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能
传出赛场以后，叶蓉蓉脸色发白。
见着冯止水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几个人将她围起来嘘寒问暖。
迪西看着弹幕，对冯止水说：“我的粉丝们说，不会把你精神域的事情说出去。”
糙汉子不太会安慰人，面色紧绷地说：“她们让你不要灰心，加油。”
止水还是第一次这样直白地被人安慰。
来到这里后，无论是哥哥还是许优，对她精神域是c级这件事都闭口不言。
仿佛轻轻触碰，就会伤害她很深一样。
被安慰的止水一脸正色地对大家保证：“我会的。”
系统刷新一轮又一轮，此刻冯止水全身干干净净，一双眼睛里满是认真，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一点也没有刚才举刀杀人的凶残模样。
“害！说这些干嘛？“
张瑜在止水旁边转了好几圈，问：“吓着没有，她那个光能炮看着还挺吓人，连我都被吓一跳。”
止水摇摇头。
心想着光能炮算什么，当年有个剑修逼她画符，可是一万把剑悬在她头上呢！
程砚意味不明地笑出声。
她会被吓到？另一个小姑娘被吓得不清才是。
“走走走，退游戏我请客搓一顿。”张瑜笑着说：“今天这大好日子……”
张瑜话还未说完，叶蓉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冯止水！！！”
几人回头，看见站在一边面色苍白的叶蓉蓉。
大概输得太惨，又或者这种死法太过惨烈，叶蓉蓉被吓得面色惨白，连嘴唇都没了颜色。
见到冯止水的目光，她嘴唇都跟着抖了好几下。
咬了咬下唇，她瞪着冯止水恶狠狠地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声音凶得很，目光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怯懦。
“是。”止水承认的毫不犹豫。
叶蓉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掉出来。
嘴唇张张合合，最后骂道：“恶毒！”
骂完人也不管冯止水如何，掉头就离开了。
止水永远记得她来到这里的那天，哭得脑仁疼眼睛疼的感觉。
原主测出精神域之后，原本消沉几天也就没事了。
偏偏叶蓉蓉联合她的同学们，每日早中午地给原主发消息，各种方式用精神域方面的消息刺激原主。
原主刚刚情绪好一些，就能看见他们发来各种讽刺贬低的信息。
原主的仓皇和害怕，止水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难过。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哭着哭着原主灵魂就不在了。
现在止水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要给原主讨回公道。
“不至于吧……”
张瑜伸手挠挠脸。
在他看来比赛有输有赢，实在正常不过，怎么打不过还骂人呢？
程砚却深知其中原因。
对于叶蓉蓉来说，比输更可怕的是被别人知道她输了，毫无还手之力。
比在游戏里死掉更可怕的是，临死前的恐惧。
一步步看着敌人拎着匕首走到她面前，最后一下割断了她脖子的恐惧。
故意的？
小姑娘平时话都不说，脾气还不小。
不好惹啊。
许优才不在意叶蓉蓉，见她跑开，许优伸手戳张瑜手臂。
“大丸子，说好了请客，不会说话不算吧？”
冯止水和叶蓉蓉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好一会。
赵朝却老半天没有退出叶蓉蓉的直播间，即便叶蓉蓉的直播间早已经关闭。
“怎么会这样呢？”赵朝想不明白。
叶蓉蓉为什么会输给冯止水！？
废物！！叶蓉蓉这个废物！！
她不可以让冯止水有任何出头的机会，不可以让冯止水知道那件事！！！
如果冯止水知道她做的事，不只她完蛋，她们赵家都会跟着完蛋！
张瑜财大气粗，带着大家吃烤肉。
肉食主义者许优快乐得不行，一口接着一口，一点都不客气。
星际时代虽然科技不断发展，肉却越来越贵。如果不是这些有钱人请客，许优根本舍不得吃这么多。
没钱只配喝最便宜的营养液。
见许优吃得这么开心，止水也有些受到感染，跟着多吃了两口。
一阵阵肉香从烤盘中散发出来，带着浓重的酱料味道和些许焦香。
“快翻面，不然都糊掉啦！”许优嚷嚷着，却不肯翻肉，只把一块块肉夹到她的小盘子里。
许优嚷嚷声音很大，艾斯希刚进门就听见许优的声音。
皱着眉头朝他们看去，却一眼看见了坐在最里面的止水。
被几人挡着，他只看见止水那张白得透明的小脸，一双眼睛黑沉沉，乖巧又安静。
好看的不得了。
不由自主的，他眼中在看不下他人，脚步朝着几人走去。
“漂亮的小姐，我可以要你的通讯器号码吗？”
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让正在聊天的几人停了话语，抬头朝说话的人看去。
这人一头金发，在灯光照射下亮灿灿的。
看年纪大约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长得也算斯文俊秀。
