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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途中插曲


第四百零九章  途中插曲



        若说这时代的女子,除非那贫苦人家,不得不抛头露面做事儿过活,不然,都得守在家里,极少出门儿,更别提与外男见面。年纪稍大些,开始看人家议亲了,有的也能远远地让儿女们见一面,大多数都是盲婚哑嫁,到洞房花烛之夜才初次见面认识。运气好的,也能和和睦睦相安无事,想要情投意合美满幸福一生,那不知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才求取得这份好姻缘。所以,不少人家便干脆亲上加亲,将表兄妹凑成一对,至少也是知根知底,又是从小熟识的。以顾霏为例,原本顾夫人也想着择个娘家侄儿当女婿的,但自家女儿自小除了读书作画,其余便没放在心上,缝衣做菜是一点不懂,打理中馈不耐烦学,人情世故更是不通。因着这怪脾气,几次递了话,娘家的几个兄弟媳妇儿都装作不知,如此,便知人家是看不上了。而顾霏认识的男子,不过是自家亲爹和兄长,即便是亲戚家的兄弟,到了七八岁便极少见面,即便是见面,也是隔了屏风,怕坏了闺誉。当然,那些下人是不算的。所以,在外男中,唯一认识的、“熟悉”的,却是崔瑾了。又是倾慕着崔瑾的才华,经过那画作,一来二往,心里除了他,便无别人。更是在那次病重听进了崔瑾所的话,更是一心一意地惦记着。不料,却因爹娘的不舍、不忍,一切落空。再回头,无法挽回。

        虽说,阿娘和兄长说得好听,只要自己好转,必要求得武阳郡公再次答应娶自己。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武阳郡公是何身份,自己有是何身份?就算怜悯,武阳郡公勉强答应下来,但过去的那一丁点情分早就没有了,即便今后能如愿嫁过去,心里也有老大的膈应,最后,便如那许多深宅里的怨妇一般,日日守着那小院子,日日看着头顶上巴掌大的天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煎熬着。这样的日子,是自己喜欢的么?还不如现在就去了,早一些解脱的好!

        又见了那柔美端庄的卢节,那精明能干的武珝,顾霏的心更是冷了,淡了。在某个深夜,突然醒来,觉得有了些精神,令冬儿给自己梳洗一番,又喝了半碗粥。冬儿高兴得就要告诉夫人和郎君,被她拦住。只是让她给自己好好上妆,穿了身喜爱的衣裳,取了镜子仔细打量,因为涂抹了胭脂,倒是有了几分血色,只是消瘦得不成样子。她淡淡地笑着,让冬儿取来那副绘了崔瑾背影的画儿来,让人退下,靠在床榻上,轻轻地摩挲着。在外间的冬儿久久未听得声响,轻轻走进来,却见小娘子唇角含着柔和笑容,紧闭着双眼。唤了两声,却不见应答。轻轻一推,唬得惊叫起来。颤抖着手探在鼻间,早就没了呼吸。

        那夜,崔瑾正睡得安稳,突然梦到一个小娘子,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却是那顾家小娘子,微微含笑,给自己福身行礼,柔柔地道:“崔小郎君,奴家这便走了,再也不能见,望君保重!”

        崔瑾蹙了蹙眉,心道,这顾小娘子不是在京城么,顾霖说她病得厉害,难道是如今已经好了。啊,不对,难道是?他大骇,忙问:“顾小娘子这是要到何处去?”

        顾霏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想伸出手,却又放下,轻轻地道:“自是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去。此一别,永不能见,望君珍重!”

        崔瑾这时哪里还不知实情,心头透亮,涌起一股悲凉。若是自己不那么斤斤计较,说不定她也不会如此年纪轻轻便离去。再看,顾霏已转身,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那迷雾之中。

        崔瑾一下子惊醒过来,想到梦中的场景,便再也无法入睡。干脆起身,点燃蜡烛。值夜的知术听到声响,赶紧进来,倒了杯热水。崔瑾挥挥手,轻声道:“你且自去歇息,我看会儿书,待会儿再去睡。”

        知术看看钟表,不过凌晨三点,便劝道:“小郎君还是回床榻躺着吧,您这一看书,必是整晚都不能入睡了。”

