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当兵吗？】
那军人告诉罗毅，白布挡住的都是他的战友，没有村民。
罗毅松了一口气，只是看见拉他的军人眼睛红红的，也没再多问什么。
死亡的气息已经在漫延。
让人悲伤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今天发生的事情，具体的原因他还不清楚，却已经有了灾难来临的觉悟。
罗毅一家四口人，父母，奶奶和自己。
亲戚都在省城，父母在沿海打工。
他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活到17岁，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乡里读高中。
通讯断绝，罗毅也为远方的父母担心起来。
郝征安排好村子临时的防御后让所有的村民都在村子里面的另一处空地集合，让人用白布制作了一块投影仪幕布立在空地上，等村民到齐后就播放了几个视频。
配合着视频，郝征说了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总结出来就是，这是人类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灾难，堪比世界末日。
全世界，包括华国在内的亚系亚大洲，全都出现了生物变异，包括人类。
这种变异是以一种未知的病毒为基础，具备疯狂的传染性。
说到病毒，一般让生物致死就算是最严重的结果。
可这次不同，这种病毒是直接让生物变成另外一种存在。
各国科学家到现在也没定论，暂时称这种情况为变异。
确实是变异，生物一旦感染，身体就会发生巨变。
肌肉组织密度巨增，堪比钢铁的硬度。
骨骼的硬度甚至超过一般的钢铁。
最可怕的是，不管什么生物一旦感染，就会丧失神智，并且对生的血肉有着无比的渴望。
罗毅扶着奶奶站在村民中，对于郝征的话，他并没有全信。
郝征说通讯和网络断掉，是因为藏青高原上也出现了感染，高原荒野上感染变异的生物很多，通讯部门的工作人员也被军队集中在一起保护了起来。
所以，郝征也顺带说了对木错村的安排，就是全体村民都要去无人区边缘山谷里的军营和医学院安置。
罗毅之所以不完全相信郝征的话，就是他亲眼见证了那所谓病毒的传染速度。
阿巴从死亡到变成藏青羚羊那种鬼样子，也就是几分钟，甚至几次呼吸的时间的而已。
罗毅觉得这其中有隐瞒是肯定的，说不定整个世界都已经在这病毒下沦陷都有可能。
郝征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他也并没有说病毒的来源，也没说现在世界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好在罗毅相信郝征隐瞒情况的出发点也是善意的。
灾难已经来临，让老百姓恐慌的情绪少一点，混乱的情况就会少一点。
或者，郝征是不想老百姓出现绝望的情绪。
历史上，人类面对各种灾难，只要不集体绝望，总是能挺过去的。
这件事一公布，村民恐慌是不能避免的。
恐慌不止是对于自身此时何去何从的恐慌，还有对在外面亲人朋友是死是活的担心。
所有人都被明确告知，就算现在用军队的卫星电话，也无法联系到大家想要联系的人。
整个世界大部分地方的通讯和能源供给都已经中断。
郝征最后说的一件事情是征兵。
虽说木错村大部分青壮年都在外面挣钱，但村子里十七八岁以上的年轻人还是有三十四个。
郝征也没客气，希望这些年轻人都从现在起补充进军队，而且男女都要。
罗毅被郝征重点盯上了。
他和奶奶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郝征找上了门。
原因很简单，他就是觉得罗毅天生是当兵的料。
身体素质好，灵活，力气大不说，胆子也大。
那么恐怖的藏青羚羊感染体，拎着一块石头和一把藏刀，他就敢冲上去干它，而且还干死了……
要知道，藏青羚羊感染体不止外表可怕，攻击力和“生命力”也是惊人的。
“小子，这个入学通知书现在基本是作废了。”
“这次能回到高原病症医学院的学生不超过三百人，大一的新生也就来了六十个人。”
“除了二十几个大四的学生和学院的老师有另外的安排外，其它所有的学生都要补充进部队。”
“当然，这些都是自愿的，贪生怕死的人给我我也不要。”
当罗毅说自己是高原病症医学院的大一新生，不能当兵时，郝征看都没看他拿着的入学通知书一眼。
“你考虑一下，等到了军营给我答复。”
“你要是愿意当兵，我可以让你跟在我身边，还可以让你奶奶的生活环境好一些。”
“刚才在村民面前我没有说，以后大家连粮食都要省着吃了。”
郝征说完，很有深意的看了眼罗毅，笑了笑，转身走了。
那眼神对罗毅来说，说是威胁也不会错。
粮食问题，在郝征给村民讲话的时候罗毅就有想过。
甲八井乡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十几个村子互相之间的距离也不近。
只要是交通停滞，村里的食物让全村人吃不了多长时间。
日子好了，喜欢在家里存粮的人并不多。
“罗毅，不要去当兵！”
“我刚刚溜到村口空地上去偷偷看了眼，我的妈呀，那些藏青羚羊和牦牛的尸体看上去好可怕，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样。”
“它们活着的时候一定很可怕，要不然那些当兵的也不会死了那么多。”
罗毅刚想和奶奶商量下要不要当兵的事，他的发小多吉朱旺从墙角窜了出来。
“你看到它们的眼睛没有？”罗毅脑子里突然闪过阿巴的白色眼睛。
“啊，眼睛？”
“它们的眼睛怎么了？”
多吉朱旺不明白罗毅突然说眼睛是什么意思。
“那你现在去看看，一会我们再商量要不要一起去当兵。”
本来罗毅是无意提到眼睛的，听到自己这个一身肥肉，胆子又小的发小还没见过那种白色眼球，到不如让他提早适应一下。
感染后的藏青羚羊和牦牛，外表其实就是看上去很恶心而已，真正让人恐怖的还是它们的眼睛。
看上一眼，一辈子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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