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中午一点半，食瘾记靠中间走道的那一排坐着一桌客人，服务员看他们应该是一家三口，一位年轻男人独坐对面，眉目俊朗，脸型像妈妈，鼻子像爸爸。
三人点了四菜一汤，年轻男人脸上始终都带着微微笑意，和父母边吃边聊，他每说几句，另外二人便会就着问两句。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女人也是个美人，听着儿子的话她时不时就会笑出声来，从背面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大姑娘在和朋友聚会。
而坐在一边中年男人更是器宇不凡，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听母子二人聊天，不怎么发表意见，但手上却一直在忙活，一会儿帮妻子夹菜，一会儿给妻子盛汤，像是生怕她只顾着聊天，忘了填饱肚子。
“晨晨，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陈秋心情大好，感叹儿子出息了。
“妈，我只是话比较少，不是情商低……”什么意思，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美人终于赏脸喝了口汤，又接着说：“我直到今天才真正感觉到你是我儿子，没抱错！”
“……乱说什么呢。”
问培义冷哼一声，知道陈秋就是想说问与晨闷葫芦的一面全都是遗传他。
“本来就是。你跟你爸性子实在太像了，你俩吧，虽然心里有主意，但是心比天都大，什么都不爱计较，什么都能忍！”
陈秋之前就跟问培义打趣过这事儿，乐得不行：“我当初追你爸的时候，看他像个木头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又急又气，有一次把他的鞋全扔了，只让他穿我给他买的那双！你猜你爸什么反应？”
“反正肯定是没生你气。”
问培义不满地看儿子一眼，你这小子接什么话呢。
陈秋又笑了起来：“你爸不仅没生气，还跑来问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我不高兴了，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你爸可喜欢我了！”
问与晨听了之后心里却有点复杂，他在想如果有一天杨杨突然把他的东西扔了，他第一反应估计也是自己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他回看了父亲一眼，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但你这事儿，换成是你爸，你爸可做不出来。”
陈秋满意地看着儿子：“我不反对你和彤彤在一起，但我绝对不能接受刘局这样的安排，我为了你爸的面子，忍啊忍，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天天在家上火，嘴上都起泡！”
“你那是荔枝吃多了。”问培义冷不丁插一嘴，也想给自己找找场子。
陈秋没搭理他，稍微收了收情绪，又继续和问与晨说：“但是呢，问副局长也是有血性的——你妈我才不会看上个软柿子呢，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干坐着，你真以为你爸妈怂得什么都不敢说？”
问与晨想到父母之前就比他更早地想到了买房搬家的事情，此时倒不是很惊讶了：“你们还有其他打算？”
陈秋转头示意问培义：“你给儿子说说呗，这是你爸的主意，早早就准备好了。”
问培义本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儿子，怕问与晨心里有负担，又向妻子确认了一下：“真要说？”
“晨晨都这么大了，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咱们一家三口有什么不能说的。”
问培义知道陈秋的意思，问与晨不是那不知好歹的孩子，一家三口确实应该开诚布公才对。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给问与晨亮了亮。
“如果两家关系不再，这就是咱们家对他们家这么多年的报答。”
问培义语气郑重：“我不能卖儿子，得罪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能改变什么，但该报的恩是一定要报的，如果闹得不愉快，只有这个是最有效的。”
陈秋也补充道：“你爸跟我本身也就打算过一阵就上门的，权当是赔罪了。”
问与晨话梗在喉咙，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在父母满满的爱里被包裹着长大的，他无比无比地感恩陈秋和问培义。
问与晨想到了他喜欢的女孩经常会做的一件事，缓缓地开口：“爸，妈，我从小到大都不太会说话，但我……”他顿了顿，又鼓起勇气，决定要像杨杨一样坦然地表达自己：“我不在意很多事情，是因为我是一个内心很有安全感的人，而我的这种安全感，都是你们给我的。”
“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会鼓励我、支持我、维护我，正因如此，我做事总是很有底气，是你们让我拥有了这样的人生，谢谢你们……”
