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苦中作乐
理智一点点出走，秦施颦意识模糊，能感知到的只有沈清城与她的喘息。
“颦儿……”换气间隙，沈清城喘着气耳语，久违的低喃让秦施颦身子一软，只能靠沈清城扶着才勉强站直身子。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秦施颦觉得自己要走火入魔了。
明明知道不对，明明大脑在叫嚣停止，而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沈清城怎么引导她就怎么配合，整个都不像自己。
大概是疯了。
搂着秦施颦的手缓缓滑向腰封，秦施颦一点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叩叩叩——”敲门声及时响起，门内的气氛戛然而止，秦施颦迅速推开沈清城，拢了拢自己有些弄乱的衣服，待面颊上红潮褪去一些，才施施然开口，“什么事？”
门外果然是弦月，“主上，疏影说有人找皇上。”
“好。”秦施颦应得平静淡定，任谁都听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答问题的全程，沈清城都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秦施颦心中是讶异的。
自己明确的拒绝似乎没有给沈清城任何打击，相反他似乎更加上瘾了。
她好像懂其中的缘由，又好像不懂。
“皇上。去忙政事吧。”秦施颦很快找到自己该有的情绪，沈清城摇头一笑，意指不明，故意歪曲，“来给太后请安难道不是正事吗？”
秦施颦斜睨他一眼，明智地不接话，沈清城见逗弄无果，摸摸自己鼻子，识趣离开。
他不过是在苦中作乐。
若秦施颦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不如现在就什么都不想，愉快地度过最后相处的时间，这样也不算浪费光阴。
他突然就通彻起来，猝不及防的只有秦施颦。
迎礼终究还是热烈地张罗起来，不得不说苏白冉的确是一个十分有才能的人，虽说并不打算邀请外邦，但毕竟事关皇家，不能失了体面。
不能盛大，也不能小家子气，再加上苏白冉又是新上任的文官，镇不住人也是可能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最短的时间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沈清城赞赏之余不免又想到先前和他叮嘱的事，心中自然都是复杂。
十日眨眼而过，在迎礼前夕，沈清北又抽空去了一趟清欢阁，习秋还是老样子，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和习秋交代过那件事。
但他今天来，是为了更改计划。
“王爷这阵子想必很是劳累吧。”习秋如往常一般和他寒暄，手腕压下茶壶又抬起的一瞬间，沈清北心脏跳动骤然加快，眼皮也跟着猛烈跳动几下，不安蔓延，又止在习秋温婉的笑里。
“还好，现在也告一段落了。”他抬手接过习秋递过来的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喂到嘴里，习秋全程盯着他，罕见地有些紧张。
直到看到他喉结滚了滚把茶尽数咽下去之后才移开视线，沈清北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行动有差错。
“明日，你去玄武门候着。”时间紧迫，沈清北也没有心思和她拐弯抹角，“等到合适的机会，除了尧珏。”
“尧珏？”习秋显然是第一次从沈清北这里听到尧珏的名字，按理说他也应该是让自己除掉秦施颦，怎么会突然扯到尧珏身上？
以为她不认识尧珏，沈清北安抚地笑了笑，“明日你就到就知道了。”
“嗯。”习秋乖巧点头，识趣地没有多问，他要除掉谁都和她无关，反正最后大家都得死。
沈清北扫了她一眼，目光沉了一些，他一生浸在权谋之中，少有儿女情长，习秋算得上是一个例外中的例外。
“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叮嘱吗？”他的视线过于赤裸，习秋带了些逃避，试图岔开话题，沈清北却不依不饶，“习秋可是在躲我？”
心思被戳破，习秋有一瞬间的尴尬，但还是凭着良好的素养迅速稳定下来，“王爷说笑了，习秋怎么会躲着您？”
尽管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有些担心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沈清北觉查出什么不对，那秦施颦所有的计划都可能被识破，说不定还会被反将一军。
事关重大，习秋也就愈发小心翼翼。
“是吗？”习秋还在想着呢，沈清北忽然凑近她，声音像是吐在她耳边似的，习秋下意识往后一躲，惹来沈清北的轻笑，“还说没有躲我？嗯？”
习秋脸色难得泛红，被抓包的感觉并不好，沈清北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红脸的模样，忍不住又凑上去想要逗她，“习秋，耳朵红什么呢？”
照这样发展下去，难保沈清北不会得寸进尺，习秋索性就直接大方地迎上去，“难不成王爷对别人也是如此玩笑吗？”
一句话堵的沈清北说不出话，甚至还有些慌乱，但是慌乱之后又有一些狂喜，习秋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变相的吃醋。
这无异于是确定了心意。
原本打算留到事成之后再做的事挑动着他的理智。
“习秋，你实话告诉我，”沈清北重新坐直身子，正色一些，面对他忽然正经起来的深色，习秋一慌，以为他要和自己对峙，却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你……想与我在一起吗？”
那人阴沉着脸，却扭捏地问出这么一句，这场景实在好笑，又泛着丝丝的辛酸。
这么些时日过去，沈清北对她的点点滴滴她又何尝看不见听不见？只是命中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杀父之仇岂能儿戏？
事到如今，也只能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应对明日。
她的沉默，在沈清北眼里无异于是迟疑的拒绝，向来运筹帷幄的人此时有些手足无措，试探着追问，“习秋……不愿意吗？”
“不是。”习秋嘴快回答，不知是为了不让他怀疑还是自己的真实所想。
但得到这个答案的沈清北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引得习秋眼里一疼，柔柔一笑，“王爷还有大事要做，不如等明日过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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