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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示众


当赵墨说完“大逆不道”的侍寝之后,就直接扯过庄行露的手腕,一路将人带到了司乐司。

        司乐司是负责皇家礼乐的地方,养着一众乐人和宫伶。司乐司的众人,第一次在司乐司见到当今圣上,吓得跪下不能言。

        赵墨挥退众人,一言不发的带着庄行露,直奔司乐司教坊。

        看着那一排排的礼乐器物,赵墨开门见山地说:“今日滇翠国王子抵京进贡,晚上朕会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届时会有若干西南美人表演舞曲。”

        庄行露默默收回自己仍被赵墨握住的手腕,后退一步。

        赵墨回头,玩味地盯着庄行露,戏谑道:“我大虞自古礼乐之邦,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庄行露垂眸道:“不知陛下此话何意?”

        赵墨没好气地说:“老师惯会装傻,朕都带着老师来司乐司挑选乐器了,自然是想让老师代表大虞应战。老师待会好生准备,切莫输给了那群滇翠国美人们。”

        庄行露尚未消化早前的侍寝一词,听后只得忙道:“草民既无才也无德,恐不能胜任陛下所托。草民恳请陛下,另择贤能。”

        赵墨摇摇头,不以为然:“老师生的这般天人之资,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莫不擅长。整个大虞也没有比老师更合适的人选了。老师若能出战,必能让那滇翠国的美人们自惭形秽,也叫滇翠国群臣们见识见识我大虞风采。”

        庄行露看着赵墨一幅犯浑的模样,想必现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不再违抗圣令。

        看着庄行露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赵墨心下却是畅快不少,揶揄道:“老师就不要谦虚了,此次宴会非你莫属。”

        说罢,赵墨走到这些礼乐器物面前,边走边拿起一根竹笛:“朕听过老师吹奏的竹笛曲,笛声悠悠,诗意绵绵,要不老师这次就演奏竹笛吧?”

        庄行露默默跟在赵墨后面,接过竹笛后深深一揖:“草民谢过陛下,但从陛下安排。”

        演奏器物就这般选好了,接着两人一同来到了司乐司教坊的乐人们放置常用戏服的地方。赵墨像嫌弃这些衣服脏一样,从庄行露手中拿过那支竹笛,用它挑起一件一件地看,直到他看到一件男式戏服。

        这件戏服全部都由薄纱制成,通体雪白,轻飘飘的有如蝉翼。

        赵墨看向庄行露:“老师穿着一身太监服去演奏,自是不妥。老师常年跟着苏风荷混迹风月场,这身戏服肯定不陌生,应是京城中的小倌们惯用的装扮吧,老师觉得这件如何?”

        庄行露只得由着赵墨的性子胡来,恭敬应声:“一切,但凭陛下定夺。”

        赵墨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却被噎住,只得道:“好,那就这件吧。”

        大虞地处中原,文化兴盛,物产丰富,工艺发达,这些大虞周边国家的王公贵族和世家大族们,他们也要穿丝绸,也要喝茶叶,也要照镜子,故周边国家常有纳贡互市的需求。

        往往在纳贡的沿途中,他们会一路经过集市,用他们的牛羊、奶酪等,换取大虞的丝绸、茶叶、铁器、香料等。

        但大虞历经永安之变后,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大虞臣民自认是与夷人交好,才致其做大,故对四周国家敌意愈深,动辄关闭互市。

        自赵墨登基之后,国力蒸蒸日上,百姓越来越富足,所复失地也越来越多。庄行露为相后更开明了,逐步开放了与周边小国的互市。滇翠国向来与大虞交好,是在赵墨登基后,与第一个大虞友好互市的小国。

        今日,滇翠国年轻的二王子哈勒偕一众贡品,进献美人十多名,大虞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哈勒王子一行。

        赵墨坐于主座,滇翠国哈勒王子及其一众臣僚居于右座,大虞国一众臣子居于左座。

        桌上摆着玉盘珍馐,不远处有乐人演奏乐曲,正是月明星稀,花好月圆。

        哈勒王子坐于座前,十分恭敬地敬赵墨:“陛下,我滇翠国女子素来长于舞曲,此番随臣前来的十二位女子,照大虞的话来说,各各生的都是闭月羞花之貌。她们更是仰慕大虞皇帝由来已久,为此她们苦练甚久,特意为陛下表演一首《春燕曲》。”

