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想我，还旷早课
栖玉观察到王虞衡的表情后暗暗窃喜，觉得自己的忽悠水平越来越强了。
他又趁热打铁的握住了他王虞衡的双手，“还有就是，我觉得你很帅。要不是我早就心仪墨老，一定会喜欢你的。”
看着栖玉含情脉脉的双眼和真诚的夸赞，王虞衡满脸写着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倒是栖玉接着道：“现在，你可以把结界取消了吧？”
王虞衡竟异常听话的点了点头，双手结印取消了结界。
结界外的人在结界消失时，再次涌上来围住了栖玉。
他们皆把自己买的吃的往栖玉怀里塞，边塞边热络道：“栖玉大师，快趁热吃。”
栖玉一看怀里不仅有猪蹄，还有小糕点，烧鸡，竟然还有一壶青梅酒？
这群人也太“孝顺”了！
他把酒还了回去，“这个是门派禁止的吧？”
王虞衡却说：“喝一点，墨老发现不了。”
栖玉将信将疑，本来不想喝，可是想知道这个世界的酒是什么味道的好奇心又控制了他的意识，驱使他打开了盖子。
“好香！”他一下就闻到了一股青梅混杂稻米的清香，撩拨着他鼻尖的嗅觉，真的很对味。
买酒的人还道：“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喝多了不会醉，还非常下饭。”
听了这些人的蛊惑，栖玉脑子一热，便仰头喝了一口。
入口甘甜，不涩不辣，还有点酸酸的梅子味。
果然好酒！
而在他仰头喝酒的时候，王虞衡给买酒的那个人递了个眼神，两人目光交错，皆露出了不明深意的目光。
因为这酒是王虞衡让他买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栖玉喝下去，好让他触犯门规。
墨城阳嗅觉灵敏，怎么可能闻不到酒气。
如果墨城阳知道他喝酒还不打他，才能证明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栖玉仰头喝了一大口后，豪爽的擦了擦嘴。
还把酒壶大大方方的递给了王虞衡，“王哥你也来一口，贼好喝！”
王虞衡可不想被墨城阳打，刚想推脱，栖玉又道：“王哥不会是怕了吧？不是你说的，喝一口墨老发现不了吗？”
王虞衡尴尬的点着头，“是……是这么说没错。”
“那就喝咯，没事没事，有我在，就算被发现，我也包你不会挨打。”
才怪。
就他那点小心思，栖玉当然想明白了，不过是喝完之后想明白的。
但凡他在喝之前知道自己跳坑了，也不会这么直爽的跳下去。
但既然跳都跳了，总得拉个当垫背的。
要死一起死！
王虞衡还是找理由推脱，“我不能喝，喝酒伤身体。”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可真难以让人拒绝。
既然人家死活不跳坑，栖玉戏瘾又上来了。
他假装手一抖，直接把半壶酒洒在了王虞衡身上，还捂嘴惊呼：“哎呀，对不住对不住……王哥你看我这也太不小心了……”
王虞衡：“……”
这演技任谁看了都觉得用力过猛，只有栖玉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演的棒极了！
王虞衡满脸黑线，却二话不说跑了。
他当然是要去换衣服，并且要在晚课前把自己身上的酒味给洗干净。
栖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悠哉悠哉的喝着酒壶里剩下的酒。
还悠然笑道：“可惜咯——”
“我的半壶好酒浪费了。”
晚课的时候，栖玉第一个早早地去了清修殿。
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沐浴，主要是他觉得既然已经喝了酒，就算沐浴更衣，也不可能瞒得过墨城阳。
索性还不如去早点装乖宝宝，博得墨城阳的好感，再好好认错来的有用。
他以为他提前半个时辰去已经够早了，谁知失踪人口墨城阳比他到的还早。
空荡荡的大殿里，墨城阳一人高坐在台阶之上，在看书。
他一手握书卷，一手捻着一只墨玉瓷杯，低垂眼眸，柔亮的银丝顺着宽阔的肩膀垂下，铺了一地。
一身如夜般深邃无光的墨衣映衬着那一地的银发，冷绿的薄荷色里透着玉石的芬芳，美的浑然天成。
栖玉不自觉想到了《洛神赋》里的一句诗：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虽然是形容女子，但此刻他看到的画面无关乎性别，更多的是感受。
栖玉就这样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殿内的美人，心跳的异常的快。
殿外是一片如血的残阳，把栖玉的影子拉长，正好投射在台阶下面。
墨城阳注意到了台阶下的影子，没抬头，更没有说话。
栖玉就这样看了墨城阳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墨城阳一杯茶喝完，淡问道：“你要站门口看多久？”
声音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苍凉。
栖玉终于发觉自己竟然盯着墨城阳看入了迷，内心一顿羞耻，脸颊微烫。
他低着头小声别扭道：“没啊，我哪有……”这么无聊。
墨城阳还是低着头问：“为什么来这么早。”
栖玉很快答：“想师尊了，一天没见，也不知道上哪找你，就想着来清修殿看看。”
“想我，还旷早课。”
栖玉以为墨城阳根本不会搭理自己的肉麻话，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回答。
“我那不是昨晚被你弄晕了……起不来很正常嘛。”
墨城阳不再回话，继续看书。
栖玉凑上去，乖巧的坐在他身旁，刚想跟他坦白喝酒的事，却被他打断了。
墨城阳突然道：“昨夜我说的话你可以忘记了。”
“啊？”栖玉没搞懂：“哪句话？”
“怀疑你不是真的栖玉。”墨城阳话说了一半，顿了下终于转头看了栖玉一眼，“你就是栖玉。”
栖玉挠了挠头，有些心虚，“什么是不是……我本来就是栖玉啊……”
“是我多心了。”
“哦……”栖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墨城阳的突然怀疑和突然信任，都不是很在意。
他现在心里只想着喝酒的事会不会被发现，该怎么坦白认错。
不过他坐的离墨城阳这么近，墨城阳应该早闻见了酒味才是。
可是直到殿外开始陆陆续续的进来弟子，墨城阳都没提半个酒字。
难道真的如王虞衡所说，喝一点不会被发现吗？
看来堂堂仙尊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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