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切的意义
当对于死亡的恐惧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一个人，会变得无畏；而对于生活的恐惧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一个人，也会和前者一样，变得无惧。但是这二者之间有一点不同，前者是积极的，后者是消极的。
我是哪种？说实话我不知道。
有人说我走远了，但是哪里是近呢？从头至尾，不论是在那充满了潮气的小巷子里看着中枪的邱上的呼吸逐渐变弱，还是一路上冲破暗黑兽的包围把瑶夕送到马修的身边；不论是将纯粹的邪恶的暗黑兽当作舌头疯狂折磨，还是此时此刻对着眼前的失去了记忆的女子说出最美丽的谎言。我所有的行为，所有的选择，哪个是对，哪个是错呢？哪个是应该生的，哪个又是不应该生的呢？
我不知道，谁又知道呢？
“哇，这个玩偶好可爱！”
女子一身纯白色的便服，倒像是出水芙蓉一般，干净漂亮。我敢打赌，她这双与洁白的衣服相辉映的皓腕，在触碰到黑白相间的熊猫的玩偶的一刹那所产生的愉快的冲动，是无比真切的。玩偶毛茸茸的，虽然是地摊上拾来的，但是拿在手里，杵在一旁的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女子那抑制不住的欢快。
“喜欢就买呗。”
说着我掏了钱。喔，当然这钱并不是我的钱，是刚才趁苏珊娜的注意力全被路边“喷火”的小哥给吸引住的时候从一个躲在暗处的灵族的探子那儿给抢来的。当时那哥们儿刚汇报完情况，就被从身后偷偷摸上去的我给一掌拍给拍死了。太血腥了？老实话，我本意只是想将其制服然后从他嘴里套点情报之类的打打时间，但是不料这才几天，我的手劲儿竟然涨了这么多。那灵族探子的后颈打上去感觉就像是打在一块儿沾了水的橡皮泥一样，刚用了点儿劲儿，就完全凹进去了。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真的吗？”
带着反问的语气，苏珊娜的胳膊却没有管住自己早已把布偶娃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二十三块五毛，不用带利息，以后记得还我就好。”
我笑着说。
“有期限吗？”
苏珊娜一把挽起了我的手。
“唔，你看着办呗，对于时间我不怎么敏感的。”
这倒是句实话。
“哈哈，两位是真的天生一对啊，要不买个护符送给对方吧，以后没准用得上。”
话说一半，一旁另一个卖东西的小贩倒是找到了机会插了句话。
此时，夕阳渐红，巷子里的来往人群也越来越少了。每隔几米就种上一棵的榕树，偷偷落着叶子，显得有几份孤独。
“不买不买，没钱没钱。”
我笑着说，便想拉着苏珊娜走开。毕竟像我这样的就算是寺庙里供奉给佛祖的瓜子花生都敢不要脸地拿着边嗑边和路人谈天的家伙，是绝对不会相信护身符之类的封建迷信的。
“诶，别走，别走啊，有缘人，这符是免费送的。”
那小贩见我俩不假思索就转身准备走开，便马上伸手挽留，嘴里的话都差点给着急结巴了。
“哦？”
我回过头去，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呗。
完了就从那小贩的手里接过两张护身符。但是就在触碰那符的一瞬间，如同全身流过了高压电一般，大脑瞬间警惕了起来。这符，里面有魔法的味道。按理说魔法之类的东西原来都是信子来分辨的，毕竟这方面她是专家。但不知道为何，如今的我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缕又一缕的魔法如涓涓细流一般，从那护符里溢出，又流经我的全身。
“这祖传的玩意儿，包灵验的。”
抬头一看那小贩贼眉鼠眼，勾腰驼背，一身油腻的衣服让人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满大街随便都可以找出一箩筐的家伙，但是他那一脸迷之自信的样子告诉了我，这人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
完了，中招了！
“真免费？”
突然，我由于不适应魔力的流动而微微颤抖着的双手被苏珊娜一把抓住，相比之下，她就冷静多了。
“真免费，说话不算话又怎么做生意？”
小贩笑着说，头一直低着也不抬起来。说完就一块布把桌子上所有的的小玩意儿收拾了起来，往背上一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直到他消失在不远处的街角，一阵微风吹过，榕树莎莎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环顾四周，刚才还少说有十几个的行人已是消失了踪影。一直显得有些拥挤的小巷此刻竟然在夕阳下宽敞了起来。
“唔，为什么你这么镇定？”
我问道，此时此刻的剧情不应该是我一脸自信地从无尽的迷茫之中拯救苏珊娜吗？
“我正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慌呢？你看你的额头上，全是汗。”
苏珊娜笑着说，唔，她不知道是应该的。
“你不觉得刚才那个小贩有些奇怪吗？说话阴阳怪气的，听起来让人怵。”
我开始岔开话题，的确，剧情推到这里，对于刚刚失忆没几天的苏珊娜来说，有些纲了。
“的确是有些呢，不过我现在更关心周围的那帮家伙，好像他们是向着我们来的。”
苏珊娜不经意之间说出了很重要的话题。是她的本能是她注意到了这一情况。
对的，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被包围了。从我手心渗出的汗水就可以看出来，对方不是灵族，如果是灵族的话我就呵呵了，那帮家伙就算是来一百个我也不怕。但是此刻躲在暗处的，与灵族不同，是完全另一种气场。这种气场里，没有毫无疑义的高傲，也没有毫无人性的狂野，有的，只是纯粹的血腥。
对，血的味道，充溢着四周的空气。
“看来是的呢。”
血色的夕阳即将落幕，迎来的，将会是一场异常血腥的屠杀。我紧握着苏珊娜的手，说实话，这一刻除了等待对方攻过来以外，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就不想安慰下我？”
苏珊娜笑着说，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的女子面临着危险却是如此的镇定自若地开着玩笑。不敢想象，这个女子到底经受过什么样的魔鬼训练，使得她的内心即使在什么都不记得之后依然不会忘记坚强。
“唔……会没事儿的？。”
我将刚拿到的护符收到兜里，不知为何，拿着这玩意儿我总会忍不住手抖。搞得好像是我被吓得不轻一样，毕竟如果你自己都被压力给打倒了那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来安慰别人呢。
“哈哈，算了吧，你还真的不会安慰人啊。”
苏珊娜笑着说，又伸手从我的上衣兜里掏出了我珍藏着两把的m1911手枪中的一把。靠，这都被她现了吗？亏我还藏的这么深。
“毕竟我不是保姆。”
说着另一把手枪则是被我握在手中，上好了膛，关上了保险。里面整齐摆放着的十二颗子弹就好像是笼子里的恶犬一样，期望着被放出去大肆撕咬一番。
“好在我也不需要保姆。”
苏珊娜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枪，手法熟练，感觉这家伙的内心深处，依旧有一股特工的气势在蓄势待。
“不好意思了，第一次陪你逛街，就这个样子了。”
我说。仿佛这所有的事情的生都是我一人的过错。
“没事儿，我们不是还买了个布偶吗？此行不亏的。”
她说。仿佛这所有的一切管他该不该生是对是错的，都没有任何关系。
来了敌人就打倒，出了事儿就兜着，犯了错就弥补。真正在这即将死亡的太阳面前，谁管你有没有意义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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