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剑技之巅 上
“神器啊！那么，你就把它献给冥神吧！”
乔伊不再废话，怒喝一声，一步跨上测试台，挺剑直刺。风无双目光中的不屑之色更浓，九阶剑士也就这样了。
风无双手中草剑猛地一扬，挑在长剑的剑尖上。“当～”草剑撞上长剑，发出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长剑高高扬起，同时长剑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得乔伊虎口发麻。乔伊连忙加上左手，双手同时握紧剑柄，横向一拖，抵消上扬的力道。
风无双脚下后退两步，侧身，手臂向内划个圆圈，两指夹着草剑反手剁在乔伊刚刚横过的长剑上。更大的撞击声，代表着更大的力道，乔伊双手持剑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老头儿，感觉如何啊？”风无双并未追击，收回剑势恢复了站姿。
以力破力乃下乘，前面两剑选择硬拼是有用意的。风无双只是借着教训乔伊的机会展示实力，以免被人当成骗子，并没有杀人的打算。毕竟不认识内功不是乔伊的错，为了这点儿事弄死一个帝国巡查官实在太脑残了。
既然不想杀人，就要先让乔伊了解到草叶的强度。灌入内力的草叶硬若精钢，这一点只有风无双知道，如果不在事先让对手了解这些，谁会去躲避一根草叶的攻击呢。
两剑硬拼有了效果，乔伊正横剑而立，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剑刃，根本没有回应风无双的话。剑刃上面已经崩开两个缺口，一上一下，如同两张咧开的嘴巴，仿佛正在嘲笑着什么。
“老头儿，你要不要换把剑呀？”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风无双再次调侃一句，似在催促。
这一句话终于让乔伊回了魂，老头将目光从剑刃上收回，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伊实在想不通，混合精金铸造的精钢长剑竟然会被一根草叶砍出两个缺口，这怎么可能。
“境界不到，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现在，你还打算继续么？”内功这种外来货，一时半会解释不清，风无双干脆来个莫测高深，心说你慢慢猜去吧，想得越复杂越好。
“当然，能把草叶变成利剑，老夫闻所未闻，但这不代表你就会赢！老夫很想知道你剑技如何！”乔伊深吸一口气，抛开心头杂念，握紧长剑，面色凝重。
风无双听出一点不同，乔伊的自称从本官变成了老夫，这个转变有点儿自我安慰的意思。乔伊自觉经验丰富，剑技上应该强过风无双，话语间不自觉的露了出来。但是，这世上有什么剑技能强过天朝武学么。
风无双右臂抬起，草剑再次指向乔伊，微笑道：“请。”
“幻杀剑！”乔伊一声暴喝，长剑划出数道剑影，当头罩向风无双。眼前这个小子太邪门了，乔伊再也不敢大意，上手就是剑技。
‘看起来挺华丽的嘛，只是那个剑技的名字起得骗人的吧。’
幻杀剑这个名字，让人一听就会觉得这是一种虚实相和的剑技，这些剑影中只有一道是真的。而事实上，风无双一眼看出，这些剑影全是真的，要么硬挡，要么全部避开，想着避实就虚肯定倒霉。
所有剑影都是真的，也就是说，随便破掉哪一剑，其它的便都成了假的。风无双跨步迎上，执念魔剑首次登场。屏弃己思，心中只余一剑之念，只思破敌之道，在对方出手瞬间判断招式，寻其破绽后发制人。任你变化万千，吾只一剑破之，凭你机巧百变，吾只一剑杀之，便是执念魔剑的精华所在。此时风无双不想杀人，这一念之思没有选择乔伊做为目标，而是选择了乔伊手中的长剑。
“锵！”风无双草剑直刺，正点在长剑七寸之上。
剑有七寸，任何武器都有七寸，万物皆有七寸，七寸被袭则其势立破。乔伊攻势一顿剑影散去，风无双两指夹着草叶，一脸悠闲地等着乔伊再次进攻。风无双本身没有进攻的念头，执念魔剑便不会自主攻击，只有等待乔伊先行攻击才行。
乔伊面沉似水，微微喘息着。刚刚那一剑让他难受的很，最弱的一点被攻击导致剑势骤停，所有的力道都被自己给消受了，一点儿也没浪费。喘匀了气，乔伊运起十成斗气再次发动进攻，这次更加小心，不再使用大威力剑技，而是改用暴雨斩。暴雨斩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分绵密，每一剑都留下三分力道，即便受阻也不影响下一剑，倒真如狂风暴雨一般，一口气斩出数十剑。风无双随手招架，以一剑之势挡下所有攻击。
“奔雷剑”“圆月斩”“剑山”乔伊连换数种华丽剑技，没有产生半点效果。几番下来，乔伊渐渐产生一种无力感。眼前这个邪门的半精灵小子，出剑总给人一种慢悠悠的感觉，却将所有攻击一一拦下。明明自己出剑更快，可那小子的草剑总是出现在最合适的位置，每次碰撞，都是以最强点接触自己的最弱点。明明对方出手的轨迹清晰无比，可就是避不开，就好像是自己故意去碰对方的草剑一般。
