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诀别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为了兄弟报仇，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佛挡杀佛，魔挡杀魔。杀！！！”祁清飒一步一步的微微弯着腰慢慢的向前走去，眼中浮现与平时所不同的坚定，目光灼灼的看着刚来的大汉，身后，留下了一个个血色的脚印，可见此时的祁清飒伤势是多么严重。“也许！我们没有什么身世，这是事实，也许我们是普通人，没有太多的修养与追求！但！我们有一颗心，一颗人心！拼上我的这条贱名，我也一定会拉你一起下地狱！！！”

        祁清飒停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说着，不是咳嗽几声。

        “我们的拳头并不大，我们的力气很弱小，没有太多的朋友。可是卑微的人也有卑微的活法，没有谁想要死去，我们还有朋友还有兄弟，我们那卑微的梦想！”祁清飒越说声音越加低沉沙哑，这些却磨灭不了他冰冷的心，此刻的祁清飒悲愤越绝，他已经忘却了一切，脑海之中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心中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反复叙述着“一定要活下去啊！带着我的那份梦想一起实现吧！”

        那苍白的面孔折磨着他，有一种撕心裂肺却吼不出的憋闷，如今他只想拼命，只想死去。祁清飒不是伟人，不是圣人，他也有眼泪，也有悲痛。。。这个点醒他的代价太大太大，大到让他承受不起，生命的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压的他想做个逃兵，他没有勇气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如今，祁清飒才明白自己爷爷临死前的嘱咐是多么的沉重，临死前微笑背后的心酸。。。

        “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那么执着，你认为你能打过我吗？”大汉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他能看的出面前的一幕，经历过太多的他，能想象的出为什么会这样，心中不免有些无奈的自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大汉默默地想着，却没有移开一丝脚步，他明白身后的罗平，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虽然罗平这样回去，他仍然免不了受到牵连，但是无伤大雅，不会伤精动骨，至少不会出现死拼的结果。。。

        “呵呵！哈哈哈！咳咳~不试试怎么知道！”祁清飒癫狂的笑着，大笑牵动了伤口，加深了伤势，不禁的咳嗽了两声，微微低沉的说着。依旧自顾自的走向三人。。。

        张图一直抱着张硕的尸体，默默的一步一步跟随着祁清飒的脚步，冷漠的看着对面的罗平张药，眼中杀意溢出，没有一丝掩饰。袁妮满面泪痕不敢相信的看着大汉，终于忍不住哽咽说道：“爹！难道你的女儿就是随意可以抛弃的货物吗？难道你的女儿没有一个外人重要吗？”

        袁妮见到大汉开始，就想通了一切，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突然的严令自己出去，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让自己必须找到一个对象，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罗家的权势，仅此而已，自己不过是那被牺牲的一个货物罢了！

        听到袁妮的话，祁清飒身体一震，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良久过后，冷漠的声音从看不到的面庞传出。“我会去帝都找你的！罗平！我记住你了，”说着扭头看向了张图，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走！”没有看身边袁妮一眼，没有一丝留恋。

        袁妮看着祁清飒陌生的表情，悲愤欲绝对着祁清飒的背影大声的喊道：“我没有欺骗他们，没有欺骗你！我真的喜欢你！没有骗你啊·！”袁妮软软的跪在了地上仍然低声呢喃着：“我没有，我没有啊！”

        “丫头！”大汉走到袁妮身边，手刚碰到袁妮，就被一手推开，袁妮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满面泪痕却是掩饰不了内心的绝望。“你走开！我恨你！”说完自顾自的走向了远方。。。

        “杀了他！咳咳~给我杀了他！”罗平虚弱却狰狞的大声说着。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却依旧仿佛对待下人一般，大声的对着大汉下着命令。只有张药微微摇了摇头，在没人看到的背后，不屑的眼光一闪而逝，恢复了一面笑呵呵的表情。大汉没有丝毫理会罗平的话语，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祁清飒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平！你跑不了的！咳咳~帝都罗家！呵呵~咳咳~哈哈哈！都会为你陪葬咳咳~哈哈哈！”不含一丝感情却癫狂的笑声从远去的祁清飒背影传来，其中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啊！我要呃~”罗平怒火攻心，忘却了一切，像疯狗一样大声犬哮着。张药却乐呵呵的一掌拍在他的脖子上，让其昏迷过去，一把扶住罗平的软软倒下去的身体。接着才慢慢的说道：“袁前辈，罗平他伤势太重，失了心智，这才胡言乱语，望前辈不要见怪。呵呵！前辈，我这就带罗平回去疗伤了呵呵！”张药虚伪的笑着，虚伪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大汉的漠视而感到生气，自顾自的说完就飞驰而去。。。

        大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屑的看了眼离去的二人，接着又转过头看着祁清飒两人早已消失背影的索桥之上。。。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昏暗，夕阳映红了半边苍穹，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天空逐渐飘荡起毛毛细雨，再为这浑浊的尘世洗涤着铅华。。。

        利剑难断密细雨，铁汉难过美人关，稚嫩却用命来洗，天真有那血教训，拔剑预将敌授首，忽明一切皆浮云。横眉怒目无处寻，心痛谁能来抚平！

        祁清飒等人到那破旧小庙，放下张硕的尸体，默然无语。。。

        半晌过后！一个估计坟包竖起在庙后，祁清飒一直跪在墓碑之前，默然无语。。。

        “大哥！吃点东西吧！”张图从其身后走来，手中捧着一块大饼递给了跪在一旁的祁清飒，面色苍白，声音沙哑的说道。

        “不用了，我还没饿！”祁清飒没有回头，而是沙哑的说道：“二弟！我的兄弟不能白死，罗家一定要灭掉，还有他的同党，必须都要为三弟陪葬！此去一行，很危险，你还是走吧！”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贪身怕死之辈吗？你怎么。。。”张图焦急的说着，可是还没说完就被祁清飒打断了，“够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不能在失去一个！明白吗？你是我永远的兄弟！”祁清飒赫然转身，一把抱住张图，哽咽的说道。

        “大哥，可是我~呃！”张图还欲说着什么，身体却软软的倒了下去。祁清飒慢慢抬起手，拍在张图的脖子上，抱着张图的身体，将他放到庙台之上，看了良久，默默地祝福着“二弟，一定要活下去，带着我们的那份活下去！”接着豁然转身离开了破庙，向那东方而去。。。

        待祁清飒远去之后，两道身影出现在庙门口，看着祁清飒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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