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发家致富第一步
翌日，正逢本月的休息日。他上了私塾之后，每月有两天的休息日，即望日和月末这两天。
清晨，生物钟催促他早起。承璋和往常一样在卯时就起了床，半月已过，《千字文》也已经学了五分之一。他有些基础，又加上千字文只是识字教材，无太多意义需要了解，所以对他来说这半月的学习确实不算难。他头疼的是毛笔字，要知道古代科举如果字不好，哪怕你的文章写的多精彩绝伦，都是有可能被一票否决的。他现在的出生成长环境又如此糟糕，没有足够的银钱去买宣纸回来练习，也没有好的毛笔好的砚台。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经过他的观察，这里的服饰比较偏向于明代，但是家具又完全不像明代家具该发展成的样子，居然还是有凳无椅，倒更像是宋代。如果这个时代更像是宋代的话，那么文人之间的唱和就必不可少了，而且宋代文人极其风雅，只会读书是绝对不行的。品茶、香道、丹青、围棋、骑射、乐器不说都会，至少要有一两样会，这些兴趣爱好个个烧钱啊。
是以，他决定今天一定要跟去集市看看，最好能说服爷爷把笋的菜谱卖出去，然后就是挖笋卖。这一切的关键就是看酒楼有没有炒菜，有没有使用笋。
半个时辰后，余老爷子和余老太太都起了床，看见承璋一如继往的在练字，很是欣慰的笑了笑。余老太太去厨房取了早餐的食材交给了今天做饭的大伯母。余老爷子则是去了柴房收拾今天去集市要用的东西。一见余老爷子去了柴房，承璋就扔下了练字的树枝，跟进了柴房。
“小璋，你来干什么。”爷爷奇怪的看了看承璋。
“爷爷，我也想去集市。”承璋看着余老爷子说道。
余老爷子一听，一边拿东西一边问道：“哎呀，那集市可远了呢。要走一个时辰呢，而且今天是小集，也不是很热闹。小璋是不是想去玩了，其实那镇上一点也不好玩。”
承璋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爷爷。我…我其实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把竹笋卖出去。”
承璋本来还想说就是去看看，但是仔细一想，想去卖笋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瞒住大人，而且也完全没有瞒的必要。
余老爷子倒是一惊，没想到笋还能卖，本来觉得不可能，但是一想昨天的味道又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所以说出来的话就带了几分犹豫，但是没有把话说死：“这笋，真的能卖吗？就怕别人不知道咋吃吧。”
“爷爷，我是想着能不能把笋卖给那些食肆和客栈。如果他们不会，我们可以做给他们看然后把油焖笋的方子卖给他们，如果他们会的话就可以直接把笋卖给他们。就是背过去麻烦一点，万一可以卖的话我们家就能换个大桌子啦。”
余老爷子仔细一想，觉得这招可行，反正只是费点力气。如果到时候不行的话，回来路上把笋扔半路就是了，反正这东西山上多的是。至于眼前的孙子，近半个月来，他一直觉得眼前这个三孙子品行出众，就算到时候考不上科举，去当个掌柜、账房什么的也是极好的，就当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了。
这样想着出来的话就痛快多了,“行，那小璋，你去把你爹叫来。”
余敬中一听承璋说老爷子叫他，就匆匆把嘴里的粥喝了下去，放下筷子一抹嘴，就去了柴房。
“爹，啥事儿啊。”
“敬中啊，等下你和我还有小璋一起去镇上。你把这筐笋背上，还有前几天编的这几只篮子。”老爷子说着把笋和篮子都放在了余敬中的面前，自己则把竹鼠和余老太交给他的一篮子鸡蛋拿了出去。
余敬中背起笋和篮子也走到了外面，“爹，这笋拿去干啥，还有小璋这小子去干啥，那么小一个。”
余老爷子则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叫你拿你就拿，问这么多干什么。”说着就洗了洗手，到桌子上吃了早饭。
幸好这个点大伯母还在厨房，大伯父和二房还没有起来，不然看见老爷子只带三房的人去镇上又要心里不平衡了。
等余老爷子吃完了早饭，天已经差不多全亮了，只是因为还早就有些凉。
承璋看见父亲背着十分沉重的笋还要提着几个篮子就提议篮子由自己来拿，当然余老爷子和余敬中都不舍得让承璋提东西，只给了他一个意思意思。
就这样，在阳光正好的时候，三个人终于走到了镇上。找了一个摊位，摆上了自家的鸡蛋和篮子，余老爷子就带着承璋前往食肆和客栈兜售竹鼠和竹笋了。现在这个季节还没有什么蔬菜可以吃，鸡蛋是比较好卖的，余老爷子很放心将摊位交予余敬中看管。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竹鼠并没有很好卖，一般的食肆和客栈很少会买这样单独的食材。竹笋也没有人要，每当承璋说可以现场演示的时候都被赶了出来。问了几家之后，两样东西都没有卖出去。承璋看着老爷子有些灰心的样子，就和他说：“爷爷，要不我们去那些有钱人家里卖卖看，说不定人家会要呢。”
“唉，小璋，你不知道，那些大户人家都是有专门的采买人员的，这种上门的他们肯定不会要。”
承璋有些不甘心，就说：“那爷爷要不我们去集市那里，说不定有人会要呢。”
