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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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暗好笑。看到差不多了，元芳便话了：“看来，这木它达部必然是闹得很厉害。”&1t;/p>
“可不是嘛。”卓文瀚满脸都是苦笑。元芳也在笑，但却是一种愤怒的笑：“这个元芳也是领教了。他们不是拿来了一张写满元芳名字的字条么！”&1t;/p>
卓文瀚心中一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辩解道：“所以，这事也是非常奇怪。法莎罗雅公主这次来石国，是要与她的哥哥亚克察一起参加幕兰达大会的。而这兄妹二人，却是并不认识李将军啊。”&1t;/p>
“谁说不认识，我们还打过交道呐。”元芳冷冷的道。，他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说了一遍。从亚克察当众挑衅到最后法莎罗雅出手。从而将昆沙放走，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说了。只是暂时略去了昆沙等几人驭风者的身份。&1t;/p>
“这……这算怎么一回事，真是……真是的……”卓文瀚听得是目瞪口呆。但元芳的话还没有完。他又指出了一点：“那张据说是在公主房中现的纸上书写的文字乃是汉字。这个元芳到想问一问，木它达部是突厥一部，有什么人会用汉文书写元芳的名字。”&1t;/p>
“这个我倒是能猜到一些。”卓文瀚苦笑着。他说：“法莎罗雅公主也对汉人的东西感兴趣。我曾经教过她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她从奴隶贩子那里专门买了个汉人女子。在服侍她的同时也兼着教她汉文。”&1t;/p>
“原来如此。”狄公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位公主，还真是有意思你。”&1t;/p>
“恩师。”曾泰在一旁笑着说：“法莎罗雅公主虽是域外之人，却是心向天朝。她即识汉文，便能明白事理。也算……也算是位了不起的奇女子。”&1t;/p>
卓文瀚原本已经快要绝望了，但现在却听出事情很可能已经有了转机。于是他赶忙道：“曾大人所言极是，求狄公看在……看在这个的份上，出手救她一救。”&1t;/p>
这一次，狄公没有直接拒绝。他沉吟了一下，似乎正在思索。卓文瀚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进一步说道：“亚克察竟然在闹市向天朝上使寻衅，真是罪该万死。求念他不知道李将军的身份，便饶过他这一回。文瀚定要向长老汇报，重重的责罚与他！”&1t;/p>
话到这里，狄公忽然笑了。他忽然问了一句似乎与现在的情形毫不相干的话：“吉利可汗宾天，新的大汗却迟迟未能决出，现在在突厥国内掌管国事的是谁？”&1t;/p>
卓文瀚完全没想到狄公会问这个，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狄公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本阁只是随便问问，文瀚可以不用回答。”&1t;/p>
卓文瀚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狄公的意思。他说：“现在突厥国的所有权利，都集中在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组成的长老会手中。国中事物，小的由各族族长自行决定，大的则上报长老会，由各位长老商议后公决。”&1t;/p>
狄公面上笑容不改：“文翰负责这件事，亦应该是公决之一吧。”&1t;/p>
卓文瀚脸一红：“长老们觉得文翰能办成这件事。但文翰愚钝，实在是惭愧的紧。”&1t;/p>
狄公哈哈大笑：“文翰哪，你莫要在本阁面前谦虚。你可一点也不愚钝。相反，你很聪明，非常的聪明。”&1t;/p>
卓文翰脸色大变。他睁眼看着狄公，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狄公已将笑容收起，他冷冷的问：“文翰，你就没什么要和本阁说得了吗？”&1t;/p>
现在的卓文翰已经是汗流浃背。狄公的不怒自威让卓文翰心胆俱寒。他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文翰欺瞒阁老，文翰有罪……”&1t;/p>
狄公哼了一声：“你欺瞒我什么了？”&1t;/p>
“是文翰向长老会推荐的阁老。所以长老会便派了文翰前来。”说这话的时候，卓文翰的头快要低垂到地上去了。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羞愧无地来形容。他喃喃着：“文翰该死，求狄公责罚。”&1t;/p>
“行了，你起来吧。”狄公淡淡的说。但卓文翰却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1t;/p>
他颤声说：“此事已闹得极大，若短时间内不能解决，文翰……文翰便有可能被拿下法办。求狄公怜悯救救文翰。”&1t;/p>
这句话一出，曾泰真是大感意外：“什么？这也太没道理了吧。”&1t;/p>
“突厥本来就是个崇拜武力的民族，一切以实力说话。有实力就是有道理。”元芳根据自己的经验作了这样的总结。他的话很不好听，却都是大实话。卓文翰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1t;/p>
而就在此时，狄公忽然做了一个出人意外的决定。他说：“行了,文翰，你起来吧。既然你已经向本阁实话实说了，那这件事本阁就管了。”&1t;/p>
“可是恩师，管这件事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的。”曾泰在一旁很急切的提醒道。&1t;/p>