        赵墨不接这“收美人”的话头,只是端起酒杯回道:“谢王子美意。”

        随后,十二位玲珑少女翩翩起舞,笑靥而来,当真是各各貌美如花,丝毫不逊于京城里的各色美人。

        可虽有美人在前翩翩起舞,赵墨的思绪却是跑到了九霄云外,他根本就无甚心情观赏什么美人起舞,而是在后悔上午不该逼着庄行露答应表演竹笛。

        实际上在庄行露答应之时,他就后悔了,可天子金口已开,话不好收回。而且庄行露一整个下午都在御书房研墨,期间没有说一句示弱的话,让他想给个台阶下都不成。

        他盯着这群美人的舞蹈,眼神却是空荡荡的,哈勒只道是大虞皇帝看到这群美女都看得痴了,倒也算是个美丽的误会。

        一曲完毕,美人们退场。大虞一众官员们对滇翠国美人的舞蹈交口称赞,端的是一派喜气祥和、其乐融融的景象。

        众人酒至正酣、推杯交盏之际,庄行露上场。

        舞台中央空出一块空地,庄行露就穿着那薄如蝉翼的小倌戏服上场了,赵墨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庆幸庄行露只是把这件戏服当成一件可有可无的外衣,里面仍穿着他刚进宫的那身素白长衫。

        只是这薄纱制的小倌戏服与这那素白的长衫,实在是有珠联璧合之效果。长衫给薄纱带来了庄重之感,薄纱又为长衫增添了一份朦胧美,配上正好的明月,夜间更有雾气缭绕,仙气逼人。

        庄行露握着一把竹笛,长身玉立,站于舞台中央,好似画中仙人。

        连素来对庄行露恶意满满的陈言等人,也不得不承认,庄行露就脸蛋而言,长得是极好极好的。

        一曲笛声引回了众人的思绪,庄行露望着远处绵延的苍梧山,纤纤细指握上了竹笛,袅袅笛声从指间而出,一曲《望青山》款款而来。

        这首曲子看似婉转动听,实则有如松涛阵阵,暗藏力量。赵墨上午原想的报复庄行露,企图轻视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因为庄行露站在那里,眉宇间一派坦然。

        笛声清远悠扬,哪里还有莺莺燕燕、靡靡之音的效果呢?

        可若真是一副余音袅袅、莺歌燕语的效果,赵墨必定会暴跳如雷,但此刻的赵墨依旧很生气、很生气。

        席间,众人多是一副痴迷样,无不惊叹于庄行露的此刻风姿,可大体还算克制。只有那哈勒王子,许是常年身居高位,西南民风又热切直白,故盯着庄行露的眼神非常露骨。

        赵墨甚至听到了哈勒王子和旁边谋臣的谈话。哈勒王子在听曲的过程中,问身旁的谋臣:“此等妙人是谁?本王可否向大虞皇帝求得此人?”

        身后谋臣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忙小声说道:“殿下万不可如此,此人乃大虞前任丞相庄行露,一度权倾朝野。其人更是当今大虞皇帝的帝师,谁人都肖想不得的。”

        哈勒王子听后,只得怅然所失道:“此等美人,只叹我滇翠国无一人可与之比啊!”

        赵墨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上猛灌酒。

        此时此刻,他只想命人把这个场子马上砸毁,然后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挖掉。

        大虞群臣见陛下阴沉着脸听曲,只道是陛下似乎也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在乎庄行露。庄行露先是被罢黜丞相,再是净身为奴,如今更是被陛下当做赏玩的玩物当众表演曲目,只是不知陛下这番到底是做给他们看的,还是庄行露真的失掉了圣心。