乔伊是越打越惊，测试台下面的一群观众是目瞪口呆。天朝武学博大精深，其中蕴含着天地至理，一招一式都是古代先贤智慧的体现。无论是前世的天朝还是现在的世界，都知道唯快不破的道理，可是，什么才叫快。快只是个形容词，相对于慢而存在。绝对速度是快，相同速度较短距离也是快。那么什么叫短呢，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是人们普遍的认知，问题在于点在哪里。乔伊认为，剑是起点，而敌人是终点，一剑直刺便是直线最短了。而天朝武学则认为，剑既是起点，也是终点，手腕一抖，就完成一次起点到终点的过程。出剑时，步法带动身体，身体驱动手臂，手臂挥动兵器，全身的关节同时移动，自然缩短了距离，提升了速度。
“当！”乔伊第二次用出幻杀剑，显然已经技穷。风无双感受到同样的剑势，自动从执念之中醒来，随手挥出一剑将其破去。
“该我了，小心哦！”执念魔剑的确好用，但总是一剑破敌，不够好看。眼看乔伊用完了全部剑技，风无双草剑一甩，展开来自天朝的华丽剑法。
“花前弄笛”“月下吹箫”“松下抚琴”“林边叩钟”
风无双学着乔伊的做法，每一式都报出名称，虽然觉得很傻，不过又不是生死搏杀，拿来和那些剑技对比一下也不错。玄女剑法是地皇内经中记载的绝学，每一式都以乐器作名，比残空剑之类的好听多了。一套玄女剑法用完，测试台下面的一众人看得目眩神迷。
玄女剑法飘逸灵动，再加上精灵的外貌，修长的身型，飞扬的银发，胜雪的白衣，这些条件组合在一起，风无双将这套女生剑法展现的淋漓尽致。
台下的一群人是看呆了，乔伊却是快被打傻了。别人眼中每一个曼妙的动作，在乔伊眼中都是死神的巨镰。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想伤他，草剑每次及身都只是划破外衣，丝毫不伤皮肉。现在的乔伊只不过为了面子，在硬撑而已。
“老头儿，看清喽，剑是这样用的！”表演得差不多了，风无双打算结束战斗。
再次逼退乔伊，风无双一剑刺出，目标直指乔伊面门。乔伊后退两步，手中长剑一记横斩，扫向风无双的腰际。这一剑以攻代守，目的只是让风无双变招。经过一番交手，乔伊已经把风无双当成了无限接近圣阶的九阶巅峰，出手时不再考虑如何伤敌，只求不要输得太难看就好。是以乔伊这一剑留足五分余地，自信风无双如何变招，也有办法应对。偏偏事情总在意料之外，这意在拖延的一剑竟然中了。
长剑斩过风无双的腰际，引来一片惊呼。乔伊也是一脸惊容，因为长剑扫过，没有一丝切入人体的滞涩感。乔伊暗道一声：‘坏了。’
随着长剑切入，风无双的身影如蒸汽般消散，只是个残影而已。乔伊经验老道，剑交左手，其势不断，继续扫向身后。前面是假象，那真人一定在后面！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乔伊明白，他又猜错了。
乔伊动作还未完成，风无双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乔伊面前，身上猛然爆发出如同山岳一般的气势，压得乔伊难以喘息。手中草剑伸展，仿佛划破空间，停在乔伊的咽喉处。
风无双不想伤人，无奈乔伊老头死不认输，只好以势压人，全力运转广成帝诀。广成帝诀传说为轩辕黄帝所留，练至最高层可成为诸天神帝。当然这只是传说，至少在神武境还无法练到极致，但若全力运转当真霸气外漏，气机锁定之下会带给对手极大的威压，使对手难以动弹。
“当啷！”乔伊松开手，任由长剑落地。风无双收回草剑，气势消散，乔伊顿觉身体一轻。
乔伊颤抖着捡起长剑，双手托在胸前，努力站直身体，恭敬地说：“学生无知，冒犯大师，请大师原谅。”
“停！”听着乔伊又是学生又是大师的，风无双一阵头晕，赶紧叫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既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什么大师，别乱称呼。”
乔伊正色道：“圣阶之下尽凡灵，您已有资格做天下所有习剑者的老师。”乔伊回想着那庞如山岳的气势，撕裂空间的一剑，心里直呼输得不冤，声音也越发笃定起来：“学生不敢奢望成为您的弟子，能有机会与圣阶前辈交手，已经是太幸运了。短短半刻，学生获益良多。”
乔伊倒是没有夸张。圣阶强者属于稀有生物，数量本来极少。已知的圣阶强者又大多是各大帝国供奉，官面人物，对其挑战无异于挑衅帝国尊严。就算有非官方的圣阶，也没人敢随便挑战，万一人家心情不好就成了送死啦！一般来讲，圣阶强者的亲传弟子也少有这种机会，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九阶整天盼望着去给圣阶强者做测试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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