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老一辈的八卦
告别失恋之后一脸颓丧的陆奕辰，叶离跟着叶子若上了云舟，踏上了回家的路。
半个月前，他是一个人出门的；半个月后，叶子若又带着他一个人往熠晚城而去。
是的，秦钰离开了。
叶离趴在云舟头，望向西边的天际，清晨了，本该是日出的时候，可惜那边云雾缭绕，就连太阳的光辉都遮挡了个严实，浓雾之中像是包裹了一团火球，却无论如何也烧不穿这天际。
就像是某个问题的答案，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维缠绕其中，始终让人看不清晰……
叶离自虐般地在脑海中一遍遍着播放着秦钰临走时的回忆，想着那像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话语，以及那个孩子漆黑的眼眸，逼着他不得不去反思自己——
当叶离再次邀请秦钰跟自己到熠晚城叶家时，他又被拒绝了。
对方的话语很是坚定：“叶离，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等叶离问为什么，秦钰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却隐隐藏了几分的委屈：“因为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特别？”
“是因为这双眼睛？还是因为你口中的那个小小？”
“……”叶离难得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或者说，他没敢去想过。
“叶离，”秦钰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如果我没有这双眼睛，你还会对我如此吗？”你还会来找我吗？会不顾一切地救我吗？
“……”叶离顿了顿，还是诚实地回答了，“我不知道。”
这是在回答秦钰，却也是在回答自己。
从前，因为叶离的世界从来都没有如果；在他看来，任何事情，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但对于秦钰，他可耻地逃避了思考，卑劣的任由自己用看小小的目光去看秦钰。
他想，没有那双眼睛，自己大抵不会将其从地牢中救出来，就算是救出来了，大概也会妥善地安顿到叶府外面，不会跟其多见一面吧。
他们的缘分，本就起于那双眼睛……和自己的臆想。
不过，叶离的答案对现在的秦钰来说却并不重要，或许是因为秦钰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吧。
他背对着叶离，临走前留下了最后两句话：
“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但我要提醒你两件事：
第一，我是秦钰，不是什么小小，如果你还想跟我有联系，就请记住这一点。
第二，我不是小小，所以我也不需要你拼尽全力，甚至不要命地去保护。”
“叶离，再见了，下次见面，我会变强，我要以平等的身份站在你的身侧！”当然，如果你反悔了，那我就打到你同意！
叶离看着秦钰离去，那单薄孤独的身影，却也格外的坚强和挺拔，和叶离脑海中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逐渐分离了开来……
这是我的不对，叶离想，要是小小知道自己居然会将别人当做是他的替身，以他那高傲的性子，肯定是会不开心的吧；而且，秦钰就是秦钰，这对他确实不公平……
“既然如此，下次见面，我们重新认识一番吧，你是秦钰，而我是叶离。”
天边的云雾散开，阳光终于融化了笼罩、遮挡着他的迷雾；日光洒落大地，新的一天，大抵会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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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晚城也算是连泽大陆一个较大的修士城镇，随着叶家弟子交流会的到来，愈加的人头攒动，茶楼门口的小二卖力吆喝，吸引着路过的客人。
满座的茶楼大堂中更是充满了嘈杂的言笑声，而近来大家谈论的内容，却总是绕不开叶家。
有远方而来的客人，初次到熠晚城，对此很是疑惑：“叶家是连泽大陆六大世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但这熠晚城叶家和叶家主家有什么关系，若只是叶家分支这么简单，又怎么会被叶家主家如此重视，今年交流赛的举办地点，居然直接放在了熠晚城？”
闻此，立马有热心肠的城中居民凑了上来，“你是城外来的客人吧，这熠晚城叶家和叶家主家之间可是很有渊源的，当年叶家主家封锁消息了一段时间，如今你们这些外来修士自然是很少知道了。”
那修士闻此来了兴趣，“小二，快给这位道友上茶！仁兄快说说看。”
“既然道友这么热情，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便坐了下来，说起了这叶家的小道消息，“五百年前，熠晚城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更是没有什么再次居住的叶家弟子；而上一任熠晚城叶家老家主，也就是叶离叶城主的爷爷五百年前本来是叶家主家的少主，天赋异禀，资质不凡，血脉纯正，是当时叶家正统的少主，公认的下一任叶家家主。”
“哦？那为何他会离开叶家来到熠晚城呢？”