性情中人陈秋听见儿子掏心窝子的一番话，霎时间眼泪就簌簌地掉了下来，问培义赶紧递上纸巾，陈秋边擦眼泪边怪罪问与晨：“臭小子，肉麻死了。”
问培义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内心也是感慨万千，他只求这两人健康平安，一家子多像这样吃吃饭就很好，什么声誉，什么形象，跟这二人相比，全都不重要。
问与晨也给妈妈递上纸巾，笑着说：“我以后还会说更多这样的话。”
他发现这感觉竟然很好，很满足。
问培义又给陈秋盛了一碗汤：“你再吃点，别光顾着说话。”
陈秋抓起筷子：“我现在才刚要开始吃呢，这家店味道真不错，儿子点的这几个菜也好吃！”
问与晨笑得更开心了。
“确实不错，我看以后咱们来西安跟别人吃饭也约到这儿来。”问培义表示赞同。
问与晨又想到了什么，问陈秋：“妈，一会儿我给你拍拍照吧？在这也行，门口也行，门口那里也很好看。”
“哎哟，”陈秋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的木头儿子居然开窍了，“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呢！这餐厅装修太好看了！”
她从进门开始就被店里各种各样的羽毛饰品、鲜花花环以及点缀着星星灯的帐幔吸引了注意力，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就是没人给她拍一张。
“我先给你俩拍一张合照，你们就坐在这，身后的装饰也很好看。”问与晨直接拿起手机，捕捉到了问培义给陈秋递水的画面，拍完后他又点开看了看，非常满意。
陈秋让问与晨把照片发到群里，只见景好人好表情好姿势好，可把她高兴坏了。
“儿子，考考你。”陈秋心情更上一层楼，决定敞开聊聊这事儿：“你觉得你爸给那卡里准备了多少钱？”
问与晨认真地想了半天：“一套房？”
以他们家的条件，报答恩人出手一定更大方，绝不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数字。
陈秋又问：“西安还是渭南？”
“以我爸的性格，西安一套房吧。”
“对咯！”陈秋赞赏地看着他，“老问，怎么样，看来问与晨以后也能当个官。”
问培义笑着摆摆手，说这小子果然是长大了，老爸的心思都能猜得准准的。紧接着他又问问与晨：“下周见了刘局，准备怎么说？”
这倒是提醒了问与晨，他准备好的说辞确实需要提前跟父母通通气。
“爸，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是我准备告诉刘伯伯的，但都是假的，所以你们先听着，保持冷静啊。”
问与晨用了几分钟把自己计划好的说辞和盘托出，他要对刘局长讲一个全新的故事，一个能把刘子彤、问培义和陈秋全都摘出来的故事，因此刘子彤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拆穿他。
只见陈秋先是不可置信，震惊不已，筷子都掉到桌子上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放声大笑，笑着笑着还站了起来，朝着儿子肩膀就是一掌，嗔骂了一句“臭小子”。
问局长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这会儿眉头都快拧出水了，问与晨的处理方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爸妈，如果刘伯伯和刘伯母来找你们，你们该怎么反应就怎么反应。”
陈秋：“行，你妈我肯定没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
问培义：“……”真是胡闹，我问培义有一天竟然要当演员。
陈秋看自己老公表情难看，用胳膊怼了他一下：“老问，你自己说，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到时候说不定刘局还要反过来安慰咱俩。”
“我是怕刘局长到时候宣扬出去……”
陈秋啧他一声，似是觉得问培义智商不够用：“这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儿吗，他们巴不得捂着，怎么可能会到处给别人说！”
然后她又转头对儿子说：“不过彤彤那边，她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难免会告诉别人，你那些渭南的发小啊同学啊，估计都会知道。”
问与晨早就考虑清楚了：“不怕，我不在意。”
“那就成咯！老问，老问！”陈秋摇了摇问培义的胳膊，“下周咱等着看儿子发挥就行！”
在妻子和儿子的目光里，问培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回家之后要跟陈秋讨教一下演技，怎么样才能装作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不露馅……
吴晶晶今天和杨杨约了火锅，就在那家“30分钟social圈”的悦荟城里。杨杨仍是地铁出行，早到了5分钟，与此同时吴晶晶说她马上就下车了。
等杨杨在负一层买了两杯奶茶再上来的时候，吴晶晶到了。
“你没开车吗？”杨杨问她。
“没开，林超加班把车开走了。”
“你俩不是一人一辆吗？”
