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胡言乱语
恍惚间，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迷糊睁眼，眼里闯进一片大红，她傻傻一笑，只以为自己在做梦，乖巧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艰难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为你付出的，可是心啊。”
抱着她的人一震，望着她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吗？
?“施颦，施颦，”沈清城晃了晃她，轻声唤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秦施颦已经醉得昏天黑地，口齿不清，声音也轻飘飘的，“清城啊～”尾音带了点儿上翘，有了些这般年纪女儿该有的娇憨，勾得沈清城喉结上下滚动几个来回，有点把持不住。
?一个月前那番抵死缠绵的蚀骨销魂滋味毫不客气地纠缠上来，偏偏怀里那个人还不知死活地挑拨着。
?“好颦儿，再说一遍，我是谁？”久久没有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沈清城磨着想再多听一些，这一声错过了今天以后怕是都听不到了。
?“清城～”语气越发柔媚入骨，秦施颦挑着眼角，眼里满是春意，泛着水光的眼总叫人忍不住怜惜她。
?他紧了紧手臂，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越界，更何况皇后此时还在来仪殿等着他去临幸，若是一时冲动，后果不堪设想。
“乖，在这里睡一会儿。”沈清城摸摸她的头，试图安抚她，秦施颦眨巴眨巴眼，大力点点头，“好。”
这个沈清城也未免太温柔了一些，她都有些飘飘然了，不知道酒还是别的什么。
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替她盖好，不想刚刚掖好两边就被她推开，“热。”任性地像个孩子一般，沈清城哑然失笑，觉得这样的秦施颦也是极为可爱的。
但不盖被子可能会感冒，沈清城还是关心她的身体的，只好半哄着，“乖，盖好被子睡觉。”
秦施颦把头藏在被子下，露出一双清晰又迷蒙的眼睛，“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此言一出，沈清城喉结不受控制地急速滚动一圈，心里暗骂秦施颦实在醉得不合时宜，又舍不得错过如此良机。
只是她明日清醒之后会如何反应？自己今夜不去，新皇后又会如何想？守在殿外的那些婢女侍卫们又会如何传？
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东西，沈清城一时挣扎着。
挣扎间，偶尔瞄一眼秦施颦，她竟然已经睡过去了。
睡了也好，免得他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睡吧。”他轻声道了一句，犹豫半晌，弯腰下去在她额头上柔柔落下一吻，又嘱咐人在外面守好，这才放心离开。
刘莹莹在来仪殿忐忑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有任何推门而入的声音，早就有人在议论皇上并非那么喜欢新皇后，此时看来是真的了。
“吱呀——”正暗自神伤，门被推开，她心里一喜，按捺住站起身的冲动，矜持地坐在那里，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难为你等了这么久。”还是记忆中好听的声音，刘莹莹不敢出声，只是微微摇摇头，“外头礼数太多了，朕就不讲什么礼数了。”
说完，还不等刘莹莹反应，红纱便被一把揭开，她脸上不由得有一丝惊惶，皇上何以如此粗鲁？
仔细去看他面色，十分潮红，像是酒喝多了。
“皇上……”刘莹莹喏喏唤了一句，乍一听，让人想起刚刚秦施颦的唤声，沈清城不免下腹一热，加之责任使然，也不多说，直接上手给人取下重重的头冠，褪下外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刘莹莹脸一红，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会意地主动脱下自己的亵衣，献祭一般躺在床上。
……
一番云雨，初尝人事的刘莹莹累得懒散躺在那里，不想身旁的男人竟然起身穿衣，“皇上……？”
这深更半夜的，穿衣作甚？
“朕忽然想起来还有几本奏折未看，你先睡吧，别累着了。”沈清城态度还算是温和，他实在放心不下秦施颦。
“……好。”刘莹莹哪里会反驳什么，只能默默应下，任由沈清城离开。
大半夜的，沈清城在无人小径上飞奔，只想快快赶到居安殿，哪知进去一看，被子散在地上，空无一人。
“太后呢？”沈清城问守在外边的人，那人一愣，不敢吱声，刚刚睡着了，压根儿不知道有人出去过。
见他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沈清城气急，也不指望他，又怕事情闹大惊动了别人，只赶了那人回去休息，让他不要多说。
原本熟悉的皇宫在此时忽然变得偌大，沈清城接连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有找到，就连凤栖殿里都没有。
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座凉亭里找到了苦苦寻觅的人。
秦施颦正坐在凉亭边上，呆呆望着远处的星辰出神，沈清城放轻脚步走过去，她却忽然出声，“是清城吗？”
无比冷静清晰的声音，沈清城步子一顿，“嗯。”
“过来坐。”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沈清城心下犹疑，她是酒醒了？还是醉得更深了？
依言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秦施颦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可谓惊才绝艳，沈清城心跳骤然漏了几拍，“你啊，你喜欢我吗？”
如此治直白的问题，清醒时的秦施颦是万万不会说的，沈清城一颗心沉到底，只要她尚在酒醉之中，一切都可以控制。
“喜欢。”但是回答是真心的。不管她会不会记得这么一段对话，任何时刻，她的任何模样，他都是真心爱慕着，珍惜着。
“我也喜欢你。”秦施颦笑得宛若一个孩子，眼里竟然比那星辰还要浩瀚闪亮，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转过头，望着那片天，喃喃道，“我好蠢，竟然现在才发现我喜欢你。”
今日的秦施颦实在与平时相差太大，沈清城一时无法适应。
“施颦，外面凉，先回去吧。”然而对秦施颦的关心还是首要的，不管她说什么，先把人劝回去再说。
“不。”秦施颦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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