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归心似箭

　　李清风看着窗外说到，“有话快说，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给你半个时辰。我还有重要事情！”

　　男子说出了现在的处境，希望李清风能帮助他。

　　李清风眼神凌厉的看着男子：“四喜，你可还记得两年前离开之时所说的话？”

　　四喜：“四喜记得自己曾经在主母面前发过誓，四喜娶了叶小婉一定会和她好好过日子，可是如今四喜也是无奈，小婉她心里根本没有四喜，每日还指使四喜年迈的父母。前些日子四喜出去送货，一月后回来爹娘瘦的不像样子。四喜与她成婚两年一直忍让着她，刚才我去铺子想找她谈谈，她竟然命人将我撵了出来。”

　　清风：“四喜，你当初离开，我尊重你，你俩若是想分开也不关我事，只是希望你们不要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去烦桐儿，桐儿若是知道，定然为此事烦恼自责。”

　　四喜：“主子，属下自然不会去烦扰主母，至于小婉，这两年来，我与她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我从未强求她，只是希望她能善待我那父母，以后有一天若是能接受我最好。可是两年的时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承认，我当年是迷恋她的美貌，她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我就替主子跑腿打杂的，我如何配的上她。当年四喜糊涂，以为自己挺身而出，她会感动，感激我，跟我好好过日子。四喜错了，如今四喜愿意带着父母去乡下过些简单的日子。若是有人能看上四喜，四喜再娶一个愿意给四喜生个孩子的媳妇，让父母安享晚年。四喜别无他求。”

　　清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四喜：“主子，属下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离开您，而不是娶了小婉。当日如果不是我先一步去求了主母，想必其他兄弟知道，也会去求娶小婉，毕竟在我们下人眼里，小婉当时可是我们这些人不敢肖想的，她活泼开朗，热情大方，每天穿的跟个大小姐似的。四喜是个泥腿子出身，哪里见过像小婉那样的姑娘，一时昏了头，看不得她受了委屈，才一时冲动，跑去跟主母求娶小婉，然后又不听主子的劝阻，离开主子。主子，四喜不求您原谅，是四喜辜负了主子，只希望主子您能帮我和小婉写一封和离书，她只会听你的，主子求求您了。”

　　李清风真的怒了，拿起茶杯朝着四喜砸了过去，四喜没有躲开，一副委屈倔强的可恨模样。

　　清风：“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可笑她委屈？她那么恶心，她哪里委屈！全天下的人都委屈她都不委屈！”

　　四喜一副欠揍的模样说到：“主子这是什么话，您跟小婉也是有过一段情的，她心里全都是您。您以为我爹娘为什么忍让她，因为爹娘觉得是四喜婚前糟蹋了小婉，才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爹娘一直在替四喜赎罪。当年小婉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惜孩子没保住。主子，您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清风：“好，我今日就与你说清楚！今日过后，你我再见就是陌生人，你也不必再叫我主子，直呼姓名即可。我李清风没有对不起你四喜的地方，无愧于心！至于信不信，随你！从明日起，叶小婉不配姓叶，她即嫁与你董四喜为妻，今后她就叫董小婉了，我会通知县衙将名字更改过来并记录在案，无需你们操心。”

　　清风：“两年前，冬月公事繁忙，我回府晚了些，那天夜里还下了雪。我回到府中身子冰凉，怕夫人受凉，直奔书房而去。董小婉随后端来一碗羊汤，一壶酒，还有四个小菜。说是桐儿吩咐的，我就趁热喝了汤，喝完之后浑身暖洋洋的，热腾腾的，有些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桐儿，本想着出去又觉得浑身无力。这时候，你的好媳妇儿，董小婉推开了门。她披了一件轻纱若隐若现的，她站在门前，鼻头冻的通红，脸上带着娇羞，背后的雪花都好像是为了她而轻轻起舞。随手关上了门，她说是桐儿让她来伺候我的，随后向我走了过来。我张开双臂，她立马加快步伐，想要投怀送抱。我在她靠近的时候使出了所有的力气，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可惜，真是太可惜，我浑身没力气，这一脚踹的太轻了。不过，她好像很不舒服，躺在地上。我赶紧找到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在了左小腿上。”

