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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剧情


早些年前,  殷鞅第一次被越人刺杀,逃脱至山洞中遇到一名燕女的事情,殷王是有所耳闻的。但真正把这燕女放入眼中,  还是后来墨老突然回到埕陵,  说了许多殷鞅遇到这燕女后发生的奇事。

        墨老说,  越人刺杀频频,太子多次陷入险境,每回阴差阳错间,  都是这燕女救下太子。一次两次不算什么,  可若相同的事情发生十几二十次,  那怎能不让人生疑?

        殷王赶紧命国师来龟卜,  龟卜出来的结果令殷王大吃一惊。

        太子命中注定有一劫难,而此女是来替太子挡灾的?区区一个燕女,  居然能和他殷地太子牵扯如此之深?

        殷王便是再信国师的龟卜,  也还是不由对这结果半信半疑。

        可等后来燕女逃跑、太子再度被刺杀成重伤的消息传来后,殷王是不信都得信了——哪有这样巧的事情,前面几十次刺杀都不成功,燕女一离开,  太子就伤成这样?

        当殷鞅奄奄一息地被送回埕陵,躺在床上,  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殷王看着以往生气勃勃的儿子此刻面颊消瘦,闭着眼睛醒不过来,一时间涕泪聚下。

        殷鞅一直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这些年来,  他对殷鞅的看重不仅是因为国师的预言,  更多还是对于这个儿子的疼爱。记忆里恣意笑着说要替父王报仇的少年此刻却躺在床上,  胸口多了个窟窿,生死不明,殷王实在是忍不住眼泪。

        殷鞅是他的希望,是近百万殷人的希望,他骄傲勇敢地活了几十年,怎么现在却快要死了?

        好不容易请来神医救下殷鞅的性命,那一头殷鞅还没彻底醒来,殷王却从神医口中得知噩耗——他爱宠了十多年的儿子,现在可能活不过十年?

        十年后他才多大啊?青春正好的年龄,就要凋谢了?

        当国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殷人性格坚毅隐忍,殷王上一次流泪还是在十多年前,越人大军兵临埕陵城下,他以为自己护不住这个国家和这里的人,在巨大的压力与自责中,流了一整晚的泪。

        多年之后,殷王再次把自己闷在殿中,整夜独自垂泪,是为了殷鞅。

        他不是只有殷鞅一个儿子,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殷鞅的确是他最爱的儿子,这些年他花在培养殷鞅上的心力也是最多的。人非草木,孰能无心,即便殷王身为一国之君,自认心肠已经够硬,但面对亲生儿子可能活不过十年的消息,还是承受不住。

        天一亮,殷王把国师召入宫中,问:“那燕女与我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再把她带到我儿身边,我儿能否平安健康到老?”

        国师叹气:“命盘更改,吉凶难定,国君,是我本事不够,我分辨不清了。”顿了顿,他道:“但此女半生坎坷,半生顺遂,单卜此女,是大吉之相。”

        殷王拍板:“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带到我儿身边。”

        殷鞅醒来后,殷王同他说了这个决定。

        躺了快一个月,殷鞅面色惨白如纸,头痛欲裂,左胸口更是一呼吸就疼得让人恨不得昏死过去。听殷王说国师卜出皎皎是大吉之人,他闷闷笑了一声,表情有些奇怪。

        “她的大吉,未必是我的大吉。我的大吉,也未必是她的大吉。”他喃喃,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抬眼对上殷王关切的眼神,还是笑:“我听父王和国师的。”

        多年之后,知道长颍有了逃跑的燕女的消息,殷王表现得反倒比殷鞅更急切。

        后来燕人递来三国会盟的请帖,殷鞅思索出这么一个计策后,殷王本意是找个靠谱的下属去祈水郡把那名燕女带来埕陵,殷鞅却坚持要去。

        殷王道:“你若被人发现,去了反倒是危机重重,派上大夫去做也可。”

        是这个道理。

        但殷鞅道:“……燕女狡猾。我怕上大夫会吃她的亏。”

        殷王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去。

        现在见殷鞅带了燕女回来,殷王终于松了口气,问殷鞅:“这一趟有没有让他国的人看出不对劲?”

