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只是同桌
“算了，不用查了，去锦城找到这个糖，拿两袋，明天早上七点前送来给我，图片我发给你。”
“楚……科，你大爷的，从国外跑回来一年多不联系我，一联系我让给你送糖，老子不干了！”
“糖送来，随你，芒果味，七点。”没等对方说话，伸手挂断电话。
空荡荡的房间里，呼吸声都格外清晰，她家里没有多余东西，只有简单的家具和一抽屉的药物，厨房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像是从来没有用过，冰箱空无一物。
楚科在沙发上坐下，眉头紧锁，指尖捏着那瓶药，嘴角抿着。
卧室传来声响，楚科快步走过去，床上粉色被子被掀开一角，司寒寒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昏暗的房间里她目光明亮。
楚科贪婪的看了好几秒，司寒寒的白色裙子穿在身上没脱，游荡在黑的夜里，美丽动人。
她的手机亮起，空旷的房间，铃声回荡，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下接听。
对方说了几句。
她都忘了，秦洺泽每天都会按时打电话来，在另一个城市，有顾佳的城市。
眼底落寞，伸手抚了抚长发，开口。
“秦洺泽，我想顾佳了。”
良久，那边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金属碰撞，手指的摩擦。
“嗯！她很好。”
司寒寒的声音开始放大，抚发的手指没入头皮。
“我说，我想顾佳了，秦洺泽，你听到没有！”喉咙撕裂的声音，司寒寒尖声喊着，夜晚，是一道劫，闭眼，全是顾佳可爱的脸上渗出鲜血的样子。
“听到了！”秦洺泽呼出一口烟，低哑的烟嗓。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顾佳。”她把身体缩的更小了点，手扯着发。
秦洺泽沉默，他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是意外不是人为，司寒寒精神状态变差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却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只因为受伤的人是顾佳，她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她没有保护好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女孩，她在自责，每天。
“你没错，司寒寒，面对现实，顾佳是意外，张国中受到了处罚，她的脸也已经好了。”秦洺泽说着，声音柔下来。
“不，不是的。”司寒寒的声音变得凌厉，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手指撕扯头发。
楚科见她想要生生把头发扯下来，胯步走过去，手握上她的手，停下她的动作。
“司寒，冷静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秦洺泽的声音。
“你是谁？”
楚科反问：“你是谁？”
良久，秦洺泽的声音平静下来，听不出情绪，长呼出一口气。
“陪着她！”
楚科顿了几秒，司寒寒现在的情绪已经失控，他想起她手腕的烫伤，有了答案。
“嗯！”
秦洺泽听到回答，挂断电话，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拿起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把她的双手擒住，不让她伤害自己，她的指甲沁入他的手心，鲜血外涌，没有疼痛，他知道，她此刻比他更痛。
夜晚的她是脆弱的，收起周身的冷刺，贪婪的占有着他的怀抱，她需要温暖，仅仅此刻，她急切的需要温暖，楚科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过了很久，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他把她拥的更紧了些，她的身体小巧，楚科轻松抱起，缓步走到床边，把她放上去，压好被角。
他坐在床边，借着月光，守了一夜。
司寒寒醒来的时候，闹钟响了两次，八点钟，她伸手把闹钟关掉，望着天花板发呆，缓过神来，看向左右，没有楚科的身影。
走出卧室去找水喝，沙发前的圆桌上放着一袋芒果糖，她走过去，熟悉的包装，司寒寒拿起剥开一支放进嘴里，嗯，熟悉的味道蔓延在口中。
这种糖只有锦城有，她只吃这一款这一种味道，但是秦洺泽要明天才来。
她把糖块咬碎，让味道更加浓烈，她已经一天没吃糖。
洗漱穿戴好，门铃响起，叼起一根棒棒糖过去开门，是楚科？
门开，秦洺泽站在门外，一身西装风尘仆仆，眼里血丝可见，司寒寒闻到酒味，很淡。
“酒驾？”司寒寒倚着门看他。
他昨天从公司回到家没来得及换衣服给司寒寒打了电话，电话里她的状态很差，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很好，一杯酒下肚，去车库取了车，他不知道以后可以怎么办，他没办法不去担心她。
