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沈长歌

迎春三月，芳草芬芳，路边的树开始抽新芽。

        医院的梧桐树上的新叶一片翠绿。病床上的少女看着新叶。一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宽大的病服在她身上大的不像样子。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让人心疼。整个人与白色的病房融为一体。

        病房一角的男人坐在那里一脸颓废，整洁的西装已经满是褶皱。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通红尽显疲惫之色。他的眼睛满是心疼，他看着少女在病床上无力的双手。

        少女的左手厚重的纱布与病房的颜色融为一体。右手上滴着点滴。这三天她都是靠着营养液度过的。

        “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是我推若兰姐姐下去的。”少女突然说话，声音嘶哑却显得极其平淡。眼角的泪水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没有推她，为什么他不信我？”

        “长歌，哥哥信你。”沙发上的男人回答，声音里满是心疼。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何时这样过？这是他唯一的妹妹。怎么会这样呢？

        他记得出事的那天自己一直心神不宁，他回家的时候听到楼上的水声，心里有些难受，他走到走廊的时候发现水流出来，并且带着血色。那一瞬间他心慌了。

        他踏进房间，撞开浴室的们，那一刻他确实是震惊的。一向开朗的妹妹躺在浴缸里，左手腕流出的血与水融为一体，脸色苍白，水温烫手他却毫无感觉。被他抱出来的少女白裙已经全是血色，一路狂奔。还好，还好活下来了。可是现在的样子却让他莫名的害怕。

        “我知道。若兰姐姐是自己跳下去的。我只是想拉住她啊。”

        “若兰姐姐怎么会只在有我的时候跳呢？”

        “若兰姐姐她那么美，怎么会想去死呢……”

        她只是想拉住她啊，想拉住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可是她却跳下悬崖，尸体都碎成一块块的？那个美丽的若兰姐姐呢？

        男人听着少女的自语，这是三天来她第一次开口。她站起来，走到少女床边坐下来。拉住那只小小的手。

        “长歌，别想了哥哥会还给你一个清白，哥哥陪你。哥哥陪你…”男人看着她。“现在喝点粥好不好？”

        本来就瘦的她在三天瘦到额骨凸显出来，血管若隐若现。

        “二哥…”少女楠楠着，随即哭泣着。“他不相信我啊……”

        男人刚刚准备开口，门口就走进来一个男子，一米九的身高，身材修长，一张完美的脸，细碎的刘海耷在额头，左耳的耳钉给他的容貌加了一丝靓丽。

        “丫头，沈郁。”男人温和的叫着他们，开口的话却是让人心头一紧。

        “事情我查出来了。”男人自主的坐在沙发上，“是若兰自己跳下去的，不过…”

        “不过是因为她怀孕了。”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她没有男朋友，却怀孕。是因为云若水找人轮奸了她。因为她们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爱的是若兰。”

        “若兰的日记本上说自己不是个干净的女人。说会离开这里。她说对不起没办法给他一个干净的自己。”

        简单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心里掀起一阵风浪。

        “叶哥哥。”病床上的少女出声，看着叶澈。“你带我哥哥去休息好吗？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叶哥哥你去帮我买点粥吧。”

        叶澈看着那张握着自己妹妹手的男人，心里不由得叹口气，这算什么事啊？又想到这些天的情况。还是点头。“想吃什么粥？”

        “福记的皮蛋瘦肉粥。”少女看着他的时候眼睛有些神采。

        叶澈点头，走过去摸摸少女的长发。对着沈沐说“走吧，妹子都发话了。想吃东西了。去休息吧。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不怕小丫头做恶梦？”

        “嗯。”男人抬头。看看床上的沈长歌又转头盯着叶澈。“就怕吓不死你。”

        叶澈嘴角抽了抽。没答话。

        转身和身边邋遢地一塌糊涂的男人走出门。一边想着要好好哄小丫头开心。但是也要记得买粥。

        “找人守着医院。别让她出事。”沈沐走出病房对叶澈说道。脸上的疲惫越来越重。他挺直身子，像往常一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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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澈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门口自己的人呢？他有些疑惑的推开病房的门。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病服在床头上。窗帘被风吹的扬起来，一张纸条落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

        我走了，别找我。长歌。

        病房的确空空如也。他有些烦躁。拨通下属的电话。

        “小东，小姐呢？”

        “小姐…”电话对面的男人有些难以启齿。“小姐说想出来走走，我们跟丢了！”

        大脑有那么一刻缺氧。这才一个小时。人就丢了？丢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小姐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走。小姐说不让我们跟着，所以我们不敢跟太近。怕小姐发现…结果小姐进了商场的一个洗手间就不见了。”小东顿了顿。“我们已经把这里搜遍了…就是没敢告诉您。”

        “机场！高铁！火车！给我查！”叶澈生气将提着的粥扔在床头柜上。

        “老大。四张机票，飞往不同的方向…却全部都有人登机…却没有一个人是小姐…手机的定位也没找到…”小东愧疚的说。

        “别找了。通知老大吧。”叶澈坐下来，点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这丫头存心想走的。不然哪里会甩的这么彻底。让他来接受沈郁的怒火。这锅他是背定了！看来是打算好了！

        叶澈忽然想起来医生说的话眉头一皱，心里微微疼着。

        叶少爷，沈小姐这是心结，除非自己想明白，不然谁都无法救小姐，而且…小姐这状况想要根治根本不可能。

        沈小姐这药也吃了不少时间，恐怕得静养。

        叶澈想了想无奈的笑笑。走出病房。准备去找沈郁解决了。这丫头回来是要好好和她算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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