        早在殷鞅回来前,探子就已经快马加鞭,将祈水郡里发生的事情告知殷王。他皱眉:“原来这燕女的身份如此蹊跷,与越王有关系便罢了,居然还是魏国的王姬。”

        殷王不觉得越王有什么可惧的,但却很忌惮魏国。

        现今的这位魏王心狠手辣,做事又雷厉风行,殷王得知他不到五日就把宁国收为己有后,也不由敬佩他着实是个枭雄,有胆量做其他诸侯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和这样的人对上,当然是令人头疼的。殷人和燕、越两地的关系都不怎么样,这种情况下,若再将魏国也逼到对立面上,对殷人来说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

        若非国师的龟卜,殷王是决计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的。

        舟车劳顿多日,殷鞅如今的身子更容易感到劳累。

        揉了揉眉心,他答复殷王:“回父王,燕人、越人和魏人暂且都没有猜疑到我们头上。”

        语气多了分不屑,殷鞅道:“越人以为是燕人藏起了人;魏人半信半疑的同时,还怀疑是越王不肯放手,越人在贼喊捉贼;燕王也觉得是越王藏起了人,或是已经偷偷把人送回了长颍。他们正狗咬狗乱作一团。”

        说到这,殷鞅想起什么,眼睛微微眯起。

        他没有说的是,唯有崔二好像发现了点苗头,似乎正在找人往埕陵这边打探消息。

        殷王道:“没发现就好,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问他:“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怎么安置皎皎?

        殷鞅没想过这个问题:“父王,我不懂您的意思。”

        到底是毛头小子。

        殷王笑叹一声,只能把事情掰开了和殷鞅说:“你到底要让那燕女以何种身份在宫中住下?若她只是个普通百姓,你当然可以随便处置她,可她还是魏国的王姬,未免哪一日东窗事发,被魏王迁怒,你现在当然得慎重待她。”

        ……什么身份?

        她一心要走,便是他要给身份,她怕是也不想要。

        殷鞅出生即是太子,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纵然已经在她的事情上跌倒了那么多次,可到底是要自尊的。

        他敛眸:“父王,此事从长计议,我自有考量。”

        殷王叹了口气:“没法让你从长计议了。”

        见殷鞅抬眸疑惑地看来,他把手里的一封信递过去:“在魏王吞并宁国不久后,姜天子不仅派使臣去了祈水郡,也派了一名使臣来埕陵。”

        殷鞅接过信,没立即打开:“姜天子来找我们商讨伐魏的事情?”

        “是,也不是。”

        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后,殷王定定地看着殷鞅:“他想将他的外甥女——也就是郑国国君之女——许配于你。”

        以和亲来拉拢殷人?

        姜天子年纪轻,膝下无女,只有两个不足十岁的男孩。

        他想要通过和亲的方式来拉拢人,能找到最好的人选,也就是所谓的外甥女了。当年上一任姜天子为了拉拢宁、郑两国,也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两国的国君,与两国成为姻亲,确保这两国彻底与自己绑死在一条船上。

        宁国被灭,郑国国君唯一的女儿便成了姜天子和亲的筹码。

        殷王继续道:“姜天子还说,他此番诚意十足,甚至打算把这位外甥女收为义女,嫁妆和礼节一律享天子之女的待遇。”

        诸侯之女和天子之女,这是两个概念。

        殷地身处西北,向来被中原各国瞧不起,几百年内从未有天子之女嫁来殷地。

        不过殷人也不稀罕就是了。

        殷鞅强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不适,随口问殷王:“国师龟卜的结果如何?”