“这个我知道。”狄公应道。他看着卓文翰，缓缓的说道：“本阁是答应了帮忙。但在这之前却还有几件事要预先说明一下。”&1t;/p>
卓文翰现在的心情是一松之后又是一紧。狄公答应帮忙，让他感到了些许的轻松。但同时又很紧张——狄公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呢？&1t;/p>
第一个条件是：“我必须得到长老会的授权。是独立的，而不是以你卓文翰朋友的身份介入此事。”&1t;/p>
卓文翰松了口气，这个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于是连连点头：“是，是。阁老所言极是，阁老德高望重，若办此案，自然是以阁老为主，文翰愿做阁老一马前卒。”&1t;/p>
“文翰过谦了。”狄公淡淡的回了一句。接着又说道：“文翰之所以前来，是因为这件案子相当的困难。要想尽快的解决便需要给本阁调查的权利。”顿了顿，狄公说了一个让卓文翰心惊不已的条件：“本阁要便宜之权。在这个案子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挠本阁。”&1t;/p>
卓文翰脸色苍白。这所谓的便宜之权，就几乎可以用为所欲为来形容了。虽是有求于人，但狄公这条件，未免也太高了些。对此，狄公也没有勉强的意思。他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文翰，你先回去吧。等商量出了结果再来告诉我。”&1t;/p>
卓文翰离开了。曾泰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恩师，那位太子还会再来吗？” &1t;/p>
狄公看着曾泰一笑：“你说呢。”&1t;/p>
曾泰笑道：“这个学生可就没法知道了。”&1t;/p>
曾泰“没法知道”，但元芳却因为一个线索而有了自己的判断。他说：“大人，暗中掳走法莎罗雅的人既然是想把咱们拉下水，就不可能因为一些困难而放弃掉。”&1t;/p>
“元芳，你怎么知道暗中掳走公主的人是想拉咱们下水？难道只是因为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曾泰不禁大奇。&1t;/p>
“就是因为那张纸条。”元芳说道。然后他开始进一步分析：“那法莎罗雅是位女子。就算是学了汉文，又怎会在一张纸上将一个陌生男子的姓名写上这许多遍。就算是比试输了不服也不该如此。她应该清楚自己武功上的差距。若没有特别的奇遇，三年五载之内她是赶不上卑职的。”&1t;/p>
元芳说得认真，曾泰却是鼓起了嘴巴想笑。狄公也有些莞尔。不过他还是赞同了元芳的某些说法：“元芳所言极是。这张纸条说不定就是解开公主失踪之谜的关键。”&1t;/p>
“而另一个关键，应该就是那位太子，亚克察了。”元芳又说道。接着他又想去了一个情况：“昨天在巷子里，卑职原不知那位公主是女子。因她庇护驭风者，便想将她带回来交由大人问话。后来是那个在苏特大街卖艺的哑巴大汉出现，将她给带走了。所以我想如果能找到那个沙勒威，说不定能了解到一些情况。”&1t;/p>
“元芳说的极好。”狄公微笑着赞道。他补充道：“这些都是极重要的线索。若我们接手此案，便可据此进行调查。”&1t;/p>
一轮对话，基本将未来的行动方案定下来了。曾泰是跃跃欲试。他说：“恩师，那我们第一件事要做什么？”&1t;/p>
“等。”狄公说了这么一个字。&1t;/p>
曾泰一愣：“恩师，您说什么？”&1t;/p>
狄公点点头，表示曾泰没有听错。接着他又进一步说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卓文瀚的消息。我想，他是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1t;/p>
确如狄公所说。卓文瀚很快就回来了。看到狄公，他的脸色是阴晴不定：“长老会答应了。并且还给了代表权利的玄铁令。但他们……但他们却要求令牌必须由我来掌管。文翰已是极力说服，但却没有任何用处。这其中为难之处，还望狄公能够体谅。”卓文瀚无可奈何的说道。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长老们同时也布了一条告示。告示上说，狄公您是我们突厥最尊贵的客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对您无礼。否则的话便要以族规处置。”&1t;/p>
狄公点点头。然后问：“这应该是文翰尽力争取的。”&1t;/p>
“阁老说哪里话，您原本就是我们突厥最尊贵的客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礼遇。否则，凭文翰一个后辈，又能做什么？”卓文瀚正色道。在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是异常的庄重。显然所有的话都是自内心的。&1t;/p>
“文翰谦虚啦。”狄公淡然一笑。然后说道：“既然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1t;/p>
卓文瀚一愣。接着是欣喜若狂：“阁老您是答应了！”&1t;/p>
狄公：“本阁之所以要便宜之权，是避免无谓的干扰。文翰手执玄铁，这个目的便已经达到了。”&1t;/p>
“多谢阁老。”卓文瀚长揖到地。站直身子之后，卓文瀚便不再说其他没用的话，直接要求道：“该怎么做，请阁老吩咐吧。”&1t;/p>
自从知道出了这样一件事之后，狄公就已经反复的思考了许久。该怎么办，他其实已经有了计较。卓文瀚一问，他立刻就答道：“公主是在自己家里失踪的。在那里，我们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1t;/p>
“是！”卓文瀚与元芳一齐应道，这也算是异口同声。&1t;/p>
狄公继续安排：“曾泰，你留下来。元芳，你去通知如燕，并准备一下。一盏茶之后，我们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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