　　李清风卷起自己的裤腿，小腿上确实有一条丑陋的伤疤。随后又说到：“然后，我爬到了外面，躺在了雪地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才清醒了一些。知道我为什么不信董小婉吗？因为在那之前受了内伤，我跟夫人刚好去看过大夫，大夫说我不适合进补，不能乱吃药，需要慢慢恢复。所以桐儿绝对不会给我下药。就算是桐儿让她来伺候我，也绝对不会不尊重我，不会强迫我，甚至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随后，我换了四个护卫过来，发现屋内董小婉晕了过去，当时有一人他刚好略懂医术，就上前给董小婉把脉。而这个人刚好你也认识，就是府中的护卫阿奇。想必你也知道，他父亲是村里的大夫，而且阿奇这个人也不怎么会说谎，之后你也可以找他去问问。当时他说，董小婉是动了胎气，孩子不到两个月，正是胎相不稳的时候。我当时压着心里的火，想着她是桐儿的丫鬟，打杀卖了桐儿都必定问原因，甚至求情，还有可能让我娶了她，成全那个贱人一片痴心之类的。我想想就觉得火大，她不想要男人么，送她几个啊！于是我就吩咐几人将董小婉随意扔在大街上，最好是男人多的地方，对了，别冻死了，给她一场被子。那四个人，阿奇心怀不忍先退下了，还有一个嫌弃她脏，留在附内巡逻。至于另两个人，我特意好心吩咐了他们，让他们先给董小婉吃些保胎药。当晚他们去哪我无心过问，赶紧跑去找我的小媳妇了。第二天，我去了府衙，还吩咐了下属去查一查董小婉，可惜没查到什么头绪，不知道她腹中孩儿的父亲。后来那两个护卫跑来府衙中找我，说是董小婉跪在书房门前的雪地里哭泣，还说昨晚从书房离开便被歹人掳走了，失了身子，求我调查追捕歹人。我问了那两名护卫，夜里带董小婉去了哪里，没想到那两人先是占了董小婉的便宜，随后将她扔进了城外乞丐窝里。我知道大事不好，那董小婉必然要将此事闹大，若是说出真相，桐儿一定会怪我太不近人情，若是瞒着桐儿，她定然为了那个女人求我调查真相。”

　　清风笑着说：“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跑出来说要娶了董小婉，再加上我偷偷拿孩子的事情威胁董小婉。还有孩子的父亲，我骗她，我查出来了。我那傻夫人还以为董小婉遇见了采花贼失了身，还心疼她可怜她，知道你家里不富裕，还给了她这间衣坊作为嫁妆。那董小婉到底是何人所派来的，有何目的，我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也有怀疑之人。可惜了，我那傻夫人对她的一片心意。董小婉也知道我发现了她，她就成了别人的一颗弃子，自然是拿了钱和好处跟你来了这平安县定居。我所讲述的事实与你所推测的完全不同，信与不信在你。你只跟了我一年，不信我信自己媳妇也是正常的。至于她董小婉，你可以找个大夫看看，我猜她一来是看不上你，二来是还希望她以前的主子找她，三来怕是她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董四喜一脸震惊，一下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清风：“当然，你若是心疼她，也可以好好爱护她，只不过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感恩，当年，桐儿带她如亲妹妹一般，还不是换来算计和背叛，只是我不想让桐儿知道这些肮脏事罢了。”

　　董四喜，摇着头发出颤抖的声音：“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清风：“所以，你刚才看见我，是以为我是来看她的？”



　　董四喜：“我看她今日化了妆，穿的艳丽，心情不错。我被赶出来就看见了你，所以我以为，你们一直背着我和主母暗地里来往，所以我找你是想和你说，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只想要些银子”

　　清风：“我李清风还是那就话，我没有半点对不起你董四喜的事情。我没碰过你的女人，最多踹了一脚。还有我今日前来，确实是在逛街的，而且我买的也是小女孩儿家喜欢的东西，都是送给我小侄女的。至于我让刚才那人去百花楼，你也知道，百花楼前几日子出了事，所以我不是来逛花楼的。”

　　董四喜：“大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四喜”

　　清风：“你想怎么办就怎办，你们夫妻二人早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你信不信我，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李清风甩袖而去。

　　李清风特别无语，大好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还是逗逗小主子，欺负欺负小媳妇最开心了。

　　李清风一路打听，奔着牙行而去。

　　官牙，就是在官府批准设立的牙行。私牙，就是私人秘密经营的牙行。百姓平日里说的牙行，一般是指官牙。

　　到了牙行，拿了备用的出售宅子的图册，赶忙跑了出来。从牙行牵了一批骏马，挑人少的小路往百花楼的方向奔去。

　　用四个字来概括李清风的心情，那就是——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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