。
苗疆人善饮酒，善制蛊，善下毒，善治病……唯独不善的，可能就是应付这些宫廷里的尔虞我诈了…
“娘娘………”周公公跪在她的脚下，轻声抽泣。
“周公公，我们认识好多年了……第一次见你的场面我还历历在目呢……今日我走了，看在这些年的交情上……你能不能答应帮我好好照顾芊瑶……”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言语带着浓浓的恳求。
“娘娘哪里的话……老奴人微言轻……有皇帝陛下的庇佑，公主殿下会平安快乐的长大的……”
“…………我只是……希望她更平安更快乐……而已……”女人说话的力气越来越轻…
周公公胆大的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女人已经趴在桌子上，双眼紧闭，七窍流血……
周公公大胆的站起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拿出手帕，抽搐着给这个美丽的女人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边小声的喃喃自语“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让公主殿下平安一生的……”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已经逝去的女人听。
擦拭完毕，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给她磕了几个响头，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陛下…”来人是大盛朝的皇帝，他面无表情，木讷的移动到女人的面前。
“………她……最后有么有……说什么……”皇帝小声的询问跪在地上的周公公。
“王妃说…祁唐山上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希望陛下把那句话兑现到公主殿下身上…她先去了，让陛下不要挂念为好……”
周公公说罢识趣的退了出去，留下房里二人。
“母亲～母亲～我回来了，我饿了～母亲～”
“殿下～殿下～圣上在里面呢～”
屋外传来小女孩欢快的声音。
女孩心里想着母亲不对劲的事，自然是玩不久的。
“父皇在里面正好呀，我在你那里得来的好东西刚好跟父皇分享～”说罢不顾阻拦，推门而入。
只看到大盛朝的皇帝，抱着她的母亲泪流直下，而她的母亲，脸色灰白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怀里，了无生气…
“嗯？父皇，母亲怎么了？”女孩赶紧走过去，使劲摇着男人的手臂。
“瑶儿……你母妃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母亲……父皇骗我！为什么我连母亲的脉搏都没有探到？”女孩把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大大的眼镜溢满了水汽。
“………”
“………母妃，瑶儿饿了……你不是说做好吃的等我回来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祁唐山玩么？母妃……”女孩看着女人嘴角擦干的血迹，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干净，她的母妃最爱美了！怎么能这样呢！
“………瑶儿……瑶儿……是父皇的不是，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女……瑶儿……你不要这样…”圣上看着强忍着泪水，眼睛红彤彤的女孩。
“父皇，母亲说，苗疆有种假死药，吃后就会七窍流血气息全无，你给母妃的是不是那个药？”女孩满眼期待的看着皇帝，希望皇帝给她个满意的答复。
然而皇帝痛苦的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女孩眼里的光都灭了，一口血喷了出来…失去了意识。
浑身冰冷的女孩昏睡了好几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赤着脚冲到了母亲的灵堂，看着棺木里母亲苍白的面容，她伸手抚摸着她的遗体，想要抓住她，却在胸口的位置停了下了。
母亲正中心脏的位置，居然插着一颗成人拇指大的钉子！
她赤红着眼，瞪向在场的所有人！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死后都不肯放过她的母亲！
短时间内气急攻心了两次，肝气郁结使她双眼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还引发了体内的蛊虫第一次发作，那是和她母亲一样的蛊虫，疼痛冰冷使她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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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熟睡的女孩蜷缩在床，泪流满面的呢喃着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婢女听到榻上的动静匆匆赶到床边，看到蜷缩在榻上深陷噩梦的女孩，浑身冰凉，眉毛跟发丝都有些许冰霜凝结，那是蛊虫发作的迹象。
连忙拿来了厚被子，一把把她拥进了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嗯……香草…”女孩努力的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拥着自己的使女后紧紧闭上，把冰冷的额头靠在使女的脖子上，想要拼命的汲取热量。
她好冷，就像被冻在千年的寒冰里，血液冻结，呼吸困难。
“我在的，你睡吧。”香草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女孩，在她耳边轻轻哼唱着苗疆特有的歌谣，哄着她再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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