        无论是什么诸侯之女还是天子之女,他都不稀罕,只想找个理由推脱掉。

        殷王却不知为何静默下来。

        半晌后,他意味深长道:“国师说,卦象模糊,但此女隐约有母仪天下之象。”

        对应的恰好就是早前关于殷鞅的预言。

        殷鞅察觉到他言下之意,拿着手里的信,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殷王看着他,眼神渐渐了然。

        他说:“你不必急着马上给我答复,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想起殷鞅的即位仪式不到半月就要开始,他笑:“以后你就是国君,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最后,殷王拍了拍殷鞅的肩膀:“你知道的,我信你,殷地百万民众也都信你。”

        被带到埕陵,皎皎唯一的欣慰事就是再见到了泉衣。

        泉衣还是和几年前一样,黑衣黑发,长相和前几年相比变化不大,也依旧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见到皎皎的第一眼,她唇边还是泛起了淡淡的笑纹。

        晚上皎皎洗漱完,泉衣动作轻柔地替皎皎绞干头发,低声说:“皎皎姑娘,我知道您不想来埕陵,可是不得不说,能再见到您,我真的很高兴。”

        泉衣说:“过去几年,我很担心您。”

        皎皎想起那些在度山郡殷人营地里泉衣默默照顾她的日子,心头升起几分愧疚。

        “我没什么不好的。”她隐去被抓去越人军队中的事情,头发被绞干后,问泉衣:“你呢?泉衣,我走后,殷鞅有没有把我逃走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

        泉衣摇头:“太子说,若要怪,整个营地里所有人都逃不了责。”

        这话倒像是人话。

        皎皎很不想承认,原书中殷鞅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实和他脑子并不糊涂也是有关系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在她的事情上这么较真呢?他所说的国师的占卜,到底又是什么?

        皎皎死活想不明白。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晚,第二日醒来看到泉衣带来的新衣,她愣住,问:“我不能穿其他颜色的衣衫吗?”

        黑色实在太有殷人特色了一些。

        皎皎其实并不在乎穿什么颜色的衣衫,她在长颍的时候也经常是各种花里胡哨的颜色的衣衫都穿上身过。可是想起从来只穿黑衣的殷鞅,再想起埕陵黑压压一片都是黑色衣衫的百姓,皎皎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总之,她不是很想穿黑衣。

        “您之前的衣衫被拿去洗了。”泉衣说:“更何况这是太子特意吩咐过的。”

        估计是上一回逃跑的事情给殷鞅也留下阴影了。

        皎皎没办法,只能穿上。她总不能不穿衣服,门也不出吧?

        幸好殷鞅还没有丧尽天良到只把她关在宫殿里的程度。皎皎由泉衣领着在殷王宫里逛了逛,除了建筑漆黑,戒备森严外,别的什么都没感受到。

        和越王宫的花园比起来,殷王宫里的花的种类都不多。

        逛到宫里不大的训练场时,皎皎还牵了匹马,驾马随意在训练场里走了两圈。

        从殷人营地离开后,皎皎再也没了骑马的机会。

        所幸当初学得辛苦,现在捡起来也不难。她只跑了两圈,就渐渐找回了当初学骑马的感觉。

        皎皎跑了两圈后停下,不经意间往远处看去,似乎看到了有人正站在阶梯上看过来。但她看过去时,那人已经转身离开。

        是殷鞅?

        皎皎从马上下来。

        她摸了摸这匹小马的脸,心中叹了口气:可惜,用了一回的招不好使了。更何况殷王宫里外到处都是人,没什么机会让她浑水摸鱼。

        皎皎百无聊赖地在殷王宫逛了一日,晚间独自坐在床上思考。

        现在是四月中下旬,距离五月殷鞅正式即位只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等殷鞅成了殷王,如果剧情属于殷鞅的感情线没有被影响的话,那么书中那位女主角也将在几月后到来。

        皎皎想,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目前能抓住的机会主要两个。

        一是殷鞅即位,各国使者来庆贺。

        二是那位与姜王室有什么血缘关系的郑国王姬被送来埕陵和亲。她是原书中的女主角,故事所有的起点,是她嫁到埕陵,与殷鞅成亲。

        想着想着,皎皎抿唇,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荆南枝。

        她记得,原书中第一次出现这个名字,是他接受郑国国君之命,亲自送女主角来埕陵。

        皎皎忍不住想,在剧情已经被扭曲了许多的情况下,荆南枝还是会出现吗?他还会来埕陵吗?

        如果他来了,那么,她能够和他……再次相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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