林超有一辆林爸淘汰给他的福特，而吴晶晶的大红色奥迪a3是婚前林家给的彩礼。等两人正式结婚之后林超那辆旧福特就不怎么开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当司机，车接车送吴晶晶，只有当两人分头行动时吴晶晶才会自己开车出来，比如今天这种情况。
“我家车坏了，天这么热我不想让他俩每天坐公交去上班，就让我爸先把我车开走了。”
“哦哦，”提到吴晶晶的父母，杨杨想起了那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叔叔阿姨是不是又催你了？”
吴晶晶一提到这个崩溃：“你能想象吗，公婆不催，自己爸妈催。我都说了等我把这一届带到毕业之后再考虑，而且我俩才结婚多久啊！
“哎呀消消气，其实你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自己爸妈催的话你还能跟他们讲一讲，不高兴了你们三个互相发发脾气过两天就能和好。要是公婆催的话可怎么办，又不能怼人，谁都不好过。”
吴晶晶想想也是，真的有被闺蜜安慰到，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搀起杨杨的胳膊往火锅店走：“可欣什么时候结婚啊？”
“说是明年春天，现在两家正商量各种细节呢。”
“他们两家怎么商量，开视频会议啊？”
吴晶晶想象不来异地亲家会怎么安排这种事，每天发微信吗？那也太奇怪了吧！
“可欣爸妈去了成都两趟，第一趟定了婚礼的大概时间，第二趟……”杨杨有点为难地说，“什么也没定下来。”
吴晶晶停住脚步，惊讶地说：“我天，这么难吗？”然后又撇撇嘴，“结婚哪有女方上门去找男方谈的啊，不应该是石奕豪父母来西安吗？”
杨杨倒是没想过这一点，胥可欣说的时候她也没多问。
“说不定是可欣爸爸妈妈喜欢成都，想在那玩玩呢。”
吴晶晶并不赞同：“这可不能混为一谈，该有的礼数、该讲的规矩都还是要有的，该男方上门的时候就得他们主动来西安。”
“哎呀已婚人士说的都对！”杨杨心想自己一个单身跟她讨论这些干嘛，“我过一阵会去看看可欣，我怕她心情不好，这些事又不能全都跟石奕豪说，在成都孤立无援的。”
“可能成都和西安的结婚习俗不同吧，两家父母的观念估计也有出入。”吴晶晶也担心起了胥可欣，“他们俩可千万不要因为备婚伤了感情。”
进了火锅店，两人面对面坐下，吴晶晶又略带感慨地说：“我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结婚的时候林超他们家真是面面俱到，我爸妈提的要求他们二话不说全都照做了。”
杨杨笑着点头，林超这个中间人在备婚这块当得尽职尽责，已经前前后后被吴晶晶的同事和朋友们夸了几百次了，都说他是人间好老公。
“林超高中的时候就可会来事儿了，每周给你带水果带零食，我记得还带过秦镇凉皮哈哈哈哈哈。”
吴晶晶像是也回忆了一下高中时的林超：“毕竟他那时候太胖了，只能走暖男路线。”
“是没扯条啦！”
“幸好长高了之后瘦了，不然我分分钟就把他踹了。”黑卡用户吴晶晶又把ipad递给杨杨，“点的都是咱们俩爱吃的，你再加点儿。”
杨杨又加了一盘龙利鱼和一盘青笋，然后确认下单。
想起上次没第一时间告诉吴晶晶刘子彤的事把自己闺蜜气了个半死，这次杨杨主动开口：
“晶晶，问与晨要搬到金苑蓝湾了，他在我们小区租了个房子。”
吴晶晶想尽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地太欣喜，但是失败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真的吗？！什么时候？”
“他说这周末，应该这会儿就在忙活呢吧。”
“哇哦！问与晨是开窍了吗！”
“这要问你了吴老师，”杨杨白她一眼，“自从你给人家说了那些有的没的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喜可贺，可歌可泣！”
“他还说他下周要回渭南找刘子彤父母说清楚。”杨杨也想听听吴晶晶的意见，“他要是万一被打了，我能装作不知道吗？”
“装啊！你得端着！”吴晶晶毫不犹豫地说，马上又补充道：“他跟你卖惨你就象征性地回两句，他给你暗示你就装听不懂。”
杨杨觉得问与晨既不是会卖惨、也不是会搞暗示的人，但她的确在思考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该做什么，或者说，不该做什么，但眼下吴晶晶也给不了更多建设性意见。
“晶晶，你为什么这么看好我和问与晨啊？”吴晶晶以前从不会给她介绍对象，也不会牵线搭桥，更不会推波助澜，问与晨真真是唯一的一个。
“一开始就是觉得你们俩太有缘了，这么大个西安，那么多人，怎么就能让林超遇到问与晨了呢！”
吴晶晶发自内心地感概，茫茫人海之中，这是什么概率啊。
“后来我就发现问与晨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而且他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小时候他太闷了，特别被动，那时候他在班里谁都不认识，还从来不主动跟别人说话，但现在呢——”吴晶晶对着杨杨狡黠一笑：“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他就问林超，梁博洋是谁。”
杨杨确实很早就感觉到了问与晨对自己有意思，但没想到是这么早，还一点儿都不知道隐藏，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钻一下牛角尖，问与晨的优点她是知道的，可是他……
