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王秋菊惹麻烦了

王秋菊高兴极了，到派出所后她得到了超出她想象地热情接待。公安局长、派出所所长亲自出迎，所见到的警员都对她卑躬致敬，似乎她不是来派出所解决纠纷，而是来视察工作的。

        在她的要求下，派出所所长答应给这三人采取拘留的措施。

        敢同我做对，不管是谁老娘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在中州谁敢不给老娘面子。王秋菊高兴地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家里。

        看着王秋菊得意洋洋的样子，王秋菊的丈夫董来顺冷冷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都整到了派出所了？”王秋菊毫无顾忌地将事件的整个过程详细地讲述给董来顺。

        董来顺听后十分生气的对王秋菊说：“屁大点事，你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

        王秋菊咬牙切齿恨恨地说：“要怪就怪坐飞机的那个贱人，她把饮料撒到我身上，竟敢不低头弯腰，看着我真诚地向我赔礼道歉，而是戳在那儿，也不看我，只敷衍地说一句：‘对不起！’这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是谁？我是‘王姐’！敢扫我的面子，我的脸往哪儿搁？不收拾她我这口气难咽！”

        董来顺听后，愤怒地指着王秋菊斥责道：“你一个文教局的小小办公员，哪儿来那么大的气势？摆什么谱？一再给你说，要低调，低调，你就是不听，到哪儿都狂傲高调。你知道吗，现在全国部署的扫黑除恶、反腐倡廉行动正一浪高过一浪，形势日紧，你却还在疯狂，你这是在作死啊，你就作吧！”

        董来顺的训斥无异于给王秋菊正激情四射的心兜头泼了一瓢凉水，王秋菊气得铁青着脸，用手指着她丈夫说：“别人欺负你老婆，你不帮我还打击我。难道我嫁给你就是为了当老鳖一，受窝囊气？”

        董来顺看着不可理喻的王秋菊，只好转身离去，夫妻二人不欢而散。

        王秋菊虽然出生在农村，且家庭条件一般，但自小也长得清纯美丽、活波可爱，是学校里有名的小美人。可她就是不爱学习，一见书就头疼，宁可帮家里干农活也不原写作业，就是帮家里干农活也要偷奸耍滑、偷工减料，独对约小姐妹们一起出去玩兴趣浓厚，经常玩儿的废寝忘食，玩出新花样，别出心裁。结果只上到初一就辍学在家，后来又跟随同村人外出打工。

        王秋菊的姐姐王秋云年长她七岁，容颜上姐姐王秋云虽稍逊于妹妹，但王秋云却在人生长远的前途问题上有着清醒地认识和明确地目标。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中国，还处于计划经济时期，一个出身于农村的孩子，要想脱离农村改变命运，只有通过学习、通过高考。

        王秋云就是经过努力考上了师范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西川县一中教书，后来嫁给了时任西川县文教局普教科副科长的夏志远，名字也改成了很有诗意的王秋韵。再后来，王秋韵和夏志远有了他们的孩子——夏国庆。

        当孩子半岁时，王秋韵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工作，便将外出打工不成回来后在家胡混的妹妹王秋菊，叫到家里帮忙带孩子。让王秋菊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进城给姐姐带孩子将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年轻的夏志远虽谈不上帅气，但因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在学校教书，不到一年便通过关系调到文教局并很快升任普教科副科长，他便显出了年轻有为，朝气蓬勃，激情四射的精神面貌。而这种精神面貌，深深吸引了到夏志远家照看孩子的小姨子——王秋菊。只要有了想法，在一个屋檐下吃住，便机会多多，不久夏志远和王秋菊就勾搭成奸。那时的社会上，还很少有出轨、偷情的传闻，姐姐王秋韵又是一个一心扑在工作上，心无旁骛的有为教师，所以，王秋韵一直没有发现丈夫和妹妹的奸情。

        孩子三岁上幼儿园后，夏志远便很热情地主动为王秋菊安排在教育局所属印刷厂工作，并将她的农村户口转成城市户口，为此，王秋韵还很是对夏志远感激涕零一番。从此，王秋菊也跳出农村，成了一名吃商品粮拿工资的城里人。