奈何程砚坐在他身边，他就被衬得有些暗淡了。
许优筷子还在半空中，她却也顾不得筷子上的肉了，转头看着当事人冯止水。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止水也有些茫然。
以前她在修真界时，也有人暗中对她表达过心意，只是大家都比较含蓄。
这样直白要联系方式的，止水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遇见。
看见冯止水脸上的茫然和犹豫，艾斯希尽量笑得温和。
“漂亮的小姐，我不是坏人，只是被你的美貌俘获一颗心的可怜男人。”
“还请你能够给这个可怜的男人一个机会，让他有机会认识你。”
许优放下筷子。
她觉得她应该吃不下了。
太油了，真油你的。
止水终于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准备说些什么。
艾斯希见了，认为对方一定不会拒绝，脸上的笑意明显许多。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那双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开，声音清冷地说：“不能。”
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语气平静。
笑容僵在脸上，目光中甚至有些茫然，而后变得不可置信。
他居然失败了！？
艾斯希愣了一会，心中想：她一定不知道他是谁，才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清了清嗓子，艾斯希说：“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自我介绍。”
“我是联盟最高行政中心三级指挥雅克的儿子艾斯希。”
这一长串头衔，听得止水更加茫然了。
思考了半天之后，略带小心地问：“难道你是……”
艾斯希笑容变得真诚些：没错没错我就是！
已经快要忍不住点头承认对方的猜测。
“我家亲戚？”
艾斯希：？
“噗！”
不只是艾斯希没绷住，连正喝饮料的张瑜也没忍住。
一口饮料喷到迪西的脸上。
迪西：……
见到众人表情，止水也知道她误会了。
白皙的脸上开始飘红，不明白这人又不认识他，干什么要说一大串名头出来。
以前在修真界时，其他好友们儿子孙子几十个。
止水总是记不得人，见有人打招呼，她就心虚地认为是被她遗忘了的亲朋好友。
“艾斯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现在已经沦落到用你爸的名头忽悠人的地步了？”
程砚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止水的目光朝程砚看去。
程砚根本就没有看艾斯希，一双眼睛半睁不睁地耷拉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止水却觉得，程砚很讨厌这个叫艾斯希的人。
艾斯希还要再说什么。
止水却在他之前开口：“先生，我们要吃饭了。”
逐客意图毫不隐藏。
艾斯希刚刚全部心思都放在止水身上，并未看见一边的程砚。
如今发现程砚就在这，心里也明白今天是无法达成目的了。
勉强维持着笑容，艾斯希说：“既然如此，这顿饭请让我付款，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和真心。”
止水正要张口拒绝，却被一边的张瑜抢了话头。
“真是万分感谢，联盟最高行政中心三级指挥的儿子。“
艾斯希：……
听到这里，坐在止水身边的许优眼睛一亮。
她大声喊：“老板！在给我来两盘肉！不，来三盘！”
有人请客一定要多吃！！！
“吃得好饱。”许优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幸福地叹了口气。
止水侧头看着许优，发现她面容带笑，一脸满足。
她总是这样的表情，似乎很喜欢这个世界。
一顿饭后，各回各家。
张瑜却跟着程砚去了程砚家。
一路上张瑜都在对艾斯希骂骂咧咧，到了程砚家里也没停过。
“这个艾斯希可真不要脸，挡着你的面就想追止水。止水怎么可能看上他？”
“三年前要不是他和他爸，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对于这些事，程砚并不想多说。
他垂着眼睛转移话题：“冯止水的身世，查到了。”
张瑜虽然知道程砚是有些本事，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着急地问：“怎么样？有问题吗？”
程砚摇头。
冯将军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张瑜松了口气，说：“没问题就好，我明天可以让她入会了。今年新人赛，她绝对是公会的大杀器！”
“第一名非我们凌星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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