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母
“越姨。”府外，还在等着沐云回来的凌天只觉得眼前一花，沐清越凭空出现在眼前，只是她怀里竟还抱着个人。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沐清越说道，“跟我过来。”
“可是阿云还在里面。”凌天下意识就说道。
“不用管他了，他没事。”沐清越随意说道，“你跟我走。”说着她就已经腾身而起。
凌天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皇女府，才跟着沐清越离开。
沐清越去的地方自然是朔月太女府了。
“你怎么抱着个人过来？”北落璃那神秘师傅皱了皱眉，并没有在沐清越身旁发现沐云的踪迹，她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云儿呢？”
“被留在皇女府了。”沐清越说了一句，随后将里面发生的事情悉数描述出来，末了还不忘记骂一句小兔崽子，“你们的胆子可是大得很，若非我不放心，跟着你们去了，否则只怕是早就惊动了府内的守卫了，到时候你们还能全身而退？”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没有惊动，等到天一亮，被云儿打晕的人被别人发现，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
凌天有些蔫了，“那现在怎么办？越姨，阿云可是还在里面啊。”
沐清越却笑了，“事到如今，我却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够了！”那神秘女子却突然开口，“你出去。”
她说的自然是凌天。
凌天将询问的目光投了过去，得到的是沐清越肯定的回复，以及她怀里正昏睡的人，“你先下去休息，这里是朔月太女府，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随便找一间歇着，明日我再去找你。”
凌天得了准信，很快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沐清越坐下，给彼此倒了一杯茶，“坐下来喝杯茶冷静冷静，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为了你的国能牺牲一切吗？怎么，不过一个沐云而已，就割舍不掉了？”
那最后一句话里，明显有些嘲讽的意味。
“我——”神秘女子有些痛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沐清越冷笑一声，“当初为了先帝的知遇之恩，你什么都能舍下，就连怀着孩子的夫郎都不管不顾了，那么多年，同在京城你却哪怕是偷偷见一面都没有，这些年若不是我在明里暗里操持着，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云儿吗？”
“不过如今也好，云儿这也是为太女殿下尽忠了，就算出了什么事都不足为惜，对不对？”
神秘女子突然叹息一声，“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那还是什么意思？沐月熙！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这辈子可有对得起他们父子？”
没错，神秘女子就是沐月熙，朔月那已经战死沙场的战神，同时也是沐云的生母。
“你——”沐月熙仿佛全身失了力气一般，“我欠他们父子的，终究是要到下辈子来偿还了，只是云儿若是出事，他只怕会伤心欲绝，我——”
“你什么你？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最起码叫姐夫知道你还活着，他也不至于这般难熬了。”
“这件事情日后再说，我自有打算。”沐月熙突然话锋一转，“那南宫烨的打算可作数？”
沐清越冷笑一声，她就知道会这么问，不过这次没有再挖苦什么，“南宫烨的打算无非是让太女玩物丧志，又对云儿起了心思，想让云儿做她的内应，好时刻探听到太女的消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云儿必定会被她送来这里。”
说到底，若是沐云因此打入南宫烨内部，也能更好为太女将来回朝谋划铺路。
“好。”沐月熙点了点头，“我会将此事告诉太女，让她配合，但是云儿这一个月在皇女府的安全，你一定要保证。”
沐清越站了起来，“还用得着你说？这些年花在云儿身上的心思，你连我都比不上。”她说着很快就离开了，沐月熙沉默良久，直到北落璃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师傅，出了何事？”
沐月熙叹息一声，“云儿去了南宫烨的皇女府。”
北落璃一惊，“怎会如此？可是出了什么事？”
沐月熙便把她与沐清越的打算说了出来，躬身一礼，“想必殿下也已经知道了臣与云儿的关系，臣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殿下到时候能善待那孩子。”
这个世上对男人太过苛刻，即便沐云是权宜之计，但到时候被送给北落璃，就等于说打上了北落璃的标签，来日北落璃回朝，只怕除了嫁给北落璃一条出路外就只剩下出家这一条路了。
北落璃皱了皱眉，她自然明白沐月熙的意思，只是若是换了之前，只怕她还会为了笼络沐月熙而答应，但是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怎好再耽误一个？
“师傅不必如此，云儿也算是本宫的弟弟，便是为着这一点，本宫也都不会让他受了委屈的。”她扶起沐月熙，开口。
沐月熙自然听出了北落璃话中之意，心中虽担忧，却也只寄希望于沐云好好的，即便太女不愿，大不了她便留沐云在家中，一辈子不嫁，她就不信，凭自己的身份，还留不住儿子不成？
皇女府，沐云正为着那突然消失的孩子惴惴不安，沐清越去而复返，安了他的心。
“小姨，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沐云埋怨道。
“你个臭小子！”沐清越笑骂一声，“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若非我在后面跟着为你善后，你觉得你还会安然无恙到现在？”
听到沐清越的责备，沐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胆子有多大，他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当时没有想太多吗，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啊，小姨你不知道，那个南宫烨要让我去太女身边做她的探子，正好我借着这个机会做一个谍中谍啊！”
沐清越一巴掌就抽在了沐云脑袋上，“还谍中谍，若非太女殿下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你会在殿下身边安然活下去吗？”
沐云捂着脑袋啊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我来都来了，要是再消失了，只怕是更要打草惊蛇了。”
沐清越却笑了，“所以我才是口头上说说你，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就蒙混过关？从现在开始，我会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直到你去到太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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