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那你走吧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沈清北是我的血缘兄弟吗？”这个女人就冷血无情到这个地步了吗？无视沈清北和他的一切牵扯，一心只是为所谓的江山考虑，“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你要辅佐的君王还是只是你控制江山的工具？”
话题越走越偏，说的越多，对对方的伤害也就越深，秦施颦不会再继续这样对目的完全没有益处的对话。
“我左右都是要走的人，您何苦执着于一个并不重要的答案。”秦施颦余光瞥了一眼沈清城的衣角，有些心疼无奈。
就是他这样的小孩子般的固执让人无所适从。
“重要。”对于秦施颦搪塞般的回答，沈清城甚是不满，一字一句分外严肃地纠正，两个字像大石头砸在秦施颦的心上，“只要你一个肯定的回答，我一定立刻放手。”
他需要知道他在秦施颦生命里到底担任着什么角色。
“那恭喜皇上说对了……”秦施颦终于转身，面对着沈清城，微微颔首，直视着他的眼，竟是清澈无比，没有一丝陈杂，“皇上对我来说，不过是完成先帝遗愿的助力而已，还请皇上莫要多想。”
不过就是一个谎而已，她都撒了那么多的谎了，也不差这么一个。
她的回答一出，一时间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沈清城原本是抱着诸多希望问出这个问题的，哪里料到秦施颦会如此不留情面，将他一颗炽热的心浇得凉凉的，良久，只能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是吗。”
“是。”秦施颦一板一眼地回答他的问题，遂又避开他的视线，“既然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您也该做出决断了。”
今日她不得到答案，是断断不会罢休离开的。
沈清城是彻底无能为力了，他垂下眼帘，目光直直地放在秦施颦的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秦施颦额前的碎发和她白皙无暇的皮肤。
他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人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没想到最后却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人给了他最深的一击重伤。
“那便如此吧。”沈清城妥协道，“这件事便是我们最后的交集了。”
“嗯。”秦施颦低声应着，又听到沈清城加了一句，“离开皇宫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这阵子你一直劳累，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人呐，嘴上说着多么多么恨自己，结果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忍心自己受到委屈。
秦施颦莫名就有些震动，不禁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有劳皇上挂念，”饶是如此，她还是努力镇定地回答沈清城的问题，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冲沈清城笑得宛若平常一般，“我走了之后，皇上务必好好治国。”如此才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
而在沈清城理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他苦笑一声，终于察觉到自己的不自量力，也不再期待什么，“你我情谊便在今日尽了。”这决绝一般的话让秦施颦心里咯噔一下，尔后便是欣慰。
这样更好，两个人都不会有任何的退路。
“谢皇上成全。”秦施颦一躬身，顿了顿，“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了，能否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东西？”
“……好。”沈清城自然不会说出拒绝的话，默默地应了一声，眼神闪烁地又看了她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伤痛和复杂。
秦施颦简单地施了礼，刚要转身离开，忽然想到初月的事，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对了，初月性子原就大咧，若是有冒犯到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适当处罚就够了。”
哦……他差点就忘了初月还被他关在大牢里，亏得秦施颦还能记得这件事，“我知道了。”
好像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秦施颦这才告辞离开，直到走出大殿才敢放松紧绷着的神经，那些悲伤一旦放开，便有受不住的趋势。
那些日子都是实打实地过来的，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割舍说容易，要不含意思杂念地做到，却是十分困难的。
“主上……”弦月自然能够察觉到她的情绪，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又想不出什么辞藻，只能在叫了一声之后又默默地闭了嘴，主仆这么多年，秦施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止住了她的话，“我懂。”
一路无言，秦施颦不开口，弦月自然是也不会开口的，沈清城的办事效率比想象中的要快，等到两人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初月已经候在门口了。
刚刚被放回来的初月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远远见到秦施颦过来了，满是委屈地迎了上去，“主子，那皇上未必也太欺负人了！”
弦月刚想出声阻止她，初月却全然不顾，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就算他是皇上，我好歹也是您的贴身婢女，更何况我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何苦如此较真，这几天在牢里可把我给憋坏了。”
“莫要说了……”弦月忍不住出声要呵斥住初月，被秦施颦先一步打断，“初月以后可莫要再这么莽撞了……”说到一半想到什么似的，中途改了口，“不过以后也用不着谨慎了。”
后面这句话里面的落寞太明显，尽管是粗线条初月也立马就听出了不对，马上收敛了不满的神色，急急地凑过去关心秦施颦的不对劲，“主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以后我就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主子了，等出了宫，你想怎么玩怎么玩，不会有人管着你了。”秦施颦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绕着弯告诉她，初月在关键时刻格外聪明，马上就意会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不用受管束了，忧的是秦施颦未必就是真心要离开。
她是性子粗，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看到，秦施颦对沈清城固然严格，但更多的是出于关心，尤其是从他们俩正式完婚之后，秦施颦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主子……您还好吗？”要怎么说初月的性子就是直的不能再直呢，刚一问完就直接被弦月斜了一眼。
(https://www.23xsww.net/book/35934/35934076/105750932.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xsw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wap.23xs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