        崔瑾喝了一口水,按着胸口,自觉闷得慌。垂下眼帘,低声道:“那顾家小娘子今晚或是没了。”

        知术一愣,随即睁大了眼。除了那个顾家,自家小郎君还会认识哪个顾小娘子?“不,不会吧?”他惊讶地道,“不是说一直在病着么?顾小郎君这次出海都没能赶上,另外两位小郎君白天还在惋惜呢。”

        握着茶盏,崔瑾轻轻地闭上眼,想到梦中的情形,心头冰冷一片。“若是当初我不那么斤斤计较,她家心生悔意时能重新接纳,是不是她便不会病重,不会去了?”他喃喃自语。

        知术皱了皱眉,沉声道:“此事本是顾家做得不地道,就算您大量不与他们计较,郎君能咽得下这口气?夫人能允许?还有京城中的阿郎、老夫人、大郎君他们能答应?这可是博陵崔氏的脸面!再说了,那位顾小娘子无论是容貌和才情,都不过平平,哪里配得上小郎君?当初因为她病重,您答应纳了她,仆便心中不忿,后她家反悔,仆更是不耻,却也大大地松了口气。所以,即便顾小娘子不幸去了,也是与小郎君毫无关系的,小郎君何须放在心上,平白让自己心烦。”

        听得他一席话,崔瑾摇摇头。自己两世加上也是近四旬,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只是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含苞的年纪,尚未盛放便凋零。罢了,罢了,既已如此,再如何懊恼后悔也无济于事。就算一切重来,自己仍是会那么做,若顾小娘子仍是那性子,仍是这个结果。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哪里不知,只是这心里仍是不舒坦。今晚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了,我打坐练功,你不必守着了。”说着,也不看书了,回到床榻上,盘膝坐下,令知术将蜡烛熄灭。

        知术在帘子外站着候了一刻钟,见再无声响,这才轻轻地回到榻上。

        从苏州出发,经儋州(海南岛),在此增添了补给和货物,耽搁了一日,再次出发。大家也趁机上岸歇息。虽然是沿着海岸线航行,但出了大唐的地儿,为确保安全,大多是不上岸的。除了大唐皇家远洋贸易自行准备的货物,还有三分之一的船只被其他商家租用。突然,崔瑾见到一人,虽是只见过一次,但仍有些印象。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慕承之”的名字,见那人向自己行礼,便笑道:“慕郎君不知随哪家一起出来历练?”

        这正是在苏州曾有一面之缘的慕承之。慕承之拱手行礼道:“见过武阳郡公,在下一起想出海见见世面,所以便求在杭州张家姨母跟前,得了允许跟船出来。”

        杭州张家?这家与大唐皇家远洋贸易合作了几年,虽然不算大家族,但也有些底蕴。崔瑾淡笑着点点头:“出海历练需极大的勇气,慕郎君着实让人敬佩。只是,不知为何张家并未事先报备?”

        这时,张家此次的主事人赶过来,抹着汗小心翼翼地介绍着,并道:“慕郎君是吾家三夫人的表侄,出身润州慕家,心性淡薄,好游历山水间,厌恶官场仕途,三夫人也是无法,只好答应了他。这事也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未将慕郎君的情况仔细上报,还请武阳郡公海涵!”

        按照规矩,所有出海人员,特别是各家派出的代笔,必须提前上报,并说交代清楚来历,经核实后应允后方可上船。

        崔瑾神色淡淡,张家主事人心中惴惴不安。虽说是三夫人的表侄,但总是坏了规矩,若真计较,只能将慕郎君留在儋州了。

        慕承之一看,忙道:“武阳郡公见谅,在下也是违了这规矩,只是着实期待此番远航。哎,这次若不能成行,不知何年才能再次有机会了!”

        “既然大唐准备重新打通海上丝绸之路,自然是有机会的。”崔瑾极为婉转地道。这事儿,自然是要追究的,无论是谁,要想上船,祖宗八代都得查清楚,不然不小心混入了有心人,再在途中搞搞破坏,即便是一艘船,也是极大的损失。所以,早早地便定下规矩,却不料仍是被人钻了空子。他转向张家主事,冷冷地道:“此次租金加两倍,若不愿意,吾等可支付你货物本金,其次出海不必再跟着了。”

        张家主事哭丧着脸,揉搓着双手,呐呐地道:“武阳郡公可否,可否念在合作多年的份上原谅这一回?两倍租金,这次就没几个盈头了。”心中暗恨,若非三夫人在老夫人跟前得宠,自家郎君又孝顺,哪里会答应三夫人的恳求?不过是兄弟媳妇儿的表侄儿,又算哪门子亲戚?再说那慕家,也不过小士族,在当地并不显赫,还是这几年才有了些起色。而这位慕郎君,虽说是嫡子,又有些才学,但自小不务正务,很让人头疼,只偏偏嘴甜讨喜,不仅得了慕老夫人的心疼,也讨得了嫁入张家三房的姨母喜欢。

        崔瑾哪里管他那些曲折,只是让人寻来管事,让他自己来处理,并告诫,若有下回,便不必在大唐皇家远洋贸易任职了。另外,让他按照章程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包括他自己的处罚。

        “武阳郡公,这次都是在下的不是。千错万错,如何处罚,在下都认了,但是还请你开恩,允许在下能够继续跟船走完这一遭。听说此次要到波斯,沿途经过不少国家,在下一直期盼着能走遍千山万水,看尽人间风情。”慕承之暗暗后悔,早知道便留在船上不下来了,只是初次来到儋州,听闻风光甚好,所以才下船观赏。

        崔瑾淡笑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慕郎君此次也不用着急。规矩既然制定下来,便是要人遵守的,若大家都如此敷衍,那还不若不制定的好。慕郎君你说是不是?”

        慕承之很是懊恼,忍了忍气,尽量平和地道:“哎,武阳郡公自然是没错,只是在下已经答应家父,这次过后便依了他们参加科考,所以若失去了机会,再也没了机会。所以,无论如何,还请武阳郡公能够体谅并应允。”他深深地躬身拱手,甚是真诚。

        李治扬扬眉,冷冷地道:“这倒是怪了,若人人如此,船上倒是热闹,但这一路上的安全谁能确保?”

        慕承之惊恐地道:“晋王殿下,在下岂敢做出危害航行之事?再说,单单是在下与随从两人,也翻不起大浪不是?”

        “这位郎君,先前之事便不必再提,请在此搭船回江南吧。”远洋贸易的主管轻哼一声,恼怒地瞪了慕承之一眼,又对张家主事道,“至于增加两倍租金,这也是按照规矩而行,你愿意便罢,不愿或是赔偿违约金,或是依照武阳郡公所言,我们支付你货物本金,然后一切与你无关。”

        张家主事苦涩万分,只得点头,说愿意多支付两倍租金。也知崔瑾已经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若真严格依照章程,这次不仅一文钱赚不到,还得支付大笔违约金。罢了罢了,赶紧将事情禀告才是,那笔多支付的费用,家主自然会处理。最担心的还是今后再不能租用船只,跟随一同出海了。这几年,跟着远洋贸易赚了不少钱,让家族也得到极大发展。若因这事儿断了线,不知家主会如何生气。

        慕承之暗暗咬牙,自己已经如此低三下气,这些人仍然不首肯。长长地吐了口气,沉声道:“好吧,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纠缠。此次给诸位带来的麻烦,在下甚为愧疚。而那两倍租金,自然也应由在下支付,请主事不必担心。”

        张家主事听了此话,面上讪讪。崔瑾点点头,便对慕承之道了声“再会”,与众人离开。

        接下来,继续航行。

        “海上丝绸之路”,是从秦汉时期便已开通,成为沟通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一座重要桥梁。华夏历史上的海上丝绸之路,主要有两条航线,分别是东海航线和南海航线,其中,东海航线主要是前往日本列岛和朝鲜半岛,而南海航线主要是往东南亚及印度洋地区。据相关资料,南海航线主要是原是由泉州或广州开启航,在途经海南岛、环王国、门毒国、古笪国、龙牙门、罗越国、室利佛逝、诃陵国、固罗国、哥谷罗国、胜邓国、婆露国、狮子国、南天竺、婆罗门国、新度河、提罗卢和国、乌拉国、大食国、末罗国、最后到达三兰国。

        对这次航行,崔瑾充满了期望。两百多艘巨船,将带来多少利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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