也许是小孙子的话激励了余老爷子，他也没有就此放弃，背着竹筐回到了摊位上。余父的摊位之上，那些鸡蛋已经只剩了三四个，倒是竹篮只卖出去了一个。毕竟竹篮的使用周期较长，卖出去的少也是可以预见的。
看见爷孙俩什么都没有卖出去，余敬中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他们一起等着。为了节约铜板，一般余家人来集市都是在晌午之前就赶回家的。
看着已经快要到晌午了，旁边摊位剩余的人已经不多了，余老爷子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反正竹鼠可以拿回去吃，笋也是白来的，也没有什么损失，就是有些失望而已。正当他们快要走的时候，一个穿着粗布的年轻小伙子看见他们摆的东西，就略带喜色的问道：“你这竹笋怎么卖。”
余老爷子一听，就说：“额，小兄弟，你会做这个笋？”
年轻小伙子说：“老爷子，我叫小秋。这个笋我家主人可喜欢吃了，我家主人是江浙人氏，那里的人都喜欢吃这个笋，但是一到这里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卖笋的，幸好今天看见了你们。”
“小秋，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怎么爱吃笋，你没看到也是正常的。实话和你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卖笋，不知道这个价格，你说多少合适。”老爷子暗暗开心，至少能卖出去，这些笋最少也有三四十斤，就算一文钱一斤，也有三四十文了。要知道现在鸡蛋才一文一个，五花肉才十二文一斤。
“唔，以前我们在江浙那边四五月份里的春笋大约是五六文一斤，现在才三月，笋不多见，这里又没有什么人卖，不如十文一斤吧。”这个价格自然是大大超出了余老爷子和余敬中的估计，连余承璋也有些惊讶，不过在现代他三十元一斤的笋也没少买，倒也没觉得特别惊讶。
看着眼前的三人都不说话，小秋还以为他们是嫌低，就又开口说道；“是不是太低了，要么十二文一斤吧。”
余老爷子和余父连忙摆手，开口说道：“不是不是，是太高了。十文钱都快可以买一斤肉了，还是五文一斤吧。”
这下小秋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就在双方一番扯皮之中，最终推定了笋的价格——八文钱一斤。
用了称一称，余老爷子他们带来的笋总重大约三十五斤，那采买的小秋从怀里摸出了280文钱。就这样，余老爷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承璋把那几个没卖出去的鸡蛋塞给了小秋。
“老爷子，你家这个弟弟看着可真可爱。”小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夸了夸承璋。
“哪里哟，皮的很。你府上在哪里，我叫我家小子帮你拿过去吧。”老爷子也开心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去就可以了。唉，这是竹鼠吧，卖不卖呀，这竹笋烧竹笋也是一绝呢。”小秋去拿笋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在另一个筐子里的竹鼠，就问了问余老爷子。
余老爷子本来以为竹鼠卖不出去了，没想到还能卖出去,“卖的卖的，你看多少合适。”
“十五文一斤怎么样。”
这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余老爷子当下就答应了，“好。”
竹鼠大概四斤左右，小秋又摸了60个铜板交给了余老爷子。余老爷子这次也很会做人的把一个新的篮子抓上竹鼠和那几个鸡蛋一并给了小秋。临了，小秋还和余老爷子说：“老爷子，这笋我们家主人可爱吃了。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摆摊呀，我怕下次又买不到了。”
余老爷子也想不好，此时，承璋终于决觉得有自己发光发亮的机会了，“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啊。我们可以送来的。”
“嗯，大概三天来送一次吧，就送到镇子东边高员外家，到那里报我的名字就成。”
“好嘞好嘞，那一次大概要多少呢？”余敬中还是很聪明的，想要把用量敲定下来。
“呃，先送三十斤吧。我们府上人多，除了老爷太太还有少爷小姐并阖府的下人，三十斤估计还不够呢，如果不够，下次送来了再和你们改吧。”小秋说道。
商定好了笋的用量，爷孙三个和小秋告了别，就准备回去了。承璋就觉得到了镇上，又赚了钱不买点东西回去有些可惜了。就提议道：“爷爷，爹，要不我们买点肉回去给奶奶他们吃吧。”
还没等爷爷说话，余敬中就说道：“你小孩子不知道赚钱有多难，这钱要省着用，你们哥几个还要读书，得花多少钱嘞。”
还没等余父讲完，余老爷子就说：“欸，敬中，这次是承璋发现的竹鼠又是他提议把笋卖了换钱，这钱大部分都是他赚的，给家里得了这个渠道，买点肉也是应该的。马上又要播种了，给家里人买点肉补补也好。”
承璋觉得他爷爷也是很讲理的。三个人去了肉摊，临近中午，肉摊的人也不多了，割了两斤五花肉就很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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