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成了场闹剧
吕布在原地愣了愣，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今日形形色色各种人亦是见了不少，怎么大多都不愿和他多说两句话呢？
转头看见正欲走的钟繇，拜问道：“在下正是诛杀董贼的温侯吕布，不知阁下是？”
钟繇回礼：“在下黄门侍郎钟繇，奉车都尉刘璋乃我好友，我欲与他同行，便不与将军交谈了，还望海涵。”
“额，好。”吕布目光依然如虎豹般锐利充满侵略性，但面色又重新笼上了些许疲惫。
在前走的刘璋逢人就问是否见过他二哥刘诞，绕了一大圈方才入座。
钟繇也是这才知道了刘诞失踪的消息，刘诞与他关系还可，偶尔谈论过书籍。在刘璋旁边坐下问道：“贤弟莫急，不知刘御史今日出府了没有？”
“还不知道，我和大哥刚一回城就来了这，不过到这了之后大哥让马夫去二哥府上问了。”刘璋锁着眉头答道。
“昨日吕布皇甫嵩徐荣等诸位将军把长安城及四周都清了一遍，应该没有问题，想必是刘御史有什么事才没出门的。”钟繇宽慰道。
刘璋点了点头，恰逢此时，一人从后堂走出。正是宴会的东道主—王允。
吕布下意识的向王允席位的后侧走去，但行了几步反应过来找了一处偏僻空位坐下。
众人没有注意到吕布的囧样，而是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那忍辱负重终成不世之功，已位同宰相的录尚书事王允。
只见其双目微眯，面容端庄，一改以往温和之色，于首席正襟危坐，亦全无往日与大家上来便推心置腹之举。似乎想要开口问好，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其他本来打算上前祝贺的官员面面相觑，欢庆声顿时小了许多。
刘璋轻微的摇了摇头，低头吃了一口葵菜，又嘬了一口小酒。
不少反应快的大臣也就顿了一下便依旧捧着酒杯祝贺，王允可能也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如此恭维没有经验，又想保住自己威严的样子便没有开口回话。
下面的官吏便只好互相搭话，这恭维的词准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眼看就压不住了，王允才察觉不对抬手压住了大家。说了几句汉室当兴的话语与自己一路的艰辛，想了想又说都是诸位同僚支持才有今日成就，全是陛下之功。
下面又是一阵附和，百官在试探着王允的态度，王允在往日的温和与如今想要的威严间反复调整，整个宴席乱糟糟的全无章法。
“王书事经此事变化真大，还好我风向转的快。”最早起身祝贺的钟繇，回来悄声向正在埋头苦吃的刘璋说道：“不过贤弟就一直坐在这，不去说两句吗？”
刘璋眼前一亮，钟繇生性谨慎，这还是第一次跟他说吐槽其他朝臣的话，更何况那人还是位高权重的王允。想来一方面是两人关系更好了，另一方面是王允作态转变的如此之快，让钟繇也有不满。
“人乱糟糟的，你看那边有几个本身不善言辞的同僚，本来不打算起身。看大家都往前去了也跟着想要去，但前面人太多又坐下了吗，也没人注意他们。我是起身也懒得起身，反正没人看见。”刘璋悄悄指着斜对面几个面色尴尬的朝臣说道。
钟繇叹了口气道：“如今朝廷令不出长安，就算收复了关中，关东诸侯也有异心。当初一个黄巾军便六合难缚，更何况整个关东？如今岂能是论功行赏之时啊。”
刘璋心里想着怕是连收复关中都难，但还是劝道：“元常兄不必太担忧，说不定王书事只是一时有些得意，过两日便好了。”
钟繇点点头沉思起来，宴会也嘈杂的进行着。中途刘范实在忍不住去问了王允如何处置董卓旧部，王允回道自然是先赦免再收编从长计议，刘范得到了肯定答复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直至天色渐暗，王允摆了摆手道：“如今恶贼已除，天命已归，四百年大汉社稷必将中兴。今日诸位朝臣来此用宴，老朽本想与诸位共商国事，但如今天色已晚。正巧昨日老夫与天子商议如今距六月朝礼时间尚久，明日便临时加一次议政，故明日殿上再议，请回吧。”
底下数位官员听闻此言面色有些难堪，明日便上朝未免太过急促，自己可根本来不及跟陛下说议题，但也没敢提出异议，纷纷请辞。
刘璋钟繇也正欲起身，突然一股巨大的哄闹声从西边急速传来并蔓延，细听之下仿佛是无数民众奔走相呼声。
宴席上反应最快的是吕布，且不说这次宴席上他本来是想要获得大家的夸赞认同，毕竟现在不再是一主薄或者战时拉出来打仗完事便收了兵权的护卫，而是一个封了侯的将军。
可一众官僚很少有能接纳他的，自己只好坐在一处角落。王允出来大家都去恭颂，可明明手刃董卓的是他，坐在这越想越气，直到王允说散场酒杯一掷便要走。
而这突如其来的民啸声让他下意识握兵器，反应过来没带后向周围看了一圈也未见其他能用的，最终隐隐约约看见人群中的王允桌旁配着一把宴会用的礼剑，冲过去拔了出来。
王允看见吕布气冲冲的朝自己冲来，以为对方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来找事，想着安慰一下这个武夫。结果吕布直接拔剑而起，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不过他王允也是有血性的人，喝问道：“竖夫，汝欲何为！”
周围群臣有的未反应过来，有的要跑，有的要冲上去拦。吕布在王允骂他的一瞬间也反应过来，正要解释。那股哄闹声传到了自己身前，随之而来的不仅有群臣的呼声，更有些东西砸到了他脸上，甚至其中有一个钻到了自己嘴里。
“呸！”吕布吐出了嘴里的虫子，望着眼前遮天蔽日的黑云明晓这是闹蝗灾了。
蝗灾水灾旱灾瘟灾，每一种四大灾过去，都是无数家庭的哭泣。东汉末年人命如草芥，时代的风一吹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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