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狼与羊
芬巴尔疑惑地看着潘说道：“羊不就是用来吃的吗？为什么吃不得？”
似乎听见芬巴尔说的话，拉车的盘羊不服气的咩了一声。
“再吵炖了你！”
o(╥﹏╥)o
潘没理会盘羊的胡闹，悲痛万分地说道：
“曾经这里有一座无名小城，虽然并不富庶，但还算安居乐业，甚至每年都会祭祀宙斯以求平安，可惜在一次祭祀中宙斯看中了城主的女儿。
然后宙斯就对她开始了疯狂的追求，二人更快陷入热恋，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如果没被赫拉发现的话。”
芬巴尔看着远处正在吃草的羊群，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赫拉把全城都变成了羊？”
潘低着头，哽咽道：“不，宙斯的偷情被赫拉发现以后，他主动把那个姑娘变成羊来寻求赫拉的原谅，可是赫拉并不满足，她把全城的女人都变成了羊，而男人则被她变成狼。
方圆百里被她画地为牢，狼和羊永远也无法出去，只能在此吃着自己曾经的妻女，甚至母亲存活。
我也尝试过给狼吃别的动物，可狼群就算吃饱了，见到羊群也会忍不住扑上去撕咬，而且因为赫拉的魔法，我根本无法将它们隔离开，无论什么办法，双方每个月一定会遇到一次，每次都会使羊群死伤惨重，而我若是阻止，狼群就会发狂，会互相残杀，甚至力竭身亡。”
安妮捂着嘴看向羊群，泪水不自觉湿润了眼眶：“全城的女人，就只剩下这几百只羊？”
潘缓缓点头：“恐怕要不了多久她们就消失殆尽了，然后狼群就会开始互相厮杀，最终一干二净。”
虽然早就了解诸神的残暴，芬巴尔听了还是气得忍不住发抖，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他们吗？”
潘一脸震惊地看着芬巴尔，似乎在惊讶什么，但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我几乎尝试过请求赫拉以外的所有办法，还没离开，也只是因为我想宽慰一下自己的无能吧。”
……
潘的打猎技术很好，搭配安妮神乎奇技的厨艺，众人吃到一顿美味的晚餐，然而众人的心情却并不像这顿晚餐一样美丽。
得知这沉重的真相，几人草草地吃了一口，看着夕阳下悠闲地吃着青草的羊群，想必她们早已接受了这悲惨的命运吧。
可是就算不接受又如何呢？她们只是一群没有力量的凡人，而现在更是一群连凡人都不如的羊！
潘坐在山坡上，笛声悠扬轻快，让人忘记忧愁，羊群显得有些欢快，咩咩的叫声好像给潘伴奏。
这一瞬间，好像让人忘记了所有的忧伤，可是这温馨娴静也只有一瞬。
一曲笛声过后，潘走过来对芬巴尔说道：“今夜特殊，就不留你们了，待会的月光很明亮，夜路走慢点没事。”
妮娜生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其余三人却很是了然，道了声打搅就带着骂骂嘞嘞的妮娜驾车离开了。
潘说得没错，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
一声狼嚎打破了夜的宁静。
妮娜眼睛瞪的大大的，对芬巴尔说道：“狼，狼来了！”
芬巴尔明知故问道：“哦？妮娜还怕狼？”
妮娜着急道：“什么时候还开玩笑，赶紧掉头啊，羊群有危险了！”
芬巴尔避开妮娜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我们……不能回去。”
妮娜很是疑惑：“为什么，那些羊明明是狼的妻女，被吃掉的话，双方都会伤心吧，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安妮抱过妮娜，抚摸着她柔软的羽毛说道：“可是狼群也是她们的丈夫、孩子，狼吃不到羊就会发狂，同样会死的啊。”
芬巴尔声音沙哑道：“这是个艰难的抉择，我们无法干预。”
妮娜还是无法接受：“可这不是自然法则那么简单，他们不是狼羊，是人！你不是有埃利纳斯吗？为什么不试试？”
芬巴尔摇摇头：“我早就试过了，可是赫拉的手段超乎我的想象，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或是魔法！埃利纳斯的反馈是——她们的血脉原本就是羊。”
“你说什么？”×3
安妮对诸神的了解和喀戎多年的阅历都无法理解芬巴尔的话。
安妮一脸震惊地问道：“什么叫血脉原本就是羊？我可没听过诸神还有这样的魔法！”
芬巴尔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件事的匪夷所思，所以才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四人在深深地无奈与疑惑中渐行渐远。
远处狼嚎与笛声交织，今夜注定无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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