        不久，夏志远又将自己师范学校的学弟，当时在县一初中教书的董来顺介绍给王秋菊，两人很快结成了夫妻。而夏志远和王秋菊的不正当关系继续保持了十几年，以至于王秋菊都无法确定自己的儿子董明浩是东来顺的还是夏志远的。王秋菊和夏志远长期保持情人关系的结果，使董来顺也随着夏志远在仕途上的步步高升，而水涨船高的一路升迁，从中学老师到校长、县文教局科长、副局长、局长……最后升任中州市经济发展部部长。王秋菊也成了风云人物，能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整个中州市有几人敢不把她当姑奶奶敬着。

        第二天一大早，董来顺还没有起床，他的秘书就急切地打来了电话，秘书在电话中对董来顺说：“部长，不好，出大事了！嫂子昨天在飞机上和在机场闹的那些事，不知被什么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了，并配有文字说明。部长，你快上网看看吧，这次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董来顺迅速爬起来，找到手机，登录上网，找到了司机所说的视频。看完视频董来顺惊呆了，没想到王秋菊在外面这么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第一段在飞机上，王秋菊蛮横霸道之态简直是无耻至极，第二段在机场广场上，视频非常清晰地拍摄到王秋菊故意伸腿绊倒小姑娘及小姑娘口鼻流血的惨相，极具画面感，还有王秋菊伸手打满脸是血的小姑娘时，那种嚣张跋扈狂妄至极的神态，简直让人无法接受。视频下面还配有文章，董来顺没敢看那些文章，他知道这些文章没一句好话，更知道那些有正义感的网友们对这些罪恶事件的态度和处理的能量，这回真是摊上大事了。

        想到这，董来顺气急败坏地大吼道：“王秋菊，起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董来顺喊叫着冲到床边，将手机扔到了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王秋菊被丈夫吵醒后，一脸懵懂，看了看丈夫那张气得有些变形的脸，惊慌地赶忙拿起床上的手机翻看着。

        王秋菊也被视频惊得张大了嘴，脸色开始变黄，汗珠子也慢慢从毛孔中渗了出来，显然，王秋菊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王秋菊紧张地看着丈夫焦急地问道：“能不能让电信部门查一查，看是哪个断子绝孙挨千刀的干的？”

        董来顺听后更加生气，冲王秋菊骂道：“查你妈个屁，你以为中州市是你们家的。”

        正在这时，董来顺的手机响了，董来顺一看是市一把手夏志远的电话，立即按下了接通键和免提键，手机刚一接通就听到了夏书记很生气的声音：“是董部长吗？”夏志远平时都是四平八稳不紧不慢，可现在却这么生气急躁，董来顺心里一惊：“夏首座，我是董来顺……”

        没等董来顺把话说完，夏志远就抢过话头训斥道：“你是怎么管理你那个家的？你平时是怎么教育你那个婆娘的？她在外面为非作歹的事你知不知道？今天各大门户网站爆炸式的新闻你看了没有？”

        一连串地诘问，快把董来顺砸晕了，趁着夏首座倒气之时，董来顺忙抢着说：“夏首座，秋菊昨天做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怪我平时对他们管教不严，你批评我吧。”

        “批评你还有用吗？我们正准备把中州市建设成智慧型城市，给中州市打造一个新名片，在全国树起中州市新的良好形象。新形象还没来得及树，就出现了你们家王秋菊的恶劣事件，这个恶劣事件倒使中州市一夜成名，全国已家喻户晓，可这是恶名坏形象，这个局面怎么挽回？更糟糕的是，中州市一把手、经济发展部部长都已牵涉到这起恶劣事件中，一个是她的亲属，一个是她的家属，这让中州市政府的颜面和威信何存？这让我们如何面对中州市的百姓来顺，我今天给你说句私底下的话，我本来计划着，把建智慧型城市的架子搭起来，干完这一届，在前进一步，到省里任个副职。可现在倒好，我以前的一切努力很可能受这件事情的影响而前功尽弃。”

        “那怎么办呢？”董来顺战战兢兢地问。

        “唉！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法挽回，只能看如何采取点补救措施。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要有最坏的打算，必要时要舍得丢车保帅。”

        夏志远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必须记清下面三件事：1、市政府有关部门很快将派出两个联合调查组，一个到你们经济发展部调查你，一个到是名文教局调查你那个婆娘；2、让你那个婆娘再不要胡说八道了，更不能见任何媒体记者；3、你的发声一定要同市政府保持一致，并严禁你们家任何人同网上骂你们的人互骂互撕！”夏志远说完没等董来顺回答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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