“哎，道友不要着急，想想看，五百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
“五百年前？莫不是屠龙之战？”
“正是，自通灵塔主的预言公布修真界之后，六大世家和四大宗门几乎都参与到了屠龙之战中，就算不是为了什么修真界的未来，也是想要乘乱去……咳，你懂得，这么好的机会，谁都会想捞一笔……”
“然后呢？莫不是叶家对此有分歧？”
“可不就是，屠龙之战，乘乱去捞一笔，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叶家上下自然都是这么想的；可除了当时这叶少主！
据说这叶少主，也就是现在的熠晚城的叶老家主，和龙族的最后一任首领曾是生死之交，他们在上古秘境中相遇，差点就死到了一块儿，最后相互扶持，才得以走出秘境；因此这生死之交的二人经常往来，关系极好。
如此这般，叶家叫叶老家主带队去屠好友的家人伙伴，他又怎么肯？”
旁边听众闻此不免唏嘘，原来当年那波及整个修真界的屠龙之战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讲解人端茶猛灌一口，继续爆料。
“叶老家主不肯去，可作为当时的叶家少主，少有的顶级战力，叶家的那些长老又怎么会允许；他们威胁叶老家主，若是不去，那这个少主的位子他也就不用坐了。”
“然后呢？”
“呵，那众人都以为叶老家主会因此而屈服，毕竟这可是六大家族的家主位子，尽管已经没落了，但上万年的底蕴还在，作为少主将来必定会获得无数的修炼资源，以叶老家主的资质，这些资源足以让他渡劫飞升都有可能，换了谁不眼热。但是！”
那人话锋一转，“叶老家主是什么人，那人连骨子里填的都是傲气和清正，怎么会就此被威胁，闻言转身就去祠堂叩了三拜，就这么卸下了少主的位子，丢下叶家一众懵逼的长老，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叶家。”
“之后他就到熠晚城定居了？”
“别急啊，这事情还有后续呢，你以为叶老家主就离开叶家这么简单？不止，他不但没有参加屠龙之战，还去帮了龙族族长！！”
“那可真是年轻气盛啊，”那外来客摇头叹息，“整个修真界的屠戮，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一个修士而被阻止呢。”
“说得也是，结局大家也都知道了，屠龙百年，龙族连毛都没剩下，也是可怜，这龙族族长就死在离熠晚城不远的离渊之谷，叶老家主在那次战役中受伤，最后才在熠晚城定居了下来，而当时的叶家长老封锁了相关消息，不许任何叶家弟子出门提起此事，消息自然就没有传开。”
“那为何现在叶家主家和熠晚城叶家关系这么好？”
“害，这可多亏了叶老家主有个爱儿子的爹呀，自家的儿子已经做不成家主了，还在外受了伤，自然是心疼得不行；见自己儿子已经在熠晚城成家立业，就利用自己家主的身份立下了一条规定——叶家主脉必须不得以旁支的眼光去看待熠晚城叶家，这才有了现在叶家五年一度的交流，今年刚好轮到了熠晚城举行，既是联系双方的关系，也是小辈之间的交流切磋，当然……”
那人暗戳戳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说：“也是叶家主家挖熠晚城叶家人才的好机会！”
“原来如此……”
而此时，叶离刚踏进家门，迎面就被一阵咆哮：
“好啊！离小子！长本事了，都会给老夫揽活了是吧！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夫解释清楚，老夫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也就不用参加什么交流赛了！”
怒冲冲冲迎面而来的决明子罕见的没有一身酒气，只是似乎对叶离私自为其介绍病人的情况很是不满；见此，叶离机智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拍卖会上高价拍卖的珍贵药草奉上。
决明子这才怒气稍减，只是还是假装一脸气愤的不屑哼道：“哼，就这？老夫的药就这么廉价？”
叶离挑挑眉，又取出一份千年的老酒，假装叹息：“本来是想用这酒来做对您的答谢的，不过既然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也不用治了，反正也不过是一介路人罢了。”
“臭小子，拿来吧你，”话音落，叶离手中的酒壶已经到了决明子的手中，决明子打开酒葫芦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才一脸满意地道：“哼，那人已经被老夫拿来试新药了，不过他造化不错，居然真的治好了身上大半的伤。走的时候居然还一脸的感激呢，接着。”
叶离了然接过决明子抛来的，包含着浓烈火灵力的珠子，他也是听说决明子最近在找试药的人，又见对方伤势当好符合决明子的要求这才敢让对方来找决明子，否则仅仅为了这么一颗珠子，他还真不敢随便将决明子的信息卖出去。
有了好酒，决明子拎着酒壶就往里屋走去，远远抛下两句：“老夫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交流赛之间服几颗老夫的丹药，闭闭关就行，保证半月后的你绝对活蹦乱跳的。”
叶离细心地将那颗珠子用隔绝灵力的盒子包裹了起来，这次放心的收拾收拾准备去闭关了。
至于那颗珠子，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换来的未来大杀器，可得保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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