“假设我们俩已经在一起了，然后出了刘子彤这事儿，晶晶，你觉得我和他会怎么样？”
吴晶晶一脸晦气地靠回到座位上：“你不要假设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只是在想，今天是恩人之托，未来呢，复杂又有苦衷的事情那么多，他都能一一处理好吗？”
“先不说别的——你可以选择早点和他在一起啊，刘子彤的父母说白了还不是看他是单身才这样的，如果他身边有人了，自然就不会被这些东西干扰到了。”吴晶晶觉得杨杨想太多了，这样很不好。
“也许吧，晶晶。”
杨杨并没有被说服，可能是她太敏感了，她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会往最坏的方向想，现在的问与晨不能给她的东西太多了，但摆平了刘局长之后的他，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温柔以待的他，真的能给她想要的吗？
不会受伤的恋爱，绝对唯一的关系，被人祝福的感情，真的是妄想吗？
“我也是对他有气的，杨杨，我绝不是劝你大肚，让你别计较了，而是觉得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你要真的一点点机会都不给他了，那他真的挺冤的。”
“晶晶，我最近总是会想起段深泽。”杨杨觉得自己已经是在求助闺蜜了，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彻底忘记这个人。
吴晶晶果不其然马上就坐直了，表情都严肃了几分，但又不敢说重话，试探地问她：“真成心理阴影了？”
杨杨无奈地说：“但凡问与晨的事不是青梅竹马、父母安排婚姻这种……”
吴晶晶这才想起问与晨这倒霉孩子踩了个大雷区的事，但她仍觉得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杨杨，你真的不该想这么多的，你喜欢他吗？”
“还是会心动，但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了。”
“保持开放的心态，别急着把人推开，好吗？杨杨，你上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时候了？你也要珍惜你的心动啊，来之不易的。”
上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时候？是同样温柔细心优秀的段深泽。
杨杨不愿再往下想了，于是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了一些，换了话题：“给你说哦，前一阵我搬家的时候收拾书柜，发现了初三的时候别人给我写的那封情书。”
吴晶晶也记得那封暖心情书，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哈利波特，你看看，同样是男孩子，怎么有人小小年纪就能真诚又大方地表达喜爱，另一个人天天被全班人起哄还无动于衷，现在好了，又反过来追人家。
“那人叫什么来着——我记得一开始你还瞒着不告诉我们是谁，到了大学你才说！你跟他后来有联系吗？”
“李铭川，你忘了吗，中考他是全校第一，一共就扣了10来分那个。”杨杨可从来没忘记这号传奇人物，“在学校喜报上见过他，算联系吗？”
“我去……我想起来了，对对对，高中他去西北理工附中了，那本科应该不是清华就是北大。”
“大佬连情书都是满分的水平。我能不能把他给我写的情书裱起来，会不会太变态了？”
“裱起来裱起来！你可要保存好，以后等咱们有小孩了，这都是珍贵的教材。”吴晶晶煞有介事地说：“咱们都要像他父母学习，正确地引导小孩，你看看人家，又表白，又考第一。”
话题从李铭川开始，到高中糗事，又到大学奇葩，两人不再讨论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嘻嘻哈哈地吃完了这顿火锅。
结完账杨杨从座位上站起来，却发现跟她们隔了一个矮台的隔壁桌上有两个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无不好奇和打量，杨杨觉得莫名其妙，于是赶紧拉着吴晶晶快步离开。
等两个女生出了店门之后，隔壁桌那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个率先开了口：“你一直盯着人家干嘛啊！”
“你不也一直盯着！”
“她看咱俩跟看俩猥琐男似的！”
“咱俩可不就是猥琐么，偷听人家说话偷听了半天。”
猥琐男甲又说：“不过……果不其然是个大美女，我悟了。”
猥琐男乙笑他：“你悟个屁啊哈哈哈哈哈。”
“丫初中的时候眼光就这么好……人家刚才还夸他来着，我去，满分情书！”
“太逗了，满分情书还不是没答应他。”猥琐男乙也给自己这桌结了账。
“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写情书不告诉哥儿们，什么人啊！”
“十几年前的事情你也计较。”
“计较，怎么不计较，可让我抓住一回！”
猥琐男甲边走边掏出手机，找出男人的微信，直接拨了过去。
“喂。”语音很快就被接起。
“李铭川！你这孙子竟然瞒着爷爷们偷偷给姑娘写过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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