“嗯。”秦洺泽应着。
司寒寒挑眉：“不是明天来吗？”
“怎么？屋里有人？”秦洺泽苦笑。
“你给我买两室一厅不就是让我有人的？”
“真有人一室一厅也够用。”
司寒寒撇嘴：“没趣。”让开门，让他进来。
他在门口就看到了她嘴里的棒棒糖，司寒寒嘴挑，他知道她只吃一种。
圆桌上的一袋芒果糖，跟他手里的一样，秦洺泽低声笑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困吧？我去上课，你去卧室睡觉。”司寒寒收拾着书包。
秦洺泽坐进沙发里，面对着她坐，一身白色长裙，长黑发如墨披散在背后，跟顾佳很像，秦洺泽的目光顿了几秒，她现在情绪稳定，只有夜里才会发作，他不想影响她现在的好心情，想了几秒开口。
“人呢？”
“什么人？”
“昨晚。”秦洺泽说完，盯着她看。
司寒寒拉上书包拉链，漫不经心开口：“走了。”
她不说他会一直问。
“男朋友？”
司寒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同桌。”
“只是同桌？”
“嗯！”
“没打算谈个男朋友？”
“没有！”
“嗯，你还小。”
司寒寒没应，她烦了。
“要迟到了。”
“好，我送你去学校。”秦洺泽起身，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书包。
司寒寒倚着车窗看秦洺泽，他单手抚着方向盘，一手搭在窗沿，眼底有一夜没睡的疲惫，他开了一晚的车过来。
“秦洺泽，我没事。”司寒寒知道她昨天晚上的样子有多可怕。
秦洺泽猜到她会说什么，就像所有拒绝治疗的病人，同他说过同样的话。
“嗯，晚上放学我来接你。”
他说着把车子停靠，开了车门，司寒寒下车看他，秦洺泽很高，宽肩窄腰，一身西装，成功人士，他是她近几年来除了顾佳以外最亲近的人。
“你下车干嘛？”司寒寒歪头问他。
秦洺泽绕过车，站在她身边，并肩走，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去你学校看看。”
司寒寒没多说，一起进了学校，自她从那辆豪车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万众瞩目，成为人群的焦点，啧，今天保证要上校园网头条了。
司寒寒去了教室，秦洺泽去了老江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江看到秦洺泽眼睛都亮了亮，锦城秦家的秦洺泽，谁没听说过，立马站起来过去迎接。
“您怎么来了？”
秦洺泽温润的笑起，话语敬重。
“您是寒寒的班主任吧？我是寒寒的家长。”
老江的笑慌了几秒，家长？眼前的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是司寒寒的家长？他没听说秦少有孩子啊？再说这年龄……
秦洺泽意识到他的想法，没打算解释，坐在办公椅上，左腿搭上右腿，身上的西装正了正。
“我想向您了解一些寒寒的情况。”
老江反应过来，这句话很是受用，家长关心孩子，他们做班主任的很是欣慰，老江倒了杯茶叶水放在了秦洺泽跟前，一脸笑嘻嘻的坐回办公椅，秦洺泽正对面。
“您喝茶，司寒寒同学各方面表现很好，上课积极做笔记，各科老师都有很高的评价，就是这课外活动方面比较少，不喜欢上体育课啊，小孩子还是需要多运动的，这个要你们……家长跟进孩子沟通一下的。”
秦洺泽双手交叉放在膝盖，眼神顿了顿：“不喜欢上体育课？”
“是，转学过来没上过，体育老师昨天还向我反映过，我打算近期跟司寒寒同学聊聊了解一下情况，您就先来了。”
秦洺泽思考了一会，放在膝盖上的手松开，淡淡的回答。
“不用了，寒寒暂时不能参加剧烈运动，您跟体育老师知会一声，她的课外运动都取消，麻烦了。”
秦洺泽很有礼貌，倒是让老江不太好意思起来，想问原因的话卡在喉咙没问出来，随即点了点头，应声说好。
秦洺泽拿起桌前的茶叶水抿了一口，老江继续说着。
“还有就是司寒寒同学跟人的交流问题，她不太爱说话，小姑娘倒是安静，我把她安排到第一排，让班长楚科多跟她交流学习。”
秦洺泽抿茶的动作停了停。
“楚科？”
“是啊，他是我们年级第一名，成绩很好的。”老江谈到楚科的时候脸上扬起骄傲的表情，楚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不只是成绩，就连竞赛也回回拿奖。
秦洺泽询问了些其他的事情，跟老江道了谢，走出办公室，楚科？
班级里，司寒寒刚进教室，楚科已经在座位上搭着腿等她，桌上放着两份热腾腾冒着热气的早餐。
司寒寒坐进去，身子瘫软下来，她懒散倚靠着墙，神色恹恹。
“没睡好？”
“啊……没！”
楚科把早餐豆浆的管插进孔里递给她。
“你家厨房要发霉了。”他又恢复往常痞帅痞帅的样，没有一点在白野面前的架子。
司寒寒愣了一秒，她家厨房没东西怎么能发霉？随即想起来楚科话里有话，漫不经心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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