        庄行露演奏完后,就被宫人直接带走了。赵墨被气得头昏脑涨,太监冯进却依然记得安排庄行露侍寝一事。

        庄行露被好一番梳洗后,被包成粽子一般,给送到了华清宫的赵墨寝宫。

        当躺在华清宫的龙床上时,他第一次有点忐忑,如今他是越来越摸不准自己这个学生的脾性了。好在,他素来对宫中的太监宫女不错,更衣的小太监尊敬他,给了他最后的体面,让被困在被子里的他,不至于□□,而是穿着中衣。

        一直到深夜,赵墨才一身酒气的被冯进搀扶进寝宫。

        赵墨犹在犯酒浑,不仅不愿喝桌上的醒酒汤,还挥退了冯进等人。一时之间,寝宫内只剩他们两人。

        赵墨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看到庄行露乖乖地缩在被子里,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傻笑着踢掉鞋子躺倒到床上,像抱个心爱的玩偶一样,一把把裹着庄行露的被子整个抱住,歪着头和庄行露的头挨在一起,闭着眼睛痴痴地着说:“老师,你终于是我的了。”

        庄行露动弹不得,就这样任他抱着。

        过了一会,应是酒劲作祟,赵墨微蹙着眉,像小时撒娇一样地说着:“老师,我喝酒了,头疼。”

        庄行露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轻声道:“那陛下先解开我,我给陛下喝醒酒汤。”

        赵墨不依:“不行,我若放开老师了,老师就跑了。”

        庄行露只得再建议:“那陛下自己起来去喝,好不好?”

        赵墨闻言睁开了眼睛,眼中不甚清明,他盯着庄行露俊秀无双的侧脸,含糊道:“那我放开老师了,老师会不会走?”

        庄行露侧过脸,对着他认真道:“我不走。”

        赵墨略一思索,还是起身一步一回头的走到了桌前,一口饮尽醒酒汤后,又赶紧回来一把把人抱住,似乎少看一眼,庄行露都会消失不见一样。

        庄行露看他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心下微微一酸,想着自己的这个学生确实很聪明。

        “陛下先解开我,我给陛下揉揉头。”

        赵墨闻言解开了被子,待庄行露伸出双手后,又严丝合缝地把人一把抱住。

        庄行露于是微微侧身,解了他的发髻,用双手轻按太阳穴四周。仿佛这个指尖比醒酒汤效果还好,赵墨慢慢地在这揉按中闭上了眼睛,舒缓了眉头,神志似乎也清醒了一些,于是像小时候倒苦水一样,向庄行露透露自己近日来的委屈。

        赵墨闭着眼,委屈地说道:“朕以后再也不让老师当众吹奏笛子了,大家的样子都好讨厌。”

        庄行露无声一笑,轻声附和:“好,下次不给他们演奏。”

        赵墨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声道:“还有,老师对不起。朕不该逼老师在御花园吹奏这首曲子的。”尤其还是对着苍梧山。

        庄行露闻言后微微一顿,沉声道:“陛下放心,我永远也不会和陛下生气的。”

        赵墨得到原谅,把人抱得更紧,控斥道:“老师不要老是把我往外推,我难受。”

        庄行露边按边哄着他:“没有把你往外推。”

        赵墨继续控斥:“老师不要总是念着陆将军,我对老师也是顶好顶好的。”

        庄行露柔声道:“嗯,陛下一直对老师很好,老师知道的。”

        赵墨听后含着笑,仿佛要和陆将军比上一比:“老师遭受大刑,我很心疼的;老师喜欢书画,日后我多多赠于老师就是;老师心系天下,我也可以让老师批阅奏章。这些谁人都做不到,陆将军也做不到,只有我能在群狼环伺的朝廷保护好老师,没有人有我对老师这般好的。”

        庄行露听到这句“没有人有我对老师这般好”,思绪飘了一瞬,并未作答。

        赵墨不依不饶:“是不是?是不是只有我对老师最好?”

        庄行露只得继续哄他:“嗯,是的。老师知道,你先睡觉。”

        赵墨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手上松了劲,在睡意彻底来临之前,含糊着说了一句:“老师不按了,按得老师手疼。”

        庄行露于是轻轻爬了起来,把床尾的另一床被子给赵墨盖上。他坐于床头,继续给赵墨轻轻揉按着脑袋,嘴里却说道:“嗯,不按了,陛下